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在提醒楚向南不要得意忘形,梁氏,始終不是你的。
樑峰頓了頓,道:“向南,你雖是我徒弟。但是我膝下無子,我把你當做親兒子來看。將來我的產業,也不會留給別人。同樣,陳凌也是我乾兒子。將來梁氏也一定會有他的一半,這一點你必須要理解清楚。”
“是,師父。您放心,我會盡快擬定一個計劃給您來看。”
“那就好!”樑峰掛斷了電話。
楚向南像是發怒的公牛,狠狠衝刺。嘴裡罵道:“傻逼老東西,陳凌個雜種憑什麼能得到梁氏。”他如何不怒,無端端的,樑峰就自作主張拿走了屬於他一半的東西。
這個且不說,一旦陳凌入主香港。情報網形成,與厲若蘭相照應。梁氏集團自己也無法蠶食,日後還要處處受陳凌掣肘。
不行,絕對不能讓陳凌在香港站穩根基。這絕對是他楚向南的大敵。
楚向南暗想:“說不定將來還會讓我落得跟樑承豐一樣的下場。陳凌,你上次遇到的是樑承豐,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你別想活着進香港。”
北京的大酒店的套房裡,小傾洗完澡出來。陳凌依然是幫她吹頭髮。小傾表情安靜恆定,有時候,就像是雕琢的玉娃娃,讓人無端心疼。
陳凌幫她吹乾頭髮,在她嬌潤的臉蛋上吻了下,揪了下她的鼻子,道:“要多笑一笑,這樣我才喜歡。”小傾便是淺淺一笑。不過她性格是那樣,要她多笑卻不可能。
給小傾吹乾了頭髮,小傾便上牀,順便看····動畫片。她對成人電視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凌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是北京區域的,接通後,很意外,是海青璇打過來的。
“有空出來喝杯咖啡嗎?”海青璇道。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別的情緒。陳凌道:“好,你說地方。”
“離你這兒不遠的地方有個星巴克,就在那兒。”海青璇說。
“好!”陳凌說。掛了電話後,陳凌來到牀前,對小傾道:“我出去見一個人。”
小傾點頭,很賞面子的嗯了一聲。一點也不好奇的問是見誰,男的女的。
陳凌不禁有些無語,坐到牀上,握住她的手,道:“我去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小傾看了眼陳凌,隨後又看動畫片。似乎動畫片的吸引力更大,看了一會兒,發覺陳凌還沒走,不禁奇怪道:“陳凌哥哥,你怎麼還不去?”
“你不吃醋嗎?”陳凌無語的道。
小傾道:“爲什麼要吃醋?”
陳凌拍了拍頭,又揪了下她的小臉蛋,道:“好了,我走啦,你這臭丫頭,就繼續看動畫片吧。”他算是徹底明白小傾了。即使小傾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恐怕都不會生氣。因爲她沒有佔有慾,但是一旦有人意圖傷害他,她就會拼命。她所要的是在他身邊,守護他。
這是一種很另類的愛,不瞭解小傾的人,就永遠不能理解她的思維和行爲。
星巴克咖啡廳!
