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邪氣!
眼前的一切,使得秦楊難以置信,不自禁的,不論怎樣強自鎮定時候、都無法停止渾身發顫,是的,他更是懷疑……自己已得的“慧眼通”之驅散邪氣的能力、是否忽然就失效了!
慧眼通?
是的,五眼神通,分五個層次,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佛眼通,而他一再的做任務的獎勵、已經得到了“慧眼通”這個獎勵,並且,慧眼通驅散邪氣這個能力,並不需要主動激發,而是被動的,一但身邊出現邪氣,只要不是強大的不可理喻的地步,那就絕對會被慧眼通的“佛性”而瞬間淨化掉!
當初爲了證實慧眼通驅散邪氣的效果如何,秦楊還特意讓晴天帶他去了趟曾經抗日時期的慘烈戰場遺址,而一到,就感覺了沖天的怨氣,他卻沒有做什麼,只是不到十分鐘,那沖天的怨氣,全部被淨化,絲毫不剩……
而這裡?
他不信!
更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無力!
細細的感受了下,秦楊則滿心駭然。
原因?便是慧眼通一直在運轉,連慧眼通想使用,必須他開啓纔會運轉的“火眼金睛”都自動運轉了,這也就是說,一直在淨化,卻是絲毫效果都沒有……
夏末見秦楊臉色難看,且渾身顫抖,哼了聲,道:“本還以爲你膽大包天,誰知,你竟是這般不堪!”
秦楊心裡不禁苦笑,心說、我這是怕?這明明是“驚訝”過度好不好,不是驚嚇過度好不好!
罷了,秦楊也沒法兒跟她解釋。
龍玲雲沒搭理兩個小傢伙,她徑自走到單人小驕前,連連點頭,似是裡面的大人物對她吩咐了什麼。
而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同時向墓地深處走去!
龍玲雲不敢擡眼看那兩人,直到兩人離開了視線之內,她纔回過身,對秦楊二人道:“來吧,大祭司……對你們說。”
哦,原來轎子裡的是大祭司啊!
秦楊若有所思,笑了笑,卻笑容耐人尋味。
夏末不禁緊張起來,咬了咬脣,硬着頭皮先秦楊走了過去……
直到秦楊也到了轎子前,過了會兒,內裡才傳出大祭司的聲音……
“秦楊,你不是說,一定要替代品麼?這裡,就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聽其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秦楊怔了下,旋即,眼睛猛地睜大,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挖屍體?還有,難道,這裡埋得,都是不亞於夸父的大神?”
毫無疑問,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着實讓秦楊震驚的不行,要知道,夸父那可是出了名的超級大神,雖然沒什麼戰績留下記載,但卻毅力超級驚訝,並且還是一個大到真正能“摸着天”的超級巨人!
而這裡呢?
粗略看一眼,少說有上百個墓碑,若大祭司說“是”,那麼……
“不,沒有那麼誇張!”
大祭司說,秦楊大鬆了口氣。
好吧,別怪他接受能力太弱,實在是大神這等存在若多到爛大街的話,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誰知,大祭司的下一句,卻是把秦楊驚倒了!
“無法是夸父大神相比是肯定的,不過,若從綜合實力來講,其實,我族這百餘位祖先,倒也可以稱得上是與夸父大神實力相當。”
“嘎!”
秦楊嘴巴張的老大,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是,想想,比不上、但差不多,而聽大祭司這意思,明顯就是說、就算差,那也差不了多少,那說明什麼?說明、在上古時期,一個巫族不算其餘大神,就有一百多個“夸父”,試想一下,若是把這麼多夸父放到戰場上,那會發生什麼?把天捅破?毀滅這個世界?若當時真發生了,那現在還有這個世界麼?再換言之,在遠古時期,巫族就已經有了毀滅世界的實力!
“呼!”
秦楊深吸了口氣,苦笑一聲,感嘆道:“若論底蘊,巫族實在令人高瞻仰止啊。”
“呵呵!”大祭司笑了一聲,道:“我能聽得出,你是真心佩服我巫,嗯,不錯。”
秦楊又是苦笑,心說,我是喜歡裝逼,但我好歹知道事實勝於雄辯,不承認,也自欺欺人不能。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龍玲雲冷着臉道:“大祭司已經同意了,你、現在就選吧。”
秦楊揉了揉鼻子,下意識的瞅了瞅那連成片的大神墓碑,張了張嘴,猶豫再猶豫,不好意思道:“這個,我可以說不敢不?”
“不敢?”夏末呆了下,這還是秦楊?
秦楊攤了攤手,苦着臉道:“以前我不敬神,那是我沒見過活着的神,雖然現在沒見過活的,但我卻親眼見到了大神們的墓地……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那,那我哪裡還敢瀆神!”
其實,秦楊是不遭報應,更是因爲這裡的邪性,特意注意的言行舉止,可不是,萬一他笑呵呵的答應了,若倒黴,惹惱了哪個靈魂還未散去的巫族大神,直接給他來個“終極詛咒”,哭?到時候上哪哭去!
