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遊戲從來都不是這麼玩的!”看到劉曉蘭跟劉小洋生離死別之際的真情流露,潘大少頓時剋制不住的咆哮起來,“開什麼玩笑!你們想在我眼前玩生死戀,玩人鬼情未了啊,去他嗎的,老子是導演,一切都是老子說了算,你們想死也沒那麼便宜!”
有些東西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比如說,真情;
潘大少從來都沒有切身體驗過男女之間真心存在的感情,這是他心中的死點,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情形,此時面對劉小洋兩人之間的真情流露,潘大少頓時無比的憤怒起來;
這種情形本來也公平,潘大少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女人,所以也當然不會有哪個女人對他付出過真情,這跟有錢和沒錢其實沒有半點的關係;
“不能讓他死,人哪?都死哪去啦!”潘大少只是大聲咆哮着,一腳踹翻了身邊的琉璃燈盞,“來幾個會喘氣的,趕緊把這小子給我救過來!”
潘大少有自己的私人醫生,雖然眼下的醫療器材不足,但臨時的急救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門外立刻有好幾個人應聲而至,急匆匆的跑進房間,外面還有人大聲吵吵着,‘趕緊把車開過來’,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就在這時,卻有一條白衣身影瞬息而至,腳步沉穩快捷,三兩步搶到劉小洋的身邊,探手試了試他頸項間的脈搏,隨即從身上取出一個盛着白色粉末的透明玻璃瓶;
這時那幾個趕過來急救的也紛紛搶到劉小洋的身邊,有的拿出聽診器,有的開始準備着急救物品,爭先恐後的圍了上去;
“滾開!”
白衣人一聲冷斥,反身一腳,直接把衝到最前的那名急救人員踢落牆角,另外三人嚇了一跳,全都受驚似的躲到一邊,白衣人頭也不回,自顧俯下身撕裂劉小洋的前衫,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他湊過去看了看,確定只是血肉之傷,就不再耽擱,一邊擰開玻璃瓶塞,把瓶子裡的白色粉末均勻的灑在刀口周圍;
說來倒也離奇,那些白色粉末也不知是什麼藥品,撒上後發出‘沙沙’的聲響,而劉小洋身上那道三寸長的刀口居然立刻就止住了血,白衣人似乎早就知道這種結果,也不再細看,自顧從身上取出一塊紗布,從兩頭撕開,中間寬裕的部分再次均勻撒上白色粉末,然後敷上去,將劉小洋小腹下的刀口用力繃起;
“按住傷口不要動,幾分鐘後應該就差不多了。”白衣人的聲音依然淡漠,示意劉曉蘭小心照看着劉小洋的傷勢,一邊自行起身;
“這……這樣就可以了嗎?他的傷……”劉曉蘭只是心中不安,如此簡單的救治,難道就能將一個生命垂危的人從死亡線上救回來?
白衣人明白劉曉蘭此時的心情,卻也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淡淡的道:“生命是不會有什麼大礙了,傷口想要徹底的癒合,還需要將養幾天。”
“蘭……蘭姐……”幾近昏迷的劉小洋竟然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小洋,你醒了!”
劉曉蘭不由得大喜過望,含淚擁着他的身子,一邊又急忙道,“小洋,你快不要動,你剛剛纔止了血,我就在你身邊,小洋,太好了,我剛剛差點被你嚇死了,我以爲你……”
說着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只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她真的沒想到劉小洋竟然真的起死回生了;
‘啪,啪,啪……’
潘大少一邊鼓着掌,一邊淡淡的笑着走了過來;
“哈哈……不錯嘛,求佛,沒想到你在救人方面同樣勝人百倍,跟你一比,我手下這幾個人倒像是些吃乾飯的廢物了,怎麼,這小子的一條狗命保住了?”
求佛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開口;
潘大少也不在意,自行走到劉曉蘭兩個人的身邊,看了看正漸漸恢復過來的劉小洋,冷冷一笑道:“不錯,不錯,精神也大有好轉,這樣最好,我就怕你迷迷糊糊的看不到接下來的好戲,你要是不能親眼看到那精彩的一幕,事情就變得無趣多了。”
一邊又轉過目光,望着劉曉蘭邪邪一笑道:“想來你現在的心情,應該也輕鬆了許多,嗯,你的眼神中煥發出光彩,剛纔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看來你把情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真是令人感動呀!只不過……”
潘大少說着話忽然沉下了面孔,冷哼一聲道:“只不過我救下這小子的狗命,卻不是要看你們眉來眼去的柔情蜜意,你知道比生離死別更痛苦的情形是什麼嗎?那就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愛人受辱,自己卻無能爲力,哼哼……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越是相愛至深的兩個人,發生那種情形時,越是百轉千結、肝腸寸斷,哎呀,我真的忍不住立刻就要看到那種精彩的場面了。”
劉曉蘭聞言不由得心中一涼,瞪大了眼睛,既驚且懼道:“你……你想怎麼樣?”
