“這根本就不是公司的制度，哪個公司有這樣的制度啊？如果每個公司的保安都要經過考覈，那誰還願意來當保安？再說了，咱們又不是什麼大公司，只是掛着公司的名號而已，更不可能搞那些！”袁姍姍說道。
“掛着公司的名號？什麼意思？”方正疑惑問道。
“啊？沒有啊，你聽錯了！”袁姍姍連忙尷尬一笑，而她這種異常的反應則讓方正更加的好奇，顯然袁姍姍有事情瞞着他。
“我明明就聽到你說掛着公司的名號，怎麼會聽錯呢？”
“肯定是你聽錯了，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聊啊！”說罷，袁姍姍轉身便要走，這又是在爲她的尷尬做掩飾。
“好啊，你走的話，我就把你剛纔說的話告訴公司的人！”方正邪邪一笑說道。
聽到方正的話，袁姍姍立馬 停下了腳步，慌張的跑回到了方正面前，哀求說道：“你別亂說啊，會害死我的！”
“害死你？爲什麼會害死你？”方正更加好奇。
“公司的事情不能亂說的，你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吧，求你了！”袁姍姍哀求道。
“那不行，我也是公司的一員，憑什麼你們都知道就我不能知道？你要麼告訴我，要麼我就把你剛纔跟我說的話告訴公司的人，你選吧！”袁姍姍奇怪的反應更加引起方正的興趣，加上之前在公司裡和袁姍姍接觸的時候，袁姍姍好多次就都欲言又止的，顯然‘南方天鷹公司’有什麼方正所不知道的內幕，方正也有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哎，都怪我，心直口快，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可是你不能告訴別人是我跟你說的！”袁姍姍只能向方正妥協了。
“成交！”
……
二十分鐘後，幽靜而富有情調的西餐廳，方正和袁姍姍挑選了一個位於角落的位置。
“你剛纔說什麼只是掛着公司的名號？”方正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你剛來公司所以不知道，其實我們公司雖然表面上是做貿易生意，實際上那都是假象！”袁姍姍面色凝重說道。
“假象？”
“我也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敢保證！”袁姍姍補充說道，“我們公司其實就是個空殼公司，聽他們說，公司的老闆之所以建立了這家公司，目的是爲了洗錢！”
“洗錢？”方正露出吃驚神情。
“嗯，我在公司裡幹了兩年，可是真正接到的單子卻只有寥寥幾張，而且那些單子也不大對勁，好像是從別的地方弄來公司濫竽充數用的，公司裡的人看起來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其實來來去去就那兩件事，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沒什麼活兒幹，公司也沒有什麼實際性的生意，連我們部門的主管也都整天無所事事的！”
袁姍姍似乎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方正，原來‘南方天鷹公司’表面上做着生意，可實際上
卻只是以生意爲由，實則卻替幕後老闆洗錢的空殼公司，爲了糊弄羣衆，公司還專門僱傭了包括袁姍姍等人，爲的是擺門面，不至於讓人懷疑。
至於公司內部的具體情況，袁姍姍也說不上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領着相對來說還算不錯的薪水，對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她一知半解，她所知道的這些所謂‘內幕’也都是從其他同事那裡聽來的，一開始的時候她跟方正一樣，受到其他人的排斥，久而久之，當她跟其他人熟悉了之後，她才從其他同事的口中得知了這些內幕。
當然，這些‘內幕’併爲得到證實，只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空穴來風。
“知道公司爲什麼禁止上班時間閒聊嗎？聽說就是因爲公司的老闆不想員工之間有太多的交流，擔心公司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上班時間是不允許私下交流的，上次在茶水間遇到你的時候，我差點兒就被那個沈偉給嚇死！”
“你很怕沈偉？”方正問。
“有點啊，那個沈偉經常冷着臉，而且聽說他很能打，公司裡的人都怕他，偏偏他又是老闆跟前的紅人，沒有人敢得罪他，這次他跟你說那個什麼‘考覈’，我看八成也是他自己的主意，公司里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制度，不可能因爲你是個新來的，所以專門開先河的！”
“原來如此！”方正恍然大悟，這些內幕消息也只有在像袁姍姍這樣的人口中才能瞭解到。
“是啊，總之你聽完之後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上你的班，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不僅會被開除，我很擔心他們會打我，我記得我剛來那會兒，好像就有人不小心把公司的事情給說出去，結果第二天就進了醫院，還被公司給炒了魷魚，從那時候開始，公司裡的人就都不敢亂說了！”
