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紀的克拉科夫城被壕溝和兩道城牆所圍,城市有八個城門。在這八座城門之中最大的城門名叫“弗洛瑞安門”,人們用克拉科夫的守護神的名字爲它命名,這座城門修建於1307年,城門兩側還有兩個戴有金色雕像的小城塔,黝黑的城牆上掛滿了許多五彩繽紛的繪畫,水彩、油畫、素描。
走進這座城門,克拉科夫的藝術和文化氛圍油然綻開在人們的面前。
弗洛瑞安城門正對的弗洛安斯卡大街是克拉科夫最熱鬧的街道。
在這條街上餐廳、旅館、咖啡廳、服飾、藝品店等應有盡有,觀光客來往如織,每走幾步就有街頭藝人在表演。
關毅獨自一人穿行在大街上,周圍的這些熱鬧景象彷彿和他隔着一個世界。
他今天出來並沒有帶任何人,按照規定,這是不允許的。
當然,這個規定只是對常宇春有紀律約束,關毅如果真的要甩掉常宇春的隨行保護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最多事後常宇春挨批評和檢查罷了。
不過,如果丁局知道關毅今天來見的是誰,應該不會苛責常宇春他們。
弗洛安斯卡大街的另一頭就是著名的瑪莉婭教堂。這是波蘭最漂亮的哥特式古建築之一,這座高達81米的教堂同樣是一座“博物館”。教堂裡面裡面陳列着許多珍貴的藝術品,如著名的十三世紀建成的總祭壇、著名銅版藝術家斯托什雕刻的帶有耶穌受難畫面的十字和五彩繽紛的玻璃繪畫等。
關毅抵達教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隊來自國內的旅行團。他們在教堂外邊四處參觀留影。關毅在人羣中也就沒那麼顯眼。
不過,當他出現在教堂門口的時候,還是立刻有人認出了他。一個漂亮的金髮碧眼的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走過來對關毅用英語問道:“你是來自華夏的關先生嗎?”
關毅看着這個女孩子,有些警惕地點了點頭。對方到並未在意關毅表現出來的那種淡淡地敵意,她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就往教堂裡面去了。
穿過教堂宏偉的穹頂主殿,那女孩把關毅帶到了一個小花園裡。
再次見到奎因的時候,關毅差點沒認出來。
奎因竟然穿着和這女孩一模一樣的中學生制服,正坐在圍廊下看書。
“艾麗卡,謝謝!”奎因朝着那女孩笑着道了聲謝。
女孩則親暱地跑過去對奎因的臉頰親吻了一下,轉身走了。
“你別告訴我……你和她是同學……”關毅有些戲謔地對奎因說道。
奎因露出了一絲少年人獨有的青澀笑容,點了點笑道:“我的確是她的同學,不過……我比她高一屆……”
如果關毅不知道奎因是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對於奎因所說的一切倒是不會有任何意外的。但……現在他看着奎因,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這是典型的大叔冒充小鮮肉,天天混在蘿莉堆裡泡妞啊!
剛剛那女孩對他親暱的樣子,一看這傢伙和那女孩的關係就不是那種純潔的同學關係。
想到這裡,他就對奎因這種行爲有種很噁心的感覺。
“這正是我的煩惱所在……”或許是看出了關毅的想法,奎因倒是並沒有任何掩飾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寧可沒有修習永恆魔法……你會相信嗎?”
長生不老……這是無數世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卻偏偏有人說他寧可不要這一切。對於關毅來說,的確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他看着奎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說假話的意思。而接下來奎因所說的他個人的經歷,倒是讓關毅很快改變了一些原來的想法。
奎因出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末的一個普通市民家庭。他長到十六歲的時候,就不再生長了。直到他父親八十多歲去世,他已經三十多歲的時候,他依然是十六歲的樣子。
這個事情還曾經一度引起了官方的重視,新聞媒體也曾經把奎因當作一個非常特別的“病例”進行過報道。
“永恆的生命……當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先天覺醒的異能者時,當我知道我會擁有永恆的生命時,我的確非常高興。”奎因的敘述簡單而樸實,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關毅也看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失落,完全只能憑他的表述有個大致的印象。
奎因長嘆了一聲說道:“我曾經有過愛情……但當我的愛人漸漸長大,成熟,開始衰老……我依然還是現在的樣子。你覺得她有可能接受這種事實嗎?所以我沒有愛人……同樣,我也沒有朋友!”
身爲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一開始或許會有些興奮,但當所有人都把這種與衆不同當成是怪胎,是疾病,那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最終都會離去,留下來的就是那永恆的孤獨。
聊了一會兒之後,奎因笑着對關毅說道:“據我所知,關先生擁有空間能力,你可以開闢一個獨立的空間,在你的空間裡,你就是主宰……要不我們去你的空間聊聊吧!在這裡有些話還不能說太多。”
其實,關毅一開始來見奎因,心裡還有些警惕和防備,他曾經設想一到這裡,立刻開啓毅空間,先把奎因控制起來。免得到時候,他有藉助時間控制能力,把關毅給控制起來。
不管什麼時候,控制權都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是關毅昨天被奎因定住之後總結出來的教訓。可他來了之後,卻被奎因的話題成功的引導到了放棄了心裡的那種對抗。
此時奎因主動地提出要去毅空間私聊,這種坦然反倒讓關毅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沉吟了片刻啓動了毅空間。
當奎因進入毅空間,看着周圍景物的變化,他很是好奇地四處打量了好久。
“果然,在這裡我都無法控制時間了……”奎因笑了笑說道,他說這些話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威脅,從這一方面看來,關毅反倒沒有他心胸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