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婦給大家泡了熱茶,也跟在旁邊守候。
陳凌一衆靜默非常,小田映紅的手機放在茶几上,大家都緊張的等待着小野隊的電話。
氣氛凝重。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就在凌晨兩點半的時候,伊墨遙接到了刑警同事的電話,在園林路,六名戒嚴的武警遭到了兇手割喉,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名白領女士。這名白領女士是從酒吧出來,開着自己的奇瑞,結果被日本人盯上了。
白領女士被先尖後殺,旁邊四個大字,血債血償!聽到這個消息後,衆人雙眼血紅,怒不可遏。陳凌上前衝着小田映紅啪的就是一個耳光。小田映紅意志被擊垮,這時與普通的可憐蟲沒什麼兩樣。被陳凌一掌打的血流滿面,他這悽慘的模樣卻沒有引起任何人同情。就連那對善良的中年夫婦都跟着應和了一聲,打得好!
“屠龍?興國?你們也好意思用這四個字?”陳凌咬牙切齒。
憤怒歸憤怒,衆人也意識到,必須儘快將這幫日本人消滅掉。不然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的無辜民衆受到殘害!
三點十分的時候,靜默中,茶几上的手機終於響了。“接,按免提!”陳凌寒聲命令。
小田映紅顫抖着按下了免提,那邊立刻傳來一串純正的日語。小田映紅看了眼陳凌,眼中閃過畏懼,也用日語說了一通。日語衆人聽不懂,不過這個時候,陳凌推門已經請來了日語翻譯。日語翻譯是一位大學女教授,四十來歲。
小田映紅極力表現的自然,滔滔不絕的說到一半的時候,那邊突然留下一句冷冷的日語,然後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小田映紅不由愣住,看了眼陳凌,用中文畏懼的道:“我····”
“閉嘴!”陳凌呵斥道。然後隨衆人一起,都看向那位翻譯女教授。
女教授臉色嚴肅,開始翻譯。
小田映紅的原話是:“小野君,對方來了高手,吉利君在磨練修爲中不幸被捕,已經服毒自殺。我的胸口要害中了一槍,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小野信長的回答是,難道你忘了隊長的命令?然後便掛了電話。
“什麼命令?”陳凌喝問小田映紅。小田映紅嘴角泛起苦澀,道:“受傷者,以武士道精神,剖腹自盡,不得牽連其他隊友!”
好殘酷!這些日本人不止對敵人殘酷,對自己竟也是如此殘酷。只是這樣一來,小野信長這根線又要斷了。
這時,一名專家驚喜的道:“對方的號碼是家庭座機!”
陳凌衆人大喜!
紫金苑小區這個名字很豪氣,但其實裡面的住戶都是普通的白領一族。每棟房子也只在六十萬元之間,裡面的保安系統自然也嚴格不到那裡去。白天兩邊的門衛都只有一個保安執勤,平時有陌生人進入,保安也不會過問。到了凌晨過後,就會鎖上大門,外人不得進入。但那大閘門,對於高手來說,只是一跳一按的事情!
此刻紫金苑的三單元,一樓A座。這裡面是兩室一廳一衛,住戶是一對青年夫婦。丈夫叫做陶濤,是工程造價師,月薪一萬。妻子二十五歲,叫做劉蘭,是金九龍酒店的餐飲部經理。
噩夢是從十天前開始,在凌晨時分,兩個陌生男子闖入。這兩個陌生男子正是小野信長和石井景園,他們兩人都是戴了面膜,看起來與華夏人沒什麼兩樣。但是一開口,流利的日語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不過小野信長也不怕在劉蘭夫婦面前暴露身份,劉蘭有一個三歲的小女兒,長得十分乖巧可愛。小野信長與石井景園便是用劉蘭的小女兒做威脅,讓兩夫婦不敢去報警,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劉蘭每天要伺候小野信長與石井景園吃穿,而到了晚上,這兩個畜生更是······
小野信長會說英語,而陶濤和劉蘭也都懂粗淺英語。小野信長給了兩人希望,許諾一個月後就會離開。所以這一個月內,劉蘭夫婦合作,一切好說。如果不合作,哼哼,那些慘案中的死者,就是他們的下場。
東江這段時間風風雨雨,風聲鶴唳。劉蘭已經驚恐的知道,這兩個人每次外出,就是去作案了。他們外出時還帶上她的小女兒,讓兩夫婦不敢有別的小動作。
夜色已深,凌晨四點。兩夫婦睡在牀上默默流淚。陶濤愧疚萬分將妻子摟着,而小女兒則還在小野信長他們手上。
劉蘭整夜整夜睡不着,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骯髒至極。陶濤不停的自責流淚,道:“都怪我沒用,怪我不能保護你們娘兩,我不配做男人!”
