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第一時間想到江玉秀,絕對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也可以說成是第六感。
思忖之間,陳凌先對一邊的歐陽麗妃打了聲招呼,讓她不要擔心。然後便與李紅淚先行離開了海邊別墅。
這時候天才剛放曉,天邊的雲彩中綻放出紅彤彤的彩霞。
晨風迎面吹拂,這海邊的風光當真是極爲美的。只不過在臺風來襲時,也有些讓人心驚膽戰。
一出別墅,周飛便也在最快時間來報道。陳凌和李紅淚上了奔馳車。周飛開車。
目前發生的事情周飛卻還是不知曉。
“門主,您要去哪兒?”周飛恭敬的在駕駛座上問。“去歐陽家的私人機場。”陳凌不假思索的說道。
“好的!”周飛不再多說,啓動車子。
李紅淚卻是吃了一驚,道:“門主,您現在要去北京嗎?可是剛纔您不是說羅毅有陰謀嗎?”
陳凌道:“再大的陰謀,也要將雙雙和李霞救出來。我現在還猜不出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不過大致是誰想對付我,我還是心裡有底。”頓了頓,道:“紅淚,把文濤也喊過來,全部帶上水銀高爆槍。”
有了他們三個通靈高手拿槍相助,陳凌倒要看看這個江玉秀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是,門主!”李紅淚說完便給文濤打了電話。
陳凌坐在車上,開始閉目沉思。腦子裡電光石火的開始思索一切的來龍去脈。等他想清楚後,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滋生出來。說不清是憤怒還是覺得好笑。
這個江玉秀如果真的參與這件事,那意思很明顯。這傢伙是覺得自己是個威脅,所以想要在武道大賽前出其不意將自己重傷。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將所有高手收攬進去。
陳凌能想的出來,自己這邊去找羅毅要人,肯定是劍拔弩張。到時候江玉秀就出來做和事老。做着做着和事老,就對自己下手。自己猝不及防被他打傷,丟臉不說,而且還不好發飆。人家是勸架嘛,多高尚,你被打傷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了。
只不過,陳凌覺得憤怒的就是,如果江玉秀真是打算這麼做,那這個人也太TM不要臉,太無恥了。真當你陳家哥哥是頭豬啊,前一手幫着你丫的邀請高手,出錢出力出人。後一手你卻想着法兒來陰自己,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
陳凌又覺得好笑的就是,江玉秀這個人想出找尋隱藏高手,想出武道大賽來,這是個絕佳的好主意。但是卻想利用羅毅來抓自己的人,引自己上當。這個主意太白癡了。
想他陳凌縱橫國際這麼多年,經歷險關陣仗無數。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一向只有他陰別人,那裡有他被別人陰。
到了私人機場後,文濤迅速趕了過來。陳凌帶領他們三人上了麗妃號。麗妃號很快起飛前往北京國際機場。
在飛機上,陳凌先讓李紅淚跟文濤和周飛講述了事情經過。隨後,陳凌蹙眉道:“這件事雙雙和李霞太過愚蠢,救出來後,要有相應的懲罰。”
在陳凌心裡認爲,這事如果彙報給他,他會立刻知道其中有問題。因爲那裡都可能出現類似這樣的問題,京城裡卻不太可能。
陳凌覺得這雙雙和李霞做事也太不經大腦了。
“是,門主!”李紅淚道。她沒有多說,現在事態嚴重,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況且,門主的話並不過分。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燕京國際機場。
機場外已經由在京情報人員給陳凌他們安排了一輛邁巴赫。陳凌四人坐了進去,由周飛繼續開車。陳凌直接道:“去羅毅的院子。”
李紅淚暗中緊了緊手上的槍,沒有多說。
到底自己所猜想的正不正確,那就看院子裡有沒有江玉秀。如果有江玉秀,那麼今天自己就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牲。如此不擇手段,如此殘忍,真是該殺!
車子開出大約半個小時後,陳凌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電話通後,單東陽語氣嚴肅,質問道:“陳凌,你想做什麼?帶這麼多高手還有槍械?”
