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和流紗被捏住脖子,等於命門被捏住。 兩人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同時也明白。只要對方想,自己兩人早已經死了。
驚駭,震驚欲絕!什麼樣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陳凌和流紗的心情。這個大主教的力量根本不應該是屬於人類。就算是沈默然,也遠不能跟他比,首領怕是也不行。
就算是沈默然,雖然也能打敗自己和師姐。但絕對沒有這樣的輕易,輕鬆。
電光石火的瞬間,陳凌腦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各種恐怖景象。最直接的就是,我要死了。這一次,再大的氣運都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了,再也逃不出去了。沒有人能對付得了大主教。
大主教雙手如枯柴一般,剛纔爆發時,生命之源似乎穿透一切。現在卻又恢復了正常,他在陳凌和流紗的脖子上一摁,陳凌和流紗便暈死了過去。
大主教提了陳凌和流紗的衣領,轉身就走。單東陽呆呆的坐在地上,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無能爲力,連陳凌和流紗這樣的強者都被大主教如抓小雞一樣抓了。他一個丹勁高手上去,連螞蟻都算不上。
完了,完了!這也是單東陽的想法,萬念俱灰,一切已經失控。這個大主教的厲害,就算是傾其國安所有力量,香港所有軍隊,也無法對付他呀!誰又能在他手上救出陳凌和流紗?難道一世英雄的陳凌,天煞皇者這次真的走到了盡頭?
大主教來的快去的也快,單東陽沮喪片刻,眼閃過堅毅之色.不能不救陳凌,縱使飛蛾撲火也要盡力一試。當下跳起身來追出了停車場。
一輪朝陽從海的那邊露出端倪,海面上金光閃閃。這美好的一天卻在預示着非常殘酷的一幕將要發生。
單東陽環目四顧,卻已沒了大主教的蹤跡。
單東陽心焦躁欲絕,從來沒有這樣一刻讓他如此害怕彷徨。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掌控,以前有陳凌在,再糟糕的局面都可以配合陳凌挽回。現在陳凌這個通天支柱這般輕易倒下,單東陽忽然覺得他自己是無比的渺小。
維多利亞港口的行人,車輛在逐漸增多。單東陽立刻打電話給香港國安成員,查,查黑袍男的下落。隨後,單東陽又給海青璇打電話,結果電話卻是關機了。單東陽估計她肯定還在飛機上。
這件事,應該怎麼辦?單東陽心事重重。
心念電轉之間,單東陽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驚鴻大酒店而去。他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
先前是想着無論如何也要救陳凌,但單東陽畢竟是國安局長,不可能意氣用事。他冷靜下來,竟然開始想着失去陳凌,要如何將局勢掌控,將危險,暴動壓制到最小的範圍。
單東陽不禁有些慶幸沒有給海青璇把電話打通,這樣事情還有迴旋餘地。
六點三十分,單東陽回到了酒店的套房。他忙碌了一天一夜,現在身心俱疲。這時電話響了,國安的成員打來電話。
“單局,您所說的黑袍人在大嶼山一帶消失了,我們沒人跟得上他的度。”
“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查,注意安全。”單東陽道。
脫了衣服,單東陽進了浴室。
冰涼的自來水通過蓮蓬頭噴灑出來,單東陽享受着冷水的刺激,這樣可以讓他的頭腦冷靜再冷靜。
半個小時後,單東陽裹着大浴巾出了浴室。頭髮溼漉漉的,他拿起手機,猶豫了半晌,撥通了華副總理的私人號碼。
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華副總理聲音平淡,波瀾不驚。
單東陽醞釀一瞬,道:“總理,陳凌和流紗被人抓走了。”
華副總理那邊沉默了,好半晌後,華副總理道:“你說詳細一點。”
單東陽也說不清楚,他講了今晚的發現,抓了一個崑崙戰士。然後陳凌和流紗放了崑崙戰士就開始逃走。原本是想誘殺那個神秘的黑袍人,結果黑袍人舉手投足之間,就將陳凌和流紗抓住了。
華副總理是何等老謀深算的人,短短几句話之間,便已經意識到了香港出現了一個絕對不可掌控的人物。
“東陽,你是什麼想法?”華副總理眼綻放精光,一字字問。遇到大事,華副總理沒有想過抱怨,而是怎麼最好的解決,或則將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單東陽道:“總理,事實上,這個黑袍人的修爲已經恐怖到了沒人能制的地步。這樣的人,我們不能與其爲敵,將他逼急了。會對我們的政權,國家的安定都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
太平盛世,有着大修爲的人會選擇從獲利。而不是去擾亂太平盛世,他們需要享受特權。國家可以給他們這個特權,而他們也必須不能破壞國家的安定。
華副總理緩緩道:“你的意思我懂。只是要放棄陳凌”
單東陽道:“不是我們想放棄,而是我們救不了他。”頓了頓,道:“總理,如果有冒險的機會,有三成的機會,我們國安部門一定會全力去拯救陳凌。”
“好了,我明白!”華副總理道:“這段時間的香港,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了。你在那邊要多留心,多注意。一定要維持整個香港的安定,香港的金融體系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總理!”