劉蘭知道丈夫心中更苦,他的委曲求全都是想自己和女兒能活着。小野信長偶爾展露出的功夫,腳在地上一碾,能將地板鑽碾成粉碎,這樣的強大恐怖,丈夫又怎麼反抗得了?
在劉蘭的印象裡,她記得曾經在酒店裡,看見過一個叫陳凌的服務生,一拳能將椅子打成粉碎。她不禁胡思亂想,不知道陳凌打不打得贏這兩個日本畜生?唉,不可能的,陳凌不可能是這兩個畜生的對手。況且,那個陳凌當時也被抓進了警局,估計現在還蹲在牢房裡。
陶濤每天頂着巨大的精神壓力過活,這一會終於睡着,但是不到半個小時,他突然驚恐的從夢中驚醒過來,一醒來便死死的摟住劉蘭,顫抖的道:“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他們終於要離開了,但是他們···他們把你和女兒都殺了,他們把你····”想到夢中妻子被尸解的悽慘,陶濤全身不可自制的劇烈顫抖起來。
劉蘭毛骨悚然,丈夫這麼一個夢的提示,突然讓她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這兩個日本畜生嗜殺成性,恐怕現在是爲了逗留而安撫自己和丈夫。一旦他們撤離時,他們····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和丈夫。
想到這裡,劉蘭驚恐至極,抓起丈夫的手,從牀上坐了起來,壓低聲音道:“我們悄悄走,我們去報警!”
“可是女兒?”陶濤痛苦的猶豫着。
劉蘭低聲附耳道:“顧不了了,他們到時不會放過我們一家,即使我們妥協,他們也不會放過女兒。只有報警,報警纔是我們全家唯一的生路!”
現在是深夜,兩夫婦一旦決定逃離,便已經迫不及待。他們相信,小野信長和石井景園一定已經熟睡。
劉蘭與陶濤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來到大廳。大廳裡一片黑暗,劉蘭突然感覺到大廳裡有人,便在這時,燈光大亮。雪白的燈光照耀下,身材矮小的小野信長抱着劉蘭的女兒陶佳佳,正悠閒自得的坐在沙發上。
小野信長穿着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褲子,黑而發亮的皮鞋,翹着二郎腿。陶佳佳粉嫩嫩的臉蛋上,淚痕斑斑,因爲哭的累了,已經熟睡過去。爲了怕陶佳佳的哭聲引來鄰居起疑,在小野信長與石井景園進來的第一天,便被小野信長用了暗手,讓陶佳佳發不出聲音來。所以每次陶佳佳的哭聲,即使撕心裂肺,也是輕微的啊啊····那悽慘的模樣,每次都讓劉蘭夫婦痛苦欲絕。
這時,同樣身材矮小的石井景園也慢條斯理的從臥室裡出來,他穿着一身藍色純棉睡衣。劉蘭夫婦又怎麼想得到,即使他們小聲的交談,依然逃不過聽力敏銳的這兩個日本畜生。他們睡覺,即使睡着也非常警醒。
劉蘭夫婦看着這兩個畜生,臉色慘白,慘白!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
“這麼晚了,兩位要去哪兒?”小野信長微微一笑,用英語問道。
“我們想出去透口氣,我們很難受!”陶濤護住劉蘭,凜然說道,他的聲音非常的大,便是想借此驚動鄰居。
“看來兩位已經活膩了,既然這裡我們已經待不下去,那你們全家就·····去死吧!”小野信長臉上泛出殘酷的笑容,手輕輕的撫摸着陶佳佳粉嫩的細頸上,眼中殺機一閃,喀嚓一下。可愛的小女孩脖子被扭斷,臉蛋上不再可愛,而是七孔流出黑血,異常可怖!
