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ol要來歷有來歷、要技術有技術，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聽見這話，湯佳怡卻是大搖其頭，“事情要是你說的那麼簡單，技術和口碑更好的‘美猴王回合版’早就一統細分市場，我也能自誇一聲‘回合網遊女王’了。”
“你本來就是女王啊！”張許瑤撲閃着星星眼，“說說看，首富夫人的感覺怎麼樣啊？”
1999年，英國會計師胡潤（Rupert Hoogewerf）引進國外經驗，在內地創辦“胡潤百富榜”，專門收錄內地富豪並按照身家加以排名。早期榜單頗爲寥落，如今卻很熱鬧，僅是達到20億元上榜門檻的富豪就有近1900人。
因爲蜜蜂和佳境都沒有上市，馬競夫婦的家庭財富長期受到低估，在百富榜上的名次一直在三四名徘徊，只拿過80後富豪榜、白手起家富豪榜、女富豪榜之類子榜榜首。直到昨天，他們才終於“圓夢”登上本年度胡潤百富榜的榜首。
相較去年，這一版排行榜變動非常激烈，不但有450餘人跌出榜單，其他在榜富豪的名次也有了明顯變化，馬競夫婦突然逆襲奪冠也是因爲這個。
之所以出現如此劇烈的變動，卻是因爲受到了股市的影響。各類財富排行榜爲了節省調查成本，通常都把上市公司定期公佈的財報作爲主要信源，因此不可避免會受到股市波動的牽累。
今年A股和H股不斷下滑，海外上市的中概股也普遍被下調評級，背後股東的富豪榜排名自然會受影響。相應的，馬競夫婦卻因爲資產組合估值較爲保守而不受影響，這才得以逆勢崛起，以合計2800億元的總額將他們第一次送上首富寶座。
“沒啥感覺，”湯佳怡聞言卻是搖頭，“這東西本來含水量就很高，這次還受到股市連累。等到股市開始走強，其他人名下股票漲回到正常區間，排名肯定會重新洗牌。”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啊，至少你們現在還是首富嘛。”
湯佳怡撇了撇嘴，“胡潤的調查非常膚淺，他那些數據隨便一個有會計知識、會上網查資料的人都能弄到，可信性其實非常差，隨便看看就好當真你就輸了。”
看了張許瑤一眼，她又說道：“別告訴我，你忘了去年的陳亮事件？”
“陳亮，去年高調自爆出軌，還揚言拋妻棄子的那個渣男？”
“不是，”女士翻了個白眼，“是打賭說要鐵鍋燉自己的那個。”
赴美上市前，阿狸剝離支付業務成立螞蟻公司，後者很快就發育成數百億美元估值的龐然大物。按照這份估值，兼任公司股東的螞蟻高管們大多有資格登上百富榜，其中就有一位叫陳亮的同學。
然而等到榜單公佈，這幫高管們卻是集體叫起屈來，陳亮更是揚言真有那麼多錢就鐵鍋燉自己。
再後來，胡潤出面表示他們的身家數據系由公開的報道還有工商登記信息計算而來，真實性應有所保證。
這話卻是胡扯了，不提虛假注資、虛報收入這些頑疾，光是一個協議代持就能讓他的計算流於形式。看到螞蟻高管紛紛站出來指責數據準確性，外界便猜測他們可能簽有代持協議，身爲名義股東自然對所謂身家大漲的說法感到不爽。
聽湯佳怡提起這個現成例子，張許瑤也是忍不住好奇打聽起來：“那麼怡姐，他們到底是代持呢還是真有持股？”
“我又不是阿狸股東，去哪裡給你打聽這些內幕消息？”白了她一眼，湯佳怡還是簡單解釋說道：“螞蟻不是普通初創公司，上來就有成熟業務和龐大體量，利潤和估值都很可觀。這樣就算有高管持股，比例也不可能向普通初創公司看齊。”
“也就是說代持確有其事，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張老師瞭然點頭，接着小聲嘀咕起來：“那些人也真是的，百富榜身份好歹也是一道榮譽光環，要是我絕不會跳出來否認。”
