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北方的威尼斯!
要來聖彼得堡旅遊,如今是最好的時段。.七月雖然已經是炎夏,但聖彼得堡卻是涼爽至極。
晨曦從海洋那邊升起,整個海面,聖彼得堡都顯得波光粼粼,金光萬丈。這是一幅絕對波瀾壯闊的畫卷。美麗到讓人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海風吹拂整個聖彼得堡,從心裡都會產生一種爽透心脾的感覺來。
而陳凌,就是在這樣一個早晨與德昆會面。會面地方是在路邊,德昆乘坐一輛看似隨意的出租車前來。他也作了僞裝,陳凌則僞裝成了普通的美國商人。他的英文倒是不會露怯。
出租車開向聖彼得堡的偏遠島嶼的一個教堂。
陳凌與德昆在車上沒有多說話,兩人都表現的很默契。陳凌不怕有埋伏,如今他敏感在身,不想死,誰也殺不了他。當然,若是首領親臨,那他還是難逃一死。沈默然抓他問題怕也不大。
沈默然一直以爲他自己已經與首領沒什麼差距,其實彼此之間的距離乃是一道不可估量的鴻溝。
而陳凌與沈默然之間,那道鴻溝同樣存在。
教堂是德昆的秘密據點,這個教堂坐落在一片草坪中間,後面是綠草如茵,前面是無邊海景。這個位置還真是絕佳的風景場所。陳凌與德昆站在草坪上,陽光下,一覽海面波光,只覺更是心曠神怡。
“陳先生,很高興見道您!”德昆除掉僞裝,露出本來面目,與陳凌握手。
陳凌也撕掉了高分子面膜,露出本來面目。他並不與德昆握手,而是怔怔的盯着德昆看。“你真是德昆?”
滾滾威嚴,氣勢,陳凌此刻的雙眼如洞徹人世的魔君,沒有人可以欺騙。
德昆的樣子,陳凌在電腦上見過。這個德昆有沒有僞裝,陳凌也在通過他的電眼來觀察。
再高明的高分子面膜,但是隻要陳凌用心去觀察,還是能在其臉上找出一絲不和諧。這是一種神妙的感覺。
德昆面對陳凌的電眼,面色如常。他是如假包換的德昆,自不必心虛。
陳凌確定其身份後,方纔收了氣勢。德昆雖然鎮靜,但在陳凌收了氣勢後,也不禁額頭滲出冷汗。不跟陳凌相處,就永遠不知道陳凌到底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隨後,陳凌道:“袖子捲起來。”說完手中多出摺疊注射器,又拿出純淨透明的小藥水瓶。藥水瓶不好過飛機安檢,不過流紗自有手段幫忙。
德昆馬上明白了陳凌的意圖,微微苦笑,也不反抗,捲起了袖子。
陳凌給他注**藥水後,道:“等我們合作成功後,給你注射解毒疫苗。”
德昆點頭,道:“陳先生的信譽我自然是信得過。”陳凌微微一笑,他雖然說會注射解毒疫苗,不過卻不是長期解毒。而是和哈曼瑞斯一樣的,一年必須注射一次。像德昆這種口蜜腹劍,心狠手辣的人。不管他再狡猾,只要掌握他的生死,他就會乖乖的爲自己所用。
“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陳凌問德昆。又道:“我需要一個詳細,信得過的計劃,你明白嗎?”
德昆微微一笑,道:“這個是自然。我的命和陳先生你是一體,當然要全力以赴。”頓了頓,道:“這些年來,我暗中經營,也有了一些隱藏的實力。今天早上,我那大侄子德秀吉故意安排四個假的毒王前往巴黎。不過他如果以爲這麼幼稚的做法就能騙到我,那他還真是太看不起我這個叔叔了。”
陳凌也是一笑,這個時候,他喜歡看到德昆的睿智。“四大毒王到底有多厲害?”