“啊····”陶濤憤怒到臉形扭曲,淒厲的吼叫一聲,血淚崩出,“**你媽比···”他已經徹底瘋了,不顧一切的衝向小野信長。小野信長一躍而起,猛然抓住陶濤的頭髮,接着一臂掄了過去,竟然活活的將陶濤的腦袋斬飛出去,血如泉涌,血如噴注,劉蘭只看見丈夫的脖子上血肉模糊,動脈聳動。
“不····”劉蘭抓了下頭髮,髮絲凌亂,瘋狂起來。她曾經是那麼的優雅,美麗,但此刻,她淒厲的嘶叫,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哭得撕心裂肺!
“來,讓哥哥玩你最後一次,再送你去一家團聚!”這時石井景園笑一聲,向劉蘭走過去。
“不要過來!”劉蘭淒厲的吼,連連退後。石井景園一步搶上前,哈哈大笑的將劉蘭摟在懷裡,此刻的小野信長和石井景園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這兒不打算待了,警察再快,也要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他兩已經不知道逃了多遠。再則,警察都是廢物,對他麼來說,完全沒有壓力。
附近的居民區裡,燈都亮了起來,有幾戶居民披了衣服,下了樓來,驚恐的看着劉蘭的屋子,直以爲裡面發生了家暴。這些居民都熟悉劉蘭夫婦,不由奇怪,劉蘭夫婦都是溫文爾雅的白領,怎麼可能會家暴到這般慘烈。有熱心的居民上前敲門制止,也有居民拿出手機報警。
小區是縱深形,陳凌,寧歌,鐵牛三人組迅速的趕到紫金苑小區,從大門處到達劉蘭的單元樓,還有兩百米的路程。這淒厲叫聲是那麼的隱約和模糊,陳凌的聽力最是驚人,他最先聽到。淒厲的聲音明確的告訴他,裡面正在發生着非人的慘劇。
糟糕!陳凌目眥欲裂,他知道,今天終於讓他碰到了日本畜生行兇的現場。當下二話不說,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如一道閃電,如一道旋風迅速躍過大門,朝淒厲聲音處狂奔而去。鐵牛與寧歌也是變色,在後面連忙跟上,但他們的速度跟陳凌卻是慢了兩拍。
居民們拍門無果,正在焦急時。一道白色人影,電閃射來。是真正的射,猶如炮彈一般,蓬的一巨響,直接將防盜門撞飛出去。
陳凌一進大廳,便看到了滿屋的血跡,無頭的屍體,小女孩的慘狀,劉蘭美麗的臉蛋上,是淒厲,是血淚!
怒,悲怒,怒不可遏!陳凌全身血液沸騰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殺意爆發,瞬間猶如狂暴的遠古暴龍,他啊的一聲厲吼,厲吼聲震雲霄,令整個屋子顫抖,令電視櫃上的茶杯瞬間震裂。
這些都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小野信長與石井景園在陳凌射來時,便感覺到了強大的氣息。門一撞飛,石井景園顧不得穿衣服,推開劉蘭,腳在地上一跺,人如閃電,猛撲向陳凌。猶如怒龍出海,氣勢凌厲狂暴。
小野信長也是瞬間竄出,兩人同一時間兩邊夾攻陳凌,便要在瞬間解決掉陳凌這個強大的敵人。
小野信長是北辰劍道傳人,得北辰劍道真髓,腳步在地上一踏,地面碎石飛濺,踢起幾粒碎片濺射向陳凌的臉門,他人更如雷霆迅猛,手作掌劍,寒意殺機森然,嗤的一下,在空中劃破氣流,掀起熱浪,電刺向陳凌的咽喉。劍體寒意刺得人肌膚生疼,小野信長這一劍得了北辰劍道的真髓,無論精神,氣勢,時機都把握到了最佳狀態,猶如天外飛仙般的神來之劍。
石井景園是合氣道高手,凌厲的炮拳砸向陳凌胸腹。
只是,他們快,陳凌更快。陳凌眼中厲光猛烈,先小野信長一步,一條手臂化作大錘,拳頭就是震天錘頭。這樣一抖動,全身發力,狂猛到空中爆響,猶如輪胎爆裂,劇烈的勁風震盪,這一錘猛砸而下,有種要破天的氣勢。
劍能跟大錘硬拼麼?顯然不能!小野信長眼中出現駭色,氣勢一弱,疾退。空間狹窄,一退三米,便已至牆邊。陳凌一錘落空,踩香象渡河的身法硬插過去,一步踩至小野信長的中線。拳頭化作鷹爪,鷹爪漆黑,青筋綻放,如蚯蚓盤根錯節,電閃雷霆的抓向小野信長的咽喉。
石井景園根本跟不上陳凌的速度,一拳落空,疾轉身子,電射向陳凌的後背空門。
小野信長畢竟是高手,臨危不亂,眼睛精光一閃,手臂猛烈一甩,肩肘一掂一頂,狂猛的震勁頂向陳凌鷹爪手的手腕。他同時一腳踢向陳凌的下陰,這一下當真是攻守兼備,妙到毫顛!
