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量。”陳凌沉吟一瞬,道:“但是前提,我不是任何人的一顆棋子。這是起碼的尊重。”說完下車,朝海青璇的方向快步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
廣場前是一排杉樹,高大,遮天蔽日。這條馬路通往前面的中心公園,陽光照射出來,透過樹葉,像是撕碎的紙屑,顯得斑駁流離。
陳凌快步跟了上去。海青璇卻沒有停頓,依然朝前而行。
“我很抱歉!”陳凌保持着跟海青璇同樣的速度,深深的道。
海青璇腳步忽然停下,看向陳凌。陳凌也停了下來。海青璇摘下了墨鏡,她眼眶有些紅,卻也帶着某種淡冷與疏遠。“抱歉什麼?”她淡冷的問。
“海藍的死,我很抱歉。如果那天,我不把她帶出去,她就不會出事。”陳凌想起來也有些悲痛。與海藍之間,恨是剛生,說起來海藍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曾經的友情,卻是不可磨滅的記憶。在知道海藍死了的那一剎,陳凌的心裡,很空,很慌。
海青璇繼續朝前而行,她道:“即使你不把她帶出去,單東陽爲了任務,還是會殺了她。這是喬老的命令,單東陽丹勁修爲,我妹妹她····她在執行這個任務時,就已經是一枚棄子。”
陳凌陷入默然,因爲海青璇說的沒錯。那這麼算來,陳凌不需要爲海藍的死負上任何責任。
“我妹妹的屍體····”海青璇語音一哽,喉嚨裡似乎有說不出的悲慟。她道:“我待我妹妹如珠如寶,但是她死前受盡了折磨。她的腿斷了,她的牙齒被打掉了,她的臉····”頓了頓,道她擡頭,立足,眸中含淚,卻帶着一絲猙獰,道::“是你打的對不對?”
陳凌呆了一下,半晌後,他艱難的點頭,道:“對!”
“啪!”“啪!”海青璇淚水涌出,一連兩個耳光重重的甩在陳凌臉頰上。陳凌沒有躲避,生生的承受了。砰!接着,海青璇一腳蹬向陳凌腹部。
陳凌摔了出去,饒是他修爲深厚,依然肚子有種腸穿肚爛的感覺。痛得他額頭冷汗直掉。
陳凌深吸一口氣,緩緩爬了起來。他拂去了衣服上的灰塵。
海青璇瞪視陳凌,道:“我知道你受盡了委屈,我也知道我妹妹讓你很失望。但是,她是我妹妹啊!就算她做的不對,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我的面子,你怎麼能那樣殘忍的對她?她是一個武功都不會的女孩子,你就沒有一點憐惜之心嗎?”
陳凌深吸一口氣,他顯得平靜。沉默半晌後道:“我很抱歉。”頓了頓,道:“希望這兩巴掌,一腳,能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我還有事情要辦,先不陪你了,再見!”說完,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陳凌!”海青璇回頭,喊。
陳凌頓住腳步。實際上,對海藍所做任何事,若不是因爲海藍死了。陳凌無需感到任何的抱歉。海藍的所作所爲,即便是殺了也不過分。又有誰知道,在那種絕望的情況下,陳凌都已經給她跪下了。可她還是無動於衷。
海青璇道:“我多少明白你當時的心情,不過同樣,海藍是我唯一的妹妹。所以這件事情,縱使明白理解,但是無法原諒。”
“我明白!”陳凌閉了下眼,隨後走開。 海青璇的意思,陳凌明白。所有的情感瓜葛,友情,愛情,都已經在這一刻,全部灰飛煙滅。
陳凌沒有回頭,他有最重要的一戰需要面對,絕對不會因爲這些東西而分心。
可是在海青璇的心裡,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淡淡的惆悵,或是感慨天意弄人呢?
下午一點,陳凌乘坐私人直升飛機到達洛市。
陳凌在第一時間,在道左滄葉的住所見到了沈出塵。兩姐弟見面,雖只是分開幾天。但都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與任何人的情感不同,陳凌與沈出塵。那種情誼,如血肉相連一般。
沒有說多餘的話,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陳凌接着與道左滄葉目光相視。兩人很早時候就是莫逆之交,後來道左滄葉雖然對陳凌有兩老婆,辜負他小妹而不滿。但在陳凌大漠假死那段時間,道左滄葉已經被陳凌感動。現在,這對好朋友同樣已經心無芥蒂。
衆志成城,以備此戰!
