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沂源的事情,猶如長了翅膀一般,滿京城的飛。身爲刑部尚書的他,本來就是各大豪門一直都關注着的存在,這樣勁爆的消息,豈能逃過他們的耳朵嗎?嚴守仁,當朝太師,雖然已經恩養在家,但是大陳國朝堂上,依然具有深遠的影響力。當初郝沂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故而才謊稱自己沒有娶妻,並且手段並出,贏得了嚴太師之女嚴氏的芳心,攀上這這
個高枝,從此郝沂源在嚴守仁的幫助下,可謂是順風順水。從一個小小的六品文書,扶搖直上,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內,爬上了刑部尚書,成爲二品大員。不能不說是一段傳奇啊!但是官場上的人都知道,這郝沂源之所以上升那麼快,全都是嚴太師在一手操縱的
,再加上郝沂源也頗有本事,令人挑不出詬病的地方來。
然而,悅來客棧出現的女人,卻將郝沂源在嚴太師心中那個儒雅有才的形象,完全打碎了。
年過古稀的嚴太師,聞訊之後,怒氣衝衝的向着郝沂源的府邸而已,連通報的人都驅散,直接向着正堂而去。
正堂之上,郝沂源正在被嚴氏訓問着。雖然郝沂源身爲二品大員,但是在嚴氏的面前,他並沒有多少說話的餘地,而且嚴氏生性不是個俗氣的女子,處世爲人都頗有見地,將郝沂源拿得死死的。
嚴太師帶着人走進來的時候,嚴氏一驚,連忙迎上去。
“父親,你怎麼來了?”
嚴守仁輕輕的朝着嚴氏點了點頭,隨即扭頭冷冷的看着郝沂源,冷聲道:“郝沂源,你是不是好好的和老夫解釋一下,悅來客棧出現的那個李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郝沂源心裡顫抖着,他知道嚴守仁會來,只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
“岳父大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嚴守仁冷哼一聲,走到椅子上坐下,旁邊的嚴氏趕緊吩咐丫鬟端來茶水。“不是老夫想象的那樣的,那是怎麼樣的?當初你稱自己並未娶妻,故而才同意將我女兒下嫁給你,沒想到你竟然是拋妻棄子而來。現在老夫在宛丘城內顏面盡失,若是今日你不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老
夫能夠讓你有今日,也能夠讓你立刻摧毀你所得到的一切。”
嚴氏一聽大爲着急,父親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看來父親這次真的氣壞了。“父親,你彆着急,相公應該有他的苦衷,你也知道,相公偏向太子的方向,前些日子,南王還利用陶作清的事情,在陛下面前對相公詆譭不少,好在太子幫襯,故而沒有受到多大影響,我想這件事情,十
有八九是南王一計不成,再次心生一計,鬧出來的事情。”郝沂源連忙道:“對對對,岳父大人,南王早就對刑部尚書這個位置窺視已久了。上次他沒有扳倒我,怕是這一次又弄出這個幺蛾子,打算把我的名聲徹底搞臭,然後弄出一些莫須有的東西來陷害我,好讓
我在陛下面前成爲一個喪失德行的人啊!”
嚴守仁沉了沉,他們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南王和太子相鬥,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整個大陳國,基本上有點地位的人,都已經習以爲常。
現在六部之內,刑部、工部和吏部,掌握在太子手中,而戶部、禮部掌握在南王的手中,至於兵部,則是兩不相靠的。
自從出現了楚王意圖叛亂的事情之後,陛下對於兵權的掌控更爲嚴厲,不許任何人蔘與,即使南王和太子都不行,而是獨自掌握在自己手中,兵部尚書的人選也是陛下欽定的,只會對他一個人效忠。“你們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郝沂源,老夫告訴你,空穴來風的事情往往不會無風起浪,你沒有做過的事情,南王那麼精明的人會挑出來嗎?以莫須有的東西污衊一個二品大員,南王還沒有那麼傻,你最好老
實交代,否則,這件事情牽涉到太子殿下的部署,你知道後果是怎麼樣的。”“老夫現在暫且不論你是否有着道德和品行的低劣,而今南王在朝堂上對太子殿下步步緊逼,稍有偏頗的話,都會導致太子大業毀於一旦,你應該清楚,若是太子大怒,別說是你,就是老夫也會遭受池魚之
殃。”
郝沂源被嚴守仁這一席話,說着滿心的驚顫,他並不是傻子,而今如果僅僅是李氏的事情,即使自己頂着不好的名聲,他也就認了,反正也不會對自己的地位產生動搖。
可是要是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瀾的話,那就不好說了,說不定越演越烈,可能會導致太子爺背上一個用人不察,品行德行有所詬病,那就是大事了。太子乃是儲君,一舉一動都在天下人的眼中,若是出現了這種詬病,陛下必然會大怒,到時候太子被責備,他郝沂源能夠好得了嗎?多年官場打滾的他很清楚,別看自己是二品大員,若是得罪了太子,那
麼明天是否還能夠看到初生的太陽,都是未知數。
郝沂源咬了咬牙,現在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只要有心人想查,根本就瞞不住。
“岳父大人,小婿有罪,小婿當初的確是已經娶妻了的,而且還有育有一女,當初……”郝沂源咬着牙,將當初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完完全全的說出來,沒有一絲遺漏,他知道,現在自己若是不說的話,一旦牽涉到太子的話,那後果就不是他承擔得起的,但不論太子,就是眼前的嚴太師,就
可能將自己碎屍萬段。嚴守仁聽着郝沂源的述說,老態龍鍾的臉上狠狠的抽了抽,沒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女婿,竟然是一個拋妻棄子的人,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連假死的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想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即使參與黨爭,也做的光明正大的,沒想到竟然有老眼昏花的一天,讓這樣的人做了自己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