燈光柔和,散發着浪漫氣息。
一位白衣姑娘在琴臺上認真的彈奏致愛麗絲。
音調如汩汩流水滑出,讓人聽後心曠神怡。
咖啡廳裡,有不少客人。大多是情侶,這些情侶個個都是藍領,白領,氣質不凡。陳凌一身雪白休閒襯衫,一走近咖啡廳。其氣質,氣度都是令人耳目一新。
陳凌向服務員說了臺號,服務員便引這陳凌前行。
海青璇所坐的是隔間,屏風隔住了一切,很適合情侶幽會亂搞。
她今天穿了緊身的黑色束腰裙。這裙子的黑色,帶着一種神秘的魅惑。並且將她的腰肢完美的襯托出來,雪白的香肩裸露,漂亮,性感到了極點。
這是一種果斷,成熟強勢的性感。而且有着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混合起來的氣質,讓人心頭砰砰而跳。
陳凌坐下後,便聞到了海青璇身上的香味兒。
不是香水,是處女的幽香。很好,陳凌已經修煉到通過聞,就能聞出處女的境界了。
“喝什麼?”海青璇微微一笑,問。她的態度好像很和藹,這讓陳凌有些摸不着頭腦。
“黑咖啡。”陳凌說。
海青璇便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來一杯黑咖啡。
黑咖啡很快上來,這種咖啡味道很苦。陳凌有時候喜歡喝苦一點的東西,這樣能讓人保持清醒。
“青璇僱傭軍,我交給鴻飛了。”海青璇道:“現在我是閒人一個,在家陪我媽。”
陳凌呆了一下,隨即覺得這樣對海青璇有些殘忍。因爲她是天上的雄鷹,現在卻要被束縛在籠子裡。
“你真的甘心?”陳凌不由問道。
海青璇一笑,道:“我喜歡一句話,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我以前談什麼理想,抱負,幫助海外華人等等。但是前提,我連讓家人開心,安心都不能。還談那些,豈不是可笑。”
陳凌明白海青璇的心情。海藍已經不在,她應該在家裡儘儘孝道。如果海家再失去她,那兩位老人如何能夠承受。
陳凌默默的喝了一口黑咖啡,他忽然間不知道該跟海青璇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她這次喊自己出來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海青璇讓人捉摸不透。
海青璇也喝了一口軒尼斯XO,隨後點上一根香菸。陳凌訝異的看着她,海青璇淡淡一笑,遞上一包黑王的煙,道:“你要不要來一根?”
陳凌擺手,道:“不用!”海青璇道:“很奇怪我會抽菸對吧?”
陳凌微微一嘆,道:“也不算奇怪,無所寄託,唯有寄託於煙。”
海青璇淡淡一笑,隨即又道:“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在想一個問題。你知道是什麼問題嗎?”
陳凌搖頭,道:“不知道。”
海青璇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之間,卻是異常優雅美麗。她道:“這煙我也只敢在外面抽,在家裡,我媽會很不滿意。最近她似乎有點想給我相親的意思。我倒是見過一位,是廖部長家的公子,標準的紅色子弟。老實謙厚,文質彬彬。不過他看見我,似乎有點怕我。很好玩的一個事情。”
她還是沒有說爲什麼要找陳凌。卻是閒話着家常。
陳凌又喝了一口咖啡,道:“真正的龍,不需要任何裝飾,自然有龍威。你是天上的雄鷹,家中的鳥雀再乖巧,再漂亮,與你都是格格不入。”
海青璇擡頭看向陳凌,定定的看着。這個突然動作讓陳凌一怔。
海青璇的臉蛋精緻,美麗,蘊含着強勢。可以想見,一旦誰真能把她這匹胭脂馬征服。那麼她一定能陪着這個男人生死與共,笑傲一生。
“你怎麼了?”陳凌有些不習慣她這麼帶侵略性的目光。
海青璇一口氣將杯子中的酒喝乾,然後道:“所以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至少有一人是懂我的。那就是你陳凌。縱然我說過友誼從此一刀兩斷,這是因爲你對我妹妹的傷害,我無法理解。但是,天涯海角的間隔,依然會讓我覺得,你我是知己。”頓了頓,嘲諷一笑,道:“但是我沒想到,你轉手就跟單東陽成了好朋友,合作愉快。看來所謂知己,不過是我海青璇自作多情了。”
陳凌這一瞬才終於明白,海青璇是來興師問罪的。
“青璇。”陳凌思忖一瞬,醞釀着道:“國安對我的幫助會很大,我不可能鬧僵。我們是成年人,做事自然一碼歸一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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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璇擡手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再來一杯伏特加。隨後,她對陳凌淡淡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你很理智,你的選擇絕對正確。就像我妹妹的死,喬老的計劃若然順利施行。那麼喬老也是大功臣。你們都很理智,但是我····痛恨你們這種理智。你們越理智,對我妹妹就越不公平,甚至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爲她的死而懺悔,而付出代價。但是我告訴你,告訴你們,死的是我最親的妹妹。我們全家,每天都在痛苦之中度過。”
陳凌眼神黯然,他無法做到去坦然的勸慰海青璇。
海青璇突然又看向陳凌,目光復雜,道:“陳凌,我突然覺得我不是那麼瞭解你,至少,我很看不懂你。我以爲你是我的知己,我以爲你很重情重義。我以爲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英雄。但是你現在做了些什麼?你忘了你的妻子,女兒還被關着嗎?呵呵,可是你轉手就又帶了一位小美人在身邊。你身邊倒是從來不差女人的。”
陳凌默然。
海青璇的酒上來,她端起喝了一口,看向陳楚,道:“怎麼,你要惱羞成怒,要告辭了嗎?跟我這種瘋女人沒什麼好說的對嗎?”
