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不可以。”蠍三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全身都在抖,臉色都發青了,“千萬不要,老羊身上的炸彈是用,是用脈搏控制的,他一死,我
全——全完蛋。”蠍三郎的眼睛裡充滿恐懼神情,聲音也如秋蟬零落,可見老羊手腕上的東西威力有多大。
“我告訴你,我趙飛謎這輩子什麼都怕過,就是不怕死!來啊,同歸於盡是吧?好,一起死!”我持着槍強橫地頂住老羊的太陽穴,老羊還不肯後退,在槍管的作用下,老羊的頭歪向一側。
這一刻,我比老羊還要瘋狂,還要變態,儼然隨時準備去死的樣子。這個世界有一條鐵律,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在我的悍然對峙下,老羊的眼神開始軟化。
“哈哈,哈哈!”老羊很沒有味道的打了兩個哈哈,擡起手抓住自己頭上的槍,“我有一個主意,你想不想聽聽?大家都不用這麼辛苦。”
“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你不就想一起死嘛!我成全你,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我的聲音越喊聲音越大,到最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我的手指已經達到臨界點,眼看就要勾扳機了。
“趙經理,趙經理,你冷靜一點,別衝動!”自從看到老羊亮出炸藥就一直沒出聲的高玉罡,突然伸出手臂攔在我胸前,“趙經理,先聽聽他們有什麼說的!”
在老羊和蠍三郎看來,高玉罡也是怕死了,這才攔住我的衝動。其實剛纔情況緊急,老羊和蠍三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手中和臉上,沒有看到我的一隻腳在暗處偷偷地踢了一下高玉罡。
“高隊長,你別拉我,***。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嚇倒我!你別拉我,老羊你不敢和我一起死,你就是龜兒子!”我貌似怒氣沖天,一邊要撥開高玉罡的手,一邊對着老羊破口大罵。
“哼,你就是莽夫!”老羊臉上肌肉抽動幾下。聲音已經變小了,眼神也不像剛纔那麼兇狠,“還是聽聽我的主意吧。白白死在這裡,值嗎,”
“我聽你娘個大拖鞋,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把炸彈給我引爆了,然後我一槍打死你。別像個娘們似地,拖拖拉拉,你是你師孃教出來的嗎?”我怒火不熄,繼續狂罵着老羊。
“趙飛謎,我知道你的本事。也聽說過你的能耐。現在我們二對二,爲什麼不敢公平比試一下,而要稀裡糊塗去死呢?”場面出現戲劇性變化,剛纔還在叫囂着要同歸於盡的老羊現在反而變成一個說客,一個勁地開始勸我。
蠍三郎在一邊聽着老羊的話,也不停地點頭表示贊成。這兩個孬種,平常一個比一個狠,真正到了生死關口,就是兩個相公。
“趙經理,我們聽聽他們想說什麼。聽聽,聽聽再說!”高玉罡肚子裡都要笑抽筋了,但是偏偏臉上還要裝做一本正經,攔在我面前使勁地把我向後推。
我仍然怨毒地望向老羊,胸前大幅地起伏着,嘴裡連喘好幾口粗氣。
“好,老羊你個王八蛋,想說什麼你快點,說完我們就一起死!”我用手槍指着老羊。絲毫不服軟。
“趙飛謎,剛纔我們是二打一,可能你心裡不服氣:現在好了,你們也是兩個人,而且這位警察看來也有兩下子。不如我們每方派出一個人來打一場,勝者爲王你說好不好?”老羊好像是吃定我們這邊打架不如他們了,出這個主意地時候還文謅縐縐的。
“不好!”我突然一聲斷喝,接着持掄的手向蠍三郎那邊一揮。
“砰!”槍聲響起,蠍三郎雙眼圓睜,一隻手捂向胸前地血洞,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仰面倒了下去。
高玉罡和老羊都沒有想到我會迅雷不及掩耳之際,突然下黑手槍殺蠍三郎。老羊的臉色瞬間慘白,一雙手腕忽地擡起護在自己的胸前,兩根食指分別摸向兩邊炸藥的引爆觸鈕。他那種炸彈,除了自己的脈搏能控制之外,還各自有一個小小的按鈕,看來爲他裝炸彈的人,當初也是煞費苦心。
高玉罡眼晴也直了,看着蠍三郎突然倒下,心跳就猛然加快。這件事我沒有向他有過暗示,他沒有想過我會這麼瘋狂和決斷。
