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從擺渡人的身體說起,他們只有元神,沒有靈魂,所以當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一旦躲不開,爲了保護自身,不會讓元神灰飛煙滅,就會封閉五感。嗯,就像防震動手機掉在地上的時候會自動關機一樣。封閉了五感,隔絕了與外界的感知,就變成現在那個模樣了。”
“那怎麼開機啊?”
婭一本正經的道:“你在他身上找找,有沒有什麼按鈕之類的。”
嚴冬晨差點把嘴裡的飯菜給噴出來。
半夜。
嚴冬晨,婭和夏冬青來到青山精神病院的柵欄牆外。
見夏冬青要爬牆,嚴冬晨無語,擺擺手,帶着他們兩個飛了進去。然後取出三張符拍在自己和他們兩個身上,瞬間隱身。
三人在護士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來到了趙吏所在的房門前。
嚴冬晨突然臉色劇變,道:“不對勁,有很強烈的時空力量波動正在擴展,而且還有很強烈的煞氣爆發,是結界!”
“好強的靈壓!”婭驚呼起來。
嚴冬晨謹慎的道:“只有亡靈太多才會產生這麼強烈的靈壓,產生如此強烈的時空扭曲,製造出結界。不過這麼多的陰靈,到底是被什麼吸引過來的,還是這裡本身就存在於這裡的?”
婭無奈的道:“現在,整個精神病院都處於結界中,想要離開,只能破壞這個結界。”
嚴冬晨對他們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好好待着,婭,你保護好冬青,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好,那你要小心啊。”
嚴冬晨從病房裡出來,走到走廊盡頭,就看到本來應該是牆壁的地方,竟然生生出現了一條通道,通道盡頭是一扇很老舊的大門,上面標註着j-4的編號。
同時,正有三十年代大上海歌舞廳的歌聲從裡面傳來。
這就是結界內部世界的入口。
嚴冬晨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是一個燈光暗淡的歌廳。
臺上,一箇舊時代大上海歌廳歌女打扮的女子正在唱着日語歌,下面坐着的那些人,從衣服上看,赫然是二戰時期日本軍官和軍人的服裝!
這個結界,竟然是數十年前的時間!
穿過歌廳,嚴冬晨就走進了後門的院子。就在白天時候,他還來過這裡,不過是幾十年後的時空。
目光一掃,嚴冬晨就發現了結界的出口,一道門,此時有兩個日本兵在那邊把守。
突然,腳步聲傳來。
嚴冬晨轉身看去,是剛纔那個在臺上演唱的歌女。
“你是中國人?”歌女問。
嚴冬晨點頭,她頓時歡喜的道:“我也是中國人,你怎麼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
“偶然闖進來的,不過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你呢,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帶你走。”
“門口有日本兵,你一個人出去都難,怎麼帶我走啊。不過我可以幫你離開,不過你要幫我帶一件東西出去。你等會,我去拿東西。”
說着,她轉身離去。
時間不大,她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和一個紙包。
她打開紙包,對嚴冬晨道:“給你嚐嚐這個,外面吃不到的,別說,這小日本吧,還挺會享受的。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出來的,快嚐嚐。”
雖然只是普通的搞點,可嚴冬晨卻很感動,接過來後,從兜裡取出一根士力架,死開包裝紙都遞給她道:“你請我吃東西,我也請你吃,咱們換着吃。”
她很高興的接過去咬了一口,驚喜的道:“真好吃,這是什麼點心?”
“喜歡就行,這個難道就是你要讓我幫你帶出去的?是帶給你的家人嗎?”嚴冬晨指着她手裡的本子問。
她卻搖頭,很平淡的道:“我不是本地人,也已經沒有家人了。”
接着她說起了自己的身世,十三歲就做歌舞,從東北到上海,又被日本人騙到這裡來。
“後來我就在這,發現了日本人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識字,就把我看到的都畫了下來,他們欺騙沒錢看病的中國人,說是免費治療,卻不允許探病。可進來的中國人,卻沒有一個或者出去,他們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出去如果認識記者,認識外國人,就把這裡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中國人和全世界都知道,那些日本人有多殘忍。”
“他們這是在收集中國人的身體數據,做藥理實驗。這些該死的小鬼子。”
嚴冬晨的腦海裡幾乎瞬間就浮現出一個代號,731!
“我叫嚴冬晨,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大雪,我娘生我的時候,正好下大雪,就給我取名大雪。哎,教我寫字吧,我還不會寫我自己的名字呢。”
“好啊。”
嚴冬晨用大雪藏在本子裡的鉛筆,教會了她怎麼寫自己的名字。
這時,結界出口的那扇門突然打開,門外的兩個日本兵走進來抽菸。
“等下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逃出去啊?”
嚴冬晨卻搖頭笑道:“用不着。”
他取出一道寄靈符將大雪收起來,然後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嚴冬晨的身形再次出現,已經回到醫院,回到現代時空。他回到病房將事情想婭和夏冬青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這裡的陰靈,就是那個時候被日本人害死的中國人的靈魂。”
“對,所以他們元氣不散。不過,我感覺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束縛着他們。對了,怎麼激活趙吏,你們有什麼線索了嗎?”
“我們可以來個以毒攻毒!擺渡人是至陰之體,只要用至陽之物來激發擺渡人的陰性就可以了!”
至陽之物啊。
嚴冬晨頓時笑了起來,至陽之物我可有的是。
“你們扶着趙吏,我這裡有至陽之物。”
婭和夏冬青頓時大喜,連忙扶着趙吏坐起來,嚴冬晨取出碧秀清用龍鱗煉製的菜刀對着趙吏後背就拍。
至陽氣息衝擊着趙吏的身體,他體內的陰屬性能量頃刻間爆發,頓時由內而外的將他自己設置的封印衝開,恢復了五感。
“臥槽,嚴冬晨你到底用什麼打我的,好難受!”甦醒的趙吏叫道。
嚴冬晨卻已經收起了刀,道:“少廢話,快點離開這裡!”
四人剛從病房裡出來,就看到了那些正涌來的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