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九靈山脈,可真是來對了。
嚴冬晨吧嗒着嘴從塔上走下來,正打算繼續搜尋靈藥的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突然從不遠處爆發,頃刻間籠罩了整座上古遺蹟!
臥槽!嚴冬晨的心臟一抖,這尼瑪出問題了!
剛剛那股氣息之恐怖,讓嚴冬晨感覺到強烈的心悸,顯然那傢伙的實力非常的可怕。最關鍵的是,這東西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爲兇厲和怨恨,定然不是善類!
嚴冬晨猜測,很有可能是以前被封印在這裡的什麼傢伙,結果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封印被破壞了,即將從封印中逃出來。
不行,必須跑,絕對不能留在這裡,否則被那傢伙逮住肯定沒好結果。
極光之影遁法展開,嚴冬晨的身形瞬間消失。
然而下一刻,他就一頭撞在一道無形的牆壁上。高速帶來的反作用力衝擊着嚴冬晨的身體,難受的他直接吐了一口血。
嚴冬晨的臉色相當難看,想不到這裡竟然會有一道護罩,這下被困在裡面,恐怕要直接面對那個可怕的存在了。
一道劍光突然從遠處飛來,嚴冬晨意念一動,重力瞬間施加在這道劍光上。
劍光想不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瞬間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嚴冬晨閃身來到劍光墜落的地方,就看到羅明峰有些狼狽的爬起來。
“是你!”看到嚴冬晨,羅明峰臉色一變。
“剛剛是你在搞鬼?”羅明峰也不是笨蛋,馬上就反應過來。
“你還跑什麼,有一個巨大的陣法把這個遺蹟給籠罩住,你根本就出不去,與其亂跑,還不如找個地方藏好。”
羅明峰收起飛劍,皺眉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非常的可怕,你剛纔感應到那道氣息了吧?帶着兇厲和怨恨,非常強烈的怨恨。若是他出來,肯定就是咱們的末日!”
羅明峰非常同意的點頭,剛纔那道氣息爆發的時候,他的心臟幾乎被那強烈的怨氣給衝擊的停止跳動。
陡然,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彷彿在地震一般。
一道比剛纔更加可怕的氣息爆發出來,羅明峰的雙腿都軟了。嚴冬晨渾身發麻,頭髮都豎起來了。
“看來下次那傢伙恐怕就會跑出來,咱們必須找地方藏起來!”嚴冬晨轉身就跑。
羅明峰一咬牙,跳起來就追上了嚴冬晨。
“咱們往哪裡藏?”
嚴冬晨目光一掃,在看到某個東西的時候,雙眼頓時放光。
“我打算僞裝成那個,你自己想辦法把。”嚴冬晨一指不遠處那些破碎的石俑。
這些石俑高矮胖瘦不一,不過只有極少數還完整,大多已經破碎了。
羅明峰聽到頓時一呆,道:“這怎麼僞裝啊?”
“你管我,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快點找地方藏好。”嚴冬晨說着轉身來到這些石俑中,微光閃過,他的身影已經消失,石俑羣中卻多出了一尊石俑,一尊沒有腦袋的石俑。
羅明峰見狀頓時傻眼。
正當他懵的時候,一道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大地劇烈的搖晃起來。
本來就殘破的斷壁殘垣再次遭遇衝擊的力量,紛紛的倒塌。
羅明峰見狀,連忙轉身就跑。
嚴冬晨卻在他走後,結束了地煞變化,迅速的離去。廢話,嚴冬晨之前那分明就是告訴別人自己的所在,那可是很危險的。
出於保險起見,還是離開遠點比較好。
最終,嚴冬晨來到了距離那道氣息最近的一個院落中,變成了一尊倒地的石俑。他要試試當初從烈火老祖手中逃脫時的辦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況且這裡的石俑也不少,非常的適合變化和隱身。
若是實在不行,那就放棄任務,然後鑽進半位面,只是那樣的話會非常的遺憾。
此時,嚴冬晨已經將所有的氣息都收斂起來,看上去就是一尊沒有了頭顱的殘破石俑,怎麼看怎麼的順延。
砰!大地突然炸開,一道人影沖天而起。
恐怖的陰煞力量纏繞在這道身影身上,代表着高貴和死亡。那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孤傲,和讓人冷到骨子裡的貪吃,讓人哭笑不得。
嚴冬晨此時非常的緊張,近距離的感受這樣的氣息,才能推薦愛奇藝,正在那邊。