德昆聽到陳凌這麼問,頓時面色一凝,肅然道:“四大毒王是四個怪胎,天生的百毒不侵,他們本身就是毒體。其中蠍子王,他身上的氣味就是毒,他心意一動,全身散發出聞不到的毒氣,能將厲害的高手不知不覺的麻痹。而且,你閉上呼吸都不行,毒氣能通過毛孔進入。不過平時,他不想毒人,也可以散發出沒有毒的氣味。”
“第二個毒王叫做蜈蚣王。蜈蚣王以自己的爲母體,身體內全部是飛天蜈蚣。而且他身上也藏了密密麻麻的。這些飛天蜈蚣飛出去,跟蜂窩一樣。最要命的是,這些蜈蚣,一旦被高手拂開,就會化成血水。血水也是劇毒,沾到身上,皮膚立刻潰爛,毒氣攻心。”
“第三個毒王,叫做鬼影王。下毒的速度最快,來去無風。他自己研製的見血迷幻劑,一經灑出,0.5秒之內能夠迷昏一頭大象。”
“第四個毒王,叫做天毒王。天毒王集合了蠍子王和蜈蚣王的優點。他身上的毒蟲不知名,但是就算是再好的防彈衣,等等也阻擋不了他的蟲子化作的血水。腐蝕性奇強。基本上,有天毒王在,就沒有人能破開四大毒王的防禦。”
陳凌聽得蹙起眉頭來,道:“照你這麼說,我去殺德修羅沒有一點勝算。”
德昆道:“陳先生,這點你放心。我已經想出了完全之策,在很早以前,就我在研究如何對付四大毒王。我有一件高價買來的金蠶衣,這種衣服是金蠶絲織就出來的。防彈的效果不明顯,但是防止軟刀子,或則毒物卻是最好不過。到時候,您進入我大哥的莊園裡,穿上金蠶衣。頭上戴上我特製的防毒面罩。防毒面罩裡有供您十分鐘的氧氣。”
陳凌道:“但你之前說,天毒王的血水能腐蝕一切。”
德昆道:“這是沒錯的,所以,要殺我大哥,必須先殺四大毒王。要殺四大毒王,必須先殺天毒王。我知道您的槍法很好,到時候先找出天毒王,您用槍將他擊斃。其餘的三大毒王根本對您構不成威脅。”
陳凌多看了一眼德昆,如今他殺人早已不靠槍。德昆竟然能知道自己槍法厲害,還真是做了不少功課。道:“你對我倒是瞭解。”頓了頓,道:“德修羅的莊園我多少了解一些,其中的飛鷹部隊潛伏了不少。就算我殺了四大毒王,若被一羣槍手逼在屋裡,我修爲再高,也只有被打成篩子的份兒。”
德昆道:“這個陳先生您放心,一切我都已經打點好了。守衛的飛鷹隊長叫做洛夫級,他的家人孩子都在我手上。再則,他也是爲錢,只要我掌握了家族,日後還是要重用他,他沒必要爲了我大哥而放棄家人。“
“那好,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今晚動手。”陳凌說。
德昆是一個非常精明和有算計的人,陳凌選擇相信德昆。但同時,他也不敢小看德修羅。那麼今天晚上,這場博弈到底誰取得勝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此刻德修羅的莊園裡,正在發生一件德昆與陳凌想不到的事情。這場博弈變得越發詭譎起來。
那就是,洛夫級這位臥底出事了。
洛夫級今年四十五歲,是俄羅斯秘密特種部隊出身,後來誤殺人後,被逐出特種部隊。他憤怒之下加入了飛鷹部隊。洛夫級是有名黑拳手,同時也是丹勁高手,槍法雙絕。高手會用槍,神仙也難擋,一向都是洛夫級負責整個德克莊園的安全。這麼多年,他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來送死的美國特工,俄羅斯政府高手。
這個莊園,是一個頑強且堅不可摧的壁壘。
洛夫級有一位美麗的妻子,還有兩個兒子。這個男人,很愛他的家人。
勇猛,強悍,愛家,這是一個男人最體現魅力的幾個特質。
此時的洛夫級正在莊園的一棟屬於他的單獨房子裡喝着悶酒。他的對面坐着的是德修羅的大公子,德秀吉。洛夫級看着一堆照片,顯得痛苦至極。
照片上,是他美麗的嬌妻和一個男人的瘋狂……
德秀吉着雪白襯衫,高貴如帝王。他撫摸了下手中的玉扳指,緩緩的道:“洛夫級,這些照片是真是假,想必你比我應該清楚。這個女人,長得貌美如花。當初突然嫁給你,還給你生了一對雙胞胎。這讓你很高興,只是可惜,在我的查證下。這對孩子並不是你的,你的妻子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爲了孩子有父親,才匆忙的利用你,嫁給你。你是響噹噹的男兒,卻被戴了這樣一頂帽子。真是令人痛心。”
