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正浩抹了一把汗,他將魔典合上,面‘色’蒼白的道:“陛下,我查出來了。 ”
“快說!”梵迪修斯眼放‘精’光。
軒正浩道:“時空‘亂’象!”
“嗯?”梵迪修斯道。
軒正浩道:“我看見在天墓的時空裡有個‘亂’象。我們這個時空是平行世界。當初……”
軒正浩便將天墓領袖的‘陰’謀說了出來,然後又有黑暗陳凌誤闖進天墓,將時空分成了兩個平行世界。
軒正浩把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一點也不隱瞞。當他說完時,梵迪修斯陷入了沉默。
梵迪修斯對魔典已經沒有一絲絲的懷疑了。他知道軒正浩所說的都是真的。這些時空‘亂’象,分子,因果,錯‘亂’,梵迪修斯並沒有被‘迷’‘惑’,而是很快的理解,消化。對於天墓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多傳聞。
況且他的修爲對世間一切都有很強的敏感。他也覺得有很多東西似乎不對勁。但人在局,就如人在夢,無法超脫。而軒正浩這番話終於讓他恍然大悟,那一絲不對勁原來就出在了這裡。
“世事還真是諷刺啊!”梵迪修斯心下道:“另一個自己和鈍天結成了聯盟。他們被困住後,讓那宋嫣出來營救。結果卻是這個時空的自己在阻撓他們。”
“陛下……”軒正浩見梵迪修斯沉默,不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他道:“那我們還有必要再追殺他們嗎?”
梵迪修斯擡頭看向軒正浩,道:“你的意思是,我再追殺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軒正浩道:“另一個時空的您,嚴格來說,也等於就是您。所以……”
梵迪修斯道:“不,不,不。不是,我和那個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平行不是對等關係。”頓了頓,又問道:“如果時空‘亂’象裡的人被救出來,會怎麼樣?”
“我們這個時空,是天道的錯誤。如果讓他們去了時空縫隙裡的天墓。糾正了這個錯誤,那麼……我們這個時空就不存在了。”軒正浩一字字說道。
梵迪修斯再度陷入沉默。
軒正浩並不打擾梵迪修斯。
好半晌後,梵迪修斯眼的**光芒強盛起來。道:“軒正浩,我們不能讓他們去天墓。不用管那些人,我們就是我們,是獨立的人。所以,生死存亡,全憑本事吧。鈍天在這個時空裡,少了機緣,一切都落後。所以才希望成全另一個時空的他自己。但我和你不同,我們在這個時空裡,已經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這場大氣運降臨,如果我們贏,我們就是正道。並沒有一定就是他們是對,我們是錯。”
軒正浩眼睛也是一亮,道:“您這麼說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天道……誰活下來就是主角,就是天道。誰死了,就是錯誤的。應運而生,順天而行。就是這個道理。”
梵迪修斯的老臉‘潮’紅起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確實是太過震撼了。也讓他知曉了天機的存在。更讓他肯定了軒正浩和魔典的神奇。他拍拍軒正浩的肩膀,語音裡難掩微微的‘激’動,道:“軒正浩,你好好跟着我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軒正浩便也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誠誠懇懇的表忠心。
第二天,天一亮。對鈍天首領的大追捕便展開了。梵迪修斯和落雪全力出擊。
兩位造物主在雪原上將身法展至極限。前方的鈍天首領也感覺出了這邊的火力,立刻也展開了最強逃亡能力。
雙方在雪地上追逐了整整一天。最後卻是依然難以追上。鈍天首領的修爲始終要高過落雪和梵迪修斯。雪地寬闊無垠,想要將他堵死太難。最後兩位造物主追的急了,跟下面的人距離拉遠。連探測器也不管用了。
一天追下來的結果就是……鈍天首領憑空失蹤了,消失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暴躁不已,這他‘奶’‘奶’個蛋的。現在好了,不止是抓不到陳凌,連鈍天也不見了。
梵迪修斯和落雪不得已下,只能和後面的大部隊匯合。
天‘色’又晚了。
這晚上的,天氣說變就變,鵝‘毛’大雪下了來。北風呼嘯,風聲怒吼,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
梵迪修斯一行人躲進了帳篷裡。梵迪修斯並不和落雪商量,而是單獨來見軒正浩。
梵迪修斯道:“如今鈍天和陳凌都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他們接下來只怕還是要去天墓。”
軒正浩沉‘吟’道:“陛下,您錯了。”
“哦?”梵迪修斯並不着惱。
軒正浩卻是‘摸’透了梵迪修斯的脾氣。梵迪修斯這個人表面仁慈,像是善長仁翁。實際上也是冰冷無情,貪婪權力的。不過他很聰明,也聽得進意見。只要自己還有價值,他就會容忍。
軒正浩道:“沒有魔典,沒有我。他們沒辦法進時空‘亂’象。換句話說,其實您只要殺了我,毀了魔典。他們永遠沒機會去找那時空‘亂’象,”
這句話說出來,梵迪修斯臉‘色’古怪起來。覺得軒正浩正是膽大啊!