陳凌努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最後道:“你心情不好,要罵我,就儘管罵吧。我是什麼樣的人,隨便你們怎麼看,我不想解釋一個字。”
他的眼神堅定。這種堅定一如在沙漠中,面對死亡的堅定。
海青璇怔了一怔,隨即慢慢收斂眸光,道:“我們之間,早已沒有友誼。我沒什麼資格罵你,你走吧。”她心中着實苦悶,說完後又一飲而盡。“服務員,給我拿一整瓶伏特加過來。”
“你會喝醉的。”陳凌阻止道。
海青璇譏誚一笑,道:“每個人都有軟弱的資格,我難道沒有喝醉的資格嗎?”
在咖啡廳裡買醉,確實有些怪異。陳凌看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好,當下道:“我陪你喝。”
“ok,爲我們死去的友誼,來做最後的狂歡。”海青璇吃吃一笑。
伏特加很快上來,陳凌又要了十支黑啤。還好是在隔間裡,不然大庭廣衆,在這種地方牛飲。那真得鑽桌子底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陳凌扶着海青璇離開了星巴克。海青璇徹底喝醉了,好在醉後的酒品很好,沒有大吐也沒有大鬧。單自然是陳凌買的。
不刻意動用氣血去壓制酒的勁頭,陳凌發現這種微醺的感覺確實很好,就像身體很輕,有種放肆,做什麼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感覺。
海青璇開了車出來的,是海藍的那輛BINZ。陳凌在海青璇拿的坤包裡找到了車鑰匙。
是在扶海青璇離開時,陳凌才發現她帶了包。她穿的這麼淑女,不帶包,很多東西沒地方拿。只不過,像海青璇這樣的女人突然小女兒的帶一個包,還是讓陳凌感到很搞笑。
扶着海青璇纖細的腰肢,她的腰很勻稱,略略纖細,但是觸摸在手中又很豐滿,且充滿了彈性。
海青璇身上混合着酒香,女兒香。她的髮絲在陳凌臉頰上掠過,可以感觸到她臉蛋的滾燙,以及紅潤嬌媚。
喝完酒出來,差不多是晚上十點。
陳凌將海青璇扶進BINZ的副駕駛裡躺着,他坐上了駕駛位,關好車門,又給醉態可掬的海青璇綁好安全帶。
陳凌想想也覺得好笑。誰有見過去星巴克咖啡廳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啓動車子後,陳凌問海青璇住哪兒。海青璇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道:“隨便找一地兒,今晚不回去。”陳凌怔了一下,隨即覺得也是,她喝成這樣,回去之後會讓她的家人擔心。當下決定幫她找一酒店住下。
海青璇不知不覺睡着了,大概是在陳凌身邊很安心。片刻後,她的頭靠在了陳凌的肩膀上。她的髮絲如瀑布一樣,帶着海飛絲的香味。夜景從兩旁退去,海青璇的五官在路燈斜射下明暗交替,立體感很強。
她的嘴脣呈現櫻桃色澤,像是一個熟睡的公主,類似安徒生童話裡,只等王子一吻,便會醒來。陳凌從後視鏡裡看着海青璇此番的模樣,心中悄然生出一種衝動。這種衝動,與**無關。只是單純的對美麗的崇敬。
陳凌悄然停下車,凝視海青璇的櫻紅嘴脣,然後緩緩靠近,輕輕的吻了上去。吻上時,有種溼潤的觸感,冰冰涼涼的。大概真正品嚐到她的香舌,定然是十分美妙。不過陳凌自不會得寸進尺。這個吻,只是單純的一種看見美麗的東西從而產生的衝動。
隨後,陳凌像是做壞事成功的小孩子,愉悅一笑,啓動車子,繼續開車。
