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要落幕的時候,天際的彩霞在城市樓宇掩映下,顯得悽美豔麗。
五樓的兩居室裡,客廳不大,但打掃的很是乾淨,東西擺放的整齊有序。牆上掛了齊白石的一副蝦圖,陳思琦坐在陳凌新買的按摩椅上,神情享受。
陳凌則站在陽臺上,俯瞰這座城市。
客廳裡的電視機打開了,放着熱播的北京愛情故事。
趙正義繼續住院,他與老王一起,倒不會寂寞。陳凌與陳思琦陪着趙正義一會,便被趙正義驅趕出來,讓他們一邊玩去,不要老陪他這個老頭子。
“哥,你餓不餓”陳思琦一會後,跑到陽臺上,挽住了陳凌的胳膊,小腦袋靠在陳凌的肩膀上。她身上有淡淡的少女馨香,陳凌感受着她的依賴與親暱,心開心無比。點了點她的鼻子,道:“這麼大了,還這麼膩,羞不羞啊”
“切”陳思琦道:“我膩我親哥,天經地義,有什麼好羞的。對了,哥,你想吃什麼午那點粥不夠塞牙縫的呢。”
“家裡有什麼,就隨便做點什麼吧。”陳凌道。
“好嘞”陳思琦歡快的返回客廳,然後在冰箱裡找了食材。陳凌要給她幫忙時,被她推出了廚房。她略略霸道的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看電視。”
陳凌無奈一笑,也便依她。
半個小時後,陳思琦在廚房裡喊道:“哥,幫我拿碗筷,可以開飯了。”
這種家的感覺,讓陳凌有種久違而溫暖的感動。愉快的起身來到廚房。陳思琦做了三菜一湯,豆角肉沫,魚香茄子,青椒煎蛋,黃瓜皮蛋湯。色香味俱全,聞一下,就很有食慾。
菜端上桌後,兩人坐定。陳思琦給陳凌和她自己乘好米飯,陳凌嚐了一口菜後,讚賞道:“陳思琦,你總算有一點可取之處了,嗯,我老懷安慰了。”
“安慰你妹啊。”陳思琦差點有摔筷子的衝動。這個老哥,平時人前悶騷穩重,私下裡真是壞死了。偏這時陳凌一本正經的道:“嗯,我是在安慰我妹。”
陳思琦頓時醒悟,不禁鬱悶至極。
還未正式動筷,陳思琦的電話響了。她現在已經用上了陳凌給她買的iphone4s,卻是寧默打來的。邀請她待會到避風塘喝奶茶。
陳思琦接通電話後,便顯得恬靜無比,輕聲道:“不好意思,我去不了,我要陪我哥。”很快便掛了電話,然後衝悶頭吃飯的陳凌道:“天大地大,老哥最大,手機關機,看誰還能來打擾我。”
陳凌看着她歡快的小臉蛋,內心洋溢起暖暖的幸福。這個小妮子,真的很乖,很懂事。
偏在陳思琦準備關機時,電話又響了。陳凌以爲又是寧默打來的,怎知陳思琦一下子苦起小臉蛋,衝陳凌道:“哥,我完蛋了,是我班主任打來的。”
“要不讓我來跟他說。”陳凌微微皺眉,沉穩的道。
陳思琦勉強一笑,道:“我能搞定。”說着便接通了電話,她的神情變的安靜恬淡,好像一直是那邊鄭老師在說話。她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哥哥回來了。然後沒多久,便聽她應了聲好,收線。
剛一收線,電話再度響起來。陳凌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小妮子的電話怎麼跟熱線似的,一個接着一個。陳思琦神情又顯歡快,見了陳凌的臉色,連忙解釋道:“哥,是鍾嘉雯打來的。”
隔着那麼遠的距離,陳凌都聽到了電話裡,鍾嘉雯那小丫頭青春張揚十足的悅耳聲音。
“好你個陳思琦啊,陳凌哥哥回來了也不告訴我。”鍾嘉雯興師問罪,氣勢洶洶。陳思琦樂呵呵的道:“你消息還挺靈通的啊,那是我哥,又不是你哥,幹嘛要告訴你啊”
“陳思琦”鍾嘉雯拉長了語音。
陳思琦笑嘻嘻道:“我耳朵好着呢。”鍾嘉雯道:“我不管,我要見陳凌哥哥。你要不這樣,今天這麼開心,我們出來喝酒好不好就在久久大排檔,ok,就這麼定了,我在那兒等你們。”
