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家放了假,牛奔自然趁着這個假期,跟父母一起回到老家,與自家老爺子一起過了個年。
要說這一年的總結,用那句歌詞兒來說就是:“這一年總得說來高興的事兒挺多,家人不錯自己不錯,心情也不錯。”話說去年過年的時候,牛奔還只是不鹹不淡的回家,過了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年,但是今天的話,不僅僅他自己直接成了超級富豪,而且給父母都已經買了車買了房,算是大獲豐收。
回到家之後,他本來也準備將老家的房子推了再蓋,不過老爺子卻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只讓牛奔出錢將家裡修修補補,另外屋內都新裝刷了些白灰便算作罷。
老爺子一輩子都呆在農村,平日呆家裡就種種地啊,村裡轉轉跟人鬧鬧磕下下棋啊,估摸這樣的生活他是習慣了不願意換環境,所以也不願意去城裡享什麼福。牛奔本來說想勸他去來着,可是回家後見老爺子每天自得其樂,似乎很悠閒的樣子,再加上老爺子八十多了,鄉下空氣什麼的也好,呆村裡應該能更長壽一些,因此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值得一說的是,李老根一家在這一年也都跟往常一樣回到村裡過年。而這一次跟往年不一樣的是,沒等李老根一家登門,牛老爺子就瞪着眼叫上了牛父母和牛奔,一起去了李家的老宅。
李家對他們的到來自然是歡迎之至,而且老媽和李母沒說兩句就湊到了一起。老爺子和李老根,也都是一邊說着話,一邊紛紛拿眼睛在牛奔跟李小苒之間瞅來瞅去。牛奔一看這勢頭估摸着大不對勁,因此就準備拉着李小苒閃人,只不過牛老爺子只是一個瞪眼,卻是止住了他的這個念頭和企圖。
片刻之後,老爺子輕聲問道:“那啥,李家小子,這過了年,你們家丫頭就二十四了吧!”
“是啊牛叔,丫頭二十四了,本命年了啊!”李老根忙忙應了一聲,道:“你們家那小子只比丫頭小四個月,開了春過後,也就二十三進二十四了,這年齡可都不小了啊!”
兩人這麼一問一答,說得牛奔只能在心裡猛念:嗚呼哀哉!
因爲基本上每年過年的時候,兩家都會有這樣類似的一段對話。只不過以前牛老爺子的話都是李老根在說,而李老根的那番話則是老爺子或者是牛父的迴應。
今年卻是大不一樣,角色顯然有所轉換。
根據牛老爺子理論,自家如果落魄了,那是斷然不好在指腹爲婚這事兒上鬆什麼口,只盡量推脫說讓孩子自由發展爲好。咱不能讓人家說老牛家攀龍附鳳,即便是咱們沒這個心理,但在別人眼裡有這個嫌疑也不行。可如果哪一天牛家發達了,那麼這件婚事兒咱們自然要拿來說上一說,當初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能失信於人不是。
牛老爺子的這種思維要說古怪那也古怪,可要說不古怪,卻也能夠說得過去。
估摸着,大男子主義思想,基本上就是這種樣子吧。現代人咱且不說,因爲各種思想都太複雜。但是過去的古代人,估摸在同樣情況下有同樣想法,甚至照這樣做的人,可能還不在少數兒。
而老爺子今天主動說起了這番話,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他要將想法轉化爲現實!
牛老爺子平時看起來很和藹可親,但是他的大家長作風,卻是從來半點兒都未曾改變過。甚至即便是現在,老爺子如果發起脾氣來,父母也是絕對不敢吭半聲頂半句嘴。在這種家庭環境下成長,牛奔雖然並沒有像老爺子一樣,但是對其想法和思維倒是也能夠有所瞭解,只不過即便是知道,這時候,他卻是也不敢跑。
違背不違背老爺子的意思是一回事兒,問題是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可手上的絕活,估摸應該沒落下什麼吧。
別看牛奔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已經可以一個打好幾個,但是在老爺子的手中,牛奔估計能走上三招,那都是老爺子手下留情。畢竟老爺子當年可是所謂的抗日奇俠,幹了不少深入敵後,甚至暗殺刺殺倭寇頭目的事情。所以如果今天他敢跑的話,說不好老爺子會怎麼樣收拾收拾他呢。
況且,打小跟着老爺子長大,老爺子的威嚴已經深入於心,牛奔還真不感忤逆老爺子。
因此,他只能站在這裡,靜靜聽着老爺子跟李老根的對話。而很顯然老爺子說到了這事兒,下面的事情是什麼就不用去詳細說明了。只講老爺子跟李老根討論了一下,說過了年李小苒就二十四歲不適合結婚,再過一年牛奔的本命年也不好談婚論嫁。所以既然兩家有婚約在前,索性選年內最後一個日子,臘月二十六就把事兒給辦了吧!
