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沒事了,不過還需要休養。?請醫生看過,再過一段時間,腦袋上的傷口癒合,就完全無恙了。”
陳凌心涌起狂喜,長舒一口氣。這時覺得身體適應了一些,穿上拖鞋,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大師說你還需要靜養,你”
陳凌不耐煩的道:“我沒事。”
靠伊墨遙心恨極,陳凌真是第一個,很不把她伊墨遙當盤菜的人。
許晴這次的睡容真是安詳了,面色紅潤,讓陳凌看的很是安心。許彤彷彿知道媽媽已經沒事了,格外的開心,對陳凌也親暱的不得了。這一點,讓許父和伊墨遙很鬱悶。這小許彤,跟你外公和小姨都沒這麼親。
隨後,陳凌牽着許彤出了病房,正式在後面的庭院裡見許父。庭院裡有休閒的遮陽扇和桌椅。許父坐下後,慈祥的招呼陳凌坐下。陳凌有種見老丈人的感覺,先前憂心許晴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自己之前的無禮,心不安起來。
“許叔”陳凌喊了一聲,想敬菸,但是他摸煙的瞬間纔想起自己從不抽菸。許父呵呵一笑,倒給他敬了一根菸。陳凌暴汗,尷尬
許父微微一嘆,真誠的道:“陳凌,謝謝你”
陳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一號首長前都能鎮靜自若的陳凌,面對許父卻是表現的太稚嫩。
一聲謝謝,一切盡在不言。陳凌爲許晴所做的一切,許父已經全部知道,對於他跟許晴在一起。許父也表示贊成,只是叮囑陳凌,一定不要傷害許晴。最後許父嘆息一聲,道:“小晴這些年很苦,我希望她以後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陳凌掩飾住內心的狂喜,道:“我一定會保護好她”許父一笑,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謝謝許叔”
許父笑道:“該改口了,小陳”
陳凌非常赧然的喊了一聲爸。許父哈哈大笑,這樣淳樸的青年,他很喜歡。關鍵是,這個青年還有着天一般的擔當。
陳凌的身體還需要調養,真言術耗費心力簡直就是恐怖。以前他以爲化勁已經是人體巔峰,如今看來,自己纔算入門。不過,無所謂了。以後,能幸福安祥的跟許晴一起,有妹妹,有許彤,還會有自己的子女,這樣的人生,已經足夠幸福了。
無爲大師在下午的時候向衆人辭行,私人飛機已經在外侯着。許父與許爽等人對無爲大師感激的不得了,許父言說等回到了國內,一定要陪大師好好喝一杯,聊表敬意無爲大師頗爲無語的乾笑一聲,道:“貧僧不飲酒,多謝施主好意”許父自知失言,衆人鬨堂大笑。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陳凌忽然道。
無爲大師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頭。
當下陳凌帶着無爲大師上了八爺送的那輛三菱跑車,載着無爲大師到了一家咖啡廳前停下。
夕陽餘暉灑進咖啡廳裡,咖啡廳裡有三三兩兩的白人情侶在交談,角落處還有黑人。按照陳凌的意思,是想去酒吧跟無爲大師好好談心的。不過怕無爲大師心臟受不了酒吧的刺激,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在咖啡廳的僻靜角落坐下後,陳凌要了一杯咖啡,無爲大師要了一杯清茶。咖啡廳里正間,有一個人工荷花池,荷花池間有一個琴臺。一名戴了白色手套的美國女孩兒正在認真的演奏致愛麗絲
樂聲汩汩流淌,十分的悅耳動聽。彷彿能瞬間洗去人身上的煩惱。
“小施主,有話請說”無論處在什麼地方,繁華或深山,無爲大師都有種超然出塵的態度。
陳凌當下凝聲將遇到白衣這個殺手的情況說了出來,他着重說的是白衣的寒冰真氣。說完後,殷切的看向無爲大師,道:“大師,我不懂,難道人體的修煉,還真能真氣凝聚丹田”
“丹田是一個抽象的東西,不可能凝聚真氣。”無爲大師眉峰皺起。
“大師,我知道我說的有些像天方夜譚,但確是我親眼所見。那股寒冰真氣入體,非常的霸道。既然人體不能產生真氣,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該如何解釋”
無爲大師沉默半晌,忽然問道:“小施主,你可相信鬼神之說”
“我沒有見過”陳凌如是回答,這個回答充滿了智慧。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也沒有見過,不過如果說這個世間沒有鬼神,但確實又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神奇存在。埃及金字塔算是一個造化的神奇。1949年,貧僧去過臺灣,親眼見證了一件離奇事情。一名叫吳林秀的老人在經法醫鑑定,死亡了三天三夜後突然醒了過來。但這位老人開口卻聲音變的稚嫩,並稱自己叫朱秀華,是金門人,她將自己的家族,典範一一說出。吳林秀老人生平從未去過金門,但她醒來後卻能說出金門的一些風景的細節。後來貧僧跟一些記者一起去了金門調查。真有一位叫朱秀華的女孩,在一天前突然暴斃。吳林秀老人堅持回到金門,她連朱秀華小時候發生的一些秘密事情都能說出。”
陳凌微微一驚,其實這件借屍還魂的事情,當時轟動全球。卻沒想到無爲大師竟然去親眼見證了。
隨後無爲大師道:“真氣的事情,以貧僧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人體練氣血,修心性,貧僧的體格可算是人體的巔峰。所以可以斷定,人體,永遠修不出真氣。”