陳凌經過機場安檢時,出示了軍官證件,所以帶着武器自由出入。但是機場的安檢人員雖然放行了,卻也立刻上報給了國家安全局。
“你不用管,我做事自有分寸,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陳凌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的眼眸中綻放出寒光。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到達那家羅毅的院子。院子四周也有不少房子,不過沒那麼密集。這邊也有便利店,環境偏清幽,離市區遠。
林蔭道兩邊的樹木枝葉繁茂。
北京這邊的天氣顯得陰霾,風塵很重,風沙彌漫着天空,有種暗無天日的感覺。凜冽的寒風颳着人的臉蛋,令人生疼。
陳凌一行人下車,來到院子的朱漆大門處。大門緊閉,陳凌閉眼沉思片刻,卻並未感覺到任何的危險。這種情況要麼裡面沒有江玉秀,要麼江玉秀修爲太高,隱藏了一切殺機。就算是陳凌也感覺不出來。
“砰!”陳凌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大門。
陳凌剛準備踏腳進門,便看見那宅子的大門處,羅毅頭髮凌亂,雙眼血紅的分別掐住李雙雙和李霞的後脊椎骨。羅毅看見陳凌,那是仇人見面,格外眼紅。他厲聲道:“不想要她們死,你就一個人進來。如果你的手下敢前進一步,我立刻殺了這兩個賤婢。”
李紅淚與周飛以及文濤頓時失色,她們關心雙雙和李霞的生死不假。卻也更關心陳凌的安危。
陳凌當下便對李紅淚道:“你們三人在外面待着,沒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可是門主您····”李紅淚急了。
陳凌一笑,道:“沒事,阿貓阿狗也能嚇倒我?”說完便跨步而入。
李雙雙和李霞兩女長的明豔動人,但此刻也顯得萎靡不堪被羅毅提着。她們看到陳凌時眼睛一亮,同時又覺得羞愧無比。
陳凌邁步而入,羅毅卻也不跟陳凌接近,也朝屋子裡進去。
陳凌很快便來到了屋子裡,這屋子裡有八仙桌,藤椅,古畫等等,一切都古色古香帶着古韻。在左首的一排椅子上,坐了四名青年。四名青年臉色焦灼,坐立不安。
而在正中上首的古畫前也站了一個黑色皮夾的青年。
這黑色皮夾青年背對着陳凌,就那麼一站,便有種天地玄黃,宇宙無極的感覺。就像他是宇宙中心,又像是無關重要的浮萍,任何力量都不能加諸在他身上。
黑色皮夾青年這時候回過身來,他滿面笑容的對着陳凌道:“閣下一定就是鼎鼎有名的中華龍陳凌先生了。我是江玉秀,久仰您的大名了。”說完便向陳凌伸手,一副要握手的樣子。
江玉秀!
陳凌在看到他時便已經知道了自己所猜一切都已經被證實了。陳凌面上含笑,道:“我也剛聽了東陽兄所說的。江兄真是令人敬佩,在外學成歸來,一心爲國效力。當是我輩的楷模!”說完便也伸出手和江玉秀相握。
兩手相握,並無任何波浪。
隨後兩人鬆手,並未有如電影小說裡一樣,正反主角握手,握得驚天動地。
隨後,江玉秀一指藤椅,道:“陳兄請坐。”
陳凌卻是不坐,道:“我雖然敬佩江兄,但是我的手下還被羅毅這般提着,卻絕無心情入座。”
江玉秀卻也灑脫,當下便對羅毅道:“羅叔叔,請放了她們。這件事情全是誤會,大家說開就沒事。既然你請我來做這個和事佬,還請羅叔叔你能給我這個面子。”
羅毅深吸一口氣,隨後便道:“好,我給你面子。”便放下了李雙雙和李霞。李雙雙和李霞兩女得救,羞愧的喊道:“門主!”