電光石火的瞬間,陳凌鷹爪手化作拳頭,在小野信長的肩肘上一按,借他的勁力一掂。人如龍昇天騰起,最狂猛凌厲的飛馬踏燕施展出來!一腳快過一腳,一腳猛過一腳。
刀劍鐵騎,颯然浮空!風號雨泣,鳥悲獸駭!
蓬蓬蓬,小野信長擋住第一腳,第二腳立刻踢爆他的拳勢,第三腳猛烈至極的踢在他的咽喉上,瞬間將他的脖子踢斷,耷拉下去,鮮血飈濺狂噴。
石井景園沒想到陳凌突然凌空,拳力如電芒,收之不及,一下將小野信長的胸腹砸穿。不過他也是反應迅速驚人,立刻意識到了一個天大的機會,因爲陳凌騰空了。高手打架,最忌騰空!
石井景園絲毫不因小野信長的死而悲傷,臉色冷靜,算準陳凌落下的勢子。發出最強猛,最狂暴的一記炮拳。這一拳是合氣道中,將所有的氣凝聚於胸腔,也稱之爲混元。混元蒼茫,乃是宇宙真妙!
這一拳,在石井景園危險非常的情況發出,挖掘出了他最大的潛力。這一拳,所包含的混元氣勢,有若宇宙一般浩瀚,不可阻擋。這一拳發出,石井景園感覺自己身體晶瑩通透,氣血成團,武道的真意,追求的感動,精神全部找到。
吼地一聲,這一刻,石井景園終於盜得天機,從化勁一躍,成爲了丹勁高手。若鯉魚躍龍門,成爲了真正的陸地真仙!
騰空的陳凌卻並沒有落地,他雙手化作鷹爪狠狠抓入牆壁中,身子如一幅畫兒,掛在了牆上!
“嗯?”還來不及高興修爲提升的石井景園一拳落了空,丹勁也不是神,一下落空,也需要換氣。這時,陳凌動了,殺神下凡,厲光雷霆,轟然躍下。石井景園一拳落空,還來不及收回。陳凌已至,一手如鐵箍扣住他的手腕,一腳蹬在石井景園的腋窩處。一拉一絞,強猛的抖勁,如千萬電伏震入過去,大殺招,鱷魚剪尾!啪嗒一下,陳凌輕盈落地,血光飛濺中,他手中多了一條手臂。
而石井景園的斷臂處血肉,骨肉,紅筋,全部裸露了出來。
啊····石井景園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鮮血在狂噴,生機在流失。他是多麼的不甘心,覺得老天何其殘忍,他纔剛剛領悟到丹勁啊····
陳凌落地一瞬間,丟了手臂,眼中兇光不減,殺氣沖天,就地一滾,靈鼠滾油鍋,雷光電閃的竄到石井景園面前,出手彈指甲,攻他肚臍眼,以陳凌強猛的指力,指甲的鋒利不亞於裁紙刀,輕輕一入,就滲透了石井景園肚臍眼,出手一抓。石井景園白花花的腸子就被活生生的從肚臍眼裡面拖拉了出來!
慘烈,震撼,血腥!
鐵牛和寧歌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些居民也看到了這一幕!
這還不算,雙眼血紅的陳凌把手裡一截腸子猛地挽了花,好像揚鞭一般。劇烈震盪,徹底的從石井景園的小腹裡面扯了出來。
這樣殘忍血腥的一幕,讓外面的居民看的嘔吐不止。就連鐵牛和寧歌也覺得喉頭很不舒服,想嘔吐。
唯獨劉蘭,狼狽不堪。但她卻痛快的哭了出來,是一種快意恩仇的哭泣
寧歌與鐵牛看清楚這屋裡的情況,看到慘死的小女孩,劉蘭的慘狀,陶濤的慘狀,那樣的殘忍,慘不忍睹。終於明白,爲什麼一向斯文清秀的陳凌,會發狂,發怒到這個程度!
