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衆場合,陳凌與葉傾城都是矜持的性格,再情不自禁,也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陳凌喜歡之餘,好奇的道。
葉傾城輕輕一笑,道:“我來接你啊”頓了頓,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飯”
陳凌道:“飛機上吃過了。不過時間太急了,我還沒給你爺爺買禮物。”
葉傾城道:“那我們現在去買吧”
陳凌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手上的細膩溫柔,輕快的一笑,道:“走吧,老婆”葉傾城臉蛋微微一紅,卻很是受用。
“陳先生,你好”一個略顯蒼老沉穩的聲音傳來,陳凌這才注意到賓利車前下來了一名穿山裝的老者,還有兩名黑衣保鏢。
這名老者太陽穴精光內斂,已經從隆起到平復,正是返璞歸真的跡象。是丹勁巔峰的大高手。陳凌一眼之間就已看出這老者的修爲,還有那兩名黑衣保鏢,俱都是化勁級別的高手。他們跟傾城坐一輛車,應該是傾城的保鏢。陳凌暗忖,洪門隨便出手就是這種級別的高手,難怪有資格跟沈門平起平坐。
老者帶着兩名保鏢走了過來,陳凌出於禮貌,放開了葉傾城的手。也迎上前去,用江湖禮節抱拳道:“老師傅,您好”
老者的眼睛如鷹般銳利,臉形如刀削一般,給人非常生猛的感覺。對陳凌的這種禮貌卻並不感冒,道:“既然你用武林禮節對我,那就搭把手吧”話音一落的瞬間,老者口吐出一道氣箭疾射向陳凌眼睛。同時如鬼魅閃電,踏前一步,一步踏進陳凌線,鷹爪手,根根青筋可怕綻放,幾乎是沒有時間間隔,一下抓到了陳凌的胸腹。
出手好快,而且了無徵兆。一旦動手,就是雷霆電閃。丹勁巔峰的高手,果然不是易於。陳凌在老者說話的時候,就已敏感的感受到了微弱的敵意,這是他感悟天地的神妙。氣箭斬來,是老者的先機,一旦躲避,就會立刻被老者連番攻擊,處於下風。與丹勁巔峰對戰,一旦處於下風,很難有機會再扳倒上風。
況且這是搭手,也不適合大動干戈。若是陳凌動作太大,狼狽,都算是輸了。
氣箭何其凌厲迅猛,陳凌卻眼也不眨,陡然張嘴施展出真言震盪術。吒瞬間將氣箭的氣勁震散,同時這聲音逼成一條線,如春雷綻放在老者耳邊。老者張嘴,閉耳,抵擋住聲波攻擊。陳凌的目擊之術雷霆而上。雙目瞬間有如太陽光一般耀眼奪目,老者不由自主一閉眼。雖如此,手上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丹勁巔峰高手的境界,已經到了眼,口,耳,腳趾,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攻擊手段的地步。面對老者掏心鷹爪,陳凌腹部猛吸,手臂如抖大槍,雷霆彈甩而出,直插老者雙眼。
老者眼睛一閉的剎那隻覺眼前勁風凌厲至極,雙眼生疼。這一刻,膽終於怯了,退一大步退出。
陳凌站立原地,並沒有追擊。剛纔老者可謂殺機連連,氣箭爲先手,掏心是第二步,真正的殺招卻在腳下。一步踏進陳凌的線,隨時都能演變霸王舉鼎,老熊撞樹,讓陳凌瞬間失去戰鬥力。
可惜,陳凌以攻爲守,將老者的所有殺招都破解無疑。
後生可畏老者看陳凌臉色已經產生了變化。剛纔陳凌的還擊實在是太無懈可擊,太完美了。面臨自己的先手危機,他將身體的奧妙展至極限,聲波攻擊,眼神攻擊,然後抓住自己的一瞬弱點,雷霆出擊。
不愧爲華之龍,難怪央這麼看重。假以時日,怕是不會在少主之下。老者如是想。
陳凌雖然勝了一籌,但對老者卻越發恭謹。他正猶疑着老者的身份。葉傾城皺眉看了一眼老者,道:“齊爺爺,我要和他去辦點事,您忙您的吧。”
