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飛舞,沃爾沃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飛駛着。
駛入寰宇集團停車場之後,葉風和周小曼便馬不停蹄地下了車。周小曼因爲還有公事要處理,兩人坐着電梯來到十樓之後,周小曼把葉風送到了企宣部門前,握着葉風的手輕聲安慰了一番,然後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葉風快步走進了辦公室,廖小軒正在辦公室裡打掃着衛生。
看着葉風心神不安的模樣,廖小軒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然後伸手接過葉風脫下的風衣,善解人意地說道。“葉大哥,你是不是在擔心麗貝卡被流放的事情。我早上也看到這條新聞,感覺十分意外。”
葉風點了點頭,端起辦公桌上廖小軒爲自己準備的咖啡,小酌了一口咖啡之後,葉風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小軒,幫我查查,看網上還有沒有什麼相關的新聞。”
“好的。”廖小軒把葉風的風衣掛在了衣帽架上,然後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法蘭西的新任內政部長,剛纔也做出了聲明。”廖小軒噼裡啪啦地敲擊着鍵盤,快速地搜索着有關的新聞。
“法蘭西內政部長說,流放路易斯政黨人員,只是爲了緩解國內的緊張局面,而在非常時期採取的非常措施。而且,他還一再聲明,雖然法蘭西國會做出要把路易斯流放的決定,但並不代表路易斯就是一個罪犯。之所以採取流放的措施,是爲了懲罰路易斯以及他所領導的前政府官員的嚴重過失。”
“嚴重過失,那爲什麼不直接說明原因呢,爲什麼不敢把聖盃失竊的消息公佈於衆呢。”葉風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然後不屑地說道。“這些政客真是虛僞,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真實目的,不就是想要徹底剷除路易斯政黨在法蘭西政壇的勢力嗎。”
“這些都是外交辭令,是用來應付新聞媒體的。我覺得法蘭西新政府,這次對路易斯黨派的懲罰措施,出臺的非常倉促。而且,法蘭西的政府官員,一直都對路易斯的問題遮遮掩掩,只是說路易斯失職,處理國內問題時犯了錯誤。這樣的解釋,很難服衆。”
廖小軒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總感覺,法蘭西的新政府,在處理路易斯黨派的問題上,似乎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制一樣。”
“很有可能,自從薩尼亞上臺之後,外界就一直流傳着薩尼亞和某些秘密組織有關係。”葉風沉思了片刻,接着說道。“我想,薩尼亞依靠的這個秘密組織,很有可能就是聖十字會。”
“葉大哥,我也在網上看到過這樣的傳言。假如真得像你說的那樣,薩尼亞是依靠聖十字會的暗中幫助,才奪取了法蘭西的政權。那麼,法蘭西新政府,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說出引起社會動盪的真實原因,恐怕還是因爲聖十字會的緣故。”
說到這裡,廖小軒停頓了下來,然後搖了搖頭,疑惑不解地說道。“可是,聖十字會爲什麼要對聖盃失竊的事情保持沉默呢。”
聽到廖小軒的話,葉風心中也感到疑惑重重。葉風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猜測道。“或許聖十字會認爲,目前還不是把聖盃失竊的事情公之於衆的時候。”
“現在歐洲各國,都在暗中流傳着聖盃失竊的消息,這場動盪,也是因此而引起的。歐洲各國政府對此三緘其口,保持沉默,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聖十字會爲什麼也要秘而不宣呢。按理說,假如聖十字會把聖盃失竊的消息公之於衆,肯定會讓歐洲更加動盪不堪。這樣也便於聖十字會在暗中活動,趁機奪取歐洲各國的政權。”
廖小軒小手託着粉腮,疑惑不解地說道。“葉大哥,難道聖十字會一直對聖盃失竊的事情秘而不宣,這背後還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聖十字會是基督教的一個分支,也是一個宗教性質的秘密組織。但是在幾百年前,由於宗教理念的原因,和基督教教廷產生了分歧。從此,聖十字會便被米蘭教廷視爲了異端,歷代紅衣主教都不遺餘力地打壓着聖十字會。這也是聖十字會,後來不得不轉入地下活動的原因。”