其實我心裡非常冷靜,這點小場面我都不能控制的話,我還叫什麼死神?我之所以要放冷槍先殺蠍三郎,是因爲三個原因。第一,老羊提議要一對一打架。我心算過,不用說老羊池水平有多高,就是這個蠍三郎估計就夠高玉罡喝一壺的,就算高玉罡能打敗蠍三郎,恐怕餘力也是難及老羊了。老羊如果再有兩下子,我豈不是要喂狼?第二,現在老羊手裡有炸彈,一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在這個時候,不能讓本來就老奸巨滑的他再有一個軍師,再有一個幫忙的,孤立他是最好的辦法;第三,這個蠍三郎太討厭了,在紐約的時候我就看他不順眼,這次殺他也算是公報私仇。
我對阿蟹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感情,但是蠍三郎卻把阿蟹慘殺,我這時殺蠍三郎也有爲阿蟹報仇的這一層想法。
“趙飛謎,你非要和我一起死嗎?”看着死在地上,血流滿地的蠍三郎,老羊難免兔死狐悲,他本是一個高傲的人,這次來東仙就當渡假,沒想到事情會轉變到這麼棘手地程度。
看着我,老羊嘴閉得嚴嚴的,一雙陰冷的眸子裡再次發出了光。我知道他已經到了絕處,不能再逼了,再逼下去,弄不好就真的同歸於盡了。“老羊,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還沒活夠呢!是你逼我的,你想得到所有的好處,想要我們兩個死,我難道不反抗嗎?”我的槍有意無意間垂下指地,但是神情仍然強橫。
“胡說,分明就是你先殺的蠍三郎!”老羊也不是傻瓜。
“我當然要殺他,剛纔他把我打得那麼慘,我有槍了,不殺他我殺誰?”我心裡快轉,嘴上把殺人理由歸結於剛纔的打鬥。
“趙飛謎,你現在還準備怎麼樣?”想了想,老羊口氣再次軟了一些。
“那得看你,你想怎麼樣?你是想大家一起死呢,還是想大家都活呢?“我把燙手的芋頭扔回到老羊地身上。
“趙飛謎,下一次,你一定不會再這麼好運了,我發誓。你等着我,好好等着我!”老羊明白了我的意思,面對着我,一邊兇狠地下着戰書,雙腳一邊向門口移去。
“你不要——”高玉罡發現老羊想跑,急忙就準備騰身攔路。
“高隊長。”我一把扯住高玉罡的袖子,然後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們也要有風度,這個混蛋他既然不想再玩,我們就陪他下次玩,到了那個時候,看看誰死在誰的手裡,我期待這場遊戲!”
聽到我地話,老羊嘿嘿一笑,快速地蹭到門口,閃身就不見了人影。
“趙……”
“噓,別出聲!”我仍然怒瞪着門口,嘴裡卻把聲音壓到最低對不知就裡的高玉里說。
高玉罡立刻停住腳步,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也不再堅持,陪着我就這麼無聲地站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個男人傻乎乎地站在客廳的地下,腳下還躺着一具屍體。環境很靜,靜得大家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呼!”我終於身子一晃,一屁股就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濁氣。
“趙經理!”高玉里神經過於緊張,我把他還嚇一跳。
“我沒事,就是身子骨有些挺不住了,歇一下!”我無力地擺擺手,對伏下身關心地看着我的高玉罡說。
高玉罡這才放下心,點點頭,也學我一樣,坐在地上。高玉罡還從身上摸出兩支菸,自己叨一支,遞給我一支。
看着自己嘴裡的煙霧嫋嫋地飛向半空,我纔算明白自己剛纔逃過了自己的第N+1次死劫。不過我的心裡已經沒感覺了,早就麻木了。
“趙經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個男人是誰?”高玉罡也吐了一口煙,然後扭過臉來問我。
“宏觀地講,這兩個人是恐怖分子;具體的說,他們就是曾經的那個羅爍華的黑背景。”我簡要地對高玉罡說明。
“什麼?羅爍華的黑背景?他們是國際黑幫?”高玉罡撲愣一下從地上翻起,菸頭都不知道哪去了,只是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我。
“嗯,他們是國際黑幫,和我抓過的那個陳家豪是一夥人!對了,這個死人,他前一個多星期,把陳家豪的師父殺了!”
“啊?陳家豪?他師父?”高雖是被我說得一頭霧水,完全迷糊了。
“算了,高隊長,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行。那就是現在有一個國際大黑幫瞄上東仙了,而且已經派出了先鋒軍,喏,就是這兩個了!”我決定不向他解釋,不然三天三夜也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