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六疑惑道:“但你怎麼知道他疑心很重?”
蕭揚自信地一笑:“我有種本事,看人三眼定性,無論是誰都逃不出我這雙眼睛!”
荊六聽得瞠目結舌。
三眼看出一個人的性格,這得多強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才行?
他當然不知道蕭揚不僅經過這方面的特殊訓練,而且更有多年的實戰經驗,近年來幾乎從沒看錯過。要想瞞過蕭揚的眼睛,比瞞過他的耳朵更難。
果然,十來分鐘後,汪凱帶着他三個保鏢匆匆離開順東商貿城,上了他的車,離開了。
早在一輛小貨車內等着的蕭揚立刻跟了上去,做他司機的正是荊六。
沿着主道開了幾分鐘,汪凱的白色小車轉入一條單行道,一路往東而去。
小貨車隔了四五個車位跟着,不時變換車道,以使對方難以察覺有人跟蹤。
出了單行道,汪凱的車下了一條輔道,不一會兒上了直通城外機場的機場高速,加速前行。
蕭揚心內暗贊。至少在謹慎這方面,汪凱確實有一套。上了機場高速,要想下去,最近的出口也在十五公里外,從市中心北部到了東部,何況對方很有可能不會在那個出口下去。把人安排得這麼遠,蕭揚如果不是有這手準備,就算想查也難以在短短一晚上查出來。
果然,白色轎車一路疾行,二十分鐘後才從一個出口下了高速。這地方已經離北街足有三十多公里,是在城東的外城區。小貨車跟着下去後,再多跟了五分鐘,來到一條小巷。這處人煙開始稀少,荊六怕被前面的車發現,關了燈悄悄跟着。幸好巷道狹窄,白色轎車也不敢開快,慢慢地前行了百多米,在一處緊閉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幾秒鐘後,大門開啓,在車子駛了走去後,纔再次關上。
蕭揚讓荊六把車停在一處燈光不及的暗影下,讓他在車上等着,自己下了車,擡頭察看了一下圍牆。
這地方比北城倉庫區的圍牆矮了一半,牆頭上牽着帶刺的鐵絲網,防護簡單,當然難不倒蕭揚。他退了兩步,一個衝刺,輕鬆地跳起攀住牆頭,臂力一使,腦袋探上牆頭,往裡張望。
這是個工廠,面積不大,看樣子最多六七十畝,幾排破舊廠房排列着。
汪凱的車剛剛在一排廠房前停住,他帶着三個保鏢下了車,直接往廠房後面繞去。
蕭揚看清周圍沒人,攀上牆頭,直接一個跳躍,從鐵絲網的上端跳了過去,落到硬地上,身體微蹲同時卸去下落力道,輕巧落地。
他伏低身體,藉着夜色掩蓋快步前奔,不一會兒奔到了廠房另一邊牆下,飛快地貼牆潛行,很快潛到了廠房後部,這才停在一堆水泥袋子後面。這裡光線昏暗,只要不特意過來查看,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汪凱和三個保鏢這時才從另一側繞到廠房後,敲了敲一扇僅容一人進出的小門。
“誰?”裡面傳出男人的喝問聲。
“是我,汪凱!”汪凱聽到裡面的聲音,鬆了口氣。
蕭揚心裡也鬆了口氣。看來這趟沒來錯!
門開之後,蕭揚聽到汪凱和三個保鏢進入的聲音,接着門關,裡面的人開始說話。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有個女的說話了。
“汪總,我得在這兒躲多久啊?”那聲音聽着很年輕。
“別急,最遲兩天,你就可以回去繼續做生意了。”汪凱的聲音。
“那尾款的事……”那女孩的聲音有點遲疑。
“錢已經給你匯到帳上了,我多給了三千塊,算是謝謝你幫我這忙。”汪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個大灰狼。
“那……那謝謝你了。”女孩的聲音中透着驚喜。
“沒什麼,你一個年輕女孩出來做生意也不容易,看着挺可憐的。回頭拿那錢給你爸多買點補品,要是還缺什麼,就直接告訴我,我一定幫忙!”
外面的蕭揚大感意外。這屋子裡藏着的顯然不是砸店的那些混混,而是店主。
“汪總,我還是有點擔心,你說要對付的那人是個流氓,他要查出來怎麼辦啊?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他要是對我不利,我……我……”女孩喜悅過後,聲音擔憂起來。
“放心吧,我找來砸你店的人都連夜離開江安了,他再神通廣大,也沒法查出來。到時候他要真找你,你就死咬自己是被害者,絕對沒問題!”
聽到這一句,蕭揚頓時一驚,暗罵老狐狸。
沒想到自己還是把汪凱看低了,這傢伙居然直接把人送離江安,在不知道內情的情況下,自己想要一晚上就查清事情,當然絕對不可能。不過幸好他沒把這女孩送走,否則今天自己就栽定了。
念頭一轉,蕭揚忽覺不對。
奇怪,汪凱既然這麼謹慎,沒理由還沒把這麼大一線索留在江安啊!
廠房內,女孩輕輕地應了一聲:“嗯,那我就放心了。”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點話要跟茵茵私下說。”汪凱忽然說道。
腳步聲響了起來,三個保鏢及之前就在廠房內的那男人開了門出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蕭揚探頭看了看,四個人站在小門旁邊,一個保鏢低聲怪笑道:“這小妞可真夠嫩的!”
另一個保鏢也壓低了聲音:“汪總不是說要等那邊事情了了之後再擺佈這丫頭嗎?”
最先說話的那保鏢說道:“誰知道呢?剛纔老闆還跟魏倩那****人在一塊兒,我真搞不懂,有那女人還要這種小雛兒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永遠是新鮮的好,玩兒起來有勁兒!”之前就在廠房內的那男人淫笑起來,聲音壓得低低的,“要不是老闆明令不準動她,剛纔我就差點忍不住替她****了!你們不知道,這丫頭模樣不咋地,水靈!”
最先說話那保鏢愕道:“你碰她了?”
那男人低聲道:“我哪敢?不過剛纔廠房裡忽然停了一會兒電,我這不就得起來找亮麼?黑燈瞎火的恰好就撞着了她,不小心把她壓在了下面,偶然捱到兩下,那怎麼怪得我?”
蕭揚聽得心裡火氣直衝,見幾個男人說的內容越來越齷齪,遂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