陳凌徹底糊塗了,無爲大師的修爲,可以堪稱如來。他的話絕對是權威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真氣之說。陳凌急了,道:“大師,但是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確實是我親眼所見,您若不信,還可以去警察局看那兩具被我吐出的寒冰真氣所殺的效果。我一個同事也是親眼所見”
無爲大師道:“貧僧沒有不信小施主,不過貧僧倒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位施主。那位施主當時年僅三十,但修爲卻已經達到了貧僧如今的地步。他不止修爲厲害,打法也是恐怖。稱他爲天下第一,怕是一點也不爲過。當時他費勁千辛萬苦到雪山上找到貧僧。小施主,你猜他找貧僧作甚”
陳凌嚥了口唾沫,道:“他找您決鬥”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比力氣貧僧還可一比,決鬥,他一個指頭就能殺了貧僧。”
“那”
“他問我,世間是否有佛陀,有神仙,有真氣”
“貧僧說沒有但是那位施主卻篤定的說有,他說他曾經親眼看見一個御劍飛行的道人。”
這陳凌苦笑,越來越離譜了。
“貧僧當時的表情跟小施主你現在一樣,覺得那位施主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恐怕見到的不是御劍飛行的道人,是一架飛機還差不多。”
“後來那位施主在貧僧這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忿忿的走了,他走時對貧僧說,一定可以找到修煉真氣的方法,一定有辦法能夠御劍飛行。那位施主的慧根,可真算是驚採絕豔的。御劍飛行是絕不可能,但他或許真能另闢蹺徑找出修行真氣之法也說不定。”
難道是首領陳凌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麼
陳凌沉吟時,無爲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裡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給你。當你內心無法安寧,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凌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凌爭辯。
當天晚上,無爲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爲什麼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蹺。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凌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爲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着許彤一直在這邊守着,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凌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國內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送去機場的路上,陳凌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內平江省政壇發生很大的變動,平江省省委書記許懷明自殺於別墅之內。死後,央爲其召開了盛大的追悼會。平江省的省長鍾天民提前退休。
央隨即下達件,由靜海省省委書記顧正揚平調至平江省,任省委書記。由南充市市委書記伊光懷任平江省代省長一職。伊光懷即伊墨遙的父親。
而陳凌則被秘密授予少將軍銜。關於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內部取消。顧正揚與伊光懷上任之初,將內部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兩人配合默契,加上央高度支持,洗牌行動順利完成。
時近五月,這一場官場大地震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內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央懲治貪污的手段是多麼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於陳凌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凌。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時陳凌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凌欣喜若狂。