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可以這麼理解。”關毅冷冷一笑,繼續道:“既然北狄王接連在我們手下吃虧,心中已經形成了這種畏懼感,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好好的利用這一點呢?我雖然下令大軍休整,但是其中一部分傢伙卻不需要,因爲作爲斥候的
他們,外面寬闊的地方,任由他們隨意遨遊,就是對他們最好的休整了。”“嗯?”淳于琴聞言,一陣雲裡霧裡的,她能夠知道,風曉這傢伙是去讓斥候做事去了,不過究竟做什麼,她一點兒也推測不出來。畢竟斥候的人數太過稀少了,就是西境府和大玄王朝的所有斥候加起來,
也不會超過十萬人,就這點人,面對着還剩下一百多萬人的北狄大軍,能夠做的了什麼?
“風兄,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我有點聽不明白。”關毅沉了沉,道:“這麼說吧,我給你說過故事,話說在歷史上,有一個極爲經典的戰例,一支被打怕的軍隊,有着十萬人之多,而對方追擊的隊伍,僅僅只有三萬人。但是這十萬人,卻是絲毫不敢停留,
迅速的逃遁着。”“正如現在的北狄大軍一樣,那三萬人的統帥,是個極爲善於捕捉人心恐懼的人,敵軍雖然聞風喪膽,但是他也清楚,若是自己率領着這三萬人,與對方正面對戰的話,怕是根本討不到什麼好處,若是敵軍
背水一戰的話,自己這邊被全部滅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故而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手下的人,在敵軍走過的道路兩旁,選擇有密林遮蔽得地方,使勁的搖動着那些樹枝草木,敵軍看到這一幕,還以爲是對方的大部隊追上來了,頓時嚇得四處逃散。
與此同時,他還蒐羅了不少的號角,在每個士兵身上,都掛上一個,然後讓他們看到敵軍的時候,直接吹響號角。”“讓對方以爲,那是自己這邊人集結的號角,一時間更是嚇得屁股尿流的,恨不得自己多生兩條腿逃跑。就這樣,此人利用這樣的辦法,讓本來就已經士氣低落、軍心渙散的十萬人,頃刻間變成一支烏合之衆,毫無再戰之心,逃兵無數,根本就束縛不住了。而他也就趁着這個機會,率領着自己手下的人,將對方分散的人步步蠶食,而後以三萬人之力,一舉擊潰了敵軍十萬人,而自己的損失,卻是幾乎忽略
不計。”這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故事,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好像並沒有三國,自然也沒有三國之前和之後的事情了。雖然如此,但是謀劃這樣的東西,並沒有世界之別,所謂一招鮮,吃遍天,無論在這裡,只
要是時機適合的話,都是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打算用這一招對付而今的北狄大軍?”淳于琴聽完關毅這個故事之後,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因爲他的這個故事裡面的那十萬人,與現狀的北狄大軍的狀況,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啊!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歷史上有這樣的故事嗎?淳于琴自認也算是熟讀兵書、研習百家經典的,不過這樣的故事,還真沒有聽說過啊!這傢伙到底是哪裡看到的,難道是什麼已經失傳的兵法孤本不成?
不過淳于琴現在沒有心思去考究這個故事的來歷了,而是更在意這所謂的風聲鶴唳和草木皆兵,因爲這個辦法,對於現在北狄而言,簡直就是在合適不過的辦法了。
若是能夠讓北狄大軍也達到這一步的話,那麼滅掉北狄,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了……當初喝慶功酒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下一次的慶功酒,就會在北狄王庭上開設。呵呵……我已經給北狄大軍設定了他們後撤的路線,而這條路他們走完之後,北狄便已經不再存在了。”
淳于琴聞言,深吸了口氣,看着關毅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的敬佩到了極點,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或許也就不過如此吧!
“我明白了,你讓大軍休整三天的時間,便是爲了三天之後,開始我們的追擊,讓北狄王和阿古爾,能夠有時間踏上他們的後撤之路,同時也可以讓我們的士兵,有時間養精蓄銳,對不對?”
原來這傢伙,每一步的計算都是如此精妙的,可笑自己還覺得他是浪費了大好時機呢,原來最不懂的人才是自己啊!“當然了,要是我們現在就衝過去的話,他們還不得立刻快馬加鞭的往北狄王庭逃遁了,那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計劃,又怎麼能夠施展呢?再說了,讓他們先經受三兩天的騷擾,隨後再虛虛實實的給他們
一點小小的打擊。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北狄王和阿古爾,能夠承受得住多久了。”
承受得住多久?淳于琴苦笑不已,這樣猶如烈火般煎熬的感覺,誰能夠承受得了多久,要是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怕是都會被逼瘋呢。
“看來北狄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啊!”淳于琴感嘆一聲,連自己都開始有點可憐這幫傢伙了,遇上風曉這樣的人,或許就是北狄最大的災難吧!現在她很是慶幸,當初選擇聯合這個風曉,一同進攻北狄。若是當初聯合北狄,進攻西境府的話,雖然彼此聯軍猶如雄獅一般銳不可當,可是風曉這樣的人面前,她也沒有一點兒必勝的把握,或許最後一個不慎,他們大玄王朝都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損失呢,到時候
大玄王朝連最後角逐天下的資格都沒有了。淳于琴深深的看着關毅,心中有種無力感。自己眼前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懼怕。這樣的人出現在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夠安心的睡得着覺,而今是同一陣營,但是這只是暫時的而已,等到北狄滅掉之後,西境府還是西境府,大玄王朝還是大玄王朝,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