電話掛斷後,這個簡單的電話,卻已經幾乎判了陳凌的死刑。華副總理與單東陽是棋手,而陳凌還只是他們的棋子。一旦這個棋子必須捨棄,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忍痛割愛。
這就是最殘酷的政治!
海青璇與李紅妝,李飛鳳,周飛,濤幾人在早上八點到達香港國際機場。陽光豔麗,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衆人出了機場,海青璇立刻給陳凌電話。手機響了好幾聲後,那邊掐斷了電話。海青璇不禁大感狐疑,她猜想陳凌在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雖然知道單東陽已經過來香港了,但是她不想跟單東陽打交道。當下對李紅妝和李飛鳳道:“一時聯繫不上,我們先去找個酒店住下來。”
李紅妝四人自然唯海青璇馬首是瞻,沒有異議。
一路乘坐出租車到達銅鑼灣地段,找了一家三星級大酒店。入住房間後,海青璇洗了一個澡。出來後,她坐在牀上,打開電視看新聞。眼睛卻時常瞄着手機。
一個小時過去了,陳凌依然沒有打電話過來。海青璇隱隱覺得很不安,不對,再忙陳凌也應該回過來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海青璇立刻拿出手機給陳凌撥打過去。那邊卻是關機了。
果真出事了!海青璇顧不得跟單東陽有意見,立刻給單東陽撥打過去。
單東陽接過。“陳凌出什麼事兒呢?”海青璇劈頭就問。
單東陽沉默一瞬,沉重的道:“他被人抓走了,包括流紗!”
海青璇頓時驚駭失色,道:“怎麼可能?”
“我們見面說吧!”單東陽道。
“地點!”
“驚鴻大酒店804號房。”
海青璇迅穿好衣服,緊身牛仔褲,紅色休閒襯衫,英氣畢露。她頭髮還有些溼,卻也顧不得了。直接用蝴蝶髮夾夾住,隨後拿了錢包手機,也不跟李紅妝她們知會一聲,便即離開了酒店。
陽光明媚,車輛穿梭!海青璇感受到了心底蔓延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慌。就像是無窮天際之,隱藏這天魔吞噬一切,無從抵擋,無可逃脫。
驚鴻大酒店,804號房內。
單東陽穿着一身藍色襯衫,嚴肅,周正。這是他給人的一貫印象。
單東陽將昨夜所發生的事情重新描述了一遍。黑袍人的身份,單東陽一無所知。但黑袍人的厲害他卻是知曉的。海青璇也是震撼失色,這是從那兒冒出來的逆天高手。抓住陳凌和流紗,舉手之間
海青璇也知道單東陽沒有說謊,如果不是真有這樣一個高手。誰又能讓陳凌和流紗集體失蹤。
單東陽道:“我們的人一直在追蹤,但是在大嶼山這一塊就追不上了。現在也正在大嶼山這塊追查!”
