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不用了吧?”柳曉風眼神閃爍了兩下。
“好,那你回東仙吧,明天就回！”我拍拍大腿,無所謂地挺了挺腰說。
“不要,不要,我不回去。”柳曉風慌了,急忙搖起了雙手,然後回過頭對着tina說,“你叫tina是吧?tina你就來陪我住好了,那個,那個工資的事不要緊,我每個月給你添兩千美金。”
“ok啦,正好我也一個人住比較孤單！”tina長吸了一口氣,向柳曉風笑笑答應了下來。
“好了,你們回去吧,回酒店吧！”我揚了揚眉毛向她們兩個揮了一下手。
“趙哥,我要等eeva姐,我想～”
“你什麼也別想,趕緊給我回酒店,隨便洗個澡,你都要發臭了！”我沒好氣地白了柳曉風一眼。
“我～”
“好了,好了,那個女人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tina看到我的臉色又要不好,急忙拉起柳曉風,幾乎是用拖的辦法,帶着柳曉風消失在了醫院。
兩個女人走了之後,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猶豫了一下後,我從身上拿出了電話,撥給燕輕眉。
“喂,小眉,我晚上要晚一點回去！”
“嗯?怎麼了?”燕輕眉聽到我的聲音不大對勁。
“我～找到曉風了！”
“什麼?找到曉風了?在哪找到的?曉風她有沒有事?”燕輕眉是一個好人,雖然有時有點和柳曉風吃醋,但是聽說柳曉風遇到這種事,也比較關心。
“就在那片巷子裡找到的。她沒事,不過～”
“不過什麼啊?”燕輕眉一愣,沒想到還有下文。
“唉,我還找到了eeva,是她救了曉風一條命！”我對着電話不禁長嘆一聲。
“eeva?哪個eeva?”我和eeva認識地時候,燕輕眉已經去了紐約,只是聽過我說起來,所以一時想不起來。
“就是曾經暗殺過我的那個女殺手！當時,她是羅爍華派來地！”
我嘆着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一些自己猜測的事情說給了燕輕眉聽,燕輕眉聽完後立即就沒聲音了。
“小眉。我想看着eeva,她身邊不能離人,不然肯定會出事。”
“好！你在醫院吧,一會兒如果我有時間我也過去看看！”燕輕眉好像被我傳染了,也跟着我嘆起氣來,“這個eeva會有今天,也許是福氣。她殺人太多,洗手的時候沒賠上自己的命已經算不錯了。”
掛斷了電話,我又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面。足足一個小時,eeva才被幾個醫生和護士從裡面推了出來,eeva的上身纏滿了紗布。
“怎麼樣,醫生,eeva她怎麼樣了?“我急忙跑過去,抓住一個醫生緊張地問。
“！……×”
“啊?壞了！”我不由得跺了跺腳,剛纔不急着把柳曉風和tina趕是就好了。又是語言不通,人家醫生說的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我,e,不是,engliah！”我腦門開始流汗了,這真能急死人。
“趙?”就在我急得滿地亂躥,讓那幾個醫生和護士莫名其妙地時候,突然我的身後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啊?湯姆?”我見到是湯姆,真是一時大喜過望,急忙摟住了他地肩膀,“湯姆,你快幫我對他們說,我不會英語,問問他們有沒有會
中國話的醫生！”
“#×(”
“哦～”摟着湯姆的肩膀,我的汗又下來了,忘了,他也不會中國話。要是有一天,美國能像中國開英語課一樣開漢語課,就好了！
“趙,！#……(”湯姆嗚裡哇啦還說起來沒完了,也不管我聽得懂聽不懂。
“咳,湯姆,你來你來！”我擦了一下汗,把湯姆帶到了那個剛推出來的病牀邊上,指着牀上還沒有清醒的eeva,“這個,女人,我,朋友,她被,啪,手槍,啪,你明白嗎?”我一邊對湯姆說,一邊手腳並用地比劃。
湯姆是負責唐人街區的警察,不可能一點漢語都不懂,在我的這一番努力下,終於把我的意思明白了七七八八。
“ok,ok！”湯姆很自信地向我做了一個放心地手勢,然後就走到那些醫生的面行,和醫生護士們交流了起來。
eeva終於被推到了重護病房,湯姆好像沒什麼事,就陪我在病房外面坐着,語言不通就不說話,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的玩沉默。
再後來,湯姆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後,就把電話遞給了我。
“嗯?”我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了他的手機。