一個高手的手臂被扯斷了,絕對不能像演義小說裡的,還能繼續作戰。因爲血一流開,全身的氣勁便也散了,石井景園即使到了丹勁,氣勁散了,面對兇狠的陳凌,也是隻有坐以待斃。
陳凌做完這一切,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已經軟到沒有一絲的力氣。那樣的熱血憤怒,激發出了他最大的潛力,才能這樣兇猛的秒殺這兩個化勁高手,一旦殺掉這兩人,他的氣也散去,便如常人一樣累乏。
寂靜的夜變得鬧哄哄一片,驚懼,恐慌,迅速如瘟疫在紫金苑小區蔓延散開。之前由於政府和警方的封鎖消息,連環血案在一般民衆心中,已經在漸漸淡去。直到這一刻,這片居民區的居民才知道,血案就發生在他們身邊。他們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連家也不敢待,便要逃出這片小區。便在這時,大部隊的警車呼嘯着開來。這聲音-平時聽來沒什麼,但現在卻讓居民們感到那麼的親切,一瞬間讓民衆們安定了下來。
至於要如何安撫居民,那已經是警察要做的事情。陳凌坐在地上,雪白的運動衫上沾滿了血跡,臉上也是被濺的鮮血。
而一邊劉蘭在痛快宣泄後,神情變的癡癡傻傻。
“找衣服給她裹上!”陳凌不忍看曾經優雅風韻的劉蘭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吩咐旁邊的鐵牛。
鐵牛立刻脫下他的外套,上前給劉蘭裹住。
劉蘭也漸漸恢復正常,不應該說是正常,而是正常到可怕,她默默穿好衣服,不敢去看女兒和丈夫的屍體,轉身去臥室拿了新衣服,隨後進了浴室,片刻後,浴室裡水聲嘩嘩。
不多時,伊墨遙與公安局的何陳風局長以及武警大隊的黃海衛隊長全部傾巢而出的趕了過來。
饒是這幾人都是見過世面,大陣仗的人物。但目睹這一屋子的殘忍血腥,還是全忍不住一起轉身奔出,劇烈的俯身嘔吐起來。那架勢,恨不得將幾天前的隔夜飯都嘔吐出來。
“你們去跟外面的解釋這裡的情況!”陳凌終於平靜,他準備站起來時,寧歌真誠的伸出手來拉他。他手上倒沒有血污,化勁高手,一抖動之間,所有污穢都會被震開。一羽不能加,一蠅不能落,便是化勁高手的寫照。
寧歌與鐵牛都是鐵血蕭殺的軍人,陳凌這樣的殘殺過後,卻反而讓兩人更加的敬重,尊重於他!因爲他有男子漢的熱血和真性情。
“好!”寧歌拉起陳凌後答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陳凌當做了上司。他與鐵牛也都知道,陳凌之所以不去親自解釋,是因爲怕裡面的劉蘭會想不開。
寧歌與鐵牛出去後,伊墨遙幾人在五分鐘後才恢復正常!幾人就坐於花壇前,小區裡有路燈,在路燈下。伊墨遙開始錄口供。
事情很簡單,他們三人趕來時,裡面的慘劇已經發生,陳凌先一步進去。因爲他速度最快,而等寧歌和鐵牛趕到時,便是他們先前所見的情景。
“這麼說,那個日本人的腸子是陳凌拉出來的?”伊墨遙臉色發白。
寧歌點頭。
伊墨遙一向憎恨陳凌殘暴。但今天,她似乎有點理解陳凌的殘與暴,其實是緣自他內心的熱血,俠義!
她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景,陳凌聽到慘叫聲,發瘋的趕到,便看見了屋子裡兩個日本畜生的暴行。三歲的小女孩他們都不放過,那樣的畜生行徑,伊墨遙只要一想象,就會覺得怒火衝腦,不可抑制。而這股怒火,被陳凌替她完成,殺,殺,殺!唯有狂暴的殺戮,殘忍的殺戮,方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她這樣一想時而是快意,快意恩仇!