“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
“接近四個小時!”單東陽道。
海青璇起身,她看了單東陽一眼,倒沒有發怒。只是道:“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怎麼救人由我來,不會破壞你們的安定高於一切的政策。”她也是聰明之人,那會不知道國安與國家之間的默契。所以她也懶得責怪陳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單東陽還能安坐酒店。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寒心,當陳凌爲國家鞠躬盡瘁,九死一生的時候,國家坐享其成。可是當陳凌出事了,而國家這邊卻是毫不猶豫的放棄。
人非草木,心又怎能不寒!
海青璇離開了單東陽後,立刻又與香港這邊的一位駐港軍官聯繫。海青璇的朋友何嘗不是遍天下,她聯繫這位駐港軍官,一是要武器。二是請他帶人在大嶼山這邊封鎖消息,然後進行搜捕。
駐港軍官叫做連成被,他雖然是軍官,但是調動軍隊需要特首的親筆簽字。不過連成被也沒有拒絕,而是盡能力的私自找了三十名要好的戰友。這三十人卻也都是特種戰士,身手厲害。
連成被冒着天下大不諱,毀掉仕途前程的危險來幫助海青璇.這也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海青璇本身是仗義豪爽之人,她的朋友也都是義氣之輩。
而單東陽的朋友,全是政壇上的。混得好就守望相助,一旦有難,怕是立刻孔雀東南飛。
雖然單東陽無情無義,但若真有一日他遭難。陳凌卻也絕對會去救他於水火。
連成被迅出動,帶着一干義氣男兒們攜帶武器,秘密開往大嶼山一帶。
海青璇回到酒店後,第一時間召集了李紅妝,李飛鳳,周飛,濤。在套房裡,海青璇說話直接,道:“陳凌出了大事情,被一個很厲害的人抓了,生死未卜。我敢說,就算是我們全部去了,最多也是送死。”頓了頓,道:“我不是跟諸位恐嚇,而是事實。所以,現在我要去救他。你們如果不怕死,願意去,就一起,不願意可以離開。從此天高海闊,沒任何人限制你們的自由。”
李紅妝與李飛鳳以及周飛,濤四人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道:“海教官,我們願意一起去。”
海青璇掃視衆人一眼,道:“不要衝動,我希望你們想好,不要到時後悔。”
周飛道:“不會後悔,沒有門主,就沒有我們今天。門主有難,九死一生永無悔!”
“九死一生永無悔!”其餘三人也齊聲道。
“好!”海青璇心內也激昂感動起來。仗義每多屠狗輩,寡義盡是讀書人,一點沒錯。
大嶼山入山的大道上,海青璇四人乘坐的士殺到。此刻是上午十點。
朝陽已經張牙舞爪,山風吹蕩。大道兩旁,一邊是青山,一邊是懸空橋。
海青璇與連成被匯合。連成被與海青璇淡淡擁抱,隨後連成被安排下面的戰士給李飛鳳四人裝備。聯繫的無線耳麥,沙漠之鷹,軍刀,望遠鏡!
一切配備好後,衆人開始入山搜索。導航儀也在海青璇和連成被手。
上午十二點,一無所獲!
下午三點,一無所獲!
傍晚七點,一無所獲!
夜幕降臨時,站在大嶼山海崖之上,海青璇痛苦的蹲下身去。時間過了這麼久,陳凌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就是沒有一點消息呢?
如果陳凌死了她不敢去想象這個後果。他還有妻子女兒等着他去救啊
從海崖上,可以隱隱看到對面離島上的燈火。夜晚站在海崖上,月光如水,卻也透着寒意。波濤翻涌,驚濤拍岸!