一邊的海青璇雖然是閉着眼,臉蛋卻騰地紅了。她是修爲在身的人,即使大醉,但是也不會後知後覺到別人吻過來都不知道。要知道,她在當初,曾經在一間有毒蛇,蠍子的屋子裡睡過。那時候,即使熟睡,只要遭到攻擊,也會立刻反擊。
陳凌的吻,讓她心中慌亂了一瞬。但卻是怎麼也不敢睜開眼的。海青璇甚至在想,如果陳凌得寸進尺,她應該怎麼辦?她也有她的理智,同樣面對陳凌,也有不可自拔的意亂情迷。
在一家公寓酒店前停車,陳凌將海青璇扶了下來。然後攙扶着她進去開房。開房時,那名收銀員是個清純小蘿莉,大約十六來歲。小蘿莉看陳凌的目光很是複雜。因爲她第一眼看見陳凌,覺得這帥哥不僅帥,氣質也很好,沉靜,清秀,內斂。但是看到他還扶着個大美人來開房,那就不淡定了。心想這帥哥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半夜把美女灌醉了,來行禽獸之事。
小蘿莉堅持要看陳凌和海青璇的身份證纔給開房,陳凌不禁無語,將海青璇扶着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返身去車上找了海青璇的坤包。結果包裡沒有身份證,倒有軍官證。
陳凌這才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海青璇的軍官證,放到小蘿莉面前,道:“她沒帶身份證,不過你看這個,顯然她是有身份的人。”
“那不行!”小蘿莉決心要拯救陳凌,堅決道:“我們這兒有規矩,必須雙方都持有身份證。”
陳凌看到小蘿莉嚴肅的樣子,啞然失笑,道:“小妹子,我住這麼多酒店,還第一次遇到要兩身份證才能開房的。”
“凡是都會有第一次,你應該習慣。”小蘿莉道。頓了頓,忍不住伸張正義,道:“她喝醉了,你不應該這樣。”
陳凌摸了摸鼻子,算是明白小蘿莉的意思了。反正也不着急,便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和喝醉的女人開房是犯法的。”小蘿莉義正言辭的道。
“那和你也沒半毛錢的關係呀。”陳凌忍不住輕笑道。
“你····”小蘿莉恨鐵不成鋼,道:“總之,你是男人,應該潔身自好。”
陳凌看着小姑娘可愛的樣子,不禁一樂。道:“好吧,不過你看她這樣子,總得找個地方睡下。房間開好,她睡下,我就離開。你可以監督我,不然你報警。”
“真的?”小蘿莉不敢置信的道。
陳凌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大半夜也能遇到個極品小姑娘,真是生活處處充滿了歡樂。
房開好後,陳凌將海青璇扶進了房間。服侍她躺下後,陳凌幫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然後關門離開,車鑰匙也放在牀頭櫃上。
海青璇其實一直醒着,因爲陳凌的吻,這個醉不裝也得裝下去了。
陳凌出酒店時,特意跟收銀臺的小蘿莉揮手道別。小蘿莉看着陳凌離開後,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嘀咕道:“哇次奧,柳下惠轉世呀,我要是男的,我也不能放過那美女啊!”
陳凌回到小傾所住的酒店時已是凌晨,他是步行回去的。有時候,在寧靜的夜晚,一個人不行,感受天地之氣,會讓陳凌有種迴歸自然的暢快。
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修行,時刻保持心境暢快!