“別人又不打算出去擔保借錢，要那東西做什麼？留着招賊嘛？”
“啊！”張老師頓時恍然。
國人習慣上都傾向於財不露白，部分富豪上榜後受到不好的遭遇，更是一遍又一遍地強化着這種保守心態。不管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那些人應該都沒想着曝光自己，這纔有那麼大的反應。
丟掉吃剩的果核，她扭頭看向湯佳怡，目光炯炯：“不說這個了，怡姐你既然說百富榜有水分，那麼你們的真實身家是多少？胡潤給你們算多了還是算少了？”
後者同樣朝她眨眨眼，“你猜！”
“我怎麼猜得出來？”
“我也不知道啊，”湯佳怡搖了搖頭，“不同資產評估入賬的方式和週期不盡相同，我們兩個也只知道一個大概範圍。其實我們平常也就是關心下資產收益率，還有現金資產這些，沒事不會去盤點家底。”
“那現金資產又是多少？1000億有沒有？”
湯佳怡忍不住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你怎麼算的？這也太離譜了！”
“我覺得還好啊，光是在美股拋售英偉達還有AMD的股票就賺了600億，蜜蜂賺的600億又有你們一半，再加上佳境那邊的，1000億很輕鬆啊！”
“沒有那麼多，股票交易是現金加資產，還要給川總和華爾街交稅費，實際到手其實沒有多少。至於蜜蜂和佳境的利潤，大部分要留着擴大再生產，分到手裡的同樣比你想的數字要小。”
張許瑤還是不依不饒，“那又是多少？”
“不知道，數字太長我懶得記。”
張老師被打擊得不輕，轉身拿起遙控器啓動對面大屏幕，“算了，我還是看工人忙活吧！”
“這樣也好，”湯佳怡點點頭，提聲說道：“蝸牛，透明模式！”
話音落下，車廂裡很快傳來應答的合成音：“如您所願，女士！”
車廂各處忽然變得透明，大屏幕是的畫面也突然發生變化，和其他幾處畫面融爲一體，感覺就像是突然從顯示器變成了透明窗戶。
“嗯？”注意到環境變化，張許瑤疑惑擡頭，“怎麼又把車窗裝回來了？不是說嫌棄防彈玻璃太厚太重，寧願不要窗子麼？”
“只是增加了攝像頭的數量和規格，然後用車載計算池增強了實時處理能力，本質還是原來那套。”
“原來如此，看着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張許瑤點點頭，接着又忍不住咧嘴打趣起來：“嘿嘿！一刀砍掉側面和後面的車窗，然後又用攝像頭和顯示器實現同樣功能，我哥還真是有夠奇葩。哪怕老美那輛‘地面力量一號’，人家也沒有取消窗戶，後面的窗戶甚至還是透明的。”
“地面力量一號（Ground Force One）”又名“移動白宮”，也就是俗稱的“陸軍一號”，是白宮特勤局委託車輛公司定製的元首專用裝甲房車。因爲採用大巴底盤，這兩輛房車有着遠超防彈轎車的尺寸和舒適度，並因此深受黑人前總統的喜愛。等到總統換屆，這兩輛車卻是從媒體鏡頭中消失，也不知道是被閒置了，還是爲了保密遭到拆毀。
同爲基於大巴底盤改造而來的A型房車，馬競的“超級蝸牛”系列雖然在三防（防彈防核防生化）和通訊方面存在不足，舒適性和娛樂性方面卻是遠遠超過，畢竟改造花的都是他自己的錢，當然是怎麼舒坦怎麼來。
“用途根本就不一樣好麼！”湯佳怡看了某人一眼，“別人的目標用戶要保持曝光度，只能適當犧牲其他方面的性能。我們這車就是純粹的長途旅行平臺，當然是怎麼怎麼方便怎麼來。拿掉防彈玻璃，可以節省不少空間和重量。”
“拿掉防彈夾層還有自動防火系統，肯定還能節省更多，幹嘛不試試？”
“沒辦法，”湯佳怡也不跟她置氣，坦然笑說：“誰讓我們兩個怕死呢。”
