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軒的吩咐,猥瑣蚊屠立馬就屁顛顛地轉身而去了。
至於空伯,該說的也都說了,具體此事應該如何應對,也不是他一個皇子府的內總管可以決斷的,是以,他默不作聲地退後了兩步,靜佇在一旁,一副隨時聽候吩咐的架勢。
跟在葉軒身後的三人中,英臺亦是如此,一語未發,她雖說已然得到了國師的認可,手中甚至有一枚國師令,但畢竟是不是皇族中人,甚至都不是人類,所以,對於此事,她一樣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頂多葉軒有什麼需要她做的,吩咐下來,英臺必將全力以赴就是了。
倒是那不勒斯和軒轅紫鶯二人,在轉首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卻是立刻便皺起了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可惜,兩人同樣也並非皇族中人,這種事情,實在不便插手過問,甚至就連給葉軒提個建議都猶豫再三,皇權之爭可謂兇險無比,任何一小步走錯,都有可能萬劫不復,他們沒敢胡亂開口。
似乎是感覺到了四周氣氛的凝重,葉軒轉首將衆人看了一圈,繼爾便咧嘴笑了起來:“搞得這麼嚴肅幹什麼?不就是個宗人府麼?既然是個公正無比的皇族內部機構,本皇子也是皇族嫡脈,這才犯了多大點事?總不至於直接就把我推出去斬了吧?若真是如此,怕是得惹人懷疑那位宗人府的府尹龍恪守,會不會是天機族的奸細了呢,動不動就斬皇族嫡脈……”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話,那不勒斯和軒轅紫鶯不聽還好,一聽頓時連白眼都翻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英臺和空伯,仍舊是面無表情,如同沒聽到一般。
與此同時,隨着葉軒這句玩笑話語攸落,十八皇子府的大門之外,一道中氣十足的洪亮中年男聲,亦是迴應一般,陡然傳了進來。
“私底下罵本府尹什麼的都有,甚至半年前還有一位旁系後輩,竟在酒後罵我是狗東西……”
“當然了,此人後來每日起牀第一件事,就是趴到自家院門口犬吠一百聲,算算時間,還有半年,也該結束了。”
“不過,把本府尹說成天機族奸細的,這還真是頭一回啊,新鮮着呢……”
“關鍵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軒皇子果然非同凡響,至少這種事,你那五位不成器的皇兄,是打死都不敢幹的!”
隨着這番話語陸續響起,一位身材魁悟,圓臉黝黑,尤其是滿臉還長着長長虯鬚,冷不丁一看,頓覺一股極致的粗曠豪氣感撲面而來的中年漢子,已然邁步自十八皇子府的大門走了進來。
其身後的隨行之人倒是不多,僅有兩人,亦是一身黑金色的勁裝,面無表情,周身的修爲氣息卻極爲不弱,全都是玄光境九階大圓滿。
至於走在最前面,聽其之前的話語便已知其身份,正是宗人府府尹龍恪守,連當代不朽皇見了,都得稱一聲族叔的存在,卻是分毫修爲氣息都未顯露出來,一眼望去,就跟一位普通的皇朝子民一般。
葉軒當場就傻眼了!
其身後的那不勒斯和軒轅紫鶯二人更是嘆息不已,衝着葉軒直翻白眼。
英臺倒是仍舊沒有任何表情。
而空伯,顯然也是被這個巧合給雷的不輕,搖頭苦笑了起來。
繼而便向着大步而來的黑臉漢子抱拳一拱,略彎了一下腰:“龍空見過府尹大人!”
讓葉軒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宗人府的府尹,輩份高的出奇的龍恪守,見空伯向他行禮,雖然僅僅只是抱拳意思性地彎了彎腰,但他的反應卻實在有點太大。
竟是一個騰身就跳到了一旁,似乎根本不敢受空伯這一禮似的,居然還氣乎乎的當場就翻起了白眼:“行了,每回都來這一套,論輩份,本府尹還得稱你一聲空伯呢,裝成這樣有意思麼?見面就算計本府尹!還好我機靈,騰身避開了……”
這一下,不但葉軒張大了嘴巴,那不勒斯和軒轅紫鶯二人看着空伯滿臉呆滯,甚至就連站在旁邊始終面無表情的英臺,都不由擡眼多看了空伯幾眼。
至於手裡捏着一個小冊子正從後面府中第二進院落趕來的猥瑣蚊屠,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更是眼球子滴溜溜亂轉,不動聲色地在空伯身上掃動了兩圈,然後便在空伯下意識地轉首望去之前,巧之又巧地把視線移開了,眸中古靈精怪的幽芒亦是收斂了起來,不露分毫。
“主子,花名冊取來了!”
到了近前,猥瑣蚊屠將手中的花名冊一揚,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語。
空伯沒去理會宗人府府尹龍恪守的話語,仿似壓根就沒聽到一般,但此刻卻似笑非笑地瞥了垂首退於一旁的猥瑣蚊屠一眼。
後者乖巧的人,低眉順眼,彷彿完全沒感覺到一般,靜靜地佇立在一旁。
“你小子倒也機靈,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花名冊都弄好了?”
龍恪守的視線在葉軒身上掃了幾下,說話間一擡手,猥瑣蚊屠手中的那個冊子立馬就自動飛到了他手中,看都沒看一下,順手就扔給了身後的兩名隨行強者之一。
繼而才接道:“若是本府尹沒猜錯的話,那些蚊獸和噬空獸,應該都是你的寵獸吧?至於府中的千餘魔人,嘿嘿,連天機族都被你弄了過來,而且還得到了國師大人的認可,國師令都賜下了,千把魔人又算得了什麼?以你的頭腦,想必早在花名冊上點明他們魔人的身份了。”
“不錯,小子,乾的漂亮!”
這番話語一說,葉軒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古怪了起來,一切都恰如對方所說那般,簡直半分出入都沒有,而且,更讓他震憾的是就這麼一會兒,對方居然就已經把整個十八皇子府的一切情況都掌握了,不朽皇族的宗人府,果然名不虛傳。
“至於外面那幫缺胳膊少腿的刁奴,哼哼,別說你還留他們一命,便是宰了也沒事,宗人府在別人手中老子不敢說,只要是在我龍恪守手中把持着,無論是誰,想借宗人府的規矩利用老子手中的權柄爲他們辦事,那就絕不可能!”
這話說的痛快,而且一點面子都沒給葉軒那幾位皇兄,遲早是要傳出去的,更難得的是這位龍恪守性情豪爽大氣,正是葉軒所喜的類型,簡簡單單幾句話下來,便讓他有了相逢恨是的感覺,都差點張嘴說一句叔祖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