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旗在旁邊聽說大姐看好了一塊地皮,也煞有興趣的湊了過來擠在我身邊抻着脖子和我一起看。
地圖上那個黑框圍起來的地皮位置確實不錯,在景昌大街和中政大街交匯的十字路口處,這兩條大街可是整個東仙僅次於東仙大街的商業重地。尤其是交匯的十字路口處,向東就是景昌商地,向西直通東仙大街,向北有科技城和幾個外企的總部,向南是海角區最狹長的地方,只需幾公里就是大海了,而且這片海域還是東仙最好的旅遊渡假地,素有“小夏威夷”之稱。
“其實,這份資料是方容拿來的那些資料裡面的。”大姐斜着眼偷偷地看着我笑。
“是嗎?”我有些驚訝地反問了一句,看來這個方容是真用心了,大姐都沒有找到的東西居然被方容找到。
“哥,這地方真是不錯,要是價錢也能合理的話,我看着行。”趙飛旗眯着眼思考着對我說。
“恩,我和小旗是一個意見。“大姐聞言點點頭。
不過,我卻搖起了頭。
“大姐,小旗,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不是很如意。地點雖然很好,不過面積卻太小了。”我沉吟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其實我想幹的,是一家真正夠規模的俱樂部。先不說裡面怎麼樣,外面一定要風景秀麗,環境優雅,不能讓客人一出我的俱樂部,眼前就是鋼鐵叢林的都市。而且,我還想在俱樂部裡上一套高爾夫的場地和設備,在這裡,不但要有草坪,還要有花園,有樹林,有流水。有假山。”
說到這裡,我稍稍停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大姐和趙飛旗。
大姐和趙飛旗的表情都差不多,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足球。眼睛呆直地看着我,就好像我的臉上長出了一棵狗尾巴草一樣。他們已經完全被我的想法搞傻了,他們也知道我想把這個分部搞大一點,搞成總部,但是沒想到我要搞成這麼大。
“當然。我所設想的這種場地應該要市郊去找,不過爲了品牌效應,爲了更大地影響力,爲了能讓更多的人更早地瞭解我們的俱樂部,更方便地到我們這裡來娛樂,我才決定在景昌和中政交匯的地方建設。這樣一來,這個區域就太小了,最起碼也得這麼大才行。”我也沒理會大姐和趙飛旗。一邊自顧自地說,一邊拿出一支筆在地圖上的那個黑框周圍又勾了一部分進去。
“我地媽啊!”趙飛旗看着我重新畫定地範圍,大喊了一聲就躥了起來,活像詐屍了一樣。
我剛剛新規劃進去的那塊地皮,大概比原來定的地皮大了近一半。大姐也不比趙飛旗強多少。玉額旁豆大地汗珠已經掉下來了,臉色白得有些怕人。
“小,小謎!”大姐的喉嚨處上下動了動,強行平復了一下自己地情緒,“你可能——不太懂這個,這個房地產,你知道不知道,每一塊地皮相對它的位置而言,大小都是有講究的。”
“哦?什麼講憲?”我做出了一付洗耳恭聽的樣子。
“比方說這塊地皮。”大姐指了一下我手中的地圖,“現在這個原定的面積中,只有幾座十年左右的商場,一個七年左右的住宅小區及一個政府早就想換掉地老運動場。這樣一來,這塊地皮的價格就是最合適的,如果你一旦稍稍擴大,哪怕是隻向外擴大十米,那所要增加的預算都將是驚人。你看,這個面積的東邊十五米左右地地方就是一個書店,這個書店人家纔剛剛投建了兩年而已,十二層的高樓,裡面非常現代化,你把它拆了,你得賠人家多少錢?”
“啊?這麼麻煩?”這回輪到我目瞪口呆了,我還真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文章。
“還有,還有這向北二十幾米遠的地方,這是什麼你看到沒有?這是人家東珍科技城的休閒會館,你拆了它,科技城非狠狠地敲你一筆不可。”大姐意猶未盡地對我接着說。
“哥,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趙飛旗哭笑不得地向我建議。
“先不着急換。”我的倔脾氣這時候還上來了,這個地方我真就看好了,換個地方就不會這麼如心,“大姐,你現在就聯繫這個地產商,讓他按照我圈定的這個面積給我大致地估計一個數,能不能玩得起我也得先看看價格再說。”
“唉,小謎——”
“大姐,我知道你爲我好,但是這一次我是真想玩大一點,不然的話,總是小打小鬧,我們什麼時候能成東仙的鉅商啊?”大姐地善意勸告被我打斷。
“東仙的鉅商?”大姐和趙飛旗聽到我這句話,同時再次愣了一下,“小謎,你到底想幹什麼?”
