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生活豐富的H市,位於風景勝地區域內的帝皇酒吧無疑是最富盛名的酒吧之一。
這一天又是一個週五,每個星期的這個時候,帝皇酒吧的生意比起平常來都要火爆上數倍。原因無他,只是這一天,都有一名年輕男子過來駐唱。
“龍哥來了!”酒吧門口的保安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打着招呼。
只見那名男子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個頭,年紀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濃眉大眼,短短的寸頭顯得格外的精神,俊朗之中又帶着幾分彪悍的氣息。上身一件高檔白絲襯衫,最上面一顆釦子卻是敞開着,隱約露出的胸肌引得周圍女子頻頻側目卻也只敢遠觀;下身一件筆挺的深藍色西褲,腳下一雙鋥亮的皮鞋,在這嘈雜的場合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他的身後跟着兩個頗有肅殺氣息的漢子,個頭比他更要高出半個頭,看上去似乎是跟班。
當男子進入酒吧中後,酒吧之中原本恣意搖曳自己身體的男男女女明顯都沒有了剛纔的放縱,動作幅度都減小了不少,顯然對他有所忌憚。
他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了腳步,讓他很輕易就進入了酒吧深處,到了離吧檯表演處最近的中央位置,他微一皺眉,“鋒哥呢?他還沒來?”
“他還沒到,可能是堵車了吧,您也知道,週五這個時間正好是大家下班的高峰期……”一個上身穿着黃色印花襯衫,下身藍色沙灘褲的胖子,眨巴着一雙小眼睛,腆着肚子諂媚地湊了過來。
“這個傢伙,每次都堵車,說好了我每個星期我開紅色法拉利接他,就是不肯。”男子微微搖頭,雖眉頭微皺,略作深沉,但也難以掩飾那股騷包氣息。
“說誰壞話呢?”一個帶着磁性的年輕聲音從門口傳來。
衆人定睛望去,那是一個明顯臉上還帶着些許稚氣的年輕男子,看模樣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張帥氣的臉,修長的身材,差不多一米七八的個子。不熟悉的人則是詫異他的一身裝扮,那身明顯並非社會人士穿的學生裝沒有脫下來,完全不像是來酒吧發泄剩餘精力的。
“哈哈,鋒哥,你總算是來了。”這名看上去頗有身份的男子,嘴中的鋒哥竟然是一個小他近十歲的小年輕。
“龍哥,你又來了......”那青年臉上的表情明顯有幾分無奈。
“我這不是給鋒哥你來捧場來了嗎?哪次能少了我呢?”被稱作龍哥的男子依舊滿臉痞笑,看了一眼周圍的衆人,然後將目光收了回來,“鋒哥,看來你今晚又是我的人了......今天好像沒有什麼競爭對手呢,沒有什麼懸念了。”
青年的目光也快速地掃過四周一圈,然後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換衣服去了。”
龍哥有些猥瑣的衝着他笑着,“去吧,去吧,小心女色狼偷窺哦。”
他裝做沒聽見,直接繞過了龍哥朝着換衣間走了過去。
“小鋒,來了,今天又堵車了吧,哈哈……”和青年說話的是剛纔與龍哥搭話的中年男子,腦袋上耷拉着幾根稀疏的頭髮,滿臉油光發亮,上身穿着騷包的黃色印花襯衫,下身更是藍色沙灘褲,腳底下一雙邋遢的人字拖鞋,他就是這個帝皇酒吧的老闆——劉海。
“劉總,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青年淡淡地笑着。
“還不是上個星期那個膩味了,今天再來換個,你要知道,每個星期五,因爲你的緣故,這裡PLMM多了幾倍,也省了我不少功夫,嘿嘿……”劉總極爲YD地笑着,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對了,小鋒你今年都二十了吧,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幾個?”