老者苦笑。少小姐看來是生氣了。
陳凌也覺得葉傾城有些沒禮貌,知道葉傾城不是刻意,而是性子如此。剛纔的試招雷霆電光,並未引起路人的注意。陳凌卻不敢如葉傾城這樣不禮貌,留下不好印象就完蛋了。當下面對老者,道:“您”
老者對葉傾城無可奈何,但對陳凌卻格外冷淡,淡淡道:“我是葉家的管家,你叫我齊伯就好。”
陳凌於是道:“齊伯您好。”齊伯忽然道:“陳先生,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陳凌呆了一下,道:“好”
葉傾城輕蹙秀眉,不過卻沒表示什麼。她不喜歡誰都會明顯表現出來,但大事面前卻絕對通情達理。
齊伯便吩咐兩名保鏢保護好葉傾城,吩咐完後,冷淡的對陳凌道:“隨我來”言語,對陳凌似乎頗爲厭惡。陳凌覺得莫名其妙,但對方是葉家的管家,也就是葉老爺子的身邊人。自己要娶傾城,還真得罪不得
齊伯走上人行道,前方有一條地下河,橋上車輛穿梭,河花船經過,好不美麗。陳凌緊隨其後,齊伯淡淡道:“還未請教你的姓名”
“姓陳,陳凌”
齊伯對這個名字故意表現出很陌生的樣子,道:“少小姐是我家老爺的掌心肉,而且少小姐雖然冷淡,但是無論品性,樣貌,才情都是絕佳,這點你認同嗎”
“認同”陳凌不假思索的答道。
齊伯道:“你的修爲很厲害,但是並不代表如此就能配得上我家少小姐。不過我很少看少小姐像今天這樣開心,開懷。可見她是真喜歡你,但是女孩兒家,年齡小,閱歷淺。我在葉家雖然只是個管家,但與老爺子是一輩子的感情。少小姐我也當親孫女在疼,如果一個人的人品不堪,即使修爲再厲害,我也不會允許少小姐嫁給這樣一個人。”
陳凌默然不語,也不急着辯解自己的人品是多麼的好。
齊伯一邊走,一邊繼續道:“來之前,老爺子讓我替他過過目,把把關。如果不行,是絕不能帶回洛市。”
陳凌依然用恭謹的語氣道:“但不知要如何纔算過了您的關,讓您滿意”
齊伯道:“少小姐的良人,一定要品德絕佳,待人真誠。很多人雖然有一副好的皮囊,說起話來質彬彬,溫爾雅,但是肚子裡卻全是男盜女娼。人心是最難看穿的,我們少小姐不是一般女子,你若要跟她一起,自然要有些本事。現在,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向我證明,證明你品德絕佳,待人真誠”
陳凌默然,齊伯不再前行,他也是怕走遠了,少小姐出意外。停下腳步,看向橋下的花船,遠處燈火點點,好不美麗而壯觀。
陳凌也停下了腳步,半晌的沉默後,他淡淡道:“我無法證明,齊伯您若是要我證明別的東西,我還有計可施,有法可證。唯獨這品德,這真誠,我無法證明。我說得再好,做得再好,都可以算是僞裝。要證明我的品德,我的真誠,唯有時間能夠證明”
“既然你無法證明,那就請你從那兒來,回那兒去吧”齊伯冷漠的道。
“我不會回去。”陳凌心終於生了怒意,一字字道:“沒有任何人能讓我回去。”
齊伯冷厲的道:“還沒有人敢當着我們洪門說出這句話,你可知道後果”陳凌沒有絲毫猶豫,道:“任何後果,我都接了。但是傾城,我非娶不可”
一陣可怕的沉默
“好哈哈”原本該是劍拔弩張,越發不可收拾,偏偏齊伯卻忽然開懷大笑了出來,笑得非常開懷,轉身拍了拍陳凌的肩膀,道:“你的答案讓我很滿意”