“你還不明白嗎?”潘大少充滿邪意的目光冷笑道,“我想看你當着愛人的面,身遭凌辱、欲哭無淚的場景,真是經典呀經典,對了,你原來的老公也在這裡,他肯定也要加入進來,嗯,這下戲份就更加的豐富了,老公,情人,欲哭無淚的少婦,還要再加入些什麼樣的元素纔好呢,這樣的機會不多,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你……你簡直不是人!”劉曉蘭聞言之下不由驚得心膽俱裂,眼下劉小洋重傷未復,憑自己兩人哪有可能跟潘大少對抗,就算是逃跑也沒有任何機會啊,而如果真的發生那種可怕的情景,那還不如先前跟劉小洋一起死了的好呢;
“呀哈,多虧你提醒了我。”潘大少聞言不怒反笑道,“我當然不是人,我是神,我也要加入這場戲分,我要飾演一名神父,哈哈……神父,有意思……”
“我是一名殺手,從一生下來就受過最嚴酷的訓練。”一直沉默不語的求佛突然上前一步,聲音淡漠的道,“那是一個以殺人爲業的組織,我是一名職業殺手,每殺一個人,逾價不下百萬……”
“哦,求佛,難道你也有興趣加入到這場戲份中來?”潘大少頓時來了興趣,如果把求佛也安排到戲裡
,其中的趣味性就大大的增加了,冷酷殺手激戰傷情少婦,這個亮點肯定能驚爆世人的眼球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感興趣,你就是第一男主角,怎麼樣,就這麼決定了。”
求佛的目光彷彿死一般的沉寂,就像沒看到潘大少這個人,依然自顧沉聲道:“求佛這個名字在組織裡雖然不是排名第一,但我自信這是一個讓人感到非常頭痛的名字,不知有多少人求神拜佛,祈禱着不要成爲我手下的獵物,我把每次接到的任務都比作是一場獵殺,我也從來都沒有失過手,任何人都知道,只要‘A’字死神貼交到求佛的手中,不管上面印着什麼人的名字,最終必定會畫上血紅的叉號……”
“原來如此。”潘大少恍然大悟道,“想來你胳膊上那個‘A’字型的印記,代表的就是你所在的組織了,嗯,這又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求佛冷冷的看了潘大少一眼,繼續沉聲道:“求佛殺人從來都是先收錢,後動手,出師整十年,這個規矩從來沒有半點改變,記得有一次,組織的首腦‘A’哥臨時授命,要我除掉一名走私軍火的越南人,懸賞一千兩百萬,但由於‘A’哥當時在境外,沒有充足的現金,而那次殺人的機會也是稍縱即逝,所以就許諾我先殺人,後付錢,懸賞增加到一千五百萬,之所以多加了三百萬,也是因爲‘A’哥知道我一向的規矩,這種條件,的確優厚的太多,只不過,我還是一口拒絕了,‘A’哥雖然是我們殺手組織的首腦,但是也不能破壞我一向的規矩,求佛絕對不會因爲這個原因而破例。”
“有個性!”潘大少撫掌讚歎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講究原則的人。”
“只不過今天卻必須要破例了。”求佛冷冷一笑,繼續道:“你這次帶人上山,男女一共十九人,外加三條異域狼種,總共二十二條生命……”
“你說什麼?”潘大少不由得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爲求佛把人和動物的生命歸結在一起,而是求佛這句話的意思裡,顯然已經轉到了與自己對立的一面,這難免讓人感到震驚,潘大少非常清楚,如果求佛臨陣反戈的話,自己這邊根本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我的意思是,今天這二十二條生命,都要死。”求佛的聲音跟他的目光一樣,無形中充滿了死神的力量;
“這……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潘大少忽然間感覺到後背‘嗖嗖’的一陣陣發涼,他當然明白這並不是一個玩笑,求佛死寂的目光早就已經表明了一切,只是他事先沒有留意到罷了;
潘大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恐懼的滋味,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的道:“你……因爲什麼?就因爲這個小……這個人?”
潘大少並不傻,此間一開始與之對立的人物,就只有劉小洋了,求佛臨陣反戈,除了劉小洋的緣故,哪還有其它的可能?所以潘大少出言之下臨時改口,不敢輕易在言語之間有所污衊,只是他始終想不明白,求佛那麼講原則,怎麼可能會爲了劉小洋而壞了一向的規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