“還是算了吧,我知道劉總你收了那些小女生不少紅包,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不會去和那些小女生約會的。”青年微笑着聳了聳肩膀,“當初我們已經說好了,我只負責唱歌,其他的事情我無能爲力。”
“嘿嘿,知道了,你賣唱不賣身……”劉總沒有營養地乾笑了兩下,然後頗爲尷尬地走開,“你去準備吧,等會好好唱,我找小姑娘去了。”
青年對於劉總這種調侃的話語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穿過長廊,進了換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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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年輕人的名字叫做葉鋒,是個孤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住在哪裡,他從小在一個人在孤兒院長大。不過他也從來沒有讓人操心過,從小學開始,一直到大學,他從來都是第一名。正因爲如此,他的學費大部分都被減免了,少量的費用靠着好心人士的資助,以及他自己偶爾打打零工也能夠支撐下來。十八歲那一年他更是以省高考狀元考入了XX大學,成爲了XX大學的一名高材生,而他來到這帝皇酒吧也純屬偶然:
大一的一個無聊的週末,寢室一幫哥們蛋疼的叫囂着要去H市最富盛名的酒吧——帝皇酒吧之中享受一番帝皇的感覺,原本在圖書館看書的葉鋒也被無辜地殃及到了。在衆人的慫恿之下,他不僅沒有推辭掉一起去酒吧的事情,反而還被不良室友冠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被罰在酒吧當着衆人的面唱歌一首。
他性子原本就極其隨和,抵不過衆人的一番熱情,在衆人的強烈呼聲之下,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那僅有三尺餘寬的舞臺。
隨後發生的事情就極具戲劇性了,原本大家以爲只是隨意唱唱,起起鬨,熱鬧一下就好。卻不料,葉鋒點了一首那輕快地曲調,清晰而圓潤的吐詞以及富有張力的聲線瞬間讓在場的衆人安靜了下來。
她的眼睛,讓星光都爲之黯淡。她的頭髮,如瀑布般完美垂落。我每天都讚美她,她是如此的美麗......)
在場的衆人都沉醉其中,一曲很快作罷,葉鋒那原本就略帶着幾份稚氣的帥氣正好讓在場的姑娘們愈發地尖叫起來。
酒吧的老闆劉海,在看到了葉鋒的表現之後,心中立即有了計較。他十分清楚,只要加以包裝,葉鋒絕對是一個偶像加實力派歌手。只要說服葉鋒在自己的酒吧唱歌,他絕對會是自己的一顆搖錢樹。於是在葉鋒下臺之後立刻就偷偷找上了他,提出要求,讓他每個星期過來一次,只唱一首歌,每次一千塊錢,時間可以由他自己定。
葉鋒一開始不願應承這種事情,因爲在他看來,這種職業畢竟不是什麼正經的職業。而且他也在擔心自己不能給劉總帶來利益,到時候讓人家賠錢,他也不好意思,所以也表現得有些猶豫。
劉總也不愧爲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當時拍板下來:試用期一個月,如果效果不好,我錢照出,不過第二個月你就不用來了。
他也是算計好了,這樣他即使虧本也就四千塊錢,如果效果好的話,帶來的遠遠就不止這麼四千塊錢了。
葉鋒正好也需要這筆錢,所以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試用要求。
卻不料他這麼一個試用,雖然一個月下來僅僅只有四次,竟然有不少客人專程跑過來聽他唱歌。這更讓劉總看到了這顆搖錢樹的茁壯成長。作爲一個敏銳的商人,他立即就嗅到了商機,也十分清楚葉鋒必定會成爲自己的招財貓,於是在一番利誘之下,終於成功地和葉鋒簽訂了合作的合約。
並且將他的演唱時間改到了每個星期五晚上,這個時候正值雙休,客人數量比平時要多不少,這樣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葉鋒。
他還推出了一個點唱的制度,那就是每個星期只有一個客人,以競拍的形式,當場出最高價錢的人,可以讓葉鋒爲自己唱一首歌,雖然說是爲這一個客人唱,但是事實上,也是站在臺上唱給所有的人聽,只是在唱之前說一下這是獻給某個人的一首歌,滿足了一下客人小小的虛榮心。可是,就是這樣一種小小的虛榮心讓很多女人都爲之瘋狂。這種點唱的方式所得的錢劉總和葉鋒六四分成。葉鋒就這樣在這酒吧待了近半年的時間,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雖然每個星期只去一次,只唱一首歌,但是他掙得比很多白領都要多,學費的事情也終於不讓他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