機票已經訂在晚上七點。洛市的省會是江北省。洛市沒有機場,洪門的私人直升機並沒有洛杉磯的降落許可證。所以,現在衆人需要立刻出發,前往江北省城。
去的人還有流紗的僕從,漢森。以及道左的洪門隊的隊員凌飛揚。凌飛揚曾經是道左的師父,目前是丹勁中期修爲。
沈默然既然那麼猖狂,陳凌這邊索性就更噁心一點,來個六對一。
兩輛豪華的奔馳車已經在外等候。
臨上車前,道左滄葉接到了葉經緯的電話。掛了電話後,道左滄葉對陳凌道:“我爺爺馬上到,要我們等一會兒。” 陳凌點頭。衆人耐心等待。
不到五分鐘,一輛黑色雷爵車開了過來。車停後,
葉經緯顧不得讓司機開門,自己推開車門下來。
葉經緯頭髮花白,他這些日子蒼老了不少。穿了一身的黑色唐衫。
葉經緯走到陳凌和道左身前,環視大家一眼,最後落到陳凌身上。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鄭重交代,一定要把傾城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陳凌向葉經緯鄭重保證,就算是拼死,也要護得傾城周全。
陳凌一行人在前往機場的途中,沈出塵與大家商議決戰時的細節。這種決戰,可以一點不誇張的說。當時的天氣,心理,地理,都會成爲勝敗的關鍵。與沈默然這種絕世高手相鬥,氣勢是最重要的。
沈默然是黑洞吞噬天地的氣勢。
陳凌的凌雲大佛的,掌控天地,鎮 壓天地的氣勢。沈默然代表了宇宙浩瀚,陳凌代表了洪荒無窮大。
這兩種氣勢相抗,加上沈出塵的元始天尊大勢,道左滄葉的憤怒明王,以及流紗的如來大佛。可以說,陳凌這邊的勝算很大。
沈出塵道:“到時候,漢森與凌飛揚大哥,他們兩人用劍。劍的鋒利,可以彌補他們修爲的不足。我們幾人必須心塵歸一,萬物不縈於懷,這樣才能真正抗衡住沈默然。”
沈出塵的話,大家都表示沒有異議。
陳凌摸索了下藏在口袋裡的木糖醇,他猶豫了下,終是沒有向沈出塵說出來。因爲這場戰,他是唯一輸不起的人。
必須,將傾城,妹妹,許晴她們救出來。
這場報備決戰,已經有基地介入。到時一旦輸了,她們就歸沈門。若自己真還想繼續去找沈門算賬,基地肯定不會放過與自己息息相關的塵姐。
還有,基地是不允許別人觸碰規則的。到時候,怕是整個基地都會出手來殺自己。
不能輸,絕不能輸!
