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刀狂劈而去,突然頓感警兆,強行折身而歸。只見嗖的一聲破空,黑光從眼前掠過,叮的一下沒入石塊之中,尾部兀自顫鳴不已!
源大丸當場冷汗直冒,這種箭術,動輒殺人於千米之外,實在太恐怖了。
老靠嘿嘿直笑,向許溪方向招招手,亦不貪功,迅速便向小山退卻。
丹霞極爲認真的挽弓射出一箭又一箭,將老靠從包圍中解救出來。
不一會,老靠溜了回來,看着越來越近的扶桑人。許溪嘿嘿奸詐的笑了:“現在該我們表現一下了!”
許溪與老靠悄然潛行而下,趁着丹霞的箭術掩護,潛入山下,默默的收斂氣息,蹲着等待。
丹霞知道許溪的打算,微笑着施展出箭術,嗡嗡聲中,將其中一人逼向許溪!
許溪暗暗吹了記口哨,悠然自得的趁着對方以刀擋住丹霞的箭的剎那!
拔刀訣!
啵!頓奪性命。
蹲了半天,又見一個倒黴蛋被丹霞的箭逼過來。許溪嘿嘿直笑,取出金箍棒,當頭一棍轟去!
砰砰砰!連續幾棍轟中對手,將對手轟得陷入大地中。許溪踢了踢這人腦袋,嘿嘿笑:“真沒挑戰性呀!”
正要繼續打下去,這羣扶桑人卻令人吃驚的退走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許溪長嘯一聲,丹霞聞訊立刻趕下山來。
三人狂追不捨,只是三人雖是道級,論速度卻不見得佔便宜,一時半會竟是追不上。
狂追一會,來到一個四面環山之地,許溪心中一動:“不對,他們好象是有計劃的在逃走!難道……”
山峰上的賽車手冷笑:“斬!”
被樹藤捆綁住的巨石頓時從天而降,帶着令天地色變的氣息向許溪三人瘋狂的砸下來。
“中埋伏了,走!”許溪不假思索的向山谷外退去,只是,剛剛纔退出幾步,赫然就見十個蒙面人從樹林中冒出來!
十個蒙面人手上,赫然每人握着一支弩。
嗡嗡嗡!
許溪腦袋嗡的一下響了:“是龍弩!”
天降巨石,正面有龍弩突襲。許溪咆哮一聲,渾身力量頓時爆炸而出,金箍棒掄出一個極大的弧度,轟的一棍竟將那巨石轟得飛向正面!
砰!正面一個蒙面人雙掌探出轟向巨石,張口噴出一條血箭,當場就被碾成肉泥。
無數個火油罐子從天而降,火星一冒,蓬的一片火焰頓時燃燒起來,將許溪三人的去路給攔截下來。
“我靠你大爺的!”老靠怒吼一聲,眼見退路被截,只有硬着頭皮向前狂衝而去!
“筋斗雲!”
許溪狂喝一聲,身化金光撲向火場之外,帶着五彩祥雲滾滾撲出。
驚險無比的經過火場之後,許溪即將撲出去的剎那間,一排排尖銳無比的木排刺兜頭兜腦的向他撞了過來。
“橫掃千軍,給我開!”許溪吼聲如雷,金箍棒向前掃蕩出一片狂暴無比的棍氣,將這些尖木排掃得粉碎。
剛剛落足在火場外的地面上,便駭然見到先前被他揮出來的那枚巨石,竟是被這幾個蒙面人齊心合力的向他推擲過來!
時機把握得恰倒好處,正是許溪回氣的剎那,許溪強行催動內力揮棍向前一頂!
轟!金箍棒向前頂住巨石,許溪狂噴鮮血,身不由己的向後滑震出數米遠……
這一滑,頓時滑進了火場之中!
許溪沾上了火油,當場雙腳就被燒得腳底火辣發疼。不過,他倒亦消除了巨石帶來的衝撞力,強忍着痛楚,再一次使出筋斗雲,直線狂衝到這羣人面前。
金箍棒爆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威力,橫掃豎砸,砰砰將二人給砸成肉泥一般的存在。
天龍王倒吸一口涼氣,難怪老闆要處心積慮的對付西半球,想不到此人竟是如此剽悍。當即狂喝一聲:“撤退,撤退!”