“哦——唉呀,大姐,你別問了。反正你幫我問了地產商,咱們看看情況。”我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的心裡有着自己的算盤,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我想改變東仙商界的潛規則。羅家和柳家的事對我的刺激太大了,做生意幹嘛非要人吃人的?我不希望我的故鄉被一團黑色的陰霧所籠罩,我要踏破這個東仙商界。
相比東仙其他的富商,我的資本很可憐,才區區五億而己。這個數字對於某些財團而言,也就是一次項目投資的費用而已。不過我有決心,有信心,曾經人吃人的戰場都打不倒我,這個人吃人商場同樣打不倒我。
大姐見我這麼堅持,只好搖搖頭起身去了辦公桌那邊,手裡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那家地產商。
“喂,您好,我這裡是心箭俱樂部。對於貴方上次給我們的地產意向書我們看過了,覺得很滿意,但是我們認爲面積有些小。我們總經理親自要求向東及向北各自再延三百米左右,希望貴方能給我們一個估計價格。”大姐的聲音很有職業特點。
我和趙飛旗坐在待客的沙發這邊,也聽不到電話裡的聲音。
突然。大姐的臉色變了一下。“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想欺騙貴方,我們是很認真的。對,對。沒錯,就是向東向北各延三百米,恩,恩,我們確定。”大姐這時一邊講電話。一邊有些惱火地瞪了我一眼。
趙飛旗看着大姐這樣,低下頭忍禁不住,他也猜到肯定電話那邊似爲大姐玩他們,對大姐說了一些不太客氣的話。
我立刻伸出手打了趙飛旗兩下,因爲大姐還在講電話,我不方便大聲喧譁,只好用行動來擾議大姐對我地怨念,當然這個行動的目標就是在我身體偷偷笑的趙飛旗。
趙飛旗被我錘了兩下後。當場就笑不出來了,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呤着。
看着大姐拿着電話話筒也不說話了,我猜想應該是等着那邊估價呢,心情一下乎緊張了起來。
“什麼?”突然我聽到大姐對着電話發出了一聲低呼,臉色也陡然轉綠。
“謝謝。我們再考慮一下。”大姐表情麻木地掛掉了電話。
“怎麼樣?大姐。”趙飛旗比我還緊張,都忘了剛纔的疼了。
大姐沒理趙飛旗,而是呆呆地看着我,眼神迷茫,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姐,怎麼回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小謎,人家說了,光地皮估計就在三億左右,這還不算新俱樂部建設的費用。”大姐地聲音裡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和尚在念經。
“什麼?三億?”趙飛旗好像屁股被人點着了火,原地蹦得老高,眼晴瞪得比桔子還大。
我也呆住了,這個消息太驚人了,居然一塊地皮就要三億,這不是在喝我地血嗎?
“小謎,太貴了。”大姐非常遺憾向我搖搖頭。
“大姐,你現在就去那家地產公司,親自面對面和他們談談,看看有沒有可能便宜一些。”我就是一付牛脾氣,我看好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三億?我咬咬牙。
“好吧。”大姐看我這麼堅決,只好嘆口氣點點頭答應了。
“小旗,你今天下午給我做建設預算,看看新俱樂部的建設費用大約需要多少?”我又給趙飛旗安排下來活。
“好,我盡力。”趙飛旗長吸一口氣,他也拼了。
大姐和趙飛旗得到了工作任務後,都重新各自地忙碌去了。我則又端起了那個地圖,嘴裡叨着那支筆,眯着眼睛接着琢磨,腦子在設想將來有一天,自己要在哪個地方建花園,哪個地方建假山。
不過我研究了半天,仍然不得要領,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把已經被我畫得像驅鬼符一樣地地圖扔在了桌面上。我放棄了,所謂束業有專攻,讓我這拿槍的粗人去搞建築設計,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
我想到了鄭行舟,他是美術專業地,應該對這個比較在行,也許可以幫我好好地,開·心就好#手¥打漂漂亮亮地把新部場地規劃好。一想到鄭行舟,我又想起了他的畫展的事。我已經替他問過我爸了,我爸說幫忙向有關部門說說,看看能不能給鄭行舟一個機會,我想我爸出馬,應該所向披糜吧!
掏出電話,撥通了我爸的辦公室,這個時間他應該在。
“喂,爸,我是小謎,您現在忙嗎?”我恭恭敬敬地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