兩家這一通話談論下來,只把牛奔說得那是一個目瞪口呆,手腳麻木,內心冰涼!
要說今天就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這臘月二十六,也就是明天,後天……呃,大後天的事兒了啊!
話說,大後天,哥們兒就結婚?!
眼睛不知道吧唧吧唧的眨巴了多少次,牛奔好半晌都直直愣在那裡,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出現不了任何思維。甚至就連老爺子和李老根向自己問話,他都完全是充耳不聞,恍然未見。
這,這,也忒突然了吧,哥們兒都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好不好!
半晌之後,牛奔拿眼朝李小苒看去,希望她能給自己解圍。可這會兒這妞卻是低着腦袋,不停撫弄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害羞的小媳婦兒模樣,直讓牛奔連連暗呼,這下可算是沒得跑兒了哇!
心內哀怨的嘆息兩聲,牛奔可憐巴巴的望着老爺子和李老根,期望他們誰能夠補上一句解個圍。但是很明顯,他這個打算卻是完全落了空。因爲老爺子爲這事兒耿耿於懷了好幾年,現在好不容易牛奔出息了,那自然是希望了卻這個心願。而李老根知道牛奔現在牛大發了,怕是也不願意放棄這個金龜婿。
事實,也是如此。
只到兩家商談完畢,牛奔一家在李老根的挽留下在李家吃了午飯回去之後,雙方還一再確認,完全將這事兒給定了下來。牛奔本來以爲,自己會對這樣的事情很牴觸很抗拒,可是看到老爺子和李老根言談甚歡,以及李小苒的樣子,他卻是發覺自己心裡根本沒有多少不樂意的情緒。
相反跟李小苒經常在一起這麼久,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有點離不開她。
可是,離不開歸離不開,哥們兒另外還很喜歡莫相思,還跟杏眼美女有那麼一腿,而且對這丫頭的感覺也不錯,這事情也總得有個交代不是。至於林美女,就暫且先無視吧。
有這一份糾結,牛奔總是覺得不是那麼得勁,腦袋裡就一直翻來覆去的想,這到底該怎麼辦。
只是時間不等人,牛奔還沒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的時候,回到家裡父母和老爺子就已經張羅了開來。買東西的買東西,準備下聘的開始準備下聘,還有發請貼之類瑣碎的事情,他們全都樂顛顛且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等牛奔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時間就飛快來到了臘月二十五,各項事情早已準備完畢。
到了臘月二十六,縱然牛奔有滿肚子的言語和糾結,可在老爺子和父母的眼光下,他也不得不強打起笑臉,像是牽線木偶般的按照老家的規矩,進行那一個個繁瑣而又正式的禮節和儀式。
等到拜完堂,又拜過了親戚六眷,到了晚上恍恍惚惚進了洞房,牛奔才驀然驚喜:那啥,這就,結婚啦?!
雖然這還沒去民政拿證,尚且算不得國家承認的有效婚姻。但這麼親戚六眷都請來吃了酒,到處也宣揚了出去,這農村的儀式雖然說不得有多隆重,但最起碼在周圍人的心目中,這婚姻就成了鐵一般的事實了吧。
牛奔就知道,自己父母都沒有結婚證哩,要說他們結婚的時候,也就是像現在這樣拜了堂擺了酒席而已。但他們依舊是國家承認的夫妻關係,就是戶口本派出所檔案上,也都寫明瞭這一點。雖然說他們所處的那個年代不一樣,可是,可是……誒,牛奔想想,就直感覺腦袋在一圈圈兒的變大,膨脹……
好在,李小苒還比較體貼,兩人雖然入了洞房,但她也很大度的說,等回到濱海,會給牛奔時間去處理一些關係和事情。雖然她並沒有把什麼都挑明,但很顯然有些事情,她隱約也是知道了一些。
就這樣,兩人在老家過了個年,以夫妻身份拜訪了親戚六眷,並且很大方的朝每一家親戚都送了在農村人看來厚重到極點的禮物之後,只是到了正月初六李小苒回了門之後,牛奔也沒多少在家裡呆的心思,再加上牛父母和李父母都在濱海有事兒要忙。因此牛奔兩人也就一起跟着回到了濱海。
隨後,隨後牛奔沒時間處理什麼事情,只能先開始忙起了遊戲正式發佈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