“想走,先問過我!”許溪雙足燒得火燎火燎的疼,怒上心頭,架着筋斗雲爆發出絕對直線的距離,閃電一般的掄棍!
砰的一聲巨響,其中一人赫然被許溪追趕而上,掄着棍子就跟砸木樁似的,砰砰砰連續三棍砸下去,整個人都砸成了肉餅。
這些人退入山谷之中,許溪再次跨越火場疾追進去,赫然見老靠和丹霞正在被一票扶桑人圍攻,山坡上還時不時的放出一排一排的弩箭與巨石。
“我來!”許溪身形一頓,展臂升入半空中,氣勁震盪的剎那間,金箍棒瞬間膨脹成一條巨棍!
以橫掃千軍之勢,轟的一下向山壁掃去。
棍氣激盪如實質一般,挾狂暴之力掃中山坡。只見轟轟轟的聲響,那山坡上竟是被許溪一棍掃出一道寬一尺,長達數丈的裂縫。
變招,力拔山河!
力拔山河或許不是擎天之中力量最大的一招,但絕對是力量極爲驚人的一招。身在半空中,展開飛翼浮空借力,一招力拔山河,轟的一聲爆炸,山體頓時半邊崩塌。
在山坡上這十個蒙面人只覺得被拔起的山坡有一股絕強的力量從大地升起,震得這十人齊齊飛上半空中!有那跳躍不及的人,更是當場被那崩上半空的山體徹底埋葬。
人在空中,那自然就淪落爲許溪的菜了!
許溪露出森森白齒一笑,計算出對方的位置,飛翼消失,身形亦消失。
絕對制空的飛仙術!
詭異的超級弧度微妙的出現在天空中,縱然與擎天是絕難搭配,但是身在空中,許溪甚至沒有借擎天的系統威力,單憑金箍棒的重量與內力,便砰砰連續砸下三人流星墜落大地!
自爲你喝彩退隱後再沒有過的飛仙術,今天終於完美重現江湖!
賽車手狂抽涼氣,飛仙術雖號稱天下第一的空戰輕功,但除了爲你喝彩,從未有人能發揮得如此完美。
許溪卻能憑完美的計算力,在一個弧度變向中,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連續轟下三人,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
制空不如人,遠程攻擊也不如人。這一架還怎麼打呀!
賽車手與天龍王哀嘆一聲,原本的埋伏陷阱,在這時已被不知情的許溪以暴力打法徹底摧毀掉。果斷的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狂吼一聲:“撤退,全部撤退!”
許溪狠狠砸死兩人,卻也沒有再追上前去。
縱身躍下冷冷看着那些撤退的扶桑人和蒙面人,轉過身望着受傷的老靠和丹霞:“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老靠倒抽一口氣,疼得哇哇大叫不已。
丹霞按住傷口:“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扶桑人,和終極刺客的人!”許溪冷笑:“想挫我的銳氣,幫柳生獲勝!”
包紮了傷口,許溪深深吸了幾口氣,靜下心來思索半會。
他現在是道級了,終極刺客肯定按耐不住。
他知道蒙面人是終極刺客的人,但世人皆不知。否則的話,終極刺客不會冒着成爲東土公敵的風險派人在斜島一戰前襲擊他。
在他突破道級以前,終極刺客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取他性命,只是利益糾葛在一起,使二人被迫放棄互相鬥爭的機會。
但現在,顯然不存在這種顧忌了。
在斜島之戰前,刺客就敢如此動手,之後恐怕會毫無保留的出手!
許溪淡定的查閱了榮譽點信息,目前他的榮譽點已逼近六萬大關,權限亦有三個3S級之多。
在這兩點,終極刺客與他還有一定的差距。
斜島之戰後,終極刺客必定全力向他發動攻擊,務求洗白他,至少亦要將他給拖住。
不過,神州會衆人跑去斜島觀戰的不在少數,終極刺客想要暗算他,並不容易。
他知道終極刺客在想什麼,終極刺客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在這之前,或許是時候先了解一下他欠終極刺客的一段人情。
“啊嚏!”
終極刺客打了個噴嚏:“是西半球在掛念我吧!”