固然,傾城她們的事情,塵姐的冰封讓人悲痛。但是陳凌如果始終揹負着,那麼將來只會更加悲痛。
在進酒店時,陳凌看到了一家自動販賣冰淇淋屋。當下心中一動,上前投了幾枚硬幣,拿了兩個甜筒。然後快步進酒店,乘電梯。
開了房門,套房裡,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的屏幕光芒在閃亮。小傾對動畫片真是執着,此刻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她披着蓬鬆的髮絲,抱膝,神情認真的看着。陳凌進來後,她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陳凌遞上甜筒,她微微意外,隨即歡喜接過。看得出,她還是很喜歡吃這個的。
陳凌也吃了兩口,覺得這滋味還是不合他的口味。他喜歡苦一點的東西。小傾卻吃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就已吃完,連手指上的遺留都放到口裡吸吮。
這個動作,絕對的很誘惑。她還是穿着白襯衣,能夠隱隱看到她內裡的雪白。陳凌當即就有點獸性大發了。
“給你!饞丫頭!”陳凌微笑着遞上他只吃了兩口的甜筒。小傾接過,陳凌便轉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陳凌只穿了四角短褲出來。精壯白皙的身材畢露無遺。
來到牀上,陳凌一把關掉電視機。小傾疑惑的看向陳凌,陳凌一把將抱住,然後壓在身下,吻上她的脣。因爲她剛吃過甜筒,脣上還殘留着香味兒。
對於陳凌的親暱,小傾並不討厭,定定的看着陳凌。有時候,小傾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對什麼都充滿了探索的目光。
有時候,小傾的思維又簡單直接,麻煩的,不喜歡的,得罪她的,殺!
換句話說,小傾因爲從小生長環境,她對人的性命沒有多少敬畏。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小傾喜歡小兔子,貓兒這些動物,並且表現出很強烈的愛心。
上午十一點,陳凌和小傾出了酒店。他們的機票已經訂好,是下午一點的。從北京飛往成都。
北京喜歡堵車,所以兩人提早出發。
今天的陽光很大,同樣卻夾雜着風沙,吹得人頭髮上全是風塵。
在北京,大多人在這種天氣出門,都會帶上口罩,帽子。
早上的時候,陳凌給單東陽打過一個電話。關於龍玉的,龍玉的事情一直是陳凌掛念的。當初在警備區,因爲海藍的死,而失去下落。本來陳凌懷疑會在海家的手上。但是通過跟海青璇的相處,陳凌覺得龍玉如果在海青璇家,海青璇深知龍玉的重要性,一定會還過來。
不管龍玉是被警備區的誰給貪墨了,還是被國安的人拿了,這件事,陳凌都交給了單東陽。希望他能找到。
單東陽聽說後,立刻表示,一定會嚴加追查。保證在一個月內,將龍玉找出來。
龍玉一直在單東陽手上,這玉雖然珍貴,但對單東陽的作用不大。單東陽不交給陳凌,卻也是想做成一個千辛萬苦找到後,再還給陳凌,將這件事情做成一個大人情。
不管官場,社會,都要講究出牌。將一副有用的牌發揮到最大的作用,這才符合單東陽的作風。
陽光格外的強烈,陳凌與小傾搭乘的士,原本以爲很堵,結果卻出奇的順利。在十一點半便到了機場。
時間還早,陳凌知道小傾喜歡吃甜筒。乾脆帶她去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麥當勞。
小傾今天穿的是白色小西服,頭髮披着,一眼看去,就是冷若冰霜的精英白領。
很有小龍女的氣質。
在麥當勞裡面,陳凌給小傾點了幾款非常不錯的冰淇淋。小傾一連吃了三份,三份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陳凌笑道:“不許再吃了,再吃你要拉肚子了。”小傾淡聲道:“不會!”