那道人影緩緩的降落下來,纏繞在他身周的普通能量差點就把他忘本,然後再次將這數個其實完整。
嚴冬晨也看到了他的容貌。
兩米左右,身着一身黑底鎏金的長袍,容貌清冷孤傲,有帝王之姿。
陡然,他伸手虛空抓去,一道可怕的力量瞬間爆發,化成一隻巨手將一個隱藏在牆角中的男子抓住裡。
這個倒黴蛋正是羅明峰邀請來的修仙者之一,有着金丹期後期的修爲,比只嚴冬晨也絲毫不差。
當然,也只是修爲,在運氣方面,就差的太遠了,否則也不可能剛剛開始就被抓住。
這貨其實也是想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纔會躲到距離這裡那麼近的地方。可惜,他的想法是不錯,卻沒有像嚴冬晨這樣,與想法相媲美的躲避之法,這才被抓住。
“前輩饒命,晚輩願意做牛做馬,服侍前輩!”他嚇得臉色慘白,淒厲的尖叫求饒。
神秘人竟然真的沒殺他,隨手扔在地上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前輩您是以什麼爲時間點計算的?”
“幽姬被太旭所殺。”
“嘶~~~!前輩,您說的可是太虛帝朝的太子太旭誅殺太陰帝朝的幽姬公主?那可是兩萬多年前的事情了!”
神秘人聽到這話,身體微微一抖,喃喃自語道:“兩萬多年了嗎,竟然已經過去兩萬多年了!太旭,你鎮壓了我足足兩萬多年啊!”
極度不甘心的神秘人身上爆發出可怕的氣息,整個墊底在這一刻都彷彿靜止了一般。
突然,神秘人有些着急的自語道:“那幽若呢,幽若怎麼樣了?”
“前輩,若是您說的是幽姬公主的女兒幽若小公主的話,據說她在幽姬公主死後就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民間有傳言,她似乎被一個神秘宗門給救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神秘人的眼神閃爍,那個倒黴蛋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神秘人能看在他這麼聽話的份上饒他一命。
“膽敢擅自闖入藥園,本應是死罪。但你在對本座的吩咐很聽話,本座就饒了你。現在,從這裡給我滾出去!”
“是,晚輩這就滾!”那個倒黴蛋見狀連忙轉身就跑,甚至不敢御劍飛行,而是施展身法離開。
在同一時間,還有四個人從四個不同的地方現身,玩命的往外跑。
神秘人冷哼一聲,並沒有過多計較。
那五個傢伙真的就這麼離開了藥園,心裡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們再也不想踏進這裡,死也不想!
嚴冬晨卻沒敢冒這個險,因爲他距離神秘人實在是太近了。
神秘人的修爲嚴冬晨看不透,他也不敢看,把自己的心神沉入靈魂深處,整個人沒有任何氣息泄露出來,他就是一尊殘破的石俑。
神秘人的神念甚至掃過嚴冬晨變化的石俑,都沒有被他發現。
他如同一道鬼影般在藥園中閃爍,嚴冬晨不久後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很像是北辰濤的聲音,又不太確定。
最好是那個混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知道嚴冬晨再也感應不到神秘人的氣息後,嚴冬晨才結束地煞變化。
他鬼頭鬼腦的私下裡探查,確定神秘人已經離開,頓時鬆了口氣,自語道:“媽的,好危險啊,想不到這裡竟然鎮壓着這麼一位,幸好沒有被他發現,否則……。”
“否則會怎麼樣?”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嚴冬晨頃刻間彷彿被石化一般,這個聲音太耳熟了,正是神秘人的聲音。
他彷彿慢動作般,嘎吱嘎吱的扭轉身看去,神秘人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
嚴冬晨瞠目結舌,道:“你……你不是已經,”
“我若是不做出已經離去的假象,你怎麼會自己現身出來?嘖嘖,我之前就有所感應,確定有一個人舊藏在這裡,可是我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這讓我非常的驚訝,你知道嗎?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我一度以爲是自己的感應出現了問題,甚至在你現身的前一刻已經有了放棄的決定。然而就在下一刻,你突然出現了。”
嚴冬晨呆若木雞,心裡埋怨自己,怎麼就不能再多藏身一段時間呢,那麼急着現身幹嘛?
