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秦楊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可笑至極!
不是麼?
從頭到尾理一下,其實很容易就可以想通。
當“那人”知道秦楊要幫唐天豆、當那人知道法師聯盟對於那小丫頭的起點很重要,當那人想到秦楊能看到這一點,便開始佈局!
繼而以“狐狸精”開始,把秦楊引到這裡,料到秦楊會不耐煩的讓晴天強行轟開雪峰的護山大陣,料到白若寒不會肯定會設計引走秦楊,而他的人呢,便利用這個時間去雪峰襲擊白若寒的姥姥……亦或是取得他想要的某份東西。
秦楊?又被當槍使了!
可秦楊想不明白的是,那個人、又怎會知道秦楊會幫唐天豆呢?
“知,知道。”小道士聲音顫抖,他不知秦楊爲何皺眉,還以爲秦楊不答應他呢,這便哀求道:“秦先生,實不相瞞,這次行動……師門很多師兄都不願意的,可掌教一意孤行,我等作爲最低級的弟子,是沒有辦法抗拒的,所以,所以這件事,罪魁禍首乃是我教真人啊,與我等無關啊!”
秦楊笑了笑,道:“哦,與你無關?那我問你,外面那些小狐狸,可有死在你手裡的?”
小道士臉色慘變。
無疑了,單單這一點,他就不可能算做無罪!
當然了,這也得看誰判!
就好似日軍侵華,八年中在華夏造孽無數,幾百萬日本兵最後投降,自殺的不少,可活下來的照樣有百十來萬,結果呢……發路費遣返、釋放,嗯,人道主義精神。
可惜遺憾的是,自打秦楊心性開始變化起,他便認爲對於敵人“善良”,便意味着對自己“殘忍”,若誰勸他向善,他絕不介意罵那人傻逼!
“沒事兒的!”秦楊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告訴我,然後……下輩子還有機會做個好人。”
小道士面有不甘,卻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是了,後悔從來都是弱者的表現,既然做了,那就該認下,否則,即使死、那也死得沒有尊嚴。
小道士終於指出了兩人!
秦楊走到那兩人面前,見是一男一女。
解開其言語。
秦楊看了看此二人,男的仙風道骨、女的傾國傾城,皆是上等皮囊,不由嘆了一聲,道:“真是浪費,長得醜的好人那麼多,偏生長得好的壞人更多,掉個個多好?”
一男一女剛纔都看到秦楊的表現。
知道秦楊並非善類,而自己死活,只把握在其一念之間而已!
幾百年修道不易,此二人皆是金丹修士,自是不願這般死掉。
兩人對視一眼,金典門的女帶隊何清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道:“秦先生,不知……你要何等條件,才肯放了我等?”
“呵呵!”秦楊含笑道:“在你眼中,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該有個價值?”
言語中,盡是鄙夷。
何清面色一紅,是羞,也是怒!
毫無疑問,如果她說是,秦楊肯定會讓她給自己估個價,她不說,秦楊便會不給她活下去的機會,若說、那她就好似有價即可上的“公共汽車”。
蓬萊道宗男領隊四十多歲樣人,名爲“風平”!
風平沉默了下,忽的看向秦楊,道:“秦先生,再來之前,我瞭解過你……而在我的認知的,您一向是個冤有頭債有主的人,想來,以您的智慧,定然猜到我們只是一羣打手而已,就像是一把沒有主見的刀子……”
秦楊譏諷道:“行了,你覺得跟來撇清關係這一套有意義嗎?沒主見?呵,那我請你回答我,既然你真的不願意傷害無辜,殺了之後、也就算了、可你爲什麼還要挖掉她們的妖丹呢?”
風平亦是老臉通紅。
“還是那句話!”秦楊冷冷道:“回答我問題,我會讓你們舒服的上路,下輩子做好人壞人我不管,若不答、我不介意讓你們死得很慘,且、再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唉!”
神色複雜間,何清苦笑道:“我就知道,惡人、必有惡報!”
秦楊卻道:“那倒不一定,你們,只是運氣不太好而已。”
何清神情更苦了!
是了,如果有選擇,她寧願自己還在門派中清修。
最起碼,那樣清苦的日子,不至於落得當下這個“待宰”的下場。
怪誰?她不怪秦楊!
說一千道一萬,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貪心。
毫無疑問的是,來時並不情願,但殺了上百從未作惡的狐妖后,見是殺都殺了,便起了貪念,殺其生,又辱其屍,當時只顧自己痛快,卻是忘了世間還有報應一說。
“告訴我,你們背後主使是誰!”秦楊淡淡的問。
“哼!”風平一梗脖子,譏笑道:“告訴你是死,不告訴你也是死,你說我憑什麼告訴你?”
秦楊並沒生氣,笑了笑,沒理他,反而看向何清,道:“你也是他這個意思?”
何清慘然一笑,終究是女性,心地軟弱一些,她說道:“如果能活,我想活下去……”
言下之意,除非你讓我活,否則我只能帶着秘密去死了!
風平很得意,他認爲自己籌碼在手,命就保得住!
可惜遺憾的是,這招……對秦楊沒用。
秦楊點了點頭,對何清道:“你們兩個可以活一個,但是,我只可以讓更有價值那個人活着。”
何清眸子一亮,喜道:“你說的是真的?”
秦楊微笑道:“你們不是查過我的資料嗎?如果真的看過,那就應該知道,我秦楊雖壞,但一向言而有信!”
“好,我說……”
“閉嘴,你個賤人!”
風平臉色張紅,他急了,更怒了。
可不是嘛,秦楊明擺着就是玩陰的,而且,風平看得出來,秦楊明顯更“想”讓何清活下去。
而何清活了,豈不是說他要死?
不行!他絕不願意去死!
他這人極爲聰明,知道幹吼是沒用的,只能動腦,使何清認定秦楊是在騙她,之後,在達成共識,以求合力與秦楊討價還價。
“對不起!”風平見何清面露怒色,趕忙解釋道:“何道友……剛纔,剛纔是我說錯了話,可是,可是我真的怕你上當啊,你要知道,秦楊雖然看似很重承諾,但問題是、他只對‘朋友’重承諾!”
那兩個字他咬得很重。
果不其然,何清猶豫了。
這是因爲資料上確實那麼寫的,對朋友,秦楊沒話說,對敵人,則從無原諒的先例!
“你呀,唉,真是自討苦吃。”秦楊滿是憐憫的瞥了風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