但隨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麼老套的套路吧陳凌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裡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牀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裡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隨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着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態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凌。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凌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凌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悵的陳凌,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凌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麼能不記得陳凌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凌恨得牙癢癢的。
陳凌鬱悶的出了領事館,開着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就這麼難。陳凌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
喀嚓一下,方向盤龜裂,鬆動起來。他無意之的一掌,方向盤那裡承受得住。陳凌翻了個白眼,敢再倒黴點不得了,去修方向盤。
領事館房間裡,許晴披了大衣坐靠在牀上。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着,臉蛋略帶蒼白,卻有種病態的美。許爽給她端了一碗大骨頭湯。
小許彤玩累了,在她旁邊的被子裡已經睡着了。許晴喝了幾口骨頭湯,道:“小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只記得我昨天好像還在外公家,而且好像還下雪呢。彤彤也不會說話,怎麼我醒來就在這裡了”
還真是遺忘得徹底啊許爽無語至極。“這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許晴問。
許爽嘆了口氣,便從許彤遭遇車禍,被陳凌救起。到他在酒吧闖禍,又被陳凌救起。到許彤見了陳凌,開口喊爸爸,竟然會說話了。到許晴跟陳凌一起回去。這時許爽道:“至於你們一起回去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時候,你們兩已經山盟海誓,如膠似漆了。”
“怎麼可能”許晴臉紅心跳,道:“你瞎說什麼,我怎麼會跟他山盟海誓,如膠似漆盡說些有的沒的。”
許爽道:“誰瞎說呢,大家都不贊成你們。你拼了命的要跟陳凌大哥一起,非他不嫁。”
“不可能”許晴臉紅如血,無力的反駁。又道:“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在舊金山,怎麼會腦袋受傷了,陳凌推的我”
許爽翻了個白眼,道:“姐,你摔傻了吧。你說這話,我怎麼都覺得你像白眼狼呢。虧得陳凌大哥爲你捨生忘死。”
“”
“後來,你也知道你婆家那一家人是什麼德性。洪太君找了南京軍區的少將李陽,還有警察去抓陳凌大哥和你。”
“啊你說那個少林俗家弟子李陽,他的槍法好像是百萬解放軍,排行第二。”許晴臉色緊張道:“那陳凌豈不完蛋了”
“那可不。他們把陳凌大哥抓了,你也被迫送到了舊金山這邊。”說到這,許爽興高采烈起來,道:“哈,姐,你想不想知道,陳凌大哥幹了什麼”
許晴眼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問這麼多,其實就是想知道。陳凌在她到了舊金山後,吃了多少苦,到底幹了些什麼。那個夜晚,他受盡許雪琴和李陽的侮辱,他是那樣的頂天立地,那些侮辱讓她都爲之戰慄。她隱隱已經知道,事後洪太君這條老狗,竟然沒有守約放過陳凌。
又怎麼會忘了陳凌,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記。但是她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幹了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許晴內心期盼,嘴上做出無所謂的態度。耳朵卻豎了起來。
許爽眼裡盡是興奮,手舞足蹈的道:“陳凌大哥從拘留室裡闖了出來,把迫害他的兩個警察當場殺了。又把那個局長提了,命令他去找李陽。”
許晴心激盪起來,她的陳凌,從來都是龍。沒有人能永遠困住這條龍。
“陳凌大哥在許雪琴的天湖小築堵住了李陽,當時許雪琴正在和李陽苟合。陳凌大哥一人一槍闖了進去,將還只穿了一條內褲,威名赫赫的少將李陽,趕狗一樣驅趕到了鬧市,在萬人圍觀下,把李陽逼跪在地,一槍打穿了他的腦袋”許晴輕輕的啊了一聲,只覺身子裡,熱血沸騰,激盪不休。
