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聽到這聲惋惜,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估計應該是那玻璃種的部分被裂紋破壞的情況已經被龔師傅擦出來了。
衆所周知,老坑種毛料最多見的都是些小塊鵝卵石大小的,數十斤的已經是大料了。這塊老象皮達到了一百多公斤,最然不能算巨無霸,但儀器外在表現來說也是比較上乘的了。如果不是這惡綹,這塊料子絕對是可以放在暗標的。
剛剛龔師傅一擦就擦出了高冰種雙色翡翠,這就讓衆人對其中是否蘊含着玻璃種充滿了期待,這種情況還是非常常見的。
而只要有玻璃種,加工出鐲子,這塊毛料就絕對是穩賺不賠了。
秦梓軒也是如此想的,他非常清楚目前大秦珠寶缺少高檔貨源的現狀,如果能夠有玻璃種這次他的緬甸之行就算沒白來了。
他和龔師傅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繼續擦石,從裂綹處開吃擦石,如果能把這些裂綹擦除,那麼整塊毛料賭漲就完全沒問題了。就算是裂綹有深入,那也可以沿着裂紋繼續切石。
這樣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翡翠的完整。
可是,事與願違,當龔師傅開始擦石之後,窗口越開越大,玻璃種倒是出現了,可那裂綹卻一點沒有減少。這些裂紋看着已經是非常清楚了,它們猶如蛛一樣的密佈在玻璃種翡翠的表面,幾乎所有玻璃種的部位全部被裂紋給破壞了!
龔師傅看着那可惡的裂紋,就像一個惡魔在咧着嘴恥笑他一樣。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龔師傅擡起手中的解石機,順着毛料中間的褶皺將毛料一切爲二。
大塊的翡翠切面出現了,翡翠的整體也基本可以估算出大小來了。
這塊翡翠完整的部分還是高冰種,雖然這三色翡翠的色彩和種地的確屬於比較上乘的翡翠,但其價值最多也就只有五千萬。如果那玻璃種的部分沒有被裂紋所破壞,那這塊毛料還是漲的。
可現在卻是徹徹底底的垮了!
“唉”
旁觀者中發出的嘆息聲,讓很多人都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剛剛解漲的年輕人。
這傢伙還真是烏鴉嘴啊!
昨天今天已經接連“說”垮了兩塊標王了。
甚至有人在私下裡猜度,緬甸主辦法會不會從此以後將關毅列入黑名單,不許他在參與公盤了。
怔怔地看着那塊已經呈現出整體狀況的翡翠,臉色鐵青,嘴脣顫抖着,憋了好久纔對秦梓軒說道:“老闆,我對不起您!”
秦梓軒一臉木然地看着那塊光滑的切面,那蛛狀的裂紋顯得非常的刺眼。他下意識地擡起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之後,沉聲說道:“龔師傅,這不怪你,接着解吧能掏多少就掏多少出來!”
作爲大秦珠寶的董事長,秦梓軒依然保持着他應有的風度,不就是賭垮一塊毛料嗎!對於大秦珠寶來說,這樣的失敗是完全承受得起的!
龔師傅按照秦梓軒的要求將剩下的皮殼一一去除,最終將整塊翡翠完全掏了出來。爲了減少損失,他還是動足了腦筋儘可能的保持好整塊翡翠的完整的。現在的情況是哪怕只要多一條刀痕傷到了翡翠,都是在秦梓軒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把鹽。
“稱過了估值4900萬左右,不到5000萬!”手下人給秦梓軒彙報了一下情況之後,秦梓軒平靜地嗯了一聲,接受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漲了!玻璃種啊”就在這時另一邊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喊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那聲“玻璃種”轉過了頭。只見東桓集團的曹恆泰和曹瑞琪叔侄傲然地站在解石機前方互相擊了一掌!
他們的歡慶在大秦珠寶這邊卻顯得頗具諷刺意味。
沒過一會兒,曹瑞琪那塊玻璃種蔥心綠的翡翠已經完全解出來了。
雖然他這塊毛料中標價和實際價值所差無幾,幾乎就是不賠不賺。但是這個結果對於東桓集團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勝利!
曹恆泰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侄子擁有了“透視”的異能,雖說這有些荒誕而且不能爲外人道。但這個結果對於他和曹家來說無異於一個家族興盛的吉兆。
另一方面,本屆公盤所有公開解石的毛料之中,至今還沒有別人家解出玻璃種來。只有他們曹家,兩次解石都解出了玻璃種,第一塊標王雖然垮了,但好歹有一小部分玻璃種。
今天這塊翡翠又全部是玻璃種的翡翠。
在如今競爭激烈的市場環境下,掌握了比別人多的高檔原料,就意味着他們擁有了定價權。如果這些玻璃種投向市場,東桓集團完全可以提高售價,將這次公盤的所有損失全部從消費者頭上賺回來。
不但如此,擁有了高檔貨源,就擁有了高端客源。這對於一間珠寶公司來說,無疑是先人一步的優勢。
“秦兄,你這邊解完了?霍這塊高冰種的料子好大!還是三色福祿壽!呵呵!運氣真好”曹恆泰滿臉堆笑地走過來對秦梓軒道喜。
只是他這種“恭維”更像是赤倮倮的炫耀。
秦梓軒淡淡地笑了笑迴應道:“曹兄今天解出了玻璃種,可喜可賀啊!”
他當然知道曹恆泰過來道喜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要顯擺顯擺。
雖說東桓集團的主要市場是在華東地區,而大秦珠寶的勢力範圍集中在華南,但所謂同行是冤家的話是一點都沒錯的。
相比起曹恆泰的淺薄,秦梓軒倒是顯出了謙厚君子的風度,既然他想要顯擺,那就恭喜他一下又有什麼呢!
就在這時,曹瑞琪卻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明明就是一塊切下來的廢料了,你在那邊瞎琢磨什麼呢!還想找出寶來啊!”
他這個話說的可是一點不客氣,秦梓軒聽到之後,眉頭微微一皺,他轉頭看到了關毅拿着一塊切下來毛料端詳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小關,你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