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沈默然一起死。陳凌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的情緒。
不止是妻女的安全讓陳凌壓力大,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場無限制輪迴對戰,中國隊已經輸了。在皮爾夫被寧珂殺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三個月的期限,不過是一場互相殘殺!但不論結果如何,就算把光明甲全部殺了,但中國隊依然是輸了。
所以,陳凌與沈出塵之間,有一個人在這場決戰後,會面臨被冰封的下場。
陳凌一直沒與沈出塵去討論這個問題。其實不用討論,以他和沈出塵之間的默契,不需要多說。沈出塵絕不會讓陳凌去被冰封的。因爲陳凌的命格,因爲陳凌的勇氣,智慧。只有陳凌在中國隊,纔有可能去完成十個任務,拯救出沈出塵。這是中國隊唯一的生機。
夜空中,由江北國際機場飛往洛杉磯的航班起飛,穿破夜幕,雲層。
那顆木糖醇炸彈,果然沒有被安檢檢查出來。而且只得欣慰的是,政府下達文件很快。陳凌的通緝令被取消,他進入機場,簽證之類,一切都很順利。
武漢警備區的慘案,就像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這就是一種上位者中的規則。
如果是平常的江洋大盜,沒有背景,沒有利用價值。犯下這種罪行,那就是終生逃亡的命運。
由於倒時差的關係,到達洛杉磯雖然只用了八個小時,但是到達洛杉磯國際機場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天氣並不算好,洛杉磯機場外,一片陰霾。
這種陰層層的天氣,讓沈出塵與陳凌心中的感覺都不太好。
流紗開車前來迎接,開的是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雖然這車是限量版,但流紗是什麼人?她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況且,這車還不是流紗買的。是在基地弄的,基地的福利沒話說,你開出清單來。基地就給你想辦法弄到。
當然,基地爲你付出多少。這中間,羊毛是出在羊身上。要了貴重的東西,你丫就等着接任務吧。
所以,一般隊員都不敢沾基地的便宜。流紗一身修爲通玄,卻是不懼的。
流紗穿了一身的白色吊帶裙,陰霾的天氣卻不能掩蓋她的清逸出塵。金色的髮絲打着卷,湛藍的眼珠高貴無雙。她同沈出塵一樣,有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氣質。
只不過,現在的沈出塵變得沉默了許多,接地氣了許多。
流紗的修爲是如來中期,雖然比寧珂弱,不過氣質卻是不會弱。陳凌與流紗目光相視,流紗抿嘴一笑,淡淡的,並沒有出聲。
陳凌心中涌出莫名的感動,溫馨。
流紗雖然是法國人,但是陳凌覺得與她之間,並沒有國界的距離。她真的就像是自己溫暖的師姐,不管自己有什麼困難,只要說一聲。她就義無反顧的來了,那怕是九死一生。而且,她絕不需要陳凌的一句謝謝。
這一輩子,陳凌知道。他不止有傾城和許舒的愛情,妹妹的依戀。他還有兩個讓他永遠尊敬,驕傲的姐姐。沈出塵,流紗。這兩個強大的女子,他永遠不會去玷污與她們的情誼。
“我們先去吃飯。”流紗用標準的中文說。
中國,北京!
楚鎮南這位中央警衛局的局長,此刻正在醫院陪着喬老。喬老住的是高幹高級病房。
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不過他依然笑對楚鎮南,道:“你放心,陳凌他們的決戰沒決出結果之前,我怎麼也不會去閻王爺那兒的。”
楚鎮南不禁心酸。他如今也快五十歲了,但是在喬老面前,依然是晚輩,依然很是尊敬這位老首長。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
天氣陰沉!
便在這時,警衛在外面報告。“局長,小傾要見您。”
楚鎮南頓時愣住,好半晌後方才欣喜的反應過來。對於小傾,楚鎮南待她如女兒一般疼愛,所以才願意容忍她許多的任性。
小傾的突然消失,讓楚鎮南一直掛念。這下突然出現,楚鎮南連忙站起來。正想要出去迎接,心思卻一轉,暗道在老首長面前,自己也太不沉着了。當下醞釀好情緒,平靜的道:“讓她到警衛局去等着。”
“是,局長!”警衛回答。
誰知這時,喬老在病牀上淡淡道:“這丫頭我有印象,很膩陳凌的對不對,讓她進來,我也見一見。”
楚鎮南自然不能違逆喬老的意思,當下讓警衛去喊小傾進來。
小傾是在醫院大廳等待,由警衛通報後。現在方纔允許她進這邊重防護區。
兩分鐘後。
病房門打開。
楚鎮南與喬老終於見到了小傾。小傾依然是那樣的冰冷,冰冷到讓人心疼。此時她穿的依然是白色小西服,不過已經很破舊。洗得倒算乾淨。她的頭髮已經及腰。
酷似劉亦菲的臉蛋上,帶着天然的嬰兒肥。美麗,冷淡,沒有任何的脂粉掩飾。
雖然她沒有任何的華貴衣衫,甚至像是山中出來的姑娘,但她身上卻自然的散發出一種清氣。清麗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楚鎮南看到她這個模樣,不禁心疼。這丫頭消失了一年半,一定沒人照顧她,連頭髮都沒有護理過。
可是轉念,楚鎮南想到她的不告而別,又是一陣生氣。
“局長,首長!”小傾知道喬老,於是先喊楚鎮南一聲,再喊喬老一聲。沒有行軍禮,也沒有任何久別重逢的高興。
似乎,她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楚鎮南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局長?”