“隨後,陳凌大哥挾持許雪琴,火去找洪太君那條老狗。洪太君手下的青松道長,梅伯都在。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是,梅伯,青松道長都死了。洪太君死的最讓人解氣,她被陳凌大哥用她的柺杖,把她釘在了牆上。據說她是看着自己的血液流乾,受盡折磨而死。”
“他怎麼做到的”許晴想到了青松道長的可怕之處,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隨即又釋然了。陳凌本來就是一個奇蹟。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之後呢”
“之後陳凌大哥在國安的幫助下,就到了舊金山。你藏的那個u盤被許懷明的人毀了。”
許晴大吃一驚,道:“毀了”她以爲許懷明被扳倒是靠她留下的u盤。許爽道:“陳凌大哥九死一生,查到背後的洗錢絡,找到了證據。爲了保護證據,陳凌大哥還受了很重的內傷。那個才子說,陳凌大哥都痛到在地上打滾了。還有,陳凌大哥跟大師爲了救你,他都吐血昏死過去了,這是我親眼所見。”頓了頓,道:“所以姐,不管你記不記得陳凌大哥,你都得嫁給陳凌大哥。”
許晴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她裝出腦袋疼的樣子驅走了許爽。
大師的話,還在耳畔。許晴其實早就醒了,當時只有無爲大師在場。她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陳凌在哪兒。無爲大師眼神很複雜,便問她與陳凌的關係。並言,你腹已有身孕,因爲摔下去並未見紅,所以很幸運的沒有造成流產。並問是否這個孩子就是她跟陳凌的。
二樓下是草坪,並不高,說幸運也幸運,說倒黴卻也倒黴。許晴是頭部碰撞,保住了胎兒,卻差點喪了命。
無爲大師神情很嚴肅,許晴意識到大師不是八卦之人,當下認真應是。
無爲大師鬆了口氣,道:“女施主,你腹的胎兒,將來可能是那位陳施主唯一的血脈。”
許晴懵了半晌,理清頭緒後,驚悚道:“陳凌出事了”但是她明明感覺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陳凌一直在身邊啊這些天,腦袋有時有輕微的意識,所以能感覺到陳凌。
無爲大師道:“他目前很好。”
許晴更加不明所以,不過對這位大師,她很敬佩尊重,道:“那大師您爲什麼會說,我腹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難道我以後失去了生育能力”
無爲大師搖頭,道:“陳施主乃是命定的天煞星,不過他骨子裡是位善良之人。所以他這個天煞將來的殺戮,都會是爲了正道。邪魔猖狂,唯有天煞能制”
“大師”許晴苦笑,道:“您讓我雲裡霧裡的,難道我穿越了”
無爲大師也微微一笑,道:“這個說法可能迷信了一點,貧僧再說難聽一點。陳施主殺戮太重,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會受到傷害。比如這次的你。”
“這怪不得他,說到底是我害了他。大師這麼說,未免對他太不公平。”
無爲大師雙手合十,吟聲阿彌陀佛。道:“女施主,貧僧說這些,是想爲陳施主留一線血脈。他這一生,必定會陷入無窮殺戮,但他所做,無愧天地。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個沒有子嗣的後果,但你若執意跟他一起,將來怕是會不得善終。他的血脈也不能保住”
許晴臉色煞白,道:“您是要我與他分開不,絕不”接而怒道:“您是我外公派來的說客麼,要用這麼荒謬的理由來分開我和陳凌我不明白,我們在一起,到底損害了誰我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選擇”
“女施主千萬莫要激動你腦部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無爲大師淡淡道:“女施主,你手上的生命線已經斷裂,按照天數,你這一劫是決計躲不過的。但是你在十六歲時,tun部上長了一顆紅色的痣。這顆痣在周易裡面被稱爲福氣,有破命格的妙用。”
許晴臉色頓時煞白,她tun部上的痣絕對是。知道的怕是隻有陳凌,就算無爲大師是外公派來的說客,他也不可能知道。更關鍵的是,這顆痣確實是十六歲後突然長的,她當時很苦惱,如果是在手上,她就去美容院驅除了。偏偏是這麼羞人的地方。她只能認了。
就算這位大師功參造化,或則下流無恥看到了自己的tun部。但是,十六歲開始長的痣,這個是絕對無法作弊的。
“您怎麼可能知道”許晴說話都結巴了。
無爲大師淡聲道:“福氣,貧僧看得見女施主身後死氣的福氣,如今死氣驅散,今後當是福氣一生。但首先,不能接近天煞。”
“天煞”許晴痛苦的道:“那對陳凌不是太殘忍了嗎”
無爲大師道:“他是天煞的皇者,女施主不必爲他擔心。你靜待一段時間,待他羽翼豐滿時,便是你們在一起之時。”
“一段時間是多長”
“貧僧只會觀氣,這個卻說不準。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也許十年。也許,他會隕落。一切都看他的造化,造化,造化弄人,最是無常”
大師離去後,許晴在牀上想了很久。她不敢醒來,怕控制不住情緒。大師所說,如果跟陳凌說明,陳凌一定不會信,他是那麼的倔強。又豈會爲了飄渺的事情,來放棄自己