德秀吉緩緩道:“這便也罷了,好歹也是婚前的事情。若她一直愛着你,倒也不是不能接收。可惜你的妻子真是一個不知廉恥,不知感恩的賤人。哦,請原諒我的無禮,用賤人這個字眼來形容她。因爲我實在太氣憤了。這照片是在三個月前拍的,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你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地痞流氓,但是你的妻子放着你這樣可敬的丈夫不喜歡,卻去跟這樣一個地痞流氓快活,所以我不得不說,她是一個不知感恩的賤人。”
尤其是像洛夫級這種,竟然從一開始就替別人養孩子。那個女人,從開始就是在利用他。這便也罷了,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這數年來,洛夫級對妻子,孩子都傾注了所有心血。給她們錦衣玉食,一有時間就去陪她們。
所有的努力,付出,都是爲了這個家。
但最後的結果呢?洛夫級不會去懷疑德秀吉給的照片是經過合成的。因爲他曾經在家裡看到過這個男人,那時候妻子說是遠房表哥。他天真的相信了。洛夫級做人做事,對兄弟,妻子,都是無條件信任。可是這個賤人,在利用他的信任,將他玩弄於鼓掌,孰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的恩愛這一刻反倒成了諷刺,這世間,最大的憤怒就是真心被欺騙。
德秀吉看着洛夫級的憤怒,淡淡道:“這個賤人和一對雜種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不過現在還不適合動手去救。另外,那個男人我也已經抓到。等今晚事了,一切都會交給你處置。洛夫級,你是我和父親的愛將。這件事,是我那叔叔用家人威脅你,我和父親絕不會怪你。試問一個男人,若連家都不愛,還能希翼他來對主人效忠嗎?”
洛夫級雙眼血紅,對德秀吉道:“少爺,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很好!”德秀吉點頭,隨後起身。他眼裡閃動着智慧的光芒。叔叔啊叔叔,感謝你將雜種陳凌引來,今晚你們就準備享受這場死亡盛宴吧。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準備了金蠶衣,你識破了我派假四大毒王嗎?只不過,你永遠想不到,真正的殺招是你自以爲掌握的洛夫級。
德克家族的血統無疑都很優良。德修羅是大智若愚,脾氣火爆中盡是一往無前的衝鋒。而德秀吉與德昆之間,也全是機關算盡。就看誰棋高一着。也就德修羅的小兒子,皮克蠢了一些。最後落得個被陳凌丟下大樓摔死的下場。
其實摔死皮克,對陳凌來說,也是一個契機。不然現在,五大家族鐵板一塊,陳凌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福兮禍所依!
夜幕降臨,位於聖比耶島方向的德修羅莊園內一片寂靜。莊園外噴泉中燈光雪亮,這噴泉也被彰顯得水珠如晶瑩的玉珠。
陳凌並不是一個人在行動,裡面是有信號的。一旦整個莊園的電被斷後,就是陳凌行動時。因爲莊園裡有太多的攝像探頭,不斷電,他再靈敏,一旦進去後也會被發現端倪。
此時是深夜十二點,陳凌着金蠶衣,全身上下密不透風。他的面罩沒戴上,裡面氧氣有限,必須進去後。十分鐘內完成一切。
腰間是兩支最新的勃朗寧手槍,其子彈是特殊的雷爆子彈。再厲害的高手,被這子彈打中,也得皮開肉綻。
從停電,到陳凌躍過電網進入,直奔德修羅所在的別墅臥室。陳凌的時間是十秒鐘,十秒鐘,除了四大毒王的守護。其餘的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也是洛夫級承諾的,他們會在一分鐘後趕到。只能拖延一分鐘時間,否則遲了,殺不掉德修羅,他就會被問責。
一分鐘這種逆天速度,對於陳凌來說,卻也並不是不可能。
電終於停了,整個莊園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應急燈能打開,自動供電設備那兒,已經被洛夫級的人去把持。也是一分鐘後來電。一切顯得合情合理。天上一輪冷月高懸。
在這殺戮四起的夜晚,陳凌看了一眼冷月。他眼中寒意綻放,如狸貓一樣,三步兩步便爬過了電網,進入莊園之內。然後以蛇架草的身法,在地上蛇竄前行,速度快到了極點。
德秀吉與洛夫級正在一塊兒,洛夫級道:“秀吉少爺,四大毒王已經有了防備。我們必須等陳凌進去後,由四大毒王拖延住他,我們纔好去包圍。不然他感應到外面的危險,會提前逃走。他是肉身大菩薩,敏感太強了。”
德秀吉點頭,道:“你隨時做好準備,不要出了任何閃失。”
“是,秀吉少爺!”
