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祖！？”
儘管已經有了猜測，可當秦羽從龍皇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的時候，卻還是陷入到了震撼之中。
龍皇的頭顱輕輕擡起，看着他，渾濁的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絲譏誚。
“聖祖！？真是諷刺啊。”
“你什麼意思？”秦羽皺眉道。
“聽我說下去，人類的黑暗還不僅僅如此，青銅門雖然已經關上，可從那裡過來的可怕生物卻未曾絕滅，他們肆虐在地球之上，大破滅時代正式拉開了序幕。”
“葉塵以絕強的姿態整合了一切可以整合的力量，用來對抗那未知的生物，他身邊的高手越來越多，並且接連收了六大弟子。”
“其中以萬仙愁最爲出色耀眼，葉塵也對他最爲看重，這場戰爭持續了數十年，那些未知的生物節節敗退，眼看人類就要取得勝利，可就在此時，出現了變故。”
秦羽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下意識問道：“什麼變故？”
“那些未知生物之中，突然出現了四尊可怕的存在，他們與其他的未知生物都不相同，剛出現便顯示出了驚人的力量，人類遭到了慘敗，許多高手都隨之隕落，萬仙愁幾乎身死，就連葉塵都受了傷。”
“四尊可怕存在？難道是……”秦羽雙目瞪大，露出震驚之色。
“沒錯，他們便是虛無一族的四大尊王。”
“果然！”秦羽心頭咯噔一下。
虛無一族果然與人類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人類將他們從那青銅大門中釋放了出來。
“那一戰天崩地裂，人類幾乎被趕絕，就在這時候，葉塵的大弟子爆發出驚人的戰力，他氣魄如江海滔天，以一敵四，血染蒼穹，硬是爲人類的復起留下了火種。”
“洪天王！？”
龍皇點了點頭：“他在葉塵六大弟子之中最爲低調隱忍，然而一朝鳴響卻是驚天動地，他的力量就連葉塵都爲之驚訝。”
“可即便如此，四大尊王的出現還是將人類逼上了絕境，甚至於人類內部都開始出現分歧，更有高手帶領手下投靠了虛無一族。”龍皇輕語。
秦羽卻是默然，無論在什麼年代，當一個族羣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時，有慷慨悲歌的赴死豪傑，自然也有投敵怕死的怯懦小人。
“虛無一族得到了部分人類的支持和幫助更是如虎添翼，他們甚至揚言，只要葉塵性命，便可退出地球。”
“葉塵一脈被逼到了絕境，唯有他門下六大弟子對他不離不棄，這算是最爲艱難的歲月吧。”
“不過就在這時候，葉塵帶着洪天王來到了海域。”
秦羽一怔：“這裡，他想尋求你們的幫助？”
龍皇搖了搖頭：“不，他將五大皇者聚集於此，與吾等簽訂了一個契約。”
“契約？”
秦羽心中好奇，他知道早在大破滅之初，海洋之中存在着五大皇者，龍皇只是其中之一，他們主宰着億萬怪獸的生死。
“什麼樣的契約？”
龍皇頭顱微微擡起，渾濁的眸子泛起一抹森然的寒意。
“葉塵與我等約定，讓我們五大皇者發動全面獸潮，一旦擊退虛無一族，便將整個海洋劃分給我們怪獸休養生息，那一次，原本就爲數不多的倖存人類被屠滅了九成。”
龍皇的話透着蝕骨的冷意，彷彿冰刀削骨般撕裂心肺。
秦羽立在那裡，只覺得自己的麪皮似乎都有些麻木，不知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來。
“大獸災！？大破滅後期最可怕的災難竟是聖祖定下的？這是爲什麼？”
無數的疑問在秦羽心中泛起。
那個毀天滅地的聖祖，那個殺伐無情的聖祖，那個拯救蒼生的聖祖，那個溫潤和煦的聖祖……
一道道不同的身影在他心中重疊着。
秦羽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個在他成長道路上給了他莫大幫助的老師，此刻居然讓他生起了一陣寒意。
“這也無可厚非，當時的葉塵已經走到了絕路，攮外必先安內，唯有以此雷霆手段，他才能使得萬衆一心，整合剩餘的力量，所謂不破不立，大抵如此。”龍皇冷笑着。
“古往今來，凡是成大事者，哪一個不是視人命如草芥，若不是他當年鐵血無情，怎麼會有今日今日人類稱霸星空，佔領諾大疆域的局面？恐怕早已淪爲虛無一族的奴隸了。”
秦羽有些恍惚，卻還是耐着性子，繼續聽着。
“人類瀕臨絕境，爆發出空前的潛力，葉塵也藏了底牌，甚至尋來了強有力的外援。”
“只不過那一場戰爭太過慘烈，真正的內幕我也不得而知，只是依稀聽到四大尊王，唯有天罰尊王活了下來，可依舊被萬仙愁鎮壓在了無間獄界。”
“經此一役，諸多強者經過蛻變洗禮，真正成爲人類的支柱，尤其是洪天王，大破滅時代結束之後，他便以絕強的手腕整合人類殘存的力量，很快便結束了過渡的大混亂時期，帶領人類進入星際時代。”
“地球一脈的真正崛起也是從此時開始的，因此，洪天王也是繼葉塵之後，人類公認的精神領袖。”
“而且，我要告訴你，洪天王此人不簡單，他並非單單只是葉塵的大弟子，據我所知，大破滅時代的時候他另有機緣……”
“不對。”突然，秦羽開口了，他眸光銳利，閃着鋒芒，竟然將一尊皇者的話打斷。
“你說的話有漏洞，那扇青銅大門，還有虛無一族，許多關鍵的地方你都隱去，避而不談。”
龍皇目光微沉：“我只是說了我知道的一切，你不相信，是因爲你不願意接受。”
“人類，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在這宇宙之中，無論哪個族羣，崛起的道路上都不可能是乾乾淨淨的。”
“可那些黑暗本來就是用來埋葬的，世人所能見到的，唯有它無比耀眼的榮光罷了。”
龍皇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那一片片青碧色的鱗甲竟然變得有些虛無。
“你們人類有句古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身爲皇者，沒必要誆騙你一個人類的小子。”龍皇顫顫巍巍，從王座上起身。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父親託我轉交給你的東西，現在也一併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