“前輩恕罪,實在是前輩您的氣勢太過駭人,晚輩心裡害怕,所以才躲藏起來的。”嚴冬晨還能說什麼,認命吧。
“你的變化之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是晚輩偶然從一座古代修士洞府中的一塊石碑上學到的。”
“這樣嗎,看來你的福緣還真是不錯。走吧,陪我到處走走。”
嚴冬晨還能說什麼,乖乖的跟在神秘人的旁邊。他小心的詢問:“還沒請教前輩您如何稱呼?”
神秘人良久之後纔回答:“就叫我無心人吧。”
無心人,看來這位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嚴冬晨在心裡暗歎。
無心人帶着嚴冬晨遊走在藥園之中,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看着殘破的廢墟良久。
嚴冬晨膽子也真大,看到有靈藥,竟然毫不客氣的上去就採集。
無心人非但沒有阻止,也沒有生氣,反而有時候還會出言指點,這讓嚴冬晨很是感激。
數日後,他們終於離開了藥園。
嚴冬晨跟隨在無心人的身邊,無心人沒說讓他走,他也不敢走。
這天,他們來到九靈山脈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前。這座山彷彿被一道劈成兩半,形成兩座山峰。兩座山峰之間相對的一面,光滑如鏡。
一面崖壁上刻着四個大字:沛乎皓然。
另一面崖壁上同樣刻着四個大字,似乎與之相呼應:寧乎幽夜。
無心人的眼中閃爍着思念的神色。
陡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迅若驚雷的撲向嚴冬晨!
嚴冬晨連忙閃身躲避,帶起道道殘影。那道黑影竟然是一隻雄駿的黑鷹,抓空後扇動翅膀向着嚴冬晨繼續撲來!
尼瑪,你還沒完沒了了?嚴冬晨惱火之極,陡然射出一道森冷鋒利之極的劍罡。
黑影竟然也不慢,翅膀一扇身形沖天而起,在半空中畫了個詭異的弧線後再次向嚴冬晨撲落,速度絲毫不比之前慢!
嚴冬晨大爲惱火,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電光從天而降劈在黑鷹身上。
黑鷹頓時被劈落在地,燒焦的羽毛伴隨着慘叫聲飛舞。
這道雷劈的黑鷹半天站不起來,嚴冬晨舔了舔嘴脣道:“前輩,晚輩給您做道叫花鷹怎麼樣?”
“叫花鷹?這菜名聽着倒是非常的古怪。”無心人淡淡的道。
嚴冬晨忙碌起來,殺掉這隻找死的黑鷹後,去掉羽毛和內臟,用特製的料酒及幾種調味品去腥,又將各種菌菇塞入黑鷹的腹中,用清洗乾淨的鷹腸子縫合。
隨後他又取出荷葉將黑鷹包裹起來,好傢伙,直徑兩米多的荷葉用去了六片,纔將黑鷹完全的包裹起來。
最後團上用老酒和的酒泥,架火。
“看你熟練的架勢,似乎經常做飯。難道你即便是可以辟穀也不辟穀嗎?”無心人問。
嚴冬晨笑道:“晚輩看來,吃其實是一門大學問,這個世界總結起來,其實用一個吃字就能概括。所謂辟穀,不過是將吃的東西由飯食變成了靈氣而已。但晚輩偏愛飯菜的香氣。”
無心人驚訝的看着他,緩緩的點頭道:“你的悟性是我所見過的年輕人中最高的幾個之一。”
“多謝您的誇獎,好了!”
嚴冬晨將已經被燒乾的泥團取出來,輕輕敲碎泥殼,一股誘人的香味從裡面飄出來。
很快,叫花鷹完全呈現在兩人的面前。
“前輩若不嫌棄,請品嚐。這裡還有好酒,當然,或許在您眼裡這並不是什麼好酒。”
無心人品嚐了一口,很是緬懷的輕嘆道:“吃食啊,我都忘記自己多長時間都沒有吃過了。似乎是從可以辟穀開始吧,真的很懷念啊。你的手藝不錯。”
“晚輩也這麼認爲。”嚴冬晨毫不客氣的接受了無心人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