強行趕走他許晴做不到。當初殘忍過一次,如今怎麼也不能對他那樣的態度。最後,她痛定思痛,便想到了這個法子。選擇性失憶,排斥陳凌,這樣陳凌就沒有辦法,唯有離開。
許爽在第二天,確定姐姐沒事後離去。陳凌開車送他去機場,許晴和許彤坐在後面,許爽坐在陳凌旁邊。
許爽進機場時,將陳凌拉到一邊,拜託陳凌千萬要有耐心。並幫忙照顧好姐姐。陳凌心苦澀,但面上還是要淡然處置。目前也只能這個想法,他給陳思琦打過電話,報了平安。所以也不急於回國。
隨後,陳凌載着許晴與許彤到領事館取了衣物,返回九曲花街的那棟公寓。那裡現在已經是許晴的房產。
回程路上,許晴抱着許彤看窗外的風景,並不多說一句話。這樣的氣氛,讓陳凌很不適應,他多想將許晴擁在懷,痛吻一番。
回到公寓後,陳凌住在旁邊的客房裡。許晴待他客氣溫和,但除此之外,眼裡是一片的陌生。
晚上的時候,陳凌載着許晴和許彤去超市裡買了菜,回來後。許晴下廚,做了一桌可口的飯菜。許彤爸爸媽媽的叫的很歡快,陳凌很受用,許晴則有些臉紅。
陳凌感覺許晴並不那麼排斥自己了,心裡暗暗歡喜。心想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會接受自己。
吃過飯後,陳凌想幫忙收拾碗筷。許晴制止,溫溫一笑,言說不用。陳凌也沒再堅持,陪着許彤玩起超級瑪麗來。
三天後,小傾依然沒有消息傳來。陳凌焦灼至極,每天早上開了車,在舊金山四處轉悠,希望能找到小傾,那怕是屍體,也要有一個啊如果小傾因此而喪命,陳凌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後果。只能一個勁的安慰自己,她不會有事,她一定不會有事。
夜幕降臨的時候,陳凌失望而歸。推開公寓的大門時,大廳裡,有明亮的燈光。飯桌上有一桌豐盛的菜餚,而沙發上,許晴抱着許彤。小許彤在啃着雞翅。許晴穿了素雅的傢俱紡紗服,頭髮隨意的披着,嫺靜,美麗。
這樣一個場景,充滿了溫馨。屬於家的溫馨。
許彤看見陳凌,高興的掙脫許晴的懷抱,跑向陳凌,嘴裡喊着爸爸。陳凌沮喪的心情被暫時掃了下去,會心一笑,抱起了可愛的許彤。小丫頭油嘟嘟的嘴在陳凌臉頰上吻了一下,嬌聲嬌氣的道:“爸爸,你都不帶我出去玩。”許晴則站了起來,衝陳凌恬靜的一笑,道:“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陳凌疑惑不定,她的目光那樣的讓他安心。在餐桌前坐定,許晴給陳凌盛了一碗白米飯,陳凌定定的看着許晴,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許晴一怔,她心裡有苦自知。她隱約知道了陳凌的同伴爲了保護證據,引開了敵人。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陳凌每天不知疲倦的尋找,看着他沮喪難過,許晴心疼無比。她也越發相信了無爲大師的話,跟他親近的人,都難以有好下場。許晴不是怕死,她只是想,爲他保留好腹的孩子。她對陳凌信心很足,也相信陳凌日後能戰勝那些苦難,來和她一起。
面對陳凌的灼熱帶着期盼的眼神,許晴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見你好像很難過,所以想你好受一點。以前發生的什麼我不記得,但我現在把你當成了朋友。”
陳凌眼閃過濃濃的失望。
“爸爸,給你吃雞翅”許彤見陳凌不高興,忍痛將心愛的雞翅分了一個給陳凌。陳凌看着她稚嫩懂事的臉蛋,心不禁想,如果許晴記得自己,這樣的一個家,那該是多麼溫馨幸福如果再有小傾安然無恙,妹妹也在身邊,他會去感激老天的慷慨。
“有酒嗎”陳凌愁緒涌上來,很想喝酒。
“有”許晴起身,道:“我去拿”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尤其是tun部與腰肢,走動之間,那種曼妙的風情真有種讓男人恨不得撲上去的衝動。
隨後,許晴拿了一瓶法國酒莊的等紅酒,價位在四千人民幣之間,不過在舊金山很盛行。
許晴陪着陳凌喝了一點,許彤吵着也要喝,許晴覺得紅酒無所謂,給她嚐了一丁點。沒想到許彤喝着上癮,鬧着還要喝,無奈下給她喝了一小杯。
喝完後,許彤暈暈乎乎的,歪在一邊睡着了。許晴便先抱許彤去房間,安置在牀上。
等出來時,許晴便看見陳凌一個人在大口喝着紅酒。四千塊的紅酒,被他當啤酒一般的牛飲。陳凌覺得這酒也就是相當於可樂了,沒一點勁頭。
“你有什麼打算”陳凌問重新坐下來的許晴。道:“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回國”許晴怔了一下,她將一根迷眼的髮絲撥到耳根後,這個動作風情十足。讓陳凌看的一呆。
許晴道:“不回去了,國內沒什麼好掛念的,就在這邊,在這裡,重新生活。跟彤彤一起,舊金山的空氣很不錯,景緻也好。這裡風氣開化,我感覺很自由,舒暢。”
“真的不回去了”陳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那代表着以後想見她一面都很不容易。
“如果我想起了你,我一定會告訴你。”許晴認真的說,又道:“但在這之前,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好嗎”
陳凌專注的看着她的面容,精緻,細膩,美麗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的有靈氣。他喝了一口紅酒,道:“我也沒有說不好的權利。”
“謝謝你”許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