陳凌對德修羅的別墅已經瞭如指掌,由於斷電,各方人馬都在朝德修羅別墅這邊聚攏。不過他們的速度與陳凌不能相比。
在第五秒的時候,陳凌已經闖進了德修羅那間溫泉別墅。
別墅大廳裡,溫泉依舊,只有幾盞應急燈。
陳凌在這一刻,心神入定,心跳平穩。他掃了一眼,便已確定四大毒王就在左邊二樓的臥室裡。那兒正是德修羅的臥室。看來這四大毒王保護主子,速度快得很。陳凌眼中寒芒綻放,一手拿槍,這時候不再有任何掩飾。竄上二樓,所有氣勢綻放出來。天庭運勁,凌雲大佛的氣勢。一瞬間就已躍升至如來巔峰的實力。他走路之間,如人形炸彈。每走一步,地面就是強烈震動。
在臥室裡的四大毒王全部微微色變,感覺正在走來的不是人。而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魔王。無可阻擋,無可匹敵,這就是他們四位毒王的感覺。丹勁與如來巔峰,相差太多太多。
四大毒王已經知道陳凌要先殺天毒王,全部都蒙了面。這樣一來,陳凌分不清誰是天毒王,那情況註定要糟。只在那電光剎那,陳凌卻沒有絲毫猶豫。魔王一般的身影閃進了臥室裡,四大毒王根本就反應不過。
轟!陳凌進入臥室後,四大毒王還守在門後。陳凌轉身就是一記須彌印拍向其中的鬼影王。鬼影王速度最快,但是又怎快得過陳凌。須彌大山轟然壓下,其餘三位毒王微微失色,立刻看也不看,便即釋放出看家毒王本領。漫天蜈蚣,飛蟲傾瀉而出,跟馬蜂窩似的襲擊向陳凌。
陳凌須彌印雷霆萬鈞的拍死鬼影王,在蜈蚣飛蟲傾瀉而出時,陳凌眼神冷靜,疾退如電。這一剎,天毒王的飛蟲給他的威脅感無比真實,讓他後背生寒。也就在這一刻,陳凌認出了黑色蒙面的天毒王。
退出一剎,陳凌雙槍在手。砰砰砰!一連點出三顆子彈。如今的陳凌,槍法早已冠絕天下,三顆子彈幾乎是同一時間射出。以他的手速,眼速,天毒王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也就在這一剎,天毒王眉心中彈,咽喉中彈,胸口中彈。
高爆子彈讓他瞬間被擊斃,並鮮血橫飛。那一剎,蜈蚣,飛蟲眼看要來包圍陳凌,但血腥味的刺激,讓蜈蚣,飛蟲全部又瞬間飛向了天毒王。
密密麻麻的蟲子啃噬着天毒王,那場面,腦袋如蜂窩,看起來恐怖至極。只是短短時間,他的腦袋就已被啃成了森森白骨。
這個變化,自然是在陳凌的預料之中。也是德昆告訴他的要點。
陳凌是高明的執行者,能將制定計劃的人,所制定的東西完美去演繹。即使出現意外,也能很快解決這個意外。他的急智,是世間少有的。
陳凌轉瞬之間殺了兩位王牌毒王,其餘兩大毒王便想逃跑。他們雖然是丹勁高手,但是一輩子浸淫毒物,實戰哪裡有什麼本事。
兩人如果來趁機攻擊陳凌,陳凌還有些棘手,但是他們這麼一逃跑,就是自尋死路了。雙槍砰砰砰,連珠爆的發射出子彈。那房門是必經之地,他們這一逃,陳凌想都不用想,便迅速命中兩人死門。
蜈蚣王和蠍子王分別陳凌擊中後腦勺,當場噴血而亡。.
四大王牌毒王這麼快被解決,倒不是說他們不厲害。主要是他們以毒爲生,一旦這個毒被破,自然就不堪一擊了。如果陳凌不是因爲德昆提供資料,這麼貿貿然來殺德修羅,那麼早已經死在四大毒王手上。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誠然不欺陳凌。
只不過,雖然殺了四大毒王。但是臥室裡卻並無德修羅的蹤跡。
德秀吉與洛夫級還在另一邊的別墅裡運籌帷幄,在陳凌一進別墅後,洛夫級雙眼綻放寒光。通過對講機道:“行動!”