梵迪修斯心有一瞬,確實這麼想過。可轉念,他就想到。鈍天和陳凌即使不去時空‘亂’象,但他們終究是存在的敵人。這樣損失了魔典和軒正浩,不划算。
梵迪修斯看了軒正浩一眼,立刻不悅的道:“你我現在是一體,我們是夥伴,也是朋友。你再不要說這樣的話。”說完扳起了臉孔。一副你再這樣不把我當兄弟,我生氣喲的架勢。
軒正浩立刻面現感‘激’之‘色’。
梵迪修斯又道:“你說他們不去天墓,會去哪裡?”
軒正浩凝重的道:“陛下,如果我沒猜錯。現在鈍天和陳凌一定會想辦法返回香港。然後糾集華大地的高手,對我們教廷展開報復。一是他們要還您給的這場因果。二是要搶回我和魔典。”
梵迪修斯暗暗吃驚,他這是被軒正浩給提醒了。鈍天和陳凌都是什麼樣的人?造物主,心高氣傲啊!這次被自己這麼狼狽的追殺,他們如何能嚥下這口氣。如果嚥下去了,修爲都會不暢。
越是修大道的人,越講究因果。你打我一拳,不打回去就受不了。
這麼說來,如果陳凌和鈍天活着出了北冰洋。那麼自己和光明教廷反倒是最悽慘的。可恨***落雪,卻是根本隱藏起來。讓鈍天他們想報復都無從報復。更關鍵的是,他們也不知道落雪是誰。
自己總不能到時候跟他們說,這事全是落雪指使的,你們去找他麻煩吧?
他那丟得起這個人。
而鈍天和陳凌在國的號召力無疑是恐怖的。若是他們聯合召集高手來對付自己,就算自己不懼,可打起來,也絕對是損失慘重。
那時候,落雪這傢伙也肯定樂得坐收漁翁之利。
這時候,梵迪修斯發現自己居然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裡。進退兩難。
將來最大的受益者,將會是落雪!
難道這一切都是落雪的‘陰’謀?
梵迪修斯心念電轉,一股被愚‘弄’的憤怒滋生出來。
這時候也不能去找落雪對質,畢竟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
“不能讓他們回香港,絕不能!”半晌後,梵迪修斯下決心般的說道。
軒正浩沉‘吟’道:“這邊的氣候太寒冷,戰機不能持久開,直升機也開不進來。而他們要離開這裡,必須要去有人煙的地方匯合他們的人。陛下,不如我們現在回您的總部。然後組織一下戰機和情報。到了外圍,我們就用覆蓋式的熱武器空打擊。到時候,不管他們是什麼高手,也得完蛋。”
軒正浩無疑是好軍師,想好了辦法,再來告訴梵迪修斯。他給老闆的是選擇題而不是問答題。
梵迪修斯眼睛一亮,似乎又看見了一絲曙光。
“好,我們立刻回去。”梵迪修斯說道。
“不過……”軒正浩又猶豫起來。梵迪修斯看向他,道:“怎麼了?”他現在看軒正浩是越發順眼,也越發器重他了。
軒正浩道:“萬一他們不是從邊境那邊回去,怎麼辦?”
梵迪修斯一呆,道:“不從邊境回去,他們能從那兒回去?”
軒正浩道:“我是說萬一。陛下,萬一他們預料到了來北冰洋會有危險。在海邊佈置了海上逃生工具,怎麼辦?當然,之前我是沒有聽到過風聲。但我們不能否認,會有這個可能,您說對嗎?”
梵迪修斯不得不慎重,這關係到他的東侵大計,關係到他的生死存亡啊!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不如這樣,陛下,派一部分人回去利用熱武器大面積來掃‘射’他們。我們首先把那個缺口堵死。然後我再利用魔典來查看,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端倪來。”軒正浩道。
梵迪修斯微微一怔,道:“你不是說這樣會損傷你的因果氣運?”
軒正浩肅然道:“顧不得了。若是讓他們逃出去,將來他們打過來。您是絕不會讓他們將我帶走的。爲了您的大計,我的活路,必須放手一搏了。”
梵迪修斯不禁多看了軒正浩一眼,覺得這傢伙倒是聰明。想事情想的很遠。果真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若真有那麼一天,自己確實是絕不會再讓軒正浩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