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腳步奇異變換,又是跟滑水一樣,扭曲着躲過了陳凌的兩顆子彈。這個時候,鐵牛終於趕了上來,攔截住黑衣人。黑衣人身子一斜,再一記老熊撞樹砰得一下,將鐵牛撞飛出去。鐵牛重重的摔出去,將桌子撞翻,又撞到牆上,整個大廳都發出沉悶的響聲。
陳凌並不站起,對着黑衣人再度點射出三槍。三顆子彈幾乎是平行而出,開槍快得簡直是沒有間隙。
黑衣人的身法快捷如電,饒是如此,躲過兩顆,第三顆依然射進了他的後肩胛骨上。
鮮血彪飛的同時。從對面樓宇的窗戶裡,射進一顆子彈,子彈穿透進牆壁,忽然暴起濃霧來。並夾雜着瓦斯沖鼻的味道。
煙霧散去後,黑衣人也失去了蹤跡。
顧夢婕這才推開房門,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讓她終生難忘。最難忘的就是,陳凌在危機時,那種鎮定自若的眼神。那種迷人的風采,讓她爲之目眩神迷。
鐵牛的傷有些嚴重,被黑衣人一撞之下,全身骨架都散了。也虧了鐵牛是化勁高手,筋骨強大,換了別的一般高手,早已內腑移位,當場死亡。
顧夫人和顧書記都被驚動起來,聽了顧夢婕的講述,頓時心驚肉跳。同時看陳凌和鐵牛的目光也充滿了敬畏和感激。
顧書記本來要打電話喊救護車過來,送鐵牛去醫院。但被陳凌和鐵牛拒絕,陳凌道:“鐵牛的傷,只能是他自己調養,不礙事的。”
顧書記便也沒再堅持。
陳凌安頓好鐵牛到牀上休息,目光陷入沉思。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殺手王了,這個殺手王的恐怖,讓陳凌到現在都心有餘悸。竟然…………竟然連躲開了他六槍,就在一個並不寬闊的大廳裡。
要知道陳凌的槍法,即便是疾奔的小老鼠,他都可以不需瞄準,輕鬆一槍命中其頭部。而這個殺手王,他的閃避速度快得超過了人體的極限。
鐵牛見狀道:“陳凌,你在想什麼?”
陳凌蹙眉道:“我在想,爲什麼殺手王的速度,可以快到超過人體應該的極限。”
鐵牛苦笑道:“確實,我一向自詡力大無窮,一拳可以洞穿牆壁。但是被他這麼一撞,我才知道自己的力氣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頓了頓,道:“如果我可以拖住他一秒,就能給你時間殺了他。沒想到他這麼變態,我連一秒都撐不下來。這個殺手王,簡直強到已經不是人了。”
陳凌道:“國術高手郭雲深大師說過,內家拳有三重勁力。明勁,暗勁,化勁。化勁是人體的極限修爲,但是顯然,殺手王絕對不是簡單的化勁。”
鐵牛道:“我師父曾說過,人的潛力是不可想象的。我們的脊椎就是身體裡的一條龍,把這條龍練活了,就會有翻江倒海的能力。”
陳凌默然。鐵牛道:“對了,殺手王的鏡片天衣無縫,你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陳凌若有所思,隨口答道:“是我的感覺,我感覺到了危險。”
早上,外面的雪已停歇。一片白色的茫然,陳凌鬧騰到六點入睡,但是七點的時候依然準時起牀,將被子疊成豆腐塊,整理好內務後來到大廳。
顧書記與顧夫人昨晚沒睡好,現在還未起牀。只是令陳凌驚訝的是,他看見了着白色羽絨服的顧夢婕正蹲在大廳的某處位置,長髮垂着,有種清水出芙蓉的動人。
陳凌揉了揉鼻子,艱難的道:“額,夢婕,你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殺手王?”
顧夢婕的聲音聽起來很明快,她站起來,轉身看向陳凌,調皮的一笑,道:“我還詛咒你吃方便麪沒調味包呢。”
陳凌微微一笑,纔不跟她吵嘴。顧夢婕又上前親熱的挽了陳凌的胳膊,像是甜蜜的情侶一般,弄得陳凌渾身不自在。但少女的軟玉溫香,還是令他有些受用迷戀。顧夢婕道:“哥哥,鐵牛大哥的傷怎麼樣了?”陳凌道:“不礙事,修養兩天就好了。”顧夢婕這才放下心來,放開陳凌,指了指她剛纔研究的地面,那地面因爲陳凌跟殺手王激烈的打鬥,已經龜裂窩陷。
“哥哥,我看你斯斯文文的,像個大學生,原來你的力氣這麼大啊。這可是大理石地面啊,你怎麼做到的?”
陳凌對顧夢婕很有好感,當下解釋道:“拳力分明勁,暗勁,化勁。明勁是一般大力氣的打擊,暗勁是將毛孔閉住,讓所有的元氣積聚在一起,一處打出去,就像是水箭一樣,所以威力就大。”
“什麼是元氣啊?好玄乎呢,難道還有內功心法?”
陳凌道:“元氣最體現的就是人的汗水,高手打架,閉住毛孔不流一滴汗,再在手掌處打擊出去,一掌下去,手上就會溼漉漉的。”
“好像有點懂了,那要怎麼才能閉住毛孔啊?”
陳凌道:“冷風一吹,起了雞皮疙瘩的時候就是閉住了毛孔。你記住那個感覺就行了。”
顧夢婕試了下,完全沒有頭緒,道:“太難了。”不過她是個樂天的性格,纔不會爲這個糾結,道:“哥哥,我好久沒出去了,你陪我去吃早餐好不好?我們順便買些早餐回來給爸爸吃。”她這話說得很親暱自然,語氣搞得像是陳凌的新婚妻子,顧書記是他們共同的爸爸一般。
陳凌知道天亮了,殺手王又受了傷,所以現在顧書記絕對安全。他也想出去走走,便微笑着應好。
顧夢婕頓時欣喜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