這個包圍早就有,陳凌以爲是秘密潛入進去。但他想不到,這個包圍,只要他一進去就會立刻合攏。他陳凌的蹤跡,早已在自己這邊的眼中。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便在這時,外面人影幢幢。腳步聲整齊劃一而來,接着,德秀吉所在的別墅大門被撞開。隨後,數十名飛鷹部隊的戰士撞破大門,窗戶闖了進來。全部荷槍實彈的瞄準了洛夫級與德秀吉。
帶頭的人是德昆與副隊長思達克。
德昆今年五十歲,平常都顯得蒼老,沒有精神。但今天他穿了雪白的襯衫,精神炯炯,鬍鬚也掛的一乾二淨。
他抽着一根名貴的雪茄,眼神淡淡,似乎已經掌握了一切。
德秀吉眼中寒芒綻放,心中駭然。洛夫級衝思達克厲吼道:“你搞什麼鬼,是要造反嗎?立刻放下槍來。”
這時候,通電恢復。別墅裡亮如白晝。德昆與德秀吉兩叔侄眼神對視,半晌後,德秀吉不由翹起大拇指,道:“叔叔,我不得不承認,我小看了你。你果然是一條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洛夫級是幌子,四大王牌是幌子,陳凌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就在於思達克。你故意讓我知道洛夫級的老婆有問題,來說服洛夫級,就是要麻痹我對不對?”
德昆哈哈一笑,道:“大侄子,你確實很聰明。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你根本就不明白,一個人被他兄弟像狗一樣欺壓了二十年,其中需要多大的隱忍,和機謀。”
“我認輸,你想怎麼樣?”德秀吉眼中光芒綻動,一字字問道。但其實,他看着鎮定,身體已經微微的在顫抖。
德昆道:“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不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你,我會在你父親這條老狗面前親手殺了你。”
德秀吉只覺呼吸艱難起來,雙眼血紅,道:“畜牲!”
“哈哈!”德昆得意的笑了起來,笑中的悲涼卻又是那麼難以發覺。
在不知不覺,整個莊園的飛鷹部隊的力量被德昆掌握。這也算是德修羅一家的失策,他們自以爲成了皇帝,掌握一切。卻不知道許多的暴戾行爲已經讓下面的人期盼生出一個新主來。
四大毒王是飛鷹部隊永遠的噩夢,如今德昆能解決四大毒王,飛鷹部隊的人自然再無猶豫。德昆殺掉德修羅的德秀吉以及二公子後,就是德克家族順理成章的繼承人。到時候,整個基地的飛鷹部隊的財權在德昆手上,也自然聽從德昆的。
這個計劃很完美。
很快,德修羅的二公子,徳塵封也被抓了過來。一個很斯文的青年。與此同時,德修羅,德修羅幾個美妾,以及德秀吉與徳塵封的女人也全部抓了過來。整個莊園都已經在德昆的控制之中。
而淡漠的陳凌也出現在別墅之內,洛夫級面對這種大勢,也立刻向德昆投誠。對德修羅父子,誰都不會有很高的忠誠度。
德修羅被反押着,他的表情很古怪,有畏懼,有惶恐。偏偏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德昆面對德修羅,用溫柔的語調道:“我的好大哥,你可否想過今時今日,你會有這麼一天。”德修羅看向德昆,德昆也注視德修羅,便在這時,德昆眼神大變,突然伸手在德修羅的臉上揉動,不一會後,揉下一張高分子面膜下來。
這個德修羅,是假的。
德昆駭然失色。陳凌也是蹙起了眉頭。德秀吉哈哈大笑起來,道:“德昆,這就叫棋高一着。等我父親集結了飛鷹基地的戰士,你就等死吧。”
德昆眼中寒意森然,拿出勃朗寧手槍,對着德秀吉便是連續五槍。砰砰聲,彈殼脫落,刺耳的聲音,鮮血飛濺。在這寂靜的夜裡,這樣的氛圍裡,都蒙上了一層恐怖氣氛。
德秀吉腦袋瓜子被打成了稀巴爛,鮮血駭人。陳凌目光中閃動光芒,他沉吟道:“德修羅是在事故發生時找的替身,還逃不遠。立刻讓人四處去追。將情報網動用起來,封鎖整個聖彼得堡,不能讓他逃走。”
德昆從憤怒恐慌中回過神來,他也是聰明無比的人。馬上知道陳凌所言不虛,當下立刻出去佈置任務。
已經是深夜,整個德克家族的莊園已經被德昆控制。但是德修羅一天不死,德昆的位置就坐不穩。他坐不穩,陳凌也沒法跟他合作。
而徳塵封則被關了起來,暫時不殺。也許以後還是一張不錯的牌。
