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上,賴老的書房內,賴老和王陽面對面坐在那,賴老的神情還很嚴肅。
“按照你所說,這是一種歹毒的邪術,只靠自身是做不到的,必然要使用道具!”
賴老慢慢的說着,王陽之前有這樣的猜測,但不像賴老這麼肯定,這就是經驗的作用,賴老比他多出幾十年的經驗,這是王陽從《皇極經世》中得不到的東西。
“我也這麼想過,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邪惡道具所致,所以想請師兄幫忙!”
王陽對賴老沒有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現在他師兄叫的很順口,彷彿賴老就是他師兄一般。
能猜到有人使用了道具,只是有了個初步的方向,道具不是法器,又有很多分類,像簡單的魚缸,石獅這都是風水道具,還有能帶有護身功能的玉牌,護身符等,這屬於念力道具,而那些能夠害人,損傷他人的,都被叫做邪惡道具。
邪惡道具,只是道具的一種,並非所有的邪惡道具都是不好的,要看持有這種道具的人怎麼用,像上次張之過拿出的血煞椅子就是一件邪惡道具,但他只是拿來測試,並沒有去害人,所以張之過那麼做並不爲過。”我先推算下!”
賴老沒有推辭,從書桌那拿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掏出三枚古樸滄桑的龜甲,這是青烏門傳承下來的一件寶貝,這三塊龜甲都是從千年老龜身上所得,又被青烏門使用了這麼久,雖不是法器,但以無限接近。
除了龜甲,賴老還拿出一個小油燈。
王陽則拿出一根頭髮,這是孫惠的頭髮,之前幫她蓋被子的時候順手拿走的,那時候王陽就想過要找賴老幫忙,知道需要這樣的東西。
賴老將頭髮放置在龜甲之上,拿着一塊龜甲在火上輕輕的灼考,龜甲的顏色慢慢變亮,那根頭髮則漸漸融化,最後變爲了一道青煙。
烤完一塊龜甲,賴老又拿起了第二塊,第三塊,每次烤的時候都有聲音發出,賴老聽的很仔細。
這叫龜甲灼卜,是一種推算的方法,卜筮術的一種,古文有云,龜爲卜,策爲筮,龜卜最擅長的是尋找原由,不像其他卦術,多是推算古往今來,原由反而看不清。
賴老的龜卜術在整個玄術界都很有名,比王陽從《皇極經世》得到的理論要強的多,有這樣的條件在,王陽也不用自己去麻煩。
“頭尾釘!”
第三塊龜甲燒灼結束,賴老突然叫出個名字,臉色也漸漸變冷。
“頭尾釘,這是什麼?”王陽眉頭一皺,頭尾釘這個名字他第一次聽說,這種害人的道具分爲很多種,還有很多不同的名字,《皇極經世》根本沒有記載,王陽也就沒有聽過。
“頭尾釘,是兩根長釘,又叫釘頭,釘尾,釘子只是普通之物,只是這兩根釘子經過邪惡之法制作,擁有了害人的能力!”
賴老慢慢的,將頭尾釘來歷告訴王陽,頭尾釘的製作極其殘忍,要在人活着的時候,將釘子從頭頂百會穴直直釘下,人的腦袋上釘了一個長釘子,下場可想而知。
這還沒有結束,還有一根釘子,釘在尾椎脊骨之中,兩根釘子要同時釘下,那時候人還不能死去,必須等釘子全部砸進去才能死。
之後釘子在死人身體中放置七天,拿出來後,一天之內要重新再做一遍,就是將兩根釘子再釘死一個人。這次要反過來釘,原來釘頭的釘子放在頭頂,頭頂的釘子放到尾椎,再在屍體中存放七天,取出的釘子變成了深褐色,這纔是頭尾釘,
頭尾釘,可以說是非常邪惡的道具,練成頭尾釘至少要兩週,還要活活釘死兩個人,這是被玄門各界禁止的一項歹毒之物。
因爲煉製歹毒,它的功效很強,特別是用來害人有着很好的效果。
“師兄,既然你知道頭尾釘,可有辦法找到?”
知道表妹是被這種歹毒之物所害,王陽心裡更爲憤怒,他對頭尾釘不瞭解,而賴老知道頭尾釘的存在,多問他總沒錯。
賴老輕輕點頭,道:”頭尾釘使用並非沒有限制,首先它必須要用符紙包裹,埋在祖墳之處,
其次它只能謀害下一代,也就是最後一代,隔代越多,或者後代人數越多,威力就越弱!”