提起聖十字會,葉風心中泛起了疑惑,憂心忡忡地說道。“看來,聖十字會奪取歐洲各國政權,只是它的目標之一。它的最終目標,很有可能是藉着聖盃在信衆中的影響力,再次挑戰米蘭教廷的權威。”
“葉大哥,你很認同你的推測。這樣也能合理地解釋聖十字會爲什麼會對聖盃失竊的事情保持沉默,它還在等待時機,等待可以一舉擊敗米蘭教廷的時機。”廖小軒向葉風投去了讚賞的目光,清秀的臉頰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而且,假如聖十字會的最終目的,是挑戰米蘭教廷的權威。那麼,發生在法蘭西的事情,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廖小軒向着葉風眨了眨眼睛,然後低下頭,盯着電腦屏幕繼續看起了新聞。“聖十字會就算掌控了國家的權力,也會隱藏在暗中,操縱着傀儡政權,並不會讓自己走上前臺。根據我們之前的分析,我覺得現在的法蘭西新政府,就是由聖十字會暗中操縱的傀儡政權。”
葉風點了點頭,心中十分認同廖小軒的推測。
經過兩人的分析,現在已經確定薩尼亞總統和聖十字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想到這裡,葉風的心中又沉重了起來,不由得爲麗蓓卡擔憂起來。
葉風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廖小軒的肩膀,說道。“算了,我們還是不要管聖十字會的事情了。小軒,你再找找,看還有沒有相關的新聞。”
廖小軒點了點頭,然後握着鼠標,又在網絡上查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廖小軒又發現了一條新聞,急忙說道。“葉大哥,法蘭西警察總署的負責人,在接受新聞記者的採訪時,公佈了流放措施的細節。”
廖小軒看着筆記本電腦屏幕,一字不差地講述着新聞上的內容。“這位法蘭西警察總署的負責人說,路易斯政黨的成員只是因爲失職,才造成了國家的動盪。所以,並不會把路易斯政黨的成員當做罪犯來處理。對路易斯政黨成員的流放,不會像對待政?治?犯之類的罪犯一樣採用軍艦押送,而是選擇了民船遣送。包括路易斯在內,這次要被流放的人員,一共有132位。這132位流放人員,將分爲兩批,分乘兩艘遊輪被遣送到海外。”
“又是這一套,說得真好聽。”葉風搖了搖頭,接着說道。“這位警察總署的負責人,還說什麼了。”
“這裡有一份流放人員的花名冊。”廖小軒握着鼠標,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說道。“包括路易斯在內的62人,將於今天下午2點,乘坐一艘名叫“五月花號”的遊輪,從法蘭西南部的土倫港出海。麗蓓卡被分在第二批,第二批共計70人,將於明天下午4點,乘坐“格拉瑪號”遊輪出海。”
葉風端起咖啡杯,小酌了一口咖啡,然後說道。“流放的地點,是在什麼地方。”
“具體地點是在格洛裡厄斯羣島,我用電子地圖查看一下這個島嶼的情況。”廖小軒打開了電子地圖,聚精會神地尋找着格洛裡厄斯羣島的位置。
“格洛裡厄斯羣島”葉風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說道。“大概方位是在非洲莫桑比克海峽的北部,馬達加斯加西北100公里處。”
“葉大哥,你怎麼知道這個不知名小島的位置,你去過哪裡嗎。”聽到葉風一口便說出了格洛裡厄斯羣島的具體位置,廖小軒感到十分驚訝。
葉風的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之前在天堂島上隱居時的情形,臉頰上也露出了招牌式的迷人微笑,淡淡地說道。“我在南印度洋上擁有一個小島,名字叫做天堂島。天堂島位於馬達加斯加東側500公里處。我還在天堂島上隱居了五年,也跟着島上的漁民出過海,所以,對附近的海域十分熟悉。”
“天堂島,嘻嘻,這名字真好聽,是不是島上的風光也像天堂一樣美麗。葉大哥,等你以後有時間了,帶我去天堂島玩一下,好嗎。”聽到葉風竟然擁有一個小島,廖小軒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期盼的目光,恨不得現在就乘坐輪船,前往天堂島遊玩一番。
“沒問題,隨時歡迎你去遊玩。”葉風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耶。”廖小軒口中發出了一聲歡呼。不過,廖小軒的雙手卻始終沒有離開電腦鍵盤,噼裡啪啦地敲擊了一陣,終於在電子衛星地圖上找到格洛裡厄斯羣島的位置。