“出去吧!”陳凌說道。
羅毅立刻伸手攔住,道:“我雖然放了她們,但是她們還不能出去。你陳凌帶了三名高手過來,擺明是來者不善。”
“這·····”江玉秀顯得爲難。但是羅毅堅持,江玉秀只得對陳凌頗無奈的道:“林兄,你看·····不如大家一人退一步。”
陳凌心念電轉,心中對江玉秀生出四個字。滴水不漏!
這傢伙今天這一手,進可攻,退可守。就算鬧翻了天,他也是和事佬。如果到時候自己執意要殺那四名青年或者羅毅,那麼他被迫出手,傳出去,沒有任何人會指責他。
這個任何人是指吳文忠以及江玉秀的爺爺這些人。
明面上,江玉秀讓羅毅放了雙雙和李霞是給自己面子。實際上不讓其出去,由他江玉秀鎖定自己,羅毅鎖定雙雙和李霞。那麼李紅淚她們三人投鼠忌器,就成了擺設。
真個是連環毒計啊!這個江玉秀目前絕不會殺自己,因爲大賽還需要自己出力。這也是他爲什麼大費周章的來設計這個計劃,到時候他打傷了自己,自己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
這個羅毅和這四名公子哥就是他安排的炮灰了。
“陳兄,請坐!”江玉秀又客氣的伸手。
陳凌心思轉動,當下坐了下去。這一坐,其實就是給了江玉秀髮難的機會。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一直不坐,擺明了就是知道了江玉秀的所有計劃。因此陳凌冒險而坐,他賭定了江玉秀要發難必須先找一個言語的由頭。不然他這齣戲怎麼也演不圓。因此,暫時性的江玉秀不會突然出手。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兒。必須是陳凌堅持要殺四名公子哥和羅毅,不放過他們。因此江玉秀被迫出手。而不能是陳凌還剛坐下,什麼都沒說,你江玉秀就出手幹倒陳凌。江玉秀真要這麼幹了,就得面臨大楚門的倒戈,面臨大楚門的瘋狂報復。不佔理兒啊!
這就像警察要抓嫌疑犯,得有確實的證據。不能別人就心裡想了,還沒去幹,你就給人定罪吧?
陳凌一坐下,江玉秀明顯的神經一鬆。他在設計裡,將一切設計的完美。等真正跟陳凌見面後,才發覺陳凌雖然不過是如來巔峰的實力。卻給他一種很強的壓迫力,而且也根本看不透他陳凌的心思。
“你們四個人過來。”江玉秀隨後朝那四名青年冷冷呵斥道。
四名青年聞言,全部耷拉着頭走了過來。
陳凌冷眼掃了過去。
這四名青年陳凌已經有所瞭解,其中爲首的叫朱文定,是四人中的老大。接着依次是孫飛,趙峰,林東。
這四名公子哥的品性陳凌並不瞭解,不過陳凌還是有起碼的觀人之術。他看的出這四人身上都有些書生之氣,不像是那種紈絝惡少。
這些且先不說,只見江玉秀對陳凌微微一嘆,道:“陳兄,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人間殺器這個部門的成立,你力排衆議,堅持自己,讓人敬佩。”頓了頓,道:“但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朱文定他們四人也後悔莫及,願意做出足夠的賠償。還希望陳兄你能夠高擡貴手。”他說話之間至始至終都不坐下。
陳凌一伸手,道:“江兄坐下說話吧。事情的經過我並不太瞭解,只是知道莫名其妙的我兩個手下被抓了。再則,江兄你和羅將軍又到底在這裡面扮演什麼角色,我現在都還是一團迷糊。”
江玉秀便也在陳凌對面的藤椅上坐下,他不能不坐。這時候不坐,那就是狼子野心畢露無遺了。畢竟他還是要先找出由頭來發難的。
“事情是這樣的。”江玉秀道:“朱文定他們之前和羅叔叔的兒子羅飛揚是好朋友。因此便也跟羅叔叔認識了。這次他們自己知道闖下了彌天大禍,害怕之下就求羅叔叔幫忙斡旋,給一條生路。我也瞭解到他們之所以對那小女孩·····哎,說起來還是喝酒誤事啊。如今釀下這等慘劇,我也委實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