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命賤如螻蟻,一切只不過是有錢人的遊戲;
劉曉蘭聽着就不由得咬緊了牙關,她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也許一開始直接報警就好了,潘大少再怎麼威風,也不可能直接跟政府叫陣吧?至少他不會如現在這般的囂張;
只可惜現在後悔已經無用了,在潘大少的示意之下,五名精壯彪悍的保鏢相繼走出房間,默無其聲的各司其位,山路間共設置五道關卡,五人各居其一,山勢險要,再加上每個人皆是千里挑一的勇士,劉小洋此行只有一個結果,只要他踏入山中一步,絕無生還的可能;
每個人都相信這種結果,劉曉蘭更是在情急之下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從潘大少手中奪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洋,你聽我說,你先不要來,事情另有變化,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個地址……”劉曉蘭急切之下,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只想極力阻止劉小洋自投死路,現在她已經顧不上考慮自身的安危,只要能保得劉小洋平安無事,她義無反顧;
劉小洋的回覆卻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蘭姐,我已經到了!”
其實劉小洋早已經從劉曉蘭通話的語氣裡聽出了此中的危急形勢,她的聲音戰慄顫抖,很是急的不行的樣子,她一開始急切的想要他來幫她,現在又極力的阻止他不要來,再加上先前手機通話時驟然而止,而所在的地址又是遠離城郊的一座孤山,這所有的一切連貫起來的話,除了劉曉蘭此時處於身不由己的危急之勢,還能說明什麼呢?
所以劉小洋也務須多問,現在說任何的言語都是徒勞的,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山去,能夠儘快見到劉曉蘭本人才能安心,劉小洋無心理會此間的對手是何等牛.逼人物,更不管此行上山會遇到怎樣的兇險,只要能保得劉曉蘭的周全,他同樣義無反顧;
寶馬車被劉小洋開的像十足馬力的碰碰車一樣,在山腰間橫衝直撞,時不時顛的飛了起來,底盤磕在石頭上,稀里嘩啦的不知道散了多少零件,劉小洋根本顧不了那麼多,只要寶馬還沒有報廢,他腳下的油門就一直踩到底;
遠望去依稀看到山頂上閃現出一棟別墅的屋角,想來那就是目標所在地了;
劉小洋辨明方向,再度十足馬力橫衝直驅;
半途上一處哨卡正緩緩垂下攔路的橫杆,一個身高馬大的壯漢矗立一旁冷眼凝視,凌厲的目光直直逼視着車內的劉小洋,待看清劉小洋文弱單薄的身影時,嘴角間不屑的冷冷一笑;
劉小洋也早看到那個傢伙了,不用問,只看那個牛.逼哄哄德性就知道肯定是對手無疑了,劉小洋現在根本無心理會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只要是對手,那就一路通殺;
當然,現在並不是立刻就要爆發‘蠻力’異能的時候,此行上山險惡重重,而‘蠻力’異能最多隻能支持五分鐘,所以不到緊要的關頭,絕對不能隨意施展,劉小洋知道自己孤身犯險所能倚仗的也只有那五分鐘的‘蠻力’異能,在不知道對方的實力之前,他必須要格外珍惜這僅有的一次機會;
眼前這個壯漢不可謂不是一個強悍的對手,劉小洋深深明白這一點,不過你再怎麼牛.逼,總不可能強
得過變形金剛吧,寶馬車現在這速度足抵得上千斤的衝擊力,就差不能變形了,你覺得自己身子壯,牛.逼沖天,那就跟這個馬力十足的鐵疙瘩撞撞看,比比誰的骨頭硬好了,反正下車跟你浪費時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下劉小洋毫不遲疑,油門一擼到底,迅雷般直朝哨卡橫杆撞過去,‘砰——’的一聲,欄杆支離破碎,寶馬車的前蓋也被掀了起來,發動機直冒煙兒,但衝撞的勢頭依然不減;
剛纔一個勁兒裝.逼擺酷的壯漢這才慌了手腳,急忙一個魚躍滾進了路邊的草窩裡,爬起身回頭看去的時候,破爛不堪的寶馬車早就一溜煙的衝上山去了;
“麻痹的,太不講究了,這明顯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壯漢罵罵咧咧的吐出滿嘴的草屑塵土,心中憤憤不平,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呢,就稀裡糊塗的被這個愣小子晃過去了;
破寶馬一路顛簸,剛過拐角兒,斜地裡猛地竄出一條黑影,毫不畏懼,直直的迎面衝上來,看相貌醜陋粗獷,披頭散髮有如山中野人;
劉小洋現在纔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有試圖阻路滯行的,一概照直撞過去;
那野人模樣的人倒也身手矯健,一聲大喝,側身一閃隨即又猛地縱聲撲上去,寬獷的雙臂牢牢把住寶馬車門,緊貼其上,一邊用膝蓋狠狠的撞擊車窗,‘嘩啦’一聲玻璃四碎,野人兇蠻之相盡現,也不避及玻璃殘渣刺體,大刀闊斧的就要鑽進車內;
