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如今,咸陽城已經正式被秦王嬴燾定爲秦都。
而西域的各種協會中,但凡有絲毫反對秦王的聲音,西域境內的整個協會便會被連根剷除,不留一個活口。
而執行這一切的,居然是白蓮門!
最開始還有人不服,私下議論,可西域中排名第四的煉器協會,竟然在一夜之間,全協會三十五萬人,全部被滅殺,再無一活口。
這時候,整個西域才意識到,原來,在秦王的默許下,白蓮門發展的是如此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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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整個西域各行各業,或高或低的各種職位,甚至你的親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白蓮門之人!
至此,在如此兇殘的高壓掌控下,整個西域都是爲之一肅,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嚼舌根,所有人都成了秦王的忠實擁護者。
攘外必先安內。
這是秦王早已定好的策略。
一身黑色蛟龍袍的秦王嬴燾高坐於王座之上,翻閱着各地送上來摺子。
嬴燾見到各地送上來的摺子,莫不是在出言稱頌,每個人在言語之間,都很是渴望秦王能夠早日拯救五域九州,拯救整個中央大世界!
在嬴燾的下方,跪着七個顫顫巍巍的人。
這七個人,便是西域協聯的七位常務,也就是說,是西域協聯的實際掌控者。
此刻,這七位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王境,是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那狼狽的模樣,全然沒了往日隱藏在秦乾山當中那副威嚴的神仙模樣。
嬴燾若無其事地翻閱着手中的摺子,並不開口與這七人交流。
正在這時,一陣輕柔之極的腳步聲響起,若不是在場的都是王境,那必然是聽不到的。
那聲音很是輕柔,便如同來人是赤足一般,實際上,來人也真是赤足。
“妾身白蓮,見過秦王殿下!”趙明玉臉上依舊帶着那白蓮面具,雙手輕輕一提裙襬顯得十分優雅。除了幾個有數的人知道她是趙明玉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她只是白蓮聖母而已。
嬴燾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摺子,看着趙明玉,淡淡地道:“中域那邊,有何反應?”
趙明玉一聲輕笑,緩緩開口道:“淵帝的帝宮中一片沉寂,恍若未聞,反倒是整個中域其餘地方都是一片喧囂的叫罵,尤其是那些早已將成爲淵帝走狗的王境,他們叫罵的,最是厲害,甚至還有人說秦王殿下是一條喂不熟的狗!”
嬴燾不怒反笑,大手在王座扶手上摩挲着,饒有興致地道:“是哪幾個人罵的最兇,先都記下來,讓他們一個一個死!”
“好,殿下果真英明!妾身佩服!”趙明玉又是巧笑一聲,隨後緩緩低頭,看着玉階下跪着的七人,聲音婉轉道,“秦王殿下,這在殿中跪着的,可還是有一位該死之人啊?何時殺掉,可需要妾身代勞啊?”
一聽到這話,殿中跪着的一人,頓時顫抖得更是厲害。
嬴燾卻是目光在下面掃了一眼,說道:“也是,這該死之人不處置,如何以儆效尤啊!這天底下,多得是那些不知感恩圖報,卻只會恩將仇報的人啊!”
下方跪着的一人,向前爬了兩步,當即是哭喊道:“王上,臣衛東俊,願爲我王鞍前馬後……不不,是捨身忘死……”
“這倒不必了,爲本王赴死的人,很多了,也不差你這一個!”嬴燾卻是嘿嘿笑了一聲。
“王上,臣只是出身於煉器協會啊!現如今煉器協會早已與臣沒了絲毫瓜葛,臣對王上之忠心,日月可鑑,天地亦可爲證……”衛東俊繼續求饒道。
嬴燾卻是沒有聽此人廢話,淡淡地看了趙明玉一眼。
趙明玉當即是伸出了她那如同山間之雪一般白淨的手掌,而她那一雙雪白的赤足也是輕輕前踩,一朵朵蓮花在她的腳下綻放,然後花瓣零落,剎那間,趙明玉那潔白的手指點在了這衛東俊的後心處。
正在哭嚎的衛東俊渾身一震,哭嚎聲戛然而止,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眼睛一突一突,下一刻,這堂堂一位王境,便是化爲了一地血水。
血水緩緩地在地上流淌着,浸溼了其他幾人跪在地上的衣袍。
霎時間,剩餘六人面色劇變,一個個猛地將頭叩在了地上,任憑那黏稠的血水流淌過他們的額頭。
先前,他們雖然恐懼,但是卻沒有想過自己等人會丟命,畢竟,他們七個,都是王境,放在任何一地,都是極強的戰力,值得受到重用……可眼下,衛東俊頃刻間化爲了一地血水,他們六人心中所有的僥倖全部被抹殺,只剩下濃濃的恐懼。
他們更是在想:嬴燾到底在想什麼?爲何一個王境,說殺就殺了?
“本王知道,你們一個個以爲,本王需要會仰仗你們,你們現在跪在這裡認個錯,本王還是要重用你們,然後,你們還是可以回到秦乾山中,去做你們的大老爺……不過,你們可能想錯了,你們,若是真想活命,那邊接下來老老實實聽本王的話,若是誰敢有絲毫的陽奉陰違,嘿嘿……”
嬴燾突然的一聲冷笑,讓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而就在這個時候,嬴燾卻是看了白蓮聖母一眼,一拂袖,便是向着後殿走去。
趙明玉蓮步輕移,當即是跟着。
跪在地上的協聯六老,餘光看到那個白嫩可人的小腳走去,心中卻不覺得絲毫可愛,更沒有絲毫多餘的慾望,只是心中有無盡的涼意。
而正在這個時候,六老中,修爲最是高深,已經達到了虛天境的那人,驀地臉上一變,有些吃驚的道:“哪裡來的這麼多王境?”
“這……”其他五人雖然遲感應到一步,但此刻也是齊齊變色。
六人同時沉默了片刻之後,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說了句:“這些人,是被大淵所不容,趕到了西域之外,西方苦寒之地的那些傢伙!”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驚道:“難道說,這些人,便是嬴燾那麼囂張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