陳凌捏了下她的臉蛋,道:“總之不許吃了。”很顯然,她越冷若冰霜,陳凌捏她的臉蛋就越有成就感。也讓旁人看的目瞪口呆,覺得陳凌這個舉動,有如焚琴煮鶴。
陳凌對洋快餐很不感興趣,寧願吃飛機上的食物。
在十二點十五分,陳凌買單後,和小傾離開了麥當勞。
麥當勞外是臨近機場的大廣場,廣場上有不少來往行人旅客,也有住在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或是帶小孩來放風箏的。
陳凌與小傾剛一出麥當勞,便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兒拿着一籃玫瑰花迎了過來。小女孩只有六歲,一上來就直接抱住的陳凌的大腿,喊道:“叔叔,您買花送給姐姐吧。”
而大女孩兒穿着樸素,大約十二來歲,長相秀美。正是她手裡拿着花籃。
陳凌被小女孩抱着腿,頓時哭笑不得,便對秀美女孩兒道:“好,我買,讓你妹妹放開。”說着掏出錢包,非常大氣的抽出五張老人頭,遞給秀美女孩兒,道:“我全要了,錢夠了吧?”
秀美女孩兒眼中卻無歡喜,倒是閃過極度仇恨的光芒。這讓陳凌微微意外,便在這時,秀美女孩兒手裡忽然滑出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捅向陳楚的腹部。這一捅,女孩兒身上散發出慘烈的殺氣,視死如歸,同歸於盡!
速度看起來很快,卻沒有什麼氣力。這個女孩兒並不會武功。在陳凌眼裡,就更加慢了。小傾眼中一寒,正欲出手殺了這女孩兒時。陳凌急忙制止,伸手一拂。
秀美女孩兒的手腕立刻如被電流擊中,水果刀哐當着發出清脆的響聲,掉落在地。
而那抱腿的六歲小女孩,竟然恨恨的張口咬陳凌。陳凌大腿一顫一震,小女孩兒立刻牙齒都被震脫落。
陳凌再一伸手,將小女孩兒提開。什麼情況?陳凌有些摸不着頭腦。
秀美女孩兒返身撿起水果刀,突然淒厲的揚聲大喊,道:“大家都來看一看。”說完水果刀一揚,刀光一閃。
鮮血橫飛,卻是她自己斬斷了她自己的一根食指。
女孩兒不管不顧,繼續悲慼大喊,道:“大家快來看一看。”語音裡包含着絕望,悲怒的情緒。
她的手因斷指,而血流不止,看得人驚心動魄。很快,所有行人,旅客全部圍了過來。這些人中,不乏外國友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陳凌蹙眉,他還看到了人羣中有記者。這幾個記者正在拍照,而且,這些記者似乎早就來到了。顯然是跟這女孩兒是一夥的。關鍵是,這兩姐妹要幹什麼?要訛錢?訛錢你自殘幹嘛?
秀美女孩兒眼淚流出,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傷心的。馬上有人報警,有人打112救護車電話。還有一位熱心的外國金髮美女不顧秀美女孩兒手中的水果刀威脅,撕扯襯衫布條,來給女孩兒包紮。
秀美女孩兒任由那名外國金髮美女包紮。她用水果刀戟指陳凌,悲怒道:“大家看清楚了,這個畜牲就是日前在武漢那個被通緝的重犯。他叫做陳凌。”頓了頓,血紅着眼道:“這個畜牲在警備區裡,一口氣殺了六十多名戰士。我哥哥就是被他殺的。我哥哥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媽媽本來就病重,聽到我哥哥死後,受不了刺激,也喝藥自盡了。我們一家人本來生活無憂,就是被這個畜牲害的。可是不知道這個畜牲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買通了一羣貪官。到現在,我哥哥已經死了半個月。可是這個畜牲卻逍遙的活着,國家不作爲,連通緝令都取消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凌身上。
羣衆指指點點,有的已經畏懼的散開,但更多的是憤怒。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個男人聲音,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被通緝的重犯。”
又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是質問。“爲什麼這個手上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的畜牲,還能待在北京,還能逍遙自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政府在做什麼?”
小傾眼中迸出森寒殺機,她可不管什麼是是非非,只想立刻將這兩個女孩兒殺了。
陳凌的目光出奇的平靜,他冷淡的衝小傾道:“不許動手。”小傾聽出陳凌的話裡威嚴,心中一顫。她生平只怕狼爸和陳凌。記者連連拍照。
陳凌看向秀美女孩兒,帶着淡淡的憂傷,道:“你哥哥叫什麼?”