黃海衛隊長與何陳風局長都已經在來之前,就瞭解了最近的連環血案是來自日本。雖然他們平常並不算廉正清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還有殘存的熱血激憤,因爲大家都是華夏人。
他們無不稱讚一聲,凌哥真漢子!
外面的喧鬧,繁華,一切似乎都與陳凌無關。別人是憎恨他殘忍,還是說他熱血豪情,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是盯着浴室裡,那水聲一直嘩嘩的流。他似乎感受到了裡面的劉蘭的悲慟。
她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她並沒有做錯過什麼,但是命運竟然開了這樣殘忍的一個玩笑。
一切都是緣自於島國人的貪婪,自私,殘忍!你們····不可饒恕,全部該死!陳凌眼中綻放出無窮的殺意來。
劉蘭出來時,頭髮溼漉漉的披在腦後,穿着乾淨整潔的衣服。她美麗的臉蛋上,有一種不正常的平靜。隨後來到陳凌面前,突然跪了下去。陳凌連忙扶她,她卻執意要跪,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
陳凌着實擔心她會尋短見,但她似乎很堅強,並沒有這個意思。武警戰士們進來處理兇案現場,收拾屋子。劉蘭被安排到警車裡休息。天色漸漸放亮,晨曦柔和美麗的灑在這片小區裡。
小區前後,都被武警戰士封鎖。
居民們在武警戰士的解釋下,瞭解到了真實的情況。不過對方是日本人的情況還是隱藏了起來,主要是怕民衆憤怒,由此對在華的日本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從而爆發到兩國之間不可收拾的境地。
晨色之中,警車裡的警察打了一個盹,醒來後驚恐的看見,劉蘭不見了。
現場有很多事情需要陳凌的配合,幾人還在花壇邊商量事宜,美麗的晨色中,轟然一聲巨響,世間一切都彷彿隨之禁止下來。
劉蘭從六樓頂層跳了下來,面部朝地,她不再美麗,優雅,而是慘不忍睹,身下的鮮血瞬間形成一簇一簇,像妖豔的花兒,那樣的鮮豔,刺目!
陳凌靜靜的看着劉蘭的屍體,是的,很慘,很恐怖!但是他卻看得目不轉睛,他要牢牢記下這幅景象,這樣,纔不會在將來手軟,才能狠下心來,狠狠的殺!
伊墨遙心中難受異常,她突然聽到了陳凌喃喃的話語。“我會要他們百倍償還····”聲音輕輕的,卻顯得堅決,森寒!
紫金苑小區的事情依然被政府掩蓋下來,並未對外公開。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由於陳凌的衝動,將兩名小野隊的隊員殺掉,這樣直接致使他們追查下去的線索就此斷掉。而對於另外六名日本高手,卻已經無從查起。
伊墨遙與黃海衛,何陳風,以及寧歌鐵牛針對此事展開了會議。陳凌被特別邀請加入,而且坐的是主位!目前的事情棘手程度,若不解決好,在座的幾位局長隊長,都將官位不保。而凌哥一出手,就查出這麼大的眉目來,他們如何能不倚重於凌哥。
衆人討論來討論去,幾種方案都不可行。向日本抗議麼?日本肯定會裝作不知情,會死不承認,會說那是一些民間高手私自行動,他們干涉不了。
以這些日本高手的身手,警察想要抓住,幾乎是不可能。抓不到,就代表還會有血案發生。
“陳凌先生,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何陳風見陳凌一直默然,忍不住問。
衆人希望的眼光都看向陳凌,伊墨遙雙眼灼灼,覺得陳凌一定會有辦法。
陳凌沉吟一下,道:“可以這樣,將小田映紅喂上慢性毒藥,然後交給島國,要他們自己處置。不過也隨他們處置了,反正是要死的。另外,讓我們的官員私下透露出一個強硬的信息來。不要搞什麼嚴正抗議了,就說,如果三天之內,這些人如果不撤離,如果敢再犯一件血案。我們中方也會有民間高手私自去東京展開報復行動。而且,是十倍的償還。他們也可以繼續殺,到時就看看,是日本高手厲害,還是華夏高手厲害。看看,是日本的人口多,還是華夏人口多。”
衆人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太凌厲,太絕妙了。
是啊,老子華夏十三億人口。你個島國才幾個,怒了,讓類似道左滄葉這樣的人物進去你們國家,殺個來回,你們就自己哭去吧。
