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記路的本事確實欠缺，連着問了幾個人才找到了正地方。
雖然天尚未黑透，但古人晚上也沒什麼消磨時間的，此時的一攬芳已經有了很多客人。進進出出的錦衣華服的有，粗衣布衫卻氣質不凡的也有，他們幾個不算扎眼。但林思楠一到門口還是讓老闆娘詫異了，活這幾十年沒見過五男一女來青樓的，扭動着腰肢走到他們面前虛虛一禮，聲音甜軟的林思楠都酥了：“幾位客官你們……”
關毅一臉痞笑：“自然是來消遣的。我們幾個自不必說”一擡手勾住林思楠的肩，另外一隻手裡把玩這一枚銀錠“我這妹妹從外地來，想……不知道頭家娘可懂？”
原來青樓的老闆娘還真都是見錢眼開的，就差沒直接從關毅手裡搶那銀錠子了，一個勁的把那白花花的胸脯往關毅那蹭：“有有有，客官幾位裡面請。”
語罷，一邊招呼龜公將他們往裡面帶，一邊春嬌，玉杏，碧荷的喊姑娘接客。
由龜公領着從大門進後，一股濃重的脂粉味酒味就撲鼻而來，嗆的韋曉波連打了幾個噴嚏，一羣鶯鶯燕燕圍了上來，他們隨手點了兩個看起來還算素淨清秀的。
一攬芳有單獨雅間，也有在外飲酒賞歌舞的地方，樓上人不是很多，很多人都在樓下湊熱鬧，他們選擇了樓上一個正對舞臺能看見樓下角角落落的地方坐下。
隨後還真有兩個清倌兒被老闆娘帶了過來，林思楠挑了一個給自己捏肩。
韋曉波離林思楠近還隨手捏了一把清官的小腰，清倌兒哼了一聲，軟軟靠在林思楠肩上千嬌百媚，林思楠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震了一下下意識躲被關毅扶了一下才沒至於讓靠他肩上的小倌兒臉着地。
付大寶幾個就差沒笑出來了，臉上肌肉一個勁的抖，林思楠暗地掐了一把韋曉波，韋曉波吃痛一個勁打哈哈：“看舞，看舞。”
“看舞，看舞。”付大寶幾個把臉別過去最後還是笑出了聲。
關毅在邊上神態自若的就像沒看見剛剛一幕一樣，看了付大寶一眼，清咳了一聲，他們才停了下來。
歌舞他們還真欣賞不來，只聽得什麼兮啊兮啊的，樓下有人趁臺上舞女在邊上蹲下凹造型的時候偷偷揩油。
人言紛雜，談論什麼的都有。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邊上的女孩聊天，一邊在留意後面幾桌在談什麼。
“誒。你聽說了麼？陳相的女兒，當朝的皇后娘娘這幾日就要生了。”
“是嗎？已經第三個了吧！”
“可不是，前面都兩個帝子了，聽說這一胎是個帝姬呢。”
“那不就是皇長女咯。當今皇上還挺喜歡帝姬的，將幾個王爺的女兒都封了郡主呢。但自己一直都只有帝子出生，如今有個帝姬還真不容易。”
“感情陳先生要當外公了。難怪火急火燎的就進了宮還不回來。”付大寶磕着瓜子嗑的嘴幹，茶又太燙，一個勁的吹。
關毅眼皮擡了擡，給自己續茶的時候順手給林思楠續了一杯茶：“這到真是件喜事。”
突然樓下人聲喧譁了許多。
“誒？這百靈姑娘說我先約的，你憑什麼說帶走看帶走？”原來一個青衣男子攔住一位華服男子正在尋事、
華服男子仗着自己財大氣粗，對青衣男子很是不屑：“呸，就你這個窮酸樣，出的起幾個錢？配得上百靈姑娘？給老子滾！”
“你！”青衣男子明顯並不是土豪大款，一時氣結，話都說不出了。
“誒？誒？兩位公子，消消氣啊，消消氣！”老闆娘問聲過來圓場。
“明明我前幾日就約了百靈姑娘，爲何今日又會有人又橫生枝節？”青衣男子質問老闆娘。
老闆娘自然是誰有錢向誰的，但依舊陪笑道：“這位公子，一攬芳不接受預約的，前幾日公子若是說過今日會來，也只能今日來了看百靈姑娘是不是有約了才能定奪的。”
關毅看下去，那百靈姑娘確實有幾分姿色，一雙眼睛很有靈氣。
“這……”
“今日這行本就是價高者得，公子也不必氣，我這一攬芳這麼多姑娘都可供挑選。可今日百靈姑娘確實不能作陪了。真是抱歉。”老闆娘看準了他沒什麼錢，表面雖然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可說話已經帶着些刻薄。
華服男子見自己已經贏了，強拉着百靈姑娘往包廂去，其實看起來百靈姑娘似乎更屬意於青衣男子。
就在這時，怒極羞極的青衣男子左手反轉，手心中出現了關毅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印式，可當他要擡手時手卻被人緊緊的抓住了，來人低聲道：“君子之道，動口不動手。不過一個女子，沒必要傷及無辜。”
一語驚醒夢中人，青衣男子一下子從憤怒中回過神來，深深看了身邊人一眼，手心印式慢慢消散，神色也回恢復了平靜。
身邊人笑了笑，鬆開了他的手，並不熟練的行禮道：“有個人想見見公子，不知公子願不願意一起喝一杯茶。”說罷往二樓看去。
二樓上，關毅端起茶，遙敬了一杯，青衣男子雖有些莫名，可既然他能出手阻止他，想必是有目的的，有些不捨的看了眼已被拖走的百靈姑娘，點頭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一場風波就此煙消雲散，本來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隨着青衣男子的離開一鬨而散了，一切又恢復到之前的歌舞昇平，似乎這些就沒發生過一樣。
而隨常宇春來到二樓的青衣男子，見他們五男一女坐一起又是小倌兒又是姑娘的，着實有些驚訝口味確實有點特別。
“請坐！”韋曉波他們給青衣男子讓了個位置，青衣男子也不拘束，爽快的坐下。
“付暄，不知公子幾位怎麼稱呼？”
“關毅。這些是我的朋友。”關毅語罷，付大寶他們幾個也紛紛報了個名姓示好。
互通名姓之後，付暄看着關毅是爲首的，氣度確實不俗，道：“多謝公子剛剛使人出手阻止，若不然，暄一時衝動恐釀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