“別”陳思琦還未來得及發表意見,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哥,你要不想去的話,我再給鍾嘉雯打電話。”陳思琦怕陳凌舟車勞頓,會太累。
陳凌放下碗筷,一笑,道:“當然要去,我可不想因爲我,害你們姐妹兩鬧什麼意見。”
“謝謝哥”陳思琦頓時雀躍不已。
距離大年三十還有一個多月,這個季節的夜晚格外的乾燥寒冷。
凜冽的寒風如刀子一樣割着人的臉蛋。
雖然如此,東江市的夜晚依然熱鬧非凡。夜店,夜市,小吃街,依然是熱火朝天。不過活躍在外的大多都是一些年輕人。
黃雄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他曾經是一名出色的軍人。參加過越戰,也曾在邊境上,跟老毛子真刀實槍的幹過。至今他的小腹處都還有被老毛子捅過的傷痕。那一次,三個老毛子圍住他。他就是用一雙手,將他們脖子全部扭斷。
黃雄是火爆性格,在部隊遭受了不公平待遇。一怒之下將長官打了。後果自然是退伍。
從那以後,黃雄便跟了東哥。
東哥安排黃雄保護他的女兒,葉傾城。
這麼多年以來,黃雄習慣了當一個沉默的影子,時刻保護着看起來更加寂寞孤獨的葉傾城。在黃雄心裡,葉傾城是令她疼惜的妹妹或女兒。儘管兩人作爲僱主關係,一起五年,而兩人的對話沒有超過三十句。
此刻,夜纏綿迪吧裡。
黃雄坐在角落默默的看着在舞池裡,隨着羣魔亂舞的男女一起搖擺的葉傾城。
嗨曲瘋狂得連人的血液都跟着震盪,在這裡,一切都可以放肆,可以放鬆。
葉傾城着黑色汗衫,緊身牛仔,她完美的身材畢露無疑的展現出來。
她的冷豔,倒震懾一些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倒也相安無事。
一會後,葉傾城出了舞池,去了一趟洗手間。
在洗手池前,葉傾城用冷水澆溼嬌嫩的臉蛋,臉蛋上流下粒粒晶瑩的水珠。便在這時,手機響了。她摸出手機,接通。她的手機是國產的華爲機,很不錯的配置,價格快趕上iphone4s。不是她買不起iphone,而是她內心的憤青,她支持國貨。
電話是黃雄打來的。“葉小姐,調酒師果然有問題。”
葉傾城眼裡閃爍出寒光,她淡聲道:“好,我知道了。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手。”說完便掛了電話,她倒是要看一看,這麼有預謀的來針對自己,到底是哪一個不長眼的。
偏在這時,葉傾城看到從後面進來一個光頭。那光頭醉意薰然,看着葉傾城挺翹的臀部,賤笑着道:“好漂亮的小妞,來,讓哥哥摸一摸。”說完便伸手捏向葉傾城的臀部。
葉傾城抓住光頭的手,身子往光頭一蹲,一靠,肩頂住光頭的胸,一個過肩摔。轟然一聲,光頭被摔在地上,直接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暈倒了。葉傾城踩着他的臉,洗了手。方纔出了洗手池。
回到迪吧的吧檯前,葉傾城不經意的打量了眼調酒師。確實不是剛進來的那個,她坐在吧檯前,要了一杯加檸檬的伏加特。
“好的”調酒師回答,在調酒的過程,卻不經意的轉了一下身。一切都落在葉傾城和黃雄眼裡。
酒調好後,被推到葉傾城面前。
葉傾城打量着這杯伏特加,心裡卻在想着,怎麼悄悄倒掉又不讓他們發現。她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進嘴裡,同時看到了調酒師熱切的目光。她拿出手機,故意一個沒拿穩,掉進了吧檯裡調酒師的腳下。
調酒師自然義不容辭的幫她撿手機,蹲下身那一瞬間,葉傾城將杯酒倒掉了一小部分。口的酒液,也吐了出來。