這件事很蹊蹺,秀美女孩兒怎麼會知道陳凌的行蹤。怎麼來到北京的,怎麼聯繫到記者的。一切,背後肯定有人在操縱。但是陳凌沒有興趣去理會,他的仇人太多了,無所謂。
只有一點,陳凌知道這個女孩兒沒有說假話。因爲她的眼神,心跳,全部在告訴陳凌,她沒說一句假話。
“你記好了
,我哥哥叫做韓宗仁,我叫韓瑩瑩。”女孩兒血紅着眼,仇視的看着陳凌。頓了頓,她又道:“今天我爲我哥哥報不了仇,我就要看看這個國家是不是真的沒救了。”說完又環視在場所有人,隨後,悲憤道:“我韓瑩瑩所說,沒有一句假話。蒼天作證·····”說完,水果刀狠狠的扎向她自己的腹部。她竟然要用自殺來製造輿論,逼迫政府追究陳凌的罪責。
這個手段,高明的很。但是又何其悲哀。連死都不怕了,也要報得兄仇。這個韓瑩瑩心中又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水果刀眼看要刺進去時,陳凌手一閃,那水果刀便已妙手空空的到了他手裡。“你認錯人了。”說完,丟下水果刀,牽起小傾的手轉身就走。
也還真沒人敢攔陳凌。這可不是抓個小偷之類,羣起而怒就可以了。對方是在警備區裡連殺六十人的絕世狂徒啊!
陳凌與小傾進機場的候機廳時,幾名警察經過路人指點,來到了陳凌的面前。
“同志,請你隨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我們現在懷疑你與武漢血案有所關聯。”說話的警察是一名靚麗的警花。一般來說,警花都比較富有正義感。因爲她能進公安局,肯定是家裡有關係。家裡有關係,又不願意當千金小姐,卻跑去當警察。顯然是有一顆熱血的心。
陳凌擡眸看了眼這名警花,淡淡道:“等等,我先打個電話。”
“不行!”警花非常嚴肅,覺得這傢伙太囂張了。頓了頓,一揮手,衝後面三名男警察道:“將他銬起來。”
便在這時,警花的電話響了。
三名男警察想要動陳凌時,小傾攔在前面,眼神如寒冰。
這殺氣,讓三人如墜冰窖,竟然不敢動手了。
警花接了電話,片刻後,臉色大變,想辯解什麼卻似乎無從辯解。最後掛了電話,恨恨的看了眼陳凌,道:“算你走運。”又對三警察道:“走!”
這個結果並不奇怪,單東陽的國安是維持國家治安。如果現在還後知後覺,那未免也太遲鈍了。至於廣場事件,國安也自然會去平息,這些,都不需要陳凌來操心。
“陳凌哥哥,你幫我去買個甜筒吧。”小傾忽然對陳凌道,似乎剛纔發生的廣場事件,對她一點心情干擾都沒有。
陳凌本來在發呆,聞言不禁失笑,道:“好,小饞貓,等着。”說着站了起來,朝候機廳外走去。
剛出候機廳,陳凌就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
“東陽兄!”陳凌淡淡的道。
單東陽語音誠懇,道:“陳凌兄弟,你不用擔心,事情我們會平息下去。這件事肯定是幕後有人在亂搞,我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陳凌淡淡一笑,道:“東陽兄客氣了,那就多麻煩你了。”
“嗯,祝你旅途愉快。”單東陽道。
陳凌掛了電話,背後是誰?怕是沈門吧。這件事,不可能是沈默然乾的,沈默然懶得幹。怕是沈門中自作聰明的人,想要來借韓瑩瑩擾亂他的心境。
被一個小女孩如此仇恨,絕對不是愉快的事情。也許會觸發一個人的良知,從此陷入悔恨之中。
陳凌也並不是沒有觸動,他下定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定要控制情緒,儘量不要殃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