“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麼還要留在這家公司？洗錢是犯法的，一旦被查到，你們可能也會受到波及！”
“我們知道洗錢是違法的，可我剛纔也說了，那只是道聽途說，到底公司是不是在洗錢我們也清楚，而且，公司給我們的待遇比其他公司都要高得多，該有的福利也一個沒少，與其因爲那些不確定的因素而離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幹活，再說了，每天沒什麼事情做，卻有工資拿，誰不要啊？”袁姍姍解釋說道。
“你還知道什麼？”方正問。
“沒有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袁姍姍搖了搖頭。
“戴文東呢？你對這個人瞭解多少？”
“戴總？”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人？”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
“那個人就是個色鬼，我剛進公司那會兒，公司裡本來有好幾個女同事的，可是後來沒過多久她們就全都走了，聽她們說，是因爲戴文東總之利用自己的職務趁機對她們毛手毛腳，她們實在受不了，所以就辭職了，幸虧我長得比較普通，不然恐怕也要遭殃！”，這話雖然有點自嘲的意味，但袁姍姍顯然並不介意。
“呵呵，色鬼？有點像！”方正聞言一笑，這一點倒是不假，因爲他幾天前才發現戴文東拉着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去酒店開房。
“還有呢？”
“還有什麼？”
“戴文東平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方正問。
“沒有啊，每天就是上班，下班，還有就是出差，其實我們這些小職工跟那些老總一點兒都不熟，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就算有，也是工作上面，可是我們的工作本來就幾乎沒有，所以基本上也等於沒怎麼接觸，老實說，我進了公司這麼長時間，和戴文東說話的次數估計還沒有三十次，所以有關戴文東的事情你問我是問錯人了！”
“那歐陽常林呢？他和戴文東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公司的老闆成立這家公司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做生意，說白了，戴文東和歐陽常林也都是替別人打工的！”袁姍姍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戴文東和歐陽常林上面還有個真正的‘老闆’？”
“是啊，全公司的人都是這麼說的，不過那個‘老闆’是誰卻沒有人知道，那個‘老闆’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或許，那只是子虛烏有的謠言而已，誰知道呢？”
“你們沒有找機會跟戴文東或者歐陽常林問一下嗎？”方正問。
“誰會無聊到去問這種問題啊？像我們這些打工的，就指望那點工資過日子，誰都不願意因爲無關緊要的事情砸了自己的飯碗，你說對吧？”
方正贊同的點了點頭，方正是感興趣，因爲方正要的並不是工資，所以他纔會那樣刨根究底，可袁姍姍他們不同，他們留在公司，單純就是爲了那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目的不同。
“還有嗎？”方正問。
“沒有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公司的事情我就知道這麼多！”袁姍姍搖了搖頭。
“最後一個問題，關於你剛纔說的那個公司老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看看那個給我們發工資的人長什麼模樣，可惜，那個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你想知道，我覺得你可以去問戴文東或者沈偉，他們都是‘老闆’跟前的紅人，知道的肯定比別人清楚，不過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做的！”
“嗯，好，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是你威脅我我才說的，你可不能陷害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袁姍姍冷聲說道。
“我發誓，一定不會把你跟我說的事情泄露出去！”
方正微笑着做了個發誓的手勢，在袁姍姍的身上，他得到了許多讓他頗感意外的訊息。
戴文東背後可能還有老闆，那麼，這個老闆會不會和戴文東一樣都是‘天網’的人呢？會不會是戴文東的上司？如果是的話，這個人是不是會知道更多關於‘天網’總部的消息？
顯然，‘南方天鷹公司’這家公司遠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