陳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都是老傢伙的試探。當下神情一鬆,適才說得慷慨激昂,若真是鬧翻,還真不好收場。齊伯微微一笑,道:“你說品德需要時間來證明,但我現在卻肯定你的品德。威武不能屈,剛直不阿被你表現得淋漓盡致。”頓了頓,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陳凌,你在國內國外做出那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那一件說出來,都可彰顯你的品德真誠。爲爺爺雪恥戰佛山武王,生死一線爲國雪恥鬥龍玄。踐踏日本武道,殺得萬人,即便一身惡名也不爲所動,豈不都是證明你人品貴重麼”
陳凌微微吃驚,隨即釋然。洪門如此勢力,要把自己調查清楚自是輕而易舉。當下苦笑,道:“齊爺爺,過去之事,何必再提”
齊伯呵呵一笑,道:“老爺子看見你一定會很滿意。你別怪我試探你,之前聽你的名聲聽得不少,但我們這些老人家,總是要眼見爲實才放心。”頓了頓,道:“我們過去吧。再耽擱,我怕少小姐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回到賓利車前,葉傾城主動上來牽住陳凌的手,膩得讓兩名保鏢和齊伯都覺得不可思議了。“走吧”葉傾城說。
陳凌輕輕捏了下葉傾城的臉蛋,道:“齊爺爺很好呢,別這樣”
葉傾城臉蛋微紅,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只有陳凌。她永遠記得那一天,陳凌的悽惶絕望,說着要去死的話。那天,她以爲會是永別。今日能再見到心上的人,她不會去顧忌任何人的眼光,她只想牢牢的抓住這個男人。
齊伯苦笑,對陳凌道:“老爺子喜歡書畫,你若送他一副好墨寶,他必定很是歡喜。”
陳凌眼閃過喜色,道:“謝謝您”齊伯揮揮手,道:“去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們。”
眼下是晚上,如果要買好墨寶,只能在一些古玩店去買,不過這時古玩店怕是都關了門,但是若是真心想買,有誠意,敲門都是可以的。
對於陳凌要與洪門少小姐葉傾城成婚,喬老一行央幹部是非常贊成的。喬老也從不擔心陳凌會被洪門的人腐化。因爲他太瞭解陳凌。陳凌與葉傾城的結合,會在將來對付沈門上,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喬老對沈出塵的感嘆是,陳凌是福將,絕對的福將。
不知不覺,陳凌和葉傾城都發現,彼此之間早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心間有種歷盡千帆,洗盡鉛華,你一個眼神,我已經全懂的意味。坐在出租車上,陳凌一直握着葉傾城的手,葉傾城也只是靜靜的靠在陳凌的肩膀上。兩人輕聲細語的呢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由出租車載着兩人到江北省頗負盛名的古玩店。那間古玩店雖然已經關門,但是依然被陳凌執着的將門敲開了。買古玩,尤其是珍品,那都是大生意。老闆也不會表現的不耐煩。
對於墨寶這些,陳凌認識不深。葉傾城懂得多了一些,看了一副清朝道光時期的墨寶。她點點頭,對陳凌道:“這上面的字很好呢,挺拔不羈。”
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臉的笑容,和氣生財被他完美的詮釋出來。他見葉傾城說喜歡,立刻道:“小妹子你的眼光真是”說着伸出大拇指,道:“這幅梅園賦是出自道光時期的狀元蕭錦忠之手。我也是不知廢了多少心思,才從一位老先生那兒求來。這幅墨寶已經是絕品,若不是小妹子你是識貨人,我還真捨不得賣。”
“是仿的”葉傾城在老闆滔滔不絕後,突然看向老闆,說。