就在海青璇最絕望的時候,擅長追蹤的李飛鳳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發現端倪了。
衆人收到消息,全部奔向李飛鳳的座標!這樣一支強大的戰隊,只要保持警戒,槍在手,任何高手都不能強攻。
不得不說,黑袍主教的隱藏地點非常的巧妙。竟然是在一個地窖裡。這個地窖上面破敗,就像是荒草叢生的地方。但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地窖已經年代久遠,裡面很是寬敞,像是個廠棚。估計裡面曾經有人在此地居過。
而且這兒的地段,離大嶼山的心地帶很遠,在山林之。縱使搜查到這裡,也會一筆帶過,那裡會想得到竟然別有洞天。
李飛鳳的敏感很強,鼻子特別靈敏。她發現不對勁,也是因爲聞到了一絲人類的氣息。李飛鳳知道敵人強大,立刻退開,通知了海青璇。
四周是樹木,而這地窖上是荒草一片。
“放燃燒彈!”海青璇立刻下令。
月黑風高!燃燒彈迅將荒草點燃,這片地兒成了燎原之勢。但其實荒草有限,又與山林隔開,根本不可能引起大火。但絕對能給裡面的人帶來恐慌。大傢伙的武器都已經在手,瞄準了地窖出口。
變故在一瞬間爆起,地窖裡面沒有人出來。卻是四面八方冒出大約二十多名崑崙戰士來。全部是清一色的黑影。分四面八方,雷霆奔來。
度快得不可思議,戰士們立刻開槍。重挺機槍掃射過去,交叉掃射,重火力!卻依然阻擋不了衝過來的黑影。這些崑崙戰士的肌肉萎縮堅硬,已然不懼這些子彈。
很快,黑影們衝了進來。刷刷刷!他們的手指如利劍,轉眼間就撕裂幾名戰士。
黑影們最次的也是化勁高手,又刀槍不入。生命之源的厲害自不用說,連成被這三十名戰士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殺戮,血腥!
激鬥!
海青璇這邊,能夠抵抗的也只有海青璇這五人。不過壓力太大,很快他們就承受不住。這時就連連成被也被一道黑影拗斷了頭顱,鮮血激射!
海青璇血紅了雙眼,衝上前對着那道黑影狂暴攻擊。手軍刀玩轉如飛,刷刷刷,兇狠,刀光驚鴻!寒意綻放,刷的一下,終於一刀斬進了這黑影的頭顱之上。
黑影厲吼一聲,雙目圓睜,最後倒了下去。倒不是沒有弱點,跟喪屍一樣,頭顱是要害。
哧!海青璇的手臂上被另一黑影抓,頓時一大塊肉被拉扯走,鮮血淋淋,痛不可當!
海青璇疲於應付,周飛與濤見狀立刻加入戰團前來解救。
實力不對等,海青璇這邊的戰士已經死的只剩下五個。短短兩分鐘,二十具屍體已經留在了這兒。
李飛鳳與李紅妝都受了傷,海青璇也受了傷。雖然如此,周飛與濤還是又擊斃了兩名黑影戰士。
戰意狂猛兇殘,血灑長空!如此慘烈之下,周飛與濤,以及李飛鳳,李紅妝,全部未說一個撤字。
他們來時就已經做了必死的心理!
倒是海青璇一咬牙,這樣下去真就是空自送命了。必須留着有用身,命令大部隊前來解救!
“走!”海青璇厲喝一聲,攻擊加猛。她的軍刀玩得非常厲害,當初陳凌都沒整。現在她發怒下,立刻將兩名黑影逼退。
五人形成鐵角陣,殺意爆發出來,慘烈,終於衝出一條血路。瞬間逃竄了出去。只是可惜連成被三十名戰士,頃刻間全部死亡。
這些黑影崑崙戰士卻也沒有繼續追,他們的最大職責是守護大主教。
海青璇幾人逃出去後,海青璇顧不得還在流血的胳膊,立刻給單東陽打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海青璇讓周飛報告座標。周飛報告後,海青璇向單東陽急道:“立刻派大部隊到大嶼山座標70,65,99。對方還在守護,證明陳凌還沒事,立刻,拜託!”
“好,我馬上聯絡駐港部隊!”單東陽掛了電話。
此刻的單東陽依然在部隊裡,他思忖了很多。即使真趕過去,又能救得了陳凌嗎?感應到危險的大主教肯定會帶走陳凌和流紗。可是不帶兵過去,只怕與海青璇日後會更加難以相處。
鑑於此,單東陽立刻聯絡了華副總理。然後由華副總理向特首曽銀泉下達密令。
曽銀泉沒有多作考慮,現在香港與大陸同氣連枝,本應多多合作。
駐港部隊的開赴,在夜晚八點,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一連十輛軍車,接近三百名士兵荷槍實彈的朝大嶼山火進發。
海青璇五人焦急的守在地窖的附近,那些黑影又各自閃開守護,一個個警覺的很。
荒草燃燒完後,地窖上被風一吹,焦灰四處吹散。而地窖裡此刻正在發生什麼呢?