此言一出，張許瑤頓時沒了脾氣，只得將目光轉向正在忙碌的工人們，看着他們把一個個狗籠提進院子然後帶着空籠回來，她忍不住問道：“它們要是打架怎麼辦？”
“打不起來，這些小狗從很小就住在收養基地，早已經適應了集體生活，地盤意識沒有單養寵物還有流浪狗那麼強。”
按下這個問題，張許瑤又問道：“忽然換了生活的地方，它們要是寂寞了怎麼辦？”
“又不是白天見不到主人，只能獨守空宅的白領家養狗，那會那麼容易寂寞？”
“好吧，”張老師撅起嘴角，轉而說道：“外面沒意思，能切院內視角麼？”
“我看看，”湯佳怡拿起手機操作一番，面前主屏幕上很快出現民宿小院裡面的場景。
被從籠子裡面攆出來，一羣小狗顯然有些懵懂無措，只是按照習慣三兩成羣地躲進各個角落，然後小心伸出腦袋，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張許瑤動了幾分感情，質疑問道：“就這樣把它們丟在這裡，貌似不太好吧。小心那些小動保人士找你們麻煩？”
“正發愁他們不來呢。這裡的軟硬件條件比絕大多數愛心狗場都要好，就算有個別狗適應不了，我們也有工作人員在外面待命，隨時可以帶走治療。只要他們眼睛不瞎，應該都能看得到這些。”
“你這要求貌似有些高了，那幫人向來只看到想看的東西。”
“那就讓他們看唄，”湯佳怡淡然說道：“全程視頻直播，他們還能用意念遠程修改視頻不成？”
“誰說不能？視頻PS又不是什麼高科技。”
“那就互相質證唄，道理越辯越明，有人要鬧自然要奉陪，就當是爲活動提升熱度了。”
“等他們露了臉，還能放收養聯盟送狗求收養，噁心他們一波？”
“這都是你猜的，”湯佳怡聳了聳肩，“我可沒說過。不過他們要是樂意收養，收養聯盟那邊應該不會設置任何障礙。”
“還不是一樣？”張許瑤搖了搖頭，把話題轉回到小狗身上，“看它們這樣子，等下真能變成撕家？”
“現在還在觀察情況，等工人撤走它們就該活躍起來，四處走動尋找食物和安穩巢穴什麼的，至於什麼時候開始撕咬傢俱，我就不太清楚了，它們畢竟是動物不是自動程序。”
“哦。然後就這麼一直直播着？”
“嗯，想看直播的可以隨時過來看，嫌枯燥的也有剪輯版可以快速瀏覽。”
張許瑤點點頭，接着忽然換了個新問題：“還有那個廢土劇，爲什麼只打算拍成短劇？”
“蜜蜂視頻和2站有意發展豎屏劇，正好在這個題材上嘗試下。”
張許瑤知道所謂的豎屏劇，看到豎屏爲主的短視頻日漸流行，有人便想着將網絡劇也豎起來，然後就有了豎屏劇。比之傳統橫屏視頻，豎屏規格顯然更適合手機用戶的觀看習慣，緊湊獨立的劇情、幾分鐘的時長也更方便用戶打發碎片時間。
一開始只是部分PGC製作團隊自發製作帶劇情豎屏視頻，如今隨着各大視頻網站相繼入場，豎屏劇市場必將迎來一波快速發展期。
“爲什麼非要是這個題材？廢土和豎屏劇更搭麼？有這功夫還不如拍段子集錦呢。”
“搞笑那塊也有團隊在做，選擇廢土題材是想借此摸索豎屏劇的拍攝和編劇方法，策劃團隊認爲廢土題材的風格可能會比較適合豎屏觀看，出場角色少、場景通常比較閉塞幽閉。”
“對了，”瞥了眼屏幕上小心走動的小狗，湯佳怡提醒道：“這次撕家直播其實也有演員選拔的意思在裡面，要是看到喜歡的狗，記得給它投票。後期會跑票數逐漸淘汰大部分，然後最後剩下那隻就會成爲系列短劇的狗主角，和主角一起共同演繹廢土生活。”
跑票算輸贏本是一款辯論真人秀的特色規則，爲了避免強者穩贏，特意規定根據各隊支持觀衆的跑票數定輸贏。即便實力強大粉絲衆多，只要節目期間支持觀衆數增幅落後，最後還是可能慘遭淘汰。
“動物直播用跑票規則，也太殘酷了吧？”
“它們都沒有名利之心，輸贏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