“飛謎,你還在醫院呢?”原來湯姆是給燕輕眉打的。
“是啊,eeva還在病房裡沒有醒,我想等等她！”
“湯姆剛纔對我說,他接到了醫院的報警,說是有一個女人受了槍傷,所以他才趕去的。”
“哦！我知道了。”我拿着手機傻瓜似地點了點頭。
“他說他還有事,得先走了,你有什麼事再找他！”
“嗯,你幫我謝謝他。”我向一旁地湯姆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好地,你要不要我去陪你?”燕輕眉地聲音變得很溫柔。
“不用了,謝謝你,小眉。我自己就行了！”“好吧,那明天我替你和eeva送點早餐！”燕輕眉也知道。我這一陪就得一宿。
“嗯,我等你,晚安！”說完拜拜,我就把手機還給了湯姆。
“湯姆,謝謝你！”我相信這句話,湯姆應該懂。
“哦～不用,咳。不用謝！”湯姆說起中文來,很滑稽的樣子。
湯姆向我點點頭,又揮了揮手。就獨自離開了。病房地外面,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就這麼傻等着,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病房裡有響聲,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門。
eeva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她伏在牀上,動作很痛苦和艱難。一隻手正向四處亂抓。我開門的時候,她誤打誤撞地竟然抓到了一個玻璃杯,正準備向牀頭的鐵扶手上摔呢！
“eeva,你幹什麼?”我被eeva的動作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死死地扣抓住了她的那隻手。
“你放開我。讓我死！”eeva停到我地聲音後,全身立即石化,僵了很久。才操着她那種獨特的低沉女聲對我說。
“不行,我不讓你死,你必須給我好好地活着！”我不由分說,搶下了她手裡的玻璃杯,放在了遠處她摸不着地地方。
“我活着幹什麼?你看不到嗎?我瞎了,我是廢人了,你還讓我活着幹什麼?你要看笑話嗎?好。你看吧！”eeva的臉痛苦地抽搐,一歡枯進去的眼窩中流出了眼淚。
“eeva,你只是瞎了而已,那能證明什麼?這個世界上盲人太多了,怎麼?他們都得去自殺?”我感到一陣痛心疾首。
“可是我是什麼人?我是一個殺手,我沒有眼晴還能幹什麼?”eava反而憤怒,振起胳膊甩掉了我的手。
我無言了,看着己經哀大莫過於心死的eeva,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沉默了良久,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eeva,你不是想在陽光下生活嗎?你不是不想做殺手了嗎?對啊,你不做殺手了！”
“可是我現在瞎了,我連陽光都看不到了,我還怎麼在陽光下生活。”eeva一聽這話,更怒了,“趙飛謎,你殺了我好不好?你給我一個痛快！”
“唉,eeva,眼睛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你以爲看到陽光就是在陽光下生活嗎?你以前也能看到陽光,結果呢?你還是生活得不開心,你沒有朋友,沒有感情！”我看着eeva的樣子,突然伏下身子,輕輕地摟住了她的頭,貼在她的耳邊說,“現在你有朋友了,曉風剛纔一直在擔心她的eeva姐姐,還有我,我也很緊張你。陽光不是看到地,而是感覺到的,陽光其實就在你的心裡！”
“趙飛謎！”eeva痛哭起來,雙手死死地摟着我的脖子,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胛上。
我的眉頭用力地皺了起來,eeva咬得很用力,我的肩頭都流血了。不過我得堅持,eeva鬱悶得太久了,她需要發泄。
等到eeva發現自己地嘴裡有了一絲甜意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份,鬆開嘴,把她地臉和我的臉死死地貼在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趙飛謎！”eeva的眼淚越流越多。
“eeva！”我硬掰開了eeva的胳膊,然後抓着她的雙手,“你看,你的雙手還是那麼修長,那麼漂亮,你的眼晴雖然看不見了,但是你還有一雙手啊。你不是很想做一名鋼琴師嗎?彈鋼琴不用眼睛吧?回東仙,你就在我的俱樂部裡給我彈琴,從今天起,你就永遠生活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