地窖有一個小小的窗口,這是誰也沒發現的。從窗口可以看到皎潔的月光。清幽的月光灑照進地窖裡,大主教的身上。大主教脫掉了一身黑袍,裸露出上身來。
陳凌和流紗都已經清醒,他們兩人被綁在鐵架子上。這個鐵架子非同尋常,因爲陳凌和流紗的手腳被固定住。那是像手銬一樣的東西,卻不是手銬。而是鋒利的刀片,這樣綁陳凌和流紗這樣的高手真是絕妙的法子。你力氣越猛,一掙扎,手都要被割斷。
陳凌和流紗兩人相視一眼,都知道這已是生命遇到最大的兇險。“對不起,師姐!”陳凌只覺心已經萬念俱灰。
流紗卻沒有一絲怪責的意思,神色平靜,道:“生死皆由命運,氣數。”頓了頓,她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們死在一起,這個死法,倒也不壞!”
大自在,灑脫!流紗的這種生死由命的隨意就比田野農等人要高了一籌。
生死由命!陳凌卻不能灑脫,他還有太大的擔子在身上,他不敢死,他怕死。因爲一旦他死了,塵姐怎麼辦?傾城,女兒,許晴,妹妹怎麼辦?
首領與沈默然都是無情無義的人,一旦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的手段是何其殘酷啊!
不能超脫,不能釋然!這就是陳凌的執念。
陳凌一直做到了身心自在,任由心意暢快。但其實,他的執念一直都還在。一個揹負了一座大山在心裡的人,修爲又怎麼可能上升?
“師弟,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你再如何痛苦,自責,擔心也於是無補。順其自然,順應天道。我們面對命運要去努力抓住最後一絲生機,但是當已經努力後,也要學會去坦然面對結果。你不可能每次都贏。”流紗看出陳凌的痛苦,出聲寬慰。
陳凌喃喃念道:“坦然!”坦然?既然不能改變,就要有胸襟來坦然接受,是這個意思嗎?
坦然!陳凌的雙眼猛然綻射出精光來,那一瞬,坦然在心。所有的心胸瞬間開闊起來,你不是神,不是上帝。你有什麼資格要每次都贏。能贏能輸,纔是大自在!
明心見性!還原我本來的面目,爲之如來!
陳凌復又閉上眼,體會那坦然一瞬,氣血流淌自如的精妙寶貴感覺。就像所有的前緣舊事都已能坦然接受,再無滯礙!
這一瞬,所有的血竅都似乎在張開。氣血歡快兇猛流淌,所有的精氣隨之綻放,衝擊着血竅。
我已坦然!坦然並不是消極,而是坦然接受成敗!
這一瞬,最後一層壁障終於被衝開。坦然,身心自在,如來之身鑄造而成。血竅已經發達到九十六枚的地步。
混元之身是一百零八枚全部衝開!
陳凌在這一刻,無形已經達到了如來的境界!
只不過,即使到達如來又能如何。這種情況,依然沒有一點的辦法改變。不過陳凌已經坦然,我的命運已經註定,好也罷,不好也罷,我都只能坦然接受。若有一絲機會,卻也定不放過。
大主教沐浴在月光下,神情虔誠,雙目緊閉。
陳凌和流紗看到他的身體後,才突然覺得老天永遠是公平的。給了你生命之源這樣強大的東西,但是卻卻也是殘忍的。因爲大主教的身體漆黑,枯廋,像是乾屍一般。
而且,他的背部長了一對類似蝙蝠的巨大翅膀。翅膀也萎縮不堪,連展開都已經不可能了。
這時候,大主教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陳凌。只看一眼,便發覺陳凌突破了。大主教撕開臉上的黑色面巾,露出醜陋,如歐洲世紀吸血殭屍一般的面孔。他陰冷的笑了,用流利的英道:“竟然突破了,很好,很好。兩個如來純淨純陽的血,足以讓本尊恢復如初。”
隨後,大主教擡頭通過窗戶看了天空的月亮。“還差一點點的時間。”他喃喃自語。
這大主教的聲音像是腐屍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陳凌修煉日月呼吸法,能感受到月亮。他明白大主教在等什麼,月光還不夠寒。而他吸收純淨純陽的血,會導致身體如焚燒。所以需要月寒之氣來抑制。這也是這老怪物爲什麼要到山頂之上,遲遲不肯動手的緣故。
剛纔的激鬥,陳凌和流紗都聽到。陳凌甚至還聽到了海青璇的聲音。如今外面陷入安靜,陳凌對海青璇的生死也是憂心。不過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江,所以一切都只能坦然!