日本這個計劃,主要失敗在於身份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他們就不再有任何優勢。
說幹就幹,馬上由伊墨遙起草方案,逐步上報。
這件事情的效率快得出奇,中央那邊下午就下達了批示。小田映紅也被秘密遣送到就近的機場,由華夏外交官員遣返。小田映紅不僅被餵食了慢性毒藥,而且還被陳凌下了重手,勁力震透到了他的腎上。他回去後,就會尿血,慢慢的腎衰竭。想要換腎,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命了。
不管是市政府,還是伊墨遙他們的公安系統內,都相信這件連環血案要翻篇已是必然,一切都會恢復到正常的秩序上來。
葉傾城和陳思琦被陳凌下了禁足令,嚴厲的要求,絕對不許出佳悅俱樂部一步。葉傾城和陳思琦倒不是叛逆的人,便也乖乖的待在了俱樂部裡,她們隱約感受到了一種暴風雨將要襲來氛圍。但她們不會害怕,因爲陳凌會替她們擋住一切。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畢竟還是沉重的。忙碌了一天,沒吃上一頓好飯,伊墨遙做東,請陳凌,鐵牛,寧歌去附近的飯店進行晚餐。
席間的氛圍不高,不過酒喝得不少。吃完飯後,四人出了飯店,陳凌衝伊墨遙三人道:“出來太久,我先回佳悅,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們立刻打電話給我。”
“我送你回去吧!”伊墨遙說道。
陳凌微微猶豫,隨即點頭,道:“那多謝了。”寧歌與鐵牛便先回刑警大隊。
上了伊墨遙的警車,陳凌沒有說話,他一直表現的很沉悶。天色已經微暗,天邊的殘霞在城市上空顯得格外的悽美絢爛。
伊墨遙還是穿着英姿颯爽的警裝,美麗的臉蛋上全是專注認真,倒有種別樣的美麗。警車轟動引擎,向佳悅俱樂部的方向開去。陳凌無意間瞥了眼伊墨遙,想到她也是忙了一天一夜,卻從沒叫過一句累。不由對她有了新的認識,覺得她也沒有那麼令人厭惡了。要知道她的父親是一省之長,她若想混官場,一定可以很輕鬆和順暢,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逢迎她,圍繞她。可她卻偏偏選了這個苦差,並且從不搞特殊化。一念及此,陳凌看她的目光也柔軟了一些。伊墨遙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以往的敵意,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好像還是很不開心?這些事情都是日本人犯下的錯,我們只能去解決,但不必爲他們的錯誤而負責,你說對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警車裡充斥着一種少女獨有的香味兒。
陳凌臉上閃過一絲苦澀,道:“跳樓的女人我認識,沒想到事情這麼巧。我只是很不甘心,這些日本畜生在我們東江犯下這麼多血案,但我們最後還是不能將他們全部繩之以法,這樣對那些死去的同胞何其殘忍。”
伊墨遙陷入默然,隨後嘆道:“但是我們沒有辦法,他們這些人都是畜生,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將他們逼的狗急跳牆,會有更多的人受傷。”頓了頓,道:“陳凌,有件事情我一直奇怪。要說他們磨練修爲,佛山纔是武術之鄉,但是他們偏偏選擇了東江。是不是因爲,你曾經殺了龍玄和修羅,他們來卻是針對你而來的?”
陳凌目光閃爍了一下,道:“也許吧,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了意義。”
伊墨遙還想說什麼時,陳凌轉換話題,問道:“你跟許晴有聯繫麼?”
伊墨遙呆了一下,她已經知道了姐姐和陳凌的事情。也爲姐姐和他而惋惜,但同時內心的情感卻又覺得很是複雜,不過還是實話實說的道:“通過幾次電話,她說她在那邊很好。”頓了一頓,遲疑道:“不過她還是對你沒什麼印象。”
陳凌不自覺的想起了許晴,她的溫柔滋味,她的深情····到如今,一切都已是風吹雨打去。他打開手機,放起那首絲路,讓思緒回到那個夜晚,她那樣溫柔的躺在自己懷裡,放着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