風月無邊走進屋子道:“天龍王他們失手了,他們肯定西半球突破了道級!”
終極刺客瞳孔陡然收縮,半天才嘆息:“雖然早猜到,可真的證實了,還是有些吃驚。失手就算了,斜島之戰後,纔是決戰的開始!”
通訊器響了,是許溪發來的信息:“你我決戰在即,欠你的人情,就還給你吧。你想要木蘭無雪,我就給你木蘭無雪。”
“哦,你有什麼建議?”終極刺客好奇。
“戰爭結束了,絕空會基本吃下半個南天區,一定會將目光投向飛天盟。最多一個月,絕空會一定向飛天盟開戰。”許溪侃侃而談:“飛天盟必敗,風暴及天王與絕空聯手,薔薇會就完了。”
“這不難想到,跟木蘭無雪有什麼關?”終極刺客不否認許溪的看法。
“木蘭無雪太過剛硬,剛易折,薔薇會來點內部分裂,再加上薔薇會最終被滅,她必定心灰。至於這些東西,如何去做到,那就是你的事了。”
終極刺客沉默良久:“謝謝!”
“不必,你只是當局着迷。人情已清,兩不相欠。”許溪頓了頓冷笑道:“你我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關閉通訊器,許溪頓了半天,忽然道:“終極刺客果然喜歡了木蘭無雪!”
斜島位於東勝區的大海中!
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孤島!
無數人早早便來到了斜島,等待着近距離觀察這傳說中的道級之戰。
相信亦可能是遊戲中,第一個道級之間的戰鬥。
不論是第一次道級之間的戰鬥,還是事關天下第一的歸屬,都令所有人都深感興趣,將所有的目光投射過來。
不可否認,這勢必是這萬衆矚目的一戰。
親自來觀戰體驗道級風範的玩家多不勝數,就連其他服務器都有玩家聞訊萬里迢迢的趕過來,等待了半個月,只爲近距離觀戰。
斜島之所以是斜島,是因爲這是一個類似於扁三角型的島嶼。
一批批趕來的玩家,雲集在斜島每一處蹲守,隨時等待戰鬥雙方的到來。
“嘿,老王賣瓜了,老王賣香瓜了!”一個玩家拎着一面旗幟,四處招搖大聲吆喝。
“喲,快來買快來看,江湖山泉,最好的飲料……”有人轉來轉去的吆喝。
每一個見到這一幕的玩家,全都是滿頭黑線。
尤其是那些頗有一點不識人間煙火的高端玩家,更是滿臉寫着尷尬二字。高端玩家一般都不缺錢,去吃飯喝酒,去的是最昂貴的一品樓,住客棧,住的也是最昂貴的連鎖客棧,哪裡會知普通玩家在遊戲裡賺銀兩的辛苦。
一個2S級高端玩家一天在遊戲裡的平均消費約爲十兩黃金,即是百兩白銀,這相當於普通玩家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消費了。
有些致力於在遊戲中賺點零花錢的玩家,其實只要肯努力,還是能從高端玩家身上賺得到一些零花錢的。
就比如說江十二,如果要他花十萬兩黃金去購買求敗劍,他一定是毫不猶豫。哪怕不是求敗劍,而是一把等級高的寶劍,他亦絕對不會吝嗇。至於花在衣食住行上的錢,那更是不會在乎。
高端玩家的黃金來得容易,去得也快。要說會省錢,那還是得看普通玩家。
斜島風景縱然優美,亦只是一個荒島,這幾天不少人在這裡紮營就爲先佔位置觀戰。自然,有經營頭腦的玩家,立刻就發展到了這裡,既知主要是面向高端玩家,這些普通的東西,價格是極爲黑心腸。
不過,好在高端玩家還真的普遍都是不在乎這些小錢的人,所以生意興隆那是不必多提了。
好歹說亦有個高手形象,總不能真的爲了幾兩黃金跟人家普通玩家討價還價,反正江十二是肯定做不出這種事。
比較詭異的是,不知是誰很有頭腦的先把斜島上最佳觀戰地點給插旗佔了。後來的人想要好的位置,那就先得花錢買——你要動手搶,那也沒問題,只是誰都說不準沒準刺激到哪位高手行俠仗義,所以大家都還算比較守規矩的花錢買。
江十二就很是哭笑不得的花了五十兩黃金,買了一個絕佳的位置。賣家還振振有辭道:“這是看在你是江十二的面子,不然的話,五百兩我都敢賣!”