坦然也是一種境界!
大主教看向陳凌和流紗,他的目光掃過,陳凌和流紗就覺得寒意無比。陳凌仔細打量過這個大主教,大主教的修爲讓人看不透。似乎不是走的修煉肉身一途,而是純粹修煉生命之源。毫無疑問,他的生命之源已經很是厲害。一旦發動,力量早已經超越了混元。他抓陳凌拿一瞬,陳凌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還有五分鐘,月寒之氣達到標準。還有大約二十分鐘,你們的救援隊伍會過來。二十分鐘,足夠了。到時候,所有的救援隊伍都會死在這兒。”大主教睥睨天下的語氣道:“這是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冒犯大主教者,死!”
陳凌與流紗心下凜然,別說這個老怪物吸收了血液會多厲害。就算他不吸收,以他的力量,一旦撞入軍隊之,那就是毀滅性的災難。陳凌與流紗無奈到了極點,一切的傷害都無法去阻止。只因他和她已是砧板上的肉。
大主教走到陳凌和流紗的面前,他手出現一根綠色的塑料管。塑料管很長,頂端的針頭比一般的針頭足足粗了十倍。
毫無疑問,這是他要吸血用的。
陳凌和流紗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我聽說,你們兩個螻蟻來自所謂的造神基地?”大主教忽然開口,向陳凌道。
陳凌沒有回答,都已經必死了,還要跟他軟言求饒嗎?
大主教卻也沒要他回答,哈哈一笑,笑聲在這個環境夜色裡,顯得恐怖陰森詭異。
“造神?”大主教道:“一羣凡夫俗子想當神,做起白日夢來還真是夠可笑的。你們的首領更是可笑,他以爲竊取我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就可以成神?看看你們這羣垃圾像什麼?本尊揮揮手指頭,你們就已毫無還手之力。”
陳凌和流紗無語,事實是這樣,他們兩無話可說。
大主教又道:“待本尊恢復了肉身,第一件事便是去毀了你們的造神基地。同時找一找鈍天這條老狗,大長老的仇也該找他算一算了。”
“無趣,無趣!”大主教見陳凌和流紗始終不說話,不由搖頭嘆息。他這裝逼的味道很濃,一副他是獨孤求敗的樣子。
尼瑪,你不就是命好,有生命之源這種BUG,你要沒有。哥會怕你?陳凌心生出這種想法來。
“爲什麼你會準確的找到我們?”陳凌很好奇這個問題,他覺得大主教能追上是一種直覺。可是當時的情況,沒有任何情報偵察,能查到他和流紗的行蹤。於是用英語問。
大主教看了陳凌一眼,道:“那就讓你死時做個明白鬼。本尊的生命之源是天地最純淨之物,你們是純陽之體。隔得再遠,本尊也能問出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哈哈”
笑你麻痹啊!這是陳凌腦子裡的念頭。
第四分鐘的時候,大主教拿起針頭,看了兩人一眼。陰冷的問道:“你們說我先拿誰開刀?這小姑娘的皮膚水嫩的很,一旦血液被吸乾,變成枯屍的樣子想必很好看,哈哈枯屍!”這個老怪物像是想到了什麼趣事,笑個不停。
外面的海青璇她們也聽得毛骨悚然,但是前方有崑崙戰士守護。她們受了傷,連崑崙戰士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去面對黑袍怪物。
所以她們只能焦急的等待單東陽的救援。
“我先來!”陳凌對大主教毅然說道。至少,生死之前,要勇敢的跳下去,跳出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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