夏末聽他這麼說,明顯不太信,卻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龍玲雲自不是夏末那般見識短淺,一下子就猜到了秦楊的小心思,心裡暗贊秦楊果然是那穩中求勝的性子,此子、很適合玩兒高難度的“暴利遊戲”……
想了想,想到自己兩個女兒今後還要秦楊來照顧,索性,在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
“不用你挖,你只需要選出來,剩下的事,我來做。”
龍玲雲面無表情說,渾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秦楊眨了眨眼睛,心說、這個好,老子求之不得呢。
怕她反悔,忙隨手指了一個,道:“就你身後直對着咱們那個吧。”
龍玲雲回頭一看,那塊墓碑普通,更是僅僅刻了一個“司”字,可就是因爲這個字,使得她嘴角不禁抽蓄了下。
“呃!”秦楊好奇道:“咋地了?我都選好了,你咋還不去挖?”
龍玲雲強忍着怒火,眼中刀子般的盯着秦楊道:“你……故意的對不對?”
秦楊委屈道:“啥意思啊,我理解不能啊!”
越看他這樣,龍玲雲便越認爲秦楊就是故意的,終是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秦楊,做人不能這般沒有下限,你明知我是‘司’家的媳婦,你卻讓我挖我夫家先祖之墳,你……”
說着,眸子紅了,更是聽到磨牙聲!
哦,秦楊恍然,同時,有點鬱悶了就。
可不是嘛,首先他根本就不知道龍玲雲的爺們姓什麼,其次他真心不是故意惹怒這個美少婦的,可誰知,有心算無心,本對她有點意見,正想抽空報復她一下下呢,卻是沒準備好,然後莫名其妙的就報復了……
與秦楊想的一樣!
“龍長老,你須知道,本次本就需要犧牲,這裡埋葬的皆是我巫族的先輩,任是誰……犧牲,其後人知道後,心裡都將不是滋味,而你,作爲我巫族當代長老,爲了族人,你自當我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大無畏精神,至於你夫家那邊……嗯,想來,即使他們知道了,想來……也不會太埋怨你的!”
大祭司義正言辭的說。
秦楊暗自好笑,尼瑪,挺官腔的啊?吃燈草灰放輕巧屁,感情不是你挖,挖的更不是你的祖墳呢。
龍玲雲銀牙都快咬碎了,可大祭司的身份在那擺着呢,大祭司猶如國王,龍玲雲就是那臣子,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她……只能恨恨的瞪了秦楊一眼,轉身,顫抖着身子到了墓碑前,砰砰砰、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說了些秦楊聽不懂的語言,然後,顫抖着雙手,居然用手挖!
秦楊不解,好奇的對夏末道:“噯,她怎麼不用工具挖呢?”
夏末哼了聲,道:“廢話,龍長老本就心有負罪感,如果可以,她絕對可以作出用頭來挖。”
哦,秦楊明白了!
感情,龍玲雲之所以這般,原因便是一種變相的贖罪,認爲自己疼了,受傷了,便可以減輕罪過,使得心裡舒服一些……
只是秦楊還是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想到我國當今之強大的“官盜”,以考古爲名,無限的、儘可能的挖華夏祖先的墳墓,那些個所謂的專家一向習慣性的充當指揮,然後呢,等成果出來,別說罪惡感了,反還恨不得仰天大笑,貌似,對於挖祖先墳,不是恥,反還等於榮譽感?
搖了搖頭,不是一種人,這就是區別所在吧!
沒有工具,也沒有用巫法,單純的就是靠手來挖,這裡的邪氣不是一般的強大,使得土質都極爲堅硬,秦楊偷瞄龍玲雲一眼……吐了吐舌頭,好嘛,半天了,進度沒多少,卻是滿手都是血,且龍玲雲一邊挖,口中還一邊說着秦楊聽不懂的語言,唔,估摸着,是超度類的什麼文兒?
秦楊點了支菸,吸了口,一口煙入肺、對於秦楊來說本該是享受的,奈何事實正好相反,不但不舒服,反還使得秦楊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噼裡啪啦的,貌似肺都要吐出來。
夏末哼了聲,道:“看來我剛纔說錯了,你的膽子、不但不小,反還大的驚人!”
秦楊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兒,但還是肺腑十分難受,捂着胸口,又是劇烈一陣咳嗽,臉色漲得通紅,道:“你,咳,你什麼意思?”
夏末哼道:“這裡我沒來過,但我卻知道,這裡的氣息吸的越多對人體越不好,這個……指的還是有修爲的,若是那一般人,吸一口,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毒氣?
秦楊愕然,仔細一想,確實,夏末沒有危言聳聽,畢竟,毒氣那東西只能對一般人造成傷害,可“邪氣”呢,不說一般人了,二般人一般也享受不起!
通過這個,秦楊再往深了一想,哦,有點欣慰了。
沒得說,本還以爲“慧眼通”失效了呢,現在一想,其實還是有效的,不過從主動攻擊邪氣,轉變成了對他的全力保護,若沒有慧眼通,憑藉自己這小體格,憑什麼在這巫族、極有可能最邪性處猶如踏青般自在?