小傾不說話。
楚鎮南頓時沒轍了,這丫頭永遠都是這樣。喬老從被子裡伸出手,拍了拍楚鎮南的手,微笑道:“回來就好,別跟孩子置氣。”
楚鎮南也是一嘆,站了起來。看着小傾,語氣柔了下去,道:“這一年多,你去了哪裡?”
“回家!”小傾安靜的看着楚鎮南,回答道。
楚鎮南怔了一下,對於小傾的家世,他是清楚的。不調查清楚,也不可能招小傾進中央警衛局這種重要部門。
楚鎮南想到小傾所住的深山老林,不禁更加心疼。知道問這丫頭也問不出什麼來,道:“好了好了,回來就好。還沒吃飯吧,我讓小趙去給你做些好吃的過來。”
“不了!”小傾忽然開口道:“局長,我要去洛杉磯,請你幫我安排一下。”
楚鎮南和喬老頓時大感意外,楚鎮南道:“陳凌跟你聯繫了?”
小傾搖頭,道:“沒有!”
這就讓喬老和楚鎮南奇怪了。因爲小傾一直在四川的山中。信息完全被封閉,她怎麼知道陳楚的事情?
“你去洛杉磯是幹什麼?”楚鎮南帶着疑問,問。
“救陳凌哥哥!”小傾目光波瀾不驚。
“你怎麼知道他有危險?”楚鎮南覺得很莫名其妙,或則說是詭異。
小傾閉上嘴,卻是不回答。
楚鎮南拿她沒有辦法,總不能跟她拗着來。當下一嘆,道:“現在你陳凌哥哥的修爲已經到了你不能想象的地步,他們之間的戰鬥,你去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就老實待在我這兒,你陳凌哥哥會自己解決好的。”
小傾道:“不!”
她決定的事情,又有誰改變得了。連陳凌都改變不了,何況是楚鎮南。
喬老卻覺得小傾似乎有點讓他看不透的因子。當下道:“鎮南,你幫她安排吧,她要去自有她的道理。”
喬老幫小傾說話,小傾卻也不會說謝謝。仍然安靜得讓人心疼。
楚鎮南答應了幫小傾立刻安排去洛杉磯,小傾至始至終也沒透露她爲什麼會突然過來。
楚鎮南也沒再繼續問,開車帶着小傾先去買了兩身衣服。小傾穿衣服,無論春夏秋冬,始終都是黑色西服,或則白色小西服。也從不穿裙子。
爲了照顧到小傾,楚鎮南將私人的銀行卡給了小傾,讓她什麼日常用品,包括私人內衣都要買齊。最後,楚鎮南帶着小傾去美髮城裡。找了專業的髮型設計師爲小傾護理頭髮。
小傾穿了嶄新的黑色小西服,楚鎮南有些童心。還給她戴上了黑框大墨鏡。
這樣的幹練,冷淡,將小傾襯托得氣質逼人。
尤其是在頭髮剪短一般的披肩,然後打了卷,參雜了一絲紅色。
瞬間,讓小傾靚麗得有如最耀眼的明星。她長得像劉亦菲,但是她的氣質,就是真正的冰冷了。冰冷中帶着奇異的魅力。
洛杉磯!
下午一點,陳凌一行人在當地的大酒店裡,吃了一頓屬於洛杉磯風格的特色大餐後。流紗帶着衆人前往決戰地點。
地點訂在香山之巔。
那兒楓樹漫天,遍地紅葉。
那兒地勢陡峭,遊客一般都爬不上去,很浪漫的地方。但在明天晚上,將會成爲一場殺伐沖天的地勢。
天氣依然陰霾!