整個聖彼得堡的德克家族勢力已經在德昆手上,全體出動尋找德修羅。只要在德修羅的飛鷹部隊沒來之前,德昆就還有機會。飛鷹部隊要大部隊過來,手續非常麻煩。必須以各種秘密渠道集結過來,耗費的時間至少要十天以上。所以,德昆有十天的機會。
而德昆也自覺跟陳凌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他最大的依仗還是陳凌,自然要多巴結。
這時別墅裡,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華光。
就在陳凌躺了十分鐘後,德昆急急忙忙前來相見。陳凌迅速穿了白色襯衫,褲子,皮鞋。然後到客廳裡與德昆見面。陳凌一坐下,德昆都沒心情坐下,道:“陳先生,大事不好了。德修羅坐了雅加達那邊的軍機,逃到了雅加達。”
“雅加達?”陳凌微微失色,雅加達是什麼地方。那兒是屬於印尼地界,印尼那塊地方的混亂,軍閥林立比之西伯利亞要厲害得多。
德昆繼續道:“軍機是屬於雅加達,三大軍閥中最強的多夫斯基。他在雅加達的軍力達到三萬多,而且在那邊的熱帶叢林中,擁有軍事基地。德修羅搭上他的線,還真是他的運氣。想必給多夫斯基許了不少好處。”頓了頓,焦急的道:“陳先生,現在關鍵是,德修羅一旦去了雅加達,在萬軍之中,我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殺德修羅。德修羅若呆上十天,集結了飛鷹部隊,大部隊一來。無論是你和我,都是沒有任何辦法。”
陳凌當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殺德修羅不死,反被德修羅逼走。那陳凌的威望算是一敗塗地了,這次合作就真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了。
德昆雖然精明,但是遇到這種情況。依然急得無所適從,不停的踱步,走來走去。
陳凌卻已當即立斷,道:“你立刻給我安排私人飛機前往雅加達,同時,把雅加達的那邊的路線,地圖全部給我找出來。”
德昆吃驚的看向陳凌,道:“陳先生,你要去軍中殺德修羅,這太瘋狂了,這怎麼可能。”
陳凌沉吟着道:“照我說的去做,對了,私人飛機不能去雅加達。這樣會引起注意,帶我先到印尼泗水。”
德昆皺眉道:“就算能到泗水,泗水與雅加達相距一千公里。你沒有任何證件,根本無法乘車。那邊的監控很嚴格。不行,陳先生,你這個計劃太簡陋了,不可能成功的。”
陳凌道:“泗水到雅加達,有小路,叢林可抄。我步行過去即可,你立刻去安排。這件事,能成功的機會就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遲了,你就準備完蛋吧。”
德昆見陳凌說的這麼擲地有聲,當下一咬牙,便信了陳凌。畢竟陳凌做出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同時也對陳凌的應變能力佩服到了極點。
一切的變化都是始料未及。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邊德修羅乘坐軍機,在經歷十二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雅加達。
德修羅這位大梟依然保持了他的傲然,縱使這次有點慘,但他依然信心十足的可以挽回失地。只不過,他最擔心的就是兩個兒子的安危。他始終覺得,德昆應該不會殺兩個兒子,因爲他們是籌碼。
德修羅立刻聯繫了飛鷹基地,要他們啓動A級終極計劃,出動六百名精英戰士,在十天之內完成集結,在聖彼得堡附近集合。
只要這些戰士集合了,德修羅就要重返聖彼得堡。就像小馬哥說的,我不是要證明我有多了不起,我只是要拿回我失去的。
雅加達這個城市到了二十一世紀,已經發展成和中國國內的一些現代大都市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整個城市,並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幾乎全部都是矮小的平房,最多也不過四五層的小洋樓和高大的清真寺廟。城市邊緣還有雜亂的巷子,街道上種植的樹木是典型熱帶植物的棕擱,椰子。這也是因爲印尼整個地域,都屬於熱帶海洋風暴肆虐的地區。老是有風暴,海嘯衝擊。房屋不能太過高大。