還能怎麼着,當然就只能給錢了。
地方不大,但好在風景不錯,位置絕佳,視線也絕妙。在陽光的照耀下,暖暖的海風襲來,頗有些獨特的韻味。
只不過,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矜持裝高手風度的玩家,其實是一幅很有趣的畫面。
“怎麼還沒來!”不知是不是給神州會衆人污染的,貓眼很沒有高手形象的蹲着,一臉菜色。他也裝了半天的風度,裝到腳都麻了,只好蹲下來緩和一下。
不單是他,斜島上很多玩家,都暗暗的詛咒遲遲未現身的許溪和柳生。有些人更是裝風度裝到痛不欲生,渾身肌肉都痠痛的境界。
反而是江十二裝出了水平裝出了境界,先是樹梢飄了半天,直到腳麻痹,才飄下來,半靠着樹一臉雲淡風清的假寐。
裝高手風度裝到這種境界,委實令門徒等人大生敬意,甚至忍不住向江十二討教一番。江十二一臉義正詞嚴:“我哪有裝,我是趁機練功!”
“少來這套,你丫道級了,還練毛呀,全靠天賦和領悟了!”七宗罪嗤之以鼻。
五十兩黃金還是物有所值,不但把地給剷平了一些,本來暖和的陽光在正午後變得熾烈起來,這有樹的地方就頓時搶手起來。
神州會這一次來的人不算多,但亦不少,來的個個都是2S級以上的強者——除了身懷一身古怪武功的七宗罪外。
這一次親自趕來斜島觀戰的玩家,要麼是很有進取心很有野心的普通玩家,要麼就是至少S級以上的高手。數千人蹲在斜島處處,從早上蹲到正午,愣是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有的玩家,甚至已等了一天一夜了。
苦苦熬下來,倒有不少人怨聲載道,看着神州會衆人的臉色是相當不善。如果不是神州會高手雲集此地,怕是早就有人上來逼問了。
江十二、醉戀紅塵、貓眼、門徒、練武之人、破喉嚨、竹書、畫心、飄搖、妖夜星、紫氣東來等等十餘人,自然少不了跟貼身膏藥似的雙城戰士。
坦白說,在幾百道兇狠的目光中,饒是江十二和紫氣東來,亦不免有些頭皮發麻。
索性裝做不知許溪的行蹤,詐做破口大罵。見神州會衆人大罵許溪,那毛骨悚然的眼神纔算消失。
不過,最高興的還是在島上做買賣的玩家們,恨不得許溪這輩子都不要來了。反正到了正午以後,那食物和水什麼的,價格又再翻了一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從正午到了夕陽西下之時,人們已是騷動起來,詛咒的聲音那是毫不避諱神州會的存在。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等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雷吼:“柳生平宗來了!”
在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懸掛着扶桑旗幟的船正在向這邊行駛過來。
正在另一邊蹲着的玩家發現遠處有一個青點在海面上出現,一指道:“那是什麼?”
青影越來越近,赫然是三個人踏波而行。
以極快的速度,踏浪而來。
爲首者,赫然正是衆人期待了很久的許溪。
數千人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西半球來了!”吼聲中不無鬱悶與氣憤。
丹霞與老靠踩着木板緊隨其後,經過島嶼,向許溪喝道:“我們先過去!”剎車轉身滑向斜島。
許溪踩着一塊木板,拂袖間宛如離弦之箭,疾射向那艘越來越近的扶桑大船。
柳生平宗筆直如標槍般站在船頭,凝望着乘風破浪而來的許溪,露出一絲喜悅的微笑:“你終於來了!”
聲音穿越海浪鑽進許溪耳中,許溪負手立於木板之上,自是油然生出絕世高手氣息,淡笑迴應:“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二人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眼見只剩下數十丈,斜島上的玩家個個摒住氣息拭目以待。
許溪的道級氣息撲面而來,柳生神色一動,朗聲道:“你銳氣已失,勢已失守,爲何?”