頭尾釘不是萬能,更不是拿着就能害人,一樣有諸多限制,聽賴老這麼一說,王陽心裡算是落下了一分,既然有這限制,那找到孫正中家中的祖墳之地,便能找出那頭尾釘。
王陽好像想起,孫正中只有一個妹妹,沒有兄弟,他父親前幾年去世,等於他父親就孫惠一個孫女,難怪孫惠長了兩個大肉包,這等於頭尾釘所有的危害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屬於最嚴重存在的那種。
“賴老,我馬上回去,找到小姨夫的祖墳,毀了這害人的物件!”
王陽站起身來,他可是清楚記得表妹今天的樣子,那種空洞的眼神讓他看了都無比心疼,能早一點除去,王陽絕不願意讓表妹多受那一點的痛苦。
“等等,這頭尾釘晚上不可以拆,否則會更嚴重,必須等日上三竿的時候,今天你先在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是誰,在這一塊使用頭尾釘,我都不會放過他!”賴老說話的時候,眼中還閃過道寒光。
玄門門派,其實有着很濃的地盤觀念,一般人是不會越過對方的地盤,即使有肯定會提前打招呼。
隨着社會的發展,現代人越來越多,生活也越來越複雜多樣,加上易經協會的出現,這種地盤觀念不在是那麼嚴重,不過一些根本的東西還是存在的。
像使用這種邪惡道具的,也可以看做是邪惡相師,或者邪惡風水師,有這樣的人出現在自己地盤上,賴老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時間很快,第二天天剛亮王陽便起牀,到山中跑步。
日上三竿是古人的說法,就是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按照現在這個季節來算的話,日上三竿大概在八點左右,他們早上八點到達孫正中的祖墳之地便可。
“小姨,小姨夫呢?”
來到市區,等着王陽的只有吳鳳雅一人,孫正中並沒有來。
“你小姨夫去接一個重要的人,說那人肯定可以治好惠惠的病,就讓我自己來了!”
吳鳳雅快速說着,昨天孫正中出去聯繫人想去北京,結果遇到了一個老朋友,那老朋友聽說了他的情況後,馬上要給他介紹一位‘高人’,說那高人很厲害,這種情況找醫院不好使,不如找他。
孫正中半信半疑,跟着那老朋友去見了所謂的高人,是一個四十來歲樣子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中山裝,樣子很有範。
那男子一見面,決他女兒的情況,不僅如此,還算出一些他過去的辛秘,甚至有別人都不知道的辛秘,這讓他無比的信服,兩人約好今天上午前來爲女兒診治。
“這樣的事,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
王陽眉頭緊皺,這次可真是搶生意了,王陽現在不氣那個搶生意的人,而是氣小姨夫,這種事居然不問他,況且他昨天說了自己會找到辦法,總不會自己人不如外人吧。
“你小姨夫昨天回來就給你打電話,可一直沒打通,今天你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就讓我來接你,他說多一個方法總是好的!”
吳鳳雅似乎不敢擡頭去看王陽,小聲的說着,昨天孫正中給王陽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高速路上,有一段路確實信號不好,王陽又沒什麼來電提醒,根本不知道有人給自己打過電話。
沒打通,孫正中就在那自己考慮,王陽的話他信,但這位高人的話他也信,索性都試試。
事關自己的女兒,對他來說是越保險越好。
“你剛纔說,那位高人並沒有見過你女兒,卻說出了你女兒的情況,還約你們今天在醫院見面?”
賴老突然問了句,吳鳳雅看着賴老,顯得稍稍有些緊張。
單從形象來說,賴老更是那種仙風道骨之人,他穿着普通,但往那一站就給人種莫名的壓力,現在一說話更是如此。
“是,是這樣!”吳鳳雅快速點頭。
“師弟,我想我們不用想着怎麼去找那個埋釘之人,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賴老捋着鬍子,面帶笑容,淡淡的說着,只是他笑容中明顯多出一分寒意。
“師兄你的意思,那個人就是?”
王陽不笨,賴老這麼一問,又一提醒,他馬上明白了過來,連他和賴老之前都不知道孫惠到底犯了什麼病,是什麼樣子,那個人怎麼可能沒見孫惠就能知道,難道說他比自己和賴老都要強?
要說卜卦之術比自己強,王陽不說什麼,他畢竟理論多,實踐少,但說比賴老強,別說在這裡,全國都沒幾個敢這麼說。
這種情況下很容易猜到,他本來就知道情況,是故意引誘孫正中上鉤,而能提前知道的,又別有目的者,恐怕只有那放置了頭尾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