當然,最多的是一羣羣漆黑,捲毛褐色頭髮,又黑又小猴子一樣的印尼人,穿着拖鞋,大花格子襯衫,在街道上吊兒郎當的走來走去,一副懶洋洋,卻又眼神奸猾暗藏狠毒的氣質。
如今正是七月中旬的天,熱帶印尼自然更是酷熱。城市裡面熱浪卷着海風水氣時不時不時的掃過。
德修羅被軍官帶到是123駐防地。
駐地前是一條水泥馬路。馬路邊上,畫出了一條條的黃線,標明是專用車路禁區,幾輛綠油油,上面印着英文字母的大越野吉普軍車停靠在禁區內。
幾個漆黑,明顯是印尼土著的士兵,戴着帽子,手持AK試槍支,在車輛旁邊走來走去。
這幾個士兵後面是足足有三人高的白漆圍牆,圍牆裡面是一棟棟的洋樓。還有高高的崗哨和瞭望臺。
這個駐地,也是卡夫斯基一家住的地方。幾大軍閥和平相處,各自有管轄的地方。全部都是土皇帝,所以誰都害怕被對方幹掉,他們住的地方就放在駐防區裡,這裡面就是真正的鐵桶江山。
真正的萬軍之中。
德修羅受到了卡夫斯基一家人的熱烈歡迎,因爲德修羅答應,一旦他捲土重來,掌握了德克家族。日後就會跟卡夫斯基合作,這個合作,每年可以給卡夫斯基帶來接近一億歐元的價值。
一億歐元在印尼這邊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了。
那麼說到印尼,就必須要提印尼的劣根性。軍閥林立,政府軍被打敗,那麼打敗政府軍的叛軍就會搖身一變,變成政府。
在這兒,政府並不是至高無上的。
歷年來,印尼都有屠殺華人的劣根性。各派軍閥產生爭鬥,或則經濟不景氣,等等原因,都會成爲屠殺華人的因素。98年時,印尼發生最大規模一次的屠華時間,比起當年南京大屠殺,其殘忍程度是絲毫不差的。這些且不說,德修羅在第二天早上,跟卡夫斯基共進早餐。期間,德修羅不免問起卡夫斯基。聖彼得堡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卡夫斯基道:“我們在聖彼得堡那邊沒有情報組織,不過雅加達這一塊,我們的消息是靈通的。”頓了頓,道:“其實老友你實在太過多慮和謹慎了,對方只要知道你在我的駐防區裡,就不會再有任何異動。我這兒是軍事重地,要想殺你,除非他們出動一個師的力量。而且,即使是出動一個正規師的部隊,在武器裝備上,也還必須達到頂尖。否則,這個駐防區,他們連門都別想看到。”
德修羅聞言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將軍,不過我曾聽聞曾經有殺手王在軍中取人首級,來去如風啊!”
“殺手王?”卡夫斯基擡眼,不屑一笑。道:“你說的是誰我知道,沈出塵嘛!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當初她確實是在軍中殺了梅龍鐸這個蠢貨。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梅龍鐸這個蠢貨,沈出塵僞裝成小妞,讓梅龍鐸上了套。那次傳的很神,其實只要稍微厲害一點的殺手都可以殺了梅龍鐸這個蠢貨。不過呢,自從那件事之後,也算是給我們這些人敲了一個警鐘。所以類似的愚蠢事件,我們絕不會讓他再發生。”
德修羅聽清楚其中的原委後,不由長鬆一口氣。隨後,他仍是有些不放心,道:“不知道您這兒是否有監控探頭?”
卡夫斯基看了一眼德修羅,道:“沒有,我的人把這兒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就是活的監控探頭。”
德修羅哦了一聲,覺得卡夫斯基說的也在理。他是去看過這些士兵的守衛了,三步一崗,五步一防。個個都是荷槍實彈。
這一天,又在平安無事中來到了黑夜。德修羅謹慎的從不外出,他已經打算好了,先指使飛鷹部隊集結完畢,然後打下莊園,殺了德昆。他再秘密返回大本營,另外,他也要趁這幾天的時間,去請一批超級高手過來保駕護航。
這一次不管怎麼說,折損了德隆,德比斯兩大高手。四大王牌毒王也死了,這些損失,讓德修羅心痛得要滴血。也不知道兒子的安危,自己更被德昆這個畜牲,像趕喪家之犬一樣趕出來。德修羅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