老闆呆了一呆,似乎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但接觸到葉傾城清澈無瑕的眼神,那眼神裡似乎能洞察一切。他嘴巴張了張,辯駁的話卻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喪氣道:“好吧,是仿的。但是這幅墨寶的水品還是有目共睹的。你們若是誠心想買,八千”
“有沒有真品”陳凌可不想買個贗品去忽悠老爺子。於是向老闆問。
老闆遲疑一瞬,道:“真品我有一副,但是價格”
“就要這幅。”葉傾城卻拍板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道:“刷卡吧”陳凌道:“可是”葉傾城對陳凌微微一笑,道:“我保證爺爺會喜歡。誰的真跡有什麼重要,爺爺在乎其的真才實學。”
陳凌便也不再辯駁,覺得那位老爺子雖然還未見面,但是卻有種很睿智的味道滲透出來。
墨寶被包裝好後,陳凌與葉傾城牽手離開。
古玩店在幽靜的林蔭道深處,這種店面本來就不需要佔據豪華地段。出門後,路燈也是壞的,幽深深的。
說來好笑,幾名不開眼的混混在機場盯上了葉傾城,覺得這女孩開賓利,帶保鏢,若是綁架了,一定能大撈一筆。但在機場閒雜人太多,又有保鏢在。他們只能乾着急,現在一路尾隨到這裡,見葉傾城和陳凌落了單,早已是欣喜若狂。
一共十人,在戰術上也算是很重視對手了。
爲首的叫山雞哥,山雞哥想必也是古惑仔看多了,所以纔有此雅名。這條道上黑暗一片,可說月黑風高。他們突然跳了出來,將陳凌與葉傾城團團圍住。
後路已經堵死,山雞哥很放心,帶着兄弟走上前來,對着陳凌叫囂道:“看什麼看,打劫沒看過嗎”
“打劫我”陳凌忍不住想笑了。
“打劫你怎麼了,你不能被打劫嗎”山雞哥對陳凌的態度很不滿意,好歹哥們這正打劫呢,你笑什麼笑,太不嚴肅了。山雞哥手明晃晃的卡簧刀露了出來,道:“笑你妹啊,跪下來唱國歌”說着一腳踢向陳凌。
啪陳凌一個大耳刮子將山雞哥鏟翻在地。葉傾城似乎是憋着笑意,這一刻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打劫陳凌,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笑點的故事。
山雞哥怒了,爬了起來,眼怒火沖天,吼道:“上”。
一個個也當真是心狠手黑,卡簧刀齊齊招呼向陳凌。若是陳凌沒有點本事,今天怕是要喋血街頭了。也不能怪山雞哥心狠手黑,換做誰都火大,帶一羣人來打劫。結果你丫不配合,還嘲笑。嘲笑也就罷了,還當着手下的面,把人山雞哥一巴掌呼在地上。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啊
面對羣攻,陳凌眼也不眨,腳成鉤狀,一拉一扯,便倒了一大片。他腳上的力度何其犀利,另外瞬間打出五拳。砰砰砰砰砰五拳幾乎沒有間隙,山雞哥五人全部被打成了豬頭,捂臉痛呼。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十名混混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若是換做以前,面對這樣心狠手黑的混混。陳凌會讓他們全部不死也殘廢,但現在,他不到必要,寧願仁慈一些。不過仁慈並不代表軟弱,陳凌在與葉傾城走時,他一腳踩在山雞心窩上。山雞悶無聲息的頭一歪,嘴角溢血,當場失去了生機。
洛市離省城並不是很遠,開車三個小時就能到達。
所以陳凌與葉傾城到達洛市,葉經緯的老宅子時,已經是凌晨一點。老爺子已經早早睡了,齊伯爲陳凌安排住宿,等等一切。