調酒師將手機遞給她,眼神看向少了一小半的伏特加,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來。葉傾城接過手機,皺眉道:“這酒味道不對,給我一杯檸檬水。”
“好的”
調酒師倒檸檬水過來時,葉傾城扶了下額頭,喃喃道:“怎麼頭好暈”然後搖頭晃腦的故意將伏特加推到,這樣便也看不真切她倒了酒。推到伏特加後,葉傾城伏在吧檯上,假裝睡了過去。
黃雄皺起眉頭,他真怕有人會趁機佔葉傾城的便宜。但他也不敢貿然出手,因爲葉傾城交待過他。
別看葉傾城雖然還只有十六歲,但黃雄知道她內心成熟睿智,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上她的精明。她是斷不會做吃虧的事情。
調酒師愉快的拿出手機,發送一條短信。
在迪吧外,一輛二手夏利裡面坐了兩個人。一個是虎子,另外一人則是個英氣勃發的寸頭青年。這青年雙眼如鷹般凌厲,整個人散發出很強的氣勢。他叫李爻,是虎子的表哥。同時還是少林的俗家弟子,現在供職於國安。乃是化勁修爲的高手,完成過許多高級別的任務,在國安裡,有國家羅漢的響亮稱號。一般大家都尊稱他爲叉叉哥。
李爻的少林金剛拳,鷹爪鐵布衫都是通神入化的。少林俗家弟子,功夫他屬第一。由於他的工作隱秘性質,所以他的名聲並不大。
在武術界年輕一輩,廣東佛山的林準,形意拳厲害無比,有青年第一高手之稱。但如果李爻在武術界闖,那現在的青年第一高手是不是林準都還不一定呢。
李爻這次是休假回來,在東江,他也只有虎子這個表弟是唯一的親人。虎子對李爻最是敬重,說起來虎子的功夫還是李爻教的。
“哥,寧少聽說了你的事蹟,很想請你吃頓飯。”虎子獻媚道。
李爻淡淡道:“你安排吧,我只回來三天。”虎子頓喜出望外,便在這時,他收到了調酒師發的短信。他大喜過望,忍不住對李爻道:“哥,成了”說完也不解釋,便撥打電話給小弟們。
他嚴厲交待,道:“葉傾城是寧少看上的女人,你們手上規矩點,不然剁了你們。”
那兩名小弟忙不迭的應是,然後便進酒吧扶人。
李爻本來還不明所以,但片刻後看到那兩小弟扶着昏倒的葉傾城出來時便明白了一切。輕笑道:“你那位寧少,興致看起來很不錯嘛”
虎子連忙賠笑,道:“哥,你不知道,現在的90後多兇殘,多玩的開啊。”
李爻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我對你的什麼寧少沒興趣,倒是對他爸爸感興趣多一點。將來回到東江,也許有需要仰仗的地方。”
“哥,難道你不想呆在國安了那可是個好位置啊”虎子吃驚道。
“好什麼,成天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還見不得光,沒勁透了。”李爻顯得意興闌珊。
葉傾城被扶進夏利車裡,側躺在在後座位上,雙眼緊閉。隨後,虎子打轉方向盤,啓動車子。李爻回頭看了一眼葉傾城,頓時被葉傾城清純美貌所吸引,她的臉蛋嬌嫩精緻,似乎一,可以捏出水來。
尤其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冷豔氣質,更是勾動了李爻的心。他眼裡閃過一抹貪婪之色,道:“這小姑娘還挺不錯,難怪姓寧的小子要費盡心思。”
“哥,你要是看的上,那很簡單。等寧少享受過後,只要你不嫌棄,我給你送過去。”
李爻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虎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