“路上碰到幾個小蟊賊!”許溪輕描淡寫,聲音卻輕巧的破開風浪,彷彿在柳生耳邊響起:“不足以影響你我之戰。”
“在下天草武,領教閣下絕技!”
船艙中一道黑色颶風破空而出,縱聲狂笑不已,踏浪直取許溪。
充滿戰意的狂笑聲迴盪在天際,天草武一襲黑色武士服裝扮,化身一道黑色閃電,厲嘯震天!
“破浪斬!”
無堅不摧的墨黑刀氣潛入海中,竟是激起尖銳無比的呼嘯聲,只見海中一道白線哧哧破浪,其勢狂暴不堪!
許溪縱身躍起,只見這一道翻起水花的白線嗖的一下將木板剖爲兩半。
而這時,令人吃驚的變化出現了!
就在木板裂開的剎那間,這道刀氣竟是突然橫向變化,向兩旁蔓延而去!
轟!一道沖天水幕從海面炸起數十米高!
“我靠,這傢伙太狡猾了!”無數東土人此刻渾然忘了等待許溪的時光,站在同一陣線詛咒這狡詐無比的天草武。
一道金光閃耀天地之間,灑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麗之極。
只是,對於天草武來說,卻絕對談不上任何的美妙。因爲他感覺到一股絕強的氣息向他狂涌而來,非常完美的捕捉到他回氣的剎那,正好降臨!
“雷霆萬鈞!”
許溪滾滾帶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暈灑向四方,當頭一棍落下!
絕對的力量流!
天草武同爲力量流,卻是首次遇到擁有如此力量的對手,架刀竟是抵擋不住對手的力量。
嗵的一聲沉悶炸響,天草武竟是在許溪這剛猛無敵的一棍之力下,被完全轟入水下,炸出一條十餘米高的水柱。
許溪嘆了口氣,他的擎天修煉得始終還是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然的話,這一棍就絕計不會製造出如此一條水柱出來。
海底骨碌骨碌的翻起幾個水泡,一種危險的氣息漂浮在空氣中!
轟!
以方圓三丈爲核心的海水,忽然間爆炸起來,旋轉着噴發而起,將許溪圍在其中。夾雜着無窮無盡的刀氣,哧哧伴着海水襲向許溪。
天草武悄然無息的從扭曲的海水外竄上半空,獰笑着揮刀過頂!
一道墨黑色的霧氣縈繞刀身,哧的一聲撕裂空氣,將這條旋轉的水柱徹底一刀兩斷。
“完了!”無數人哀嘆着,但立刻狂喜起來。
許溪此刻已是悄然無息,宛如鬼魅般出現在天草武身後……
作爲與柳生一道修行武道之人,天草武自不是泛泛之輩。
改雙手握刀爲單手,一道黑色的電光劃破夕陽餘暉,不論是動作還是角度都極其彆扭的劈中許溪!
這一刀,甚至把風都給劈成了兩半。
許溪像脆弱的水晶支離破碎,天草武臉色狂變,毫不遲疑,幾乎完全是靠戰鬥本能的向身旁擋去!
砰!天草武悶哼一聲,如導彈般墜落海面,持刀在海面上斜斬一記。
轟的一聲海嘯化做有形刀氣激斬半空中的許溪!
柳生說得不錯,許溪銳氣已失。畢竟在來的路上經過了一番苦戰,對心力的消耗那是頗大的,戰意自是很難在疲憊的情況下躍然而生。
說到底,玩家本身的狀態,亦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但柳生之所以不阻止許溪與天草武的戰鬥,亦是希望許溪能與天草武在戰鬥中激發銳氣出來。
深吸一口氣,許溪拋去連番大戰的疲憊,果真被狂暴勇猛的天草武給激發了戰意。揮動金箍棒,灑出一片片的金光,將這蔚藍的海面照耀得宛如一片金色的流光。
翻江倒海!