由於太晚,葉傾城沒有進陳凌的房間。畢竟老爺子思想還是很傳統的,兩人也不急於一時。陳凌簡單沖澡後,回房準備入睡時,敲門聲音突然響起。
陳凌立刻前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劍眉星目,一身白色襯衫,卻盡顯貴族公子哥的氣質。氣息內斂,絕頂的大高手。陳凌不需要猜,就已經知道,這位就是傳說的洪門少主,道左滄葉
“道左大哥”陳凌目光不可自覺的流露出敬意,敬意又帶了一絲親切。
道左滄葉哈哈一笑,道:“走,我們去喝酒”
意氣相投,雖剛認識,卻已經如認識了一百年。道左滄葉開了他新買的輝騰,載着陳凌一路來到洛市的夜市繁華地段。雖然是凌晨一點,但這兒卻依然沸反盈天,燒烤,火鍋,小吃,應有盡有。而食客也全是工人,學生,打工仔之類。
道左滄葉的解釋是,我只帶兄弟到這兒來。
陳凌心頓生感動。
兩人點了不少的燒烤,外加冰啤酒。酒喝了很多,菜吃了很多,話說的並不多,但並不尷尬,反倒覺得彼此很親切,也大抵是因爲,兩人是同一類人。
“陳凌”道左滄葉突然舉杯,道:“這杯我敬你,敬你在日本殺得痛快,殺出了我們國人的血性”
陳凌跟他一起一飲而盡。道左滄葉道:“殺人簡單,但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我深知你在日本的難處與痛苦,但是你做到了。”
說完後,道左滄葉又倒滿啤酒,又道:“這杯我還敬你,小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她。小妹的眼光很好,哈哈”
“這杯我還敬你,敬你能灑脫的爲國效忠,拋頭顱,灑熱血。”道左滄葉與陳凌一飲而盡後,道左滄葉有些蕭索的道:“但是我不能,我生來就在洪門,我的責任也只能是洪門。外界將我洪門與沈門傳爲國家兩大毒瘤,我並不是無動於衷。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爲力。我所能保證的,是家族香火傳承。”
陳凌舉杯,道:“大哥,這杯我敬你。我陳凌少有敬佩之人,但我敬佩大哥你的赤誠。”英雄惜英雄,在兩人之間很好的體現。道左滄葉當初一人踩日本武學聖地,講道館。陳凌想起來,都會覺得是那般的熱血沸騰。
而陳凌種種事蹟,也絕對符合道左滄葉的脾性。很多事情上來講,陳凌做了道左滄葉想做卻無法做的。
兩人一直喝到凌晨四點方纔回返,再多的酒,只要內家高手不想醉,那也絕不會醉。
道左滄葉把陳凌送回老宅後,卻開車去了他自己的別墅休息。陳凌四點多才睡,但老爺子起來得早。五點半就起來晨練,六點就要一家人一起吃早餐。葉傾城怕陳凌耽誤了,五點半時就去喊醒陳凌,要他起來洗漱。
雖然睡的時間很短,但對陳凌來說卻已足夠。他洗臉刷牙,穿好葉傾城爲他準備的白色範思哲襯衫。頭髮是寸頭,倒不用梳,人也顯得備有精神勁兒。
六點的時候,陳凌懷着一絲忐忑的心情來到大堂。大堂間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簡單樸素的早餐。小米粥,饅頭,醬菜,煎餅。油條之類的東西,老爺子是沾都不會沾的。一起吃早餐的還有管家齊伯。兩位老人家聊的很是開懷。
“老爺子,您好”陳凌深吸一口氣,從容走到老爺子身前,又對齊伯也連帶問好。並將準備好的墨寶送了出來。
“坐吧”老爺子表現得略顯冷淡,接過墨寶後,打開卷軸,細細的看了一番,臉上方纔露出一絲笑容,道:“這幅墨寶不錯,很有風骨。”頓了頓,看向葉傾城道:“傾城,是你挑的吧”
葉傾城嗯了一聲,她那會撒謊啊
收了墨寶,老爺子對保姆阿蘭道:“裱起來,掛到我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