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花苑,宛丘城內一處比較出名的地方。這處宅院以前歸屬於一個致仕的官員,那個官員極爲喜歡養花,蒐羅了不少的名種栽培於此,後來那關毅去世以後,南王見此地不錯,就把這裡買下來,成爲自己
的閒居之所。
關毅剛剛走進靜花苑,一陣陣迷人的花香,就撲面而來,沁人心脾、心曠神怡。
一旁的林慕道:“這倒是個好地方,公子,要不咱們看看有沒有可能將這裡買下來,畢竟住在秦府裡面,很多東西都要避開……”
林慕剛剛說到這裡,就被關毅一個目光給止住了,沒敢繼續往下說。
“秦府雖然是客居,但是現在咱們還沒有一個很好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搬出來,再說也不好和昭和說。看看吧!也許今天南王會給我一個搬出來住的理由。”
林慕問道:“公子的意思是說,南王今天約你見面,其實就是來招攬你的?”
關毅淡淡一笑:“招攬?不……應該說是接受我,因爲我入京以來所做的事情,都是對他有利的,換句話來說,我其實就是想要在他麾下效力,那些都是弄出來的敲門磚而已。”
“呃……公子這是真的打算成爲南王的手下嗎?”對於關毅,他雖然猜不透關毅的心思,卻知道,關毅是個不會輕易屈尊在任何人手下的人,雖然林慕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呵呵……”關毅輕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往裡面走。
“風先生,南王殿下正在小築之上略備薄酒,迎候先生大駕呢,這邊請。”
秦燎進去通報之後,便快步返回,將關毅和林慕領到一處清靜的小庭院之中去。
庭院當中,一個身着黑綢錦衣的青年,正負手站在亭子之外。此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束冠立髻,眉目清秀,臉上透着一股勃然之氣,眉宇間閃過令人難測的睿智。
關毅第一眼看去,就有點嫉妒這個傢伙,不得不說,這南王歸介尹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過在關毅的記憶裡面,這個可是個披着光鮮皮毛的毒蛇,往往不動聲色就會致人死命。
關毅快步上前,抱拳躬身一拜:“草民風曉,見過南王殿下。”
歸介尹爽朗一笑,抱拳還禮道:“風先生不必多禮,早就聽聞風先生學識卓著,風雅秀士,今日一見,先生文墨風骨、氣質非凡,果然不凡啊!裡面請。”
“殿下謬讚了,草民豈能擔受得起,請……”
關毅聽着歸介尹那一套一套的,心裡鄙視不已。前段時間不是還不注重我嗎?連個得力的手下都不派遣來,弄一個秦燎來敷衍了事。現在左一句先生,右一句秀士的讚美,還真虧他說得出口。
不過這些官場上打滾的傢伙,臉皮的程度關毅早已經領教過了,見怪不怪。
兩人落座之後,歸介尹端起酒杯,笑着道:“先生入京那麼長的時間,本王都沒有前去看望先生,反倒是先生不忘本王,替本王操心不少,本王心領了,以此酒敬先生一杯。”
關毅微笑着端起酒杯:“殿下客氣了,風某做這些其實也就是想要在殿下手下謀一個位置,也是有私心的。殿下如此言重,倒是讓風某心裡過意不去啊!”歸介尹聞言,心中不禁對關毅高看了幾分,這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懂得取捨的人。若是其他人,遭遇到自己的第一次冷遇,恐怕現在自己屈尊前來,即使不敢有所怠慢,但是態度也會傲慢一些,以彰顯自
己的價值。
然而這個風曉,卻平平淡淡,好似雲淡風輕、無所在意,這份風度和氣質,令歸介尹頗爲滿意。兩人一飲而盡之後,歸介尹道:“既然先生已經把話說開了,那麼本王也不兜圈子了。先生大才,本王已經有所領教,甚是佩服。先生能夠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就能夠讓郝沂源苦不堪言,這份智謀,本王佩
服不已。”關毅謙虛道:“殿下過獎了,風某隻不過是偶然得知郝尚書的一些陳年舊事,又想要在京城裡面展露一下才學,故而才做這樣陰詭的事情。殿下也知道,風某喜歡結交江湖人,江湖上是個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的地方,自然道聽途說一些,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處,實屬僥倖啊!”
歸介尹可不相信關毅的話,只當是謙虛之言。這個風曉謀劃的事情,從劉小武,到現在郝沂源的拋棄的李氏,都是牽一髮了動全身的事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首先要具備掌控全局反應的能力,同時還要預測到對方心裡變化和接下來的反應,僅此兩點,就足以看出這個風曉的才智和謀略,非一般人所能及。
歸介尹笑着道:“先生既然有如此大才,又這樣看重本王,本王欣喜若狂。本王早已經求賢若渴了,現在手下正缺先生這樣身具大才的謀士,不知道先生可願意和本王一舉共創大業?”
關毅聞言,沉默着沒有說話,手中輕輕的把玩着酒杯,像似在思考一樣。關毅這個態度,倒是讓歸介尹困惑不已。這個風曉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贏得自己的關注嗎?現在自己提出招攬,他竟然還要考慮?難道是自己沒有許諾好處嗎?想想也是,哪一個大才之人,不是想要
立下一份宏圖偉業,都希望能夠名留青史。
“先生放心,若是有當一日本王功成名就,必定不會忘記先生輔助的情分,將來先生想要什麼,只要本王有的,絕不會吝嗇。”
關毅輕笑一聲,對此避而不談。
“殿下,此事咱們暫時先不說,風某做事並不喜歡虎頭蛇尾。咱們來說一說那個郝沂源吧!殿下,不知道此事你打算怎麼處置?”輔助你歸介尹,關毅心中冷笑不已,就憑你哪有資格讓我輔助啊!而且你還是老子要完成報仇的一部分呢,早晚你都得喝老子的洗腳水,老子可沒有心情整天聽你唧唧歪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