許溪雙脣開合,一記驚天動地的長嘯從胸中迸發而出,在這漫無邊際的海面上竟是飄震出極遠。
令人震撼的是,許溪竟是憑着這一聲震盪心神的鯤鵬巨嘯,將這海浪給生生逼退。
金箍棒攪動,以最大巧不工的質樸將哧哧的刀氣化解於無形之間。更將這翻騰而起的海浪,一舉攪動爲己所用,化做九龍護體,縈繞全身蜿蜒攀行。
“去!”白花花的九條神龍,蜿蜒爬行許溪渾身,與許溪一道化做狂風暴雨侵襲天草武。
九條水龍,固然沒有真龍一般的力量,卻含着許溪無比精純之內力,實際未必就沒有半龍之力。一起呼嘯着狂撲而去,九龍在天空中飛舞翱翔,甩蕩令人瞠目結舌的氣息與力量,竟彷彿傾吐出龍吟一般的嘯聲!
天草武猶如受傷的狂狼般發出長長的嚎叫聲,凝重無比的持刀以待,剎那間彷彿連續轟出無數刀。
但其實他只是在極短暫的時間裡,極高速的短距離揮出震盪,層層疊疊的刀氣頓時疊加在一起,憑添極大的威力。
而這,正是扶桑最強無敵的薩摩示源流的精髓所在。
許溪眼睛一亮,縱聲長笑不已,笑聲來來回回飄蕩不絕,盡顯豪情萬丈:“原來是薩摩示源流,好!”
好似龍捲風一樣,許溪翻江倒海一棍轟下。九龍被那層層疊加之刀氣斬爲零落水花,許溪瞬間變招:“雷霆萬鈞!”
天草武臉色漲得通紅,生生接下這兜頭而來的,彷彿挾天地之氣息滾滾壓下的一棍!
棍中那氣勁卻與先前有所分別,轟的一下滾入他體內,宛如炸雷一般轟得他渾身一顫,臉色蒼白。
因許溪改變氣勁運用之法,這一棍竟是沒有把天草武給轟入海底,只是雙腿劈叉一下,架在海面上,看似擋住這一記,實際上誰都看不出這一棍許溪已是手下留情。
“擎天架海!”
擎天架海堪稱擎天十式中最講究用法的一式,天草武渾然沒料到如此暴力之棍法竟然還有連招。擎天架海,架的可以是別人的偷襲,也可以是正面的敵人!
天草武轟的一下狂噴鮮血,如彗星般在海面上翻滾出浪花,轟的一下砸出數米遠!
並非他不想趁勢拉開與許溪的距離,而是許溪對內力的應用,令他難以趁機逃開。
許溪此刻對內力的運用,只有三個字的關鍵,凝、斂、沉!
一般的內力向來都是能放難收,即便修煉到道級,也未必能做到猶如神照經這麼強悍的操縱性。一棍轟去,換做是2S級擎天,多半光是力量就能把天草武轟出數十米遠。
但道級擎天,卻能令許溪成功的將力量作用在一定的範圍內,使內力會產生凝斂沉的效果,使其不會被一棍轟飛。
但內力還沒有道級,這一點,許溪能做到,但明顯做得還遠遠不夠好。
當他什麼時候能完美控制住對方的落點,那就是爐火純青的時候。
短短不到數丈的距離,許溪竟是施展筋斗雲,以極大之控制力,控制住筋斗雲在十丈內的落點。這一點,依然是因爲他的內力還未道級,還做得遠遠不夠好。
但對上天草武,這卻絕對有效。
橫掃千軍!掃的不僅是天草武,還有大海!
斜島上數千玩家親眼看見,許溪這橫掃之棍,竟是將海面掃出一片數丈高的海浪,逆翻而去!
縱橫海亞幾乎不敗的戰鬥狂人天草武,在許溪手底下,就跟玩具似的。
許溪這一次沒有再追擊,以擎天的威力,再連續來兩棍,恐怕天草武就是死路一條了。
天草武渾身溼淋淋,狼狽不堪的噴出鮮血,從海底冒出腦袋,踏在海浪上,舉刀在肩,一臉驚駭的望着許溪:“你很好,不愧是柳生看中的對手!”
“天草君,好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柳生平宗輕飄飄的躍下船,伸手在天草武肩上一拽,將他送入船上!
海風激烈,許溪髮絲飛舞,青色的束髮帶在風中飄舞。
柳生踏在海面上,宛如踏在平地,一襲白色武士服裝扮的他微笑:“終於可以與你一戰了!”