夏末見秦楊點頭,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道:“秦楊,你的眼睛……怎麼瞳孔怎麼變成金色的了。”
無疑,這都老半天了,她一直想問,卻是怕秦楊笑話她無知,這次強忍着。
秦楊喚出一張太師椅,一屁股坐了上去,嗯,搖椅類的,腿一翹,說不出的愜意,懶洋洋的道:“這個屬於秦家的不傳之秘,嗯,說白了就是你一外人,沒資格知道。”
夏末一聽就火了,心說,混蛋,你都把我睡了,更何況將來……
“不說拉倒!”夏末怒道,隨即扭過頭。
秦楊笑了笑,轉而對白若寒道:“若寒,你覺得,這裡是不是其實也挺好的?”
換做一般女人,肯定會大搖其頭,基本都會說這種鬼地方好就怪了。
但白若寒不是一般的女人!
白若寒認同的點了點頭,道:“這裡的邪氣……不,準確的說,應該稱之爲‘變異的陰氣’,普通人,就算普通修士在這裡都難以生存,且絕無好處可言,可若是修煉陰邪之術的修士,在這裡,則事半功倍,說不得,還會有另類的奇遇。”
秦楊歪着腦袋想了下,聳了聳肩,很遺憾的道:“可惜了,咱們的朋友,沒有怪物!”
夏末蹙眉,哦,聽秦楊這意思,居然還把這裡當作了另類“練級聖地”了?
夏末撇嘴道:“蠢,有點腦子就該知道,這裡,除非有大祭司帶着進來,否則誰也進不來,就算進來了,定然也是出不去!”
“是麼?”秦楊不屑一笑,道:“換不要說的太死,因爲規則從來都是用來挑戰的、挑戰成功?那就叫打破!”
確實,有句話說的對,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一個有心人打不破規則,難道所有的有心人還是不能打破規則麼?
夏末只認爲秦楊是癡人說夢,懶得跟他較真兒,回頭一看龍玲雲,不禁心疼了,回頭狠瞪秦楊一眼,便轉過身快步走到龍玲雲身邊,彎下身子,一同……用手挖了起來。
“死心眼!”秦楊鄙夷道。
未下轎,半晌沒出聲的大祭司,突如其來一句……
“秦楊,並不是所有人都該是你!”
秦楊怔了下,啥意思?
想了想,哦,明白了,這是大祭司諷刺他太自我了,凡是以自我爲標準,認爲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關鍵就在於“自己”怎麼看!
服了?秦楊當然不服!
“對也好,錯也罷,哪怕說破了大天,可最終好壞的定論、不過就是勝利者的一句話而已。”
歷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忽然寒聲道:“那你認爲,你和我……最終誰會取得勝利?”
秦楊笑着道:“我認爲沒必要分的那麼清楚!”
大祭司又道:“我只想聽你回答!”
秦楊皺了皺眉頭,尼瑪,這是逼我表態,行,想聽是吧,他眼珠子轉了轉,道:“合者兩利,分則……誰都划算不得。”
很聰明的一種說法,不得罪人,反還貌似好言相勸,咱們現在最起碼是一夥的,若想得到好處,那就別使那些小動作,否則,指不定就雙雙悲劇呢!
大祭司是老妖怪,一生談不上多坎坷,卻絕對識人無數,見的多了,總會懂很多,只是對於秦楊的“提醒”,真就讓他十分不舒服,他冷笑道:“放心,我,是不會輕易卸磨殺驢的!”
秦楊心裡冒火,暗罵,麻痹的,你纔是驢呢,你全家都是驢……
“怎麼不說話了?”
秦楊不說話了,大祭司貌似很無聊的問。
秦楊哼哼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哈哈!”大祭司笑道:“小傢伙,你的意思是,是暗指你我之間只能互相利用、卻永遠不會成爲真正的朋友麼?”
秦楊道:“我倒是想那麼認爲!”
“你怪我?怪我太謹慎?”大祭司突然道。
“我更願意理解成,你就是在特意防着我!”
說着,秦楊譏諷道:“尊敬的大祭司先生,想來,爲了防備我‘逃離’這裡,你下的本錢,着實不少呢吧?”
“哦!”大祭司道:“原來你已經發現了。”
發現什麼?
是的,秦楊發現了,發現自己居然成了一“籠中鳥”!
說白了,就是剛剛大祭司不知使了怎樣的手段,把這個空間、與外部空間給隔絕了,除非他願意,否則,誰也出不去,換言之,從封閉那一刻起,他,便是這個空間的主宰,秦楊便成了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他指使的傀儡。
失自由,沒自由?
這種感覺放在誰身上也不會舒服,何況是想來崇尚自由的秦楊呢。
大祭司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解釋道:“你放心吧,我可以用蚩尤大神的名義發誓,我,是不會輕易傷害你的!”
秦楊直接就翻了個白眼,沒得說,這誓跟沒發有什麼區別?話說什麼叫“不會輕易”?說白了,不就是認爲可以了,那就可以傷害了麼?更直白的,心情好行,心情一不好,豈不等於秦楊馬上就要任人魚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