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鬼先生更清楚關毅的手段了,大明皇朝,在看到孫黎存在的時候,鬼先生就已經知道,大明皇朝,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爲大風皇朝得領土。
孫黎是何人?那可是孫泰熙的哥哥,關毅名譽上的皇兄。當初大吳皇帝,把關毅收爲義子,繼承大統。只是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提及了,連孫泰熙自己,都以臣下自居。除了爲數不多的人,沒人知道關毅與孫黎之間的關係。
算起來,大明皇朝這一次,算是敗得不冤。因爲孫黎是最早離開南島的,也是隱藏最深的一顆釘子。
而另一邊的關毅,此時卻是有些無奈,綠衣跟着來,他倒是想拒絕,只是那樣的話,恆沙大帝難免心生間隙。畢竟那夜的話,說的是兩者之間的感情,綠衣此舉,一半是恆沙大帝的注意,無非是培養感情唄!
“你嫲,這個老狐狸鐵定將綠衣賴在老子身上了,靠……老子難道天生一副桃花面孔?”
關毅自戀的想着。
“風皇,你怎麼停下來了,繼續說啊!一曲真正的琴音,除了融入自己的感情,讓別人感同身受,還需要什麼?”
綠衣一手託着香腮,水靈靈的大眼睛,帶着淡淡的笑意,目不轉睛的看着關毅,一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模樣,嬌美的容顏,配上略帶粉色的酡紅,顯得有些醉人。
不得不說,綠衣是個尤物。這樣的魅力與洛木犀、林思楠和秦迎香不同,她身上那種文人雅士的洗禮,讓她的氣質別具一格,淡然出塵、恬靜平淡,似乎滄海之水。
關毅一本正經的想了想,說:“音律是有境界之分的,殊途同歸,與武者修煉一樣。我所說的只是理論,真正體味出音律的境界,卻需要你自己去感悟。”
綠衣蹙眉想了想,問道:“那應該怎麼體悟呢?”
“這樣吧!我曾經聽聞一首曲子,但是很適合你。”關毅說着,揮手取出一枚玉簡,貼在眉心,刻印下來之後,遞給綠衣。
“此曲意境深遠,源遠流長,很適合你的性情,也許你能因此而得出體悟。”
綠衣好奇的接過玉簡,連忙貼在眉心,一股信息涌入腦海當中,頓時,俏臉佈滿了驚喜的笑意。她連忙招出自己的焦尾古琴,一聲聲悠揚而平靜的琴聲響了起來。
聽着這熟悉的樂章,關毅不禁有些沉醉下來,眼前浮現一座座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這首曲子,是他在上中學的時候,一次音樂課上的欣賞曲子。
高山流水,一首膾炙人口的曲子,整個華夏大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今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再次聽到,關毅不禁在這意境高遠的曲子之中,感受到無盡的哀傷。
“快了,快了,我會回去的,要不了多久,我會回去!”
來到這個世界,每一天的時間,關毅都記得清清楚楚。總共一百零四年三個月十二天,每一天的過去,對於別的的武者而言,都在不經意之間,但是對於關毅,卻是一根燃燒着的燈芯,焦糊的位置記載着這日子的延續,他希望燈油燒盡,卻也害怕燈油不夠。
一曲終了,綠衣滿心歡喜的捏着那枚玉簡,如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關毅,充滿着無盡的好奇。
她是個在樂律方面頗有造詣之人,沒接觸幾天,就已經知道,關毅對於音律只是一知半解,連音律的大門都沒有入,但是卻在樂律方面,有着獨到的見解,往往許多理論,都讓她受益無窮,這也是她爲什麼願意與關毅同行的原因所在。
越是和關毅接觸,越是讓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現在享譽整個南域的風皇,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看着關毅呆呆的看着遠處,眼中流露出一種不爲人知的惆悵和哀傷,綠衣沒有打擾,她忽然明白過來,當初關毅在畫舫上所說的,音律並不是只有一種情緒,而是每一個聽的人不同,便賦予了它新的樂章。
這首名爲高山流水的曲子,高遠、雋永,清新脫俗,本是一首賦予極高的清明境遇的曲子,但是關毅流露出的卻是哀傷。
“風皇,這首曲子讓你回憶起哀傷的事情了嗎?”
關毅回過神來,擡眼看着綠衣,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是,只是睹物思人而已。陌生的地方聽到熟悉的曲子,難免有點想家了,呵呵,讓綠衣公主見笑了。”
綠衣嫣然一笑,猶如三秋繁華錦簇,勝雪寒梅初開。她很少笑,但是開口一笑之下,足以傾國傾城。
“你知道嗎?其實我早知道你並不懂得多少音律,只是你的言論新奇而已。我見到的學識和境界高深之人,不勝枚舉。但是我卻更加願意與你暢談,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關毅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也很好奇。;綠衣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恆沙大帝雖然是她父親,但是關毅相信,恆沙大帝是左右不了綠衣的選擇的,她雖然看上去恬靜如水,柔弱。但是心底卻是異常堅強的,認定的事情沒人能夠左右得了,就如同他喧鬧城東尋找知音一樣。
“因爲你不同,你很真實。我聽聞過你的很多傳言,說你是個精於算計、無所不用其極的梟雄,並不爲過。但是你卻不避諱自己的本性,不像其他人一樣,總是帶着一副騙人的面具,生怕別人看見面具下的自己。所以,和你暢談,是一件恨愉快的事情,至少沒有令人厭惡的面具遮掩着,可以看到一個大自然產物的誠實本心。”
“額……”關毅聞言,不禁摸了摸鼻子,有些臉紅了。這還是有人第一次說他誠實呢?自己誠實嗎?關毅不禁苦笑起來,自己若是算得上誠實的話,那麼全天下的人都是聖人了。
“那個……綠衣公主,也許是我帶着的面具,比別人的臉上的面具更加沒有顏色也說不定呢?你可別走了眼啊,否則會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