“不要臉的扶桑人,玩車輪戰!”斜島上的玩家不忿怒吼。
“就是,就是,太卑鄙太無恥了!”有人大聲迎合着。
許溪與柳生不以爲意,柳生淡淡笑道:“你需要休息嗎?”
“不必了!”許溪頭腦冷靜無比,卻又熱血沸騰。
與柳生這種程度的戰鬥,休息,反而會折了剛剛纔養出來的銳氣與氣勢。
許溪知道,柳生亦知道。
與天草武的戰鬥,對許溪來說,是一場熱身賽,以最直接的戰鬥,令他從疲憊中走出來,興奮起來進入最佳狀態。
江十二凝視着數百米外,在海面上踏波而動的二人,低喝一聲制止住神州會衆人的喝聲:“不是老西不休息,他是不想失勢失銳氣。經過跟天草武的一戰,他的心理和精神狀態正好調整到最佳,一休息就會出問題。”
紫氣東來緩緩點頭認可:“不錯,道級之間的戰鬥,精神和境界很重要。”
丹霞有點兒擔憂:“可他的內力……”
“見鬼了,他們怎麼還在海面上打,裝什麼裝,別以爲道級就了不起!”不遠處的一票玩家憤然大罵,有些人的眼力未必很好。
江十二冷冷的看了那幾人一眼:“不懂裝懂!”
“越特殊的環境,就越能考驗雙方的戰鬥素養!”紫氣東來冷笑,不是道級,還真的未必能領會許溪和柳生在海中戰鬥的原因:“在海上打,首先考驗的就是雙方的輕功,以及對內力的控制!”
“屁,道級有什麼了不起,道級照樣被絕頂級幹掉!”有人明顯聽到他們的交談,譏笑江十二。
此刻,海中的柳生平宗一臉神聖,與許溪的決戰,在他來看,是一種非同尋常的較量,與自我挑戰。
他凝望許溪,翻手取刀在手,聲如線鑽進許溪耳中:“菊刀,重九點四斤。”
許溪青衫無風自動,淡淡道:“如意金箍棒,重六百五十斤!”
菊刀也罷,如意金箍棒的重量此刻公開出來,無數玩家聞言狂吸冷氣,震撼不已。
柳生極有禪味的一笑:“數年前,慘敗你之手後。我痛定思痛,決意自我轉生。轉生後,融百家之長,自創太刀十三式!此爲我之道!”
頓了頓,柳生悠然輕道:“輕功、步法、內力、刀法、四門皆已入道!”
許溪凝重道:“擎天十式、筋斗雲、無雙術,三門入道!”
江十二與紫氣東來臉色大變,以幾近呻吟的語氣道:“妖孽,妖孽呀。一個三門道級,一個四門道級,簡直就是妖孽呀!”
“這一次,老西有難了!”竹書皺眉不已。
“怎麼說?”江十二和紫氣的講解,居然不知不覺吸引了一些玩家湊過來,此刻忍不住出聲問道。
“一門道級,屬於比較容易!”當然,江十二口中的容易,只是相對他這種無論悟性還是天賦都是絕佳的玩家:“想要其他武功入道,那難度以幾何數倍增,反正這是我的經驗!”
“內力入道,纔是真正的道級高手,老西吃虧了!”紫氣東來點點頭苦笑不已。
坦白的說,走自創的路子,其實入道之後,要想完成更多的突破,會比系統武功容易一點。當然,這很大程度上,亦跟大家的道的不同而出現不同。
許溪的絕對之道,使他其他武功突破道級的速度遠遠快於一般的道級。而柳生的道,是融合之道,採集百家武藝之優,如此一來,他的道,其實比一般玩家的道也要易於突破。
許溪與柳生絕頂級便有道級之境界,合道之後,修煉速度自是比江十二和紫氣要快。
海面上,許溪微笑:“請!”
“請!”
柳生閉目,身形陡然一幻,帶着絕強的道級氣息躍然直入天空!
向許溪躍下之際,鏘的一聲脆鳴,一道乳白色的煉虹破空直取許溪!
斜島衆人色變,這道級氣息竟是隱隱壓制住了斜島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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