劉小洋早就豁出去了,油門絲毫不減,見野人如八爪章魚一般牢牢把住車身,只想伺機進入,當下毫不猶豫,方向盤猛地一轉,破寶馬瞬間改道,‘嗖’地一下子衝進了路旁的灌木叢,一時間殘枝敗葉貫穿而至;
“啊——”
野人吃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遍身衣衫早已經被樹枝劃得片片紛飛,皮肉之間鮮血狼藉;
這人倒也生性野蠻,儘管遍身吃痛,傷痕累累,但依然拼命把住車身,手上毫不鬆勁;
眼見灌木叢就要到了盡頭,前面就是陡峭的山壁了,劉小洋自然不能迎面撞上去,於是再度猛地一打方向盤,破寶馬劃出長長的尖哨,猛地一個逆向漂移,隨即又被一個大石頭顛向半空;
這下連顛帶撞的力度着實不小,那野人雖然牢牢的把住車身,但迅猛慣力的衝撞之下,破敗的車門早就不堪重負,伴隨着一聲長長的慘呼,野人抱着整扇車門早就遠遠的摔出去了,是死是活不爲可知;
劉小洋看都不看一眼,只想爭分奪秒的儘快衝到山頂,這時手機裡傳出劉曉蘭急切的驚呼聲,顯然她在手機的另一端完全能聽到劉小洋現在的危急情況,連衝帶撞夾雜着連聲的慘呼,劉曉蘭的心絃也隨着繃緊欲斷;
“小洋,你……你怎麼樣?你還在嗎?你……你說句話呀?”劉曉蘭急切的聲音都有些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沒事,蘭姐,你在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到!……”
突然間,就聽‘轟隆’一聲,通話嘎然而止,電話裡再也聽不到劉小洋的聲音;
劉曉蘭大腦中也同時‘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失神的目光裡流露出無比的恐懼和絕望,好半天才痛苦的悲嘶一聲‘小
洋——’
劉曉蘭無力的軟倒在地,大滴大滴的眼淚簌簌而出,或許她現在真的已經絕望了,剛纔那震天的一聲巨響,分明就是撞車之時的聲音,難道小洋他真的出事了?
一時間,劉曉蘭的心彷彿也被撞得支離破碎了,如果劉小洋不在了,她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啪、啪、啪……’
一邊的潘大少忽然鼓起了掌,很是唏噓不已的讚歎道:“精彩呀精彩,真是想不到呀,遊戲中竟然又上演了一出聲聲啼血的生死戀,唉,只可惜這個片段無法現場直播,要不然就能親眼看看你的男朋友現在被撞成個什麼德性了,對了,你以前看到過車禍現場嗎?說不定你男朋友現在滿身是血,連腦袋都被壓扁了,還在用殘存的一口氣力,試圖想要拿起手機跟你通話,‘曉蘭,我……我愛你……’,哈哈……那樣的場面必定很有趣……”
潘大少一邊學着劉小洋臨死嚥氣時的樣子,一邊仔細的欣賞着劉曉蘭此時痛不欲生的表情,心裡甭提多興奮了,他玩了這麼多年的人性遊戲,只有今天玩得最爽、最開心;
“你這個惡魔!!!”
劉曉蘭再度悲嘶一聲,拼盡了全身的力量向潘大少衝過去,劉小洋不在了,她也就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念頭,當此之際,劉曉蘭拼盡全力只想跟潘大少這個罪魁禍首同歸於盡;
劉小洋全力開着破爛不堪的寶馬車,一邊跟劉曉蘭通着話,山頂的那棟別墅已經在不遠處呈現,他馬上就要趕到她的身邊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意外是人爲的,山腰邊早有一個保鏢嚴陣以待,這名保鏢分外的高大威猛,有如鐵打金剛,比一般人足足高出兩頭,身型更是強悍無比,他見劉小洋開着破車遠遠馳來,目光凜冽之間,一聲怒吼,鐵打的身軀力抵千鈞,雙臂發力,竟然將身邊的一棵比碗口還粗的大樹連根拔起,隨即衝上前去,將整棵樹木用力的戳向寶馬的前車輪;
車子本就在疾馳之中,劉小洋更是猝不及防,一時間來不及應變,破寶馬車輪一撇,竟然沿着慣性直直的衝向半空,‘嗚——’的一聲,失空直撞下來;
眼前就是堅硬的山壁,撞上去必定車毀人亡;
劉小洋來不及半點猶豫,此時再想跳車也勢已不及,急切間激發出‘蠻力’潛能,拼着破釜沉舟的氣勢硬碰硬的直撞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早已經破爛不堪的寶馬車這次徹底玩完了,而劉小洋在絕境中的奮力一搏卻讓他堪堪的起死回生,‘蠻力’異能一旦激發,人體各方面的潛能也同時瞬間暴漲;
當然,並不是說激發出‘蠻力’異能就變成金剛不壞之身了,劉小洋仍然是血肉之軀,區別只在於他的手腳之間更加的強悍,就像是以前踢家裡的石墩,石墩都被踢裂了,劉小洋的腳也沒感覺到半點疼痛,現在他撞上石壁的情形同樣也是這個道理,無非就等於踢一個更大的石頭罷了;
這裡面當然也有劉小洋急中生智的緣故,就在車子撞向山壁的瞬間,劉小洋在車內雙手護頭,腿腳蜷曲,這樣的動作避免了他身體柔弱的部位經受直面的撞擊,所以堪堪勢危之下,才九死一生的保住了一條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