看着格洛裡厄斯羣島的相關介紹,廖小軒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格洛裡厄斯羣島,是莫桑比克海峽北部的一個小羣島,由兩個小島和八塊礁石組成,陸地面積總共約爲5平方公里。目前是在法蘭西的管轄之下,隸屬於法蘭西海外省。但是,格洛裡厄斯羣島雖然氣候溫暖溼潤,但由於陸地面積狹小,而且島上都是山地,這個島嶼目前還沒有常住人口。島上只有一個供科學考察使用的小型基地。”
“法蘭西在海外擁有很多島嶼,在南印度洋海域,就有留尼旺等大型島嶼。但是,法蘭西政府卻偏偏把流放地點,選擇在了格洛裡厄斯這個荒無人煙的孤島上。看來,這位新總統薩尼亞真是不懷好意。”葉風搖了搖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悶悶不樂地抽了起來。
“難道,法蘭西政府想讓路易斯政黨的132名成員在這個荒島上自生自滅,最終達到徹底消滅路易斯政黨的目的。”廖小軒皺了皺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藉助大自然的力量,來打擊政治對手,這一招可真是陰險。”
抽了幾口煙之後,葉風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把菸頭用力地按滅在了菸灰缸裡,然後向廖小軒說道。“小軒,幫我查一下那兩艘遊輪的航線。”
廖小軒點了點頭,又在網絡上查找了起來。
“葉大哥,這兩艘遊輪都是隸屬於法蘭西遠洋運輸有限公司所有。這兩艘遊輪都是豪華客輪,從土倫港出海,穿過直布羅陀海峽之後,進入大西洋。然後沿着非洲西海岸航行,繞過南非好望角之後,進入印度洋,最終的目的地是印度孟買。”
聽到廖小軒的話,葉風心中更加疑惑不解。今天一大早,法蘭西政府便公佈了對路易斯政黨人員的流放措施,而在今天之前,新聞媒體根本沒有得到任何要對路易斯政黨人員處罰的消息。由此可見,法蘭西政府做出這個決定是非常倉促的。
但是,疑問也恰好出現在這裡。如果法蘭西政府這樣迫切地要把路易斯政黨人員流放到格洛裡厄斯羣島,那爲何在選擇遊輪的時候,偏偏選擇了這兩艘要繞着非洲西海岸航行的遊輪呢。
先不說法蘭西政府選擇把路易斯政黨人員流放到格洛裡厄斯羣島,幕後到底有何用意。單單是從遊輪的航行路線上來說,從法蘭西土倫港,到位於南印度洋的格洛裡厄斯羣島。最爲快捷的航線,是從法蘭西土倫港出發,沿着地中海,穿越蘇伊士運河,這樣就可以直接到達印度洋海域。
選擇這條最爲快捷的航線,大約需要一天時間,就可以達到位於莫桑比克海峽的格洛裡厄斯羣島。而“五月花號”和“格拉瑪號”兩艘遊輪,根據它們預定的航行路線,繞着非洲西海岸轉悠一大圈子,至少也得需要兩天半時間,才能達到格洛裡厄斯羣島。
看着葉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廖小軒急忙問道。“葉大哥,你是不是覺得其中有問題。”
葉風心中隱約感到一絲不祥,說道。“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廖小軒趴在辦公桌上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憂心忡忡地說道。“葉大哥,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雖然法蘭西政府的做法讓人感到疑惑不解,但這些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他們隨時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解釋。”
葉風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雪花,神色凝重地沉思了起來。
作爲一個優秀的職業殺手,葉風擁有極其敏銳的第六感,能夠靈敏地覺察到周圍潛在的威脅感。
這一次,葉風同樣感覺了威脅的存在,雖然這種威脅並不是針對葉風本人,但葉風卻依然感覺到了危機來臨時的那種無形的壓力。
隨着對整個流放事件的分析瞭解,這種無形的壓力越來越沉重。葉風的心情極度鬱悶,心中的不祥感也愈加地強烈起來。
良久,葉風緩緩轉過身,望着廖小軒說道。“我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小軒,你幫我盯着這兩艘遊輪。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