陳凌一行人開了足足一個小時的車,方纔到達香山頂部。不過車子開不進去,還需要攀爬。
經過十五分鐘的矯健攀爬,衆人終於到達。
從山巔上往前看,可以看到大海,看到洛杉磯的平面圖,那些高樓大廈看起來卻也渺小起來。
流紗解釋,道:“這塊地段,由於楓樹阻擋穿插。可以將沈默然的修爲限制,他的力量太強。我們可以藉助楓樹來躲避,但我們人多,可以相互圍攻,攻擊。這塊地方,將會是沈默然的葬身之地。”
沈出塵環視這片山巔,微微擔憂,道:“但是同樣,如果沈默然運用得好,也可以成爲躲避我們的絕佳之地。”
流紗道:“出塵你說的沒錯,我自然考慮過這一點。不過沈默然單兵力量實在太強,利弊權衡,始終是我們利大一點。”頓了頓,她微微一笑,道:“這兒,是不是有點像金庸先生所寫的華山論劍的地方。”
何止是像,陳凌知道。他們所要面對的,恐怕比華山論劍中那場論劍要慘烈得多。
隨後,大家熟悉地形,清楚地質。以及每棵樹的間距,堅固程度。
面對這種陰霾天氣,道左滄葉不無擔憂,道:“如果明天下場暴雨,對我們很不利。沈默然的大勢是無窮黑洞,這種暴黑,會更加襯托他的氣勢。”
沈出塵一衆聞言心下一沉。
不止是加強沈默然氣勢的原因,如果下暴雨,那證明了一點。這場氣運,在沈默然身上。
氣運,是最玄乎的東西。但是卻往往是勝敗的關鍵點。無法把握,無法掌控。
在香山之巔,衆人待了足足三個小時方纔離去。這個地方,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的土質都已經記在每個人的心中。然後,又商量了陣型。以陳凌爲陣心,陳凌的凌雲大佛氣勢,屆時一定要抗住沈默然的大勢。
無形中,陳凌的壓力已經無限大。
但是衆人都不擔心陳凌,因爲陳凌足夠堅強,足夠睿智。
事實上,陳凌真的如此嗎?這一點,恐怕陳楚自己都不清楚了。
隨後,衆人開車離開。
在一棟五星級大酒店住下後,流紗出去了一趟。回來後,手中是兩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這兩柄寶劍,是給凌飛揚和漢森用的。
夜幕很快降臨,天氣一直沒有好轉。天上烏雲積聚,卻始終沒有下雨。陳凌在套房的落地窗前,手中摸索着那顆木糖醇。
誰都知道,這種天氣,遲早都要下一場暴雨。
但是,千萬不能在決戰時下啊!暴雨是天地宇宙,那時會讓沈默然成爲宇宙陣心,那將是極其恐怖。
“我們不能去指望老天來庇佑!”
在凌晨的時候,陳凌忽然發瘋一樣將衆人召集起來,說出了這句話。他的意見是,現在就去香山之巔,就待在那兒。跟那片土地培養感情。
正所謂地利,主場的氣勢,就是這個道理。要把自己變成那片土地的主人,這樣就會有主場的優勢。
這個意見提出來,衆人都表示贊成。
趁夜,一衆人開車前往香山之巔。途中,經過了造神基地。陳凌看着造神基地裡的燈光,他知道,妻子,女兒,妹妹都在裡面。但是他不能進去,一來會見到她們亂了心緒。二來,造神基地有命令,決戰之前,決戰的人全部不許進造神基地。
這一夜,一直不曾下雨。早上的時候,站在山巔,天地一片灰濛濛的,遠處的大海似乎也在醞釀着風暴。
這天氣,讓人很不爽利。 是不是老天也知道要決戰了,所以才搞得這麼嚴肅?
暴雨不曾下!
夜晚七點,是決戰的時間。
屆時,無月,天黑,烏雲籠罩!
沈默然一直沒有消息,楚雲飛兩兄弟待在了造神基地裡,被命令不許出去。寧珂也被哈曼瑞斯派人在中午時分送了過來,交給了造神基地。
哈曼瑞斯派的是老熟人,詹米斯。詹米斯親自跑到香山之巔,今天這場決戰,他會旁觀。另外,他代表哈曼瑞斯,向沈出塵問了最關心的話。
雖然說,哈曼瑞斯叔叔也不希望沈出塵他們輸。但是萬一輸呢?你們能不能把病毒血清給留一份呢?
可憐詹米斯還不敢直接說,一直旁側敲擊。最後,沈出塵直接道:“你回去告訴哈曼瑞斯,血清疫苗在伊爾庫茨克的左臨手上。大家是合作關係,只要哈曼瑞斯不出幺蛾子,他自然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