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前一晚下得大雪,到了初一下午,開車走在路上,仍能看見路旁堆砌着厚厚的積雪。
和趙淮等人約定的地方,依然是步行街旁的廣場,臨到達前電話忽然響起來。
王洛這兩天接電話接的頭昏腦漲,有些電話恐懼症,先探頭看了一眼屏幕,顯示的是劉月的號碼才接起來,“喂,老闆,我們幾個明晚要舉行公司聚會,犒賞一下在春節輪班的員工,想問問老闆你有沒有空過來露個面?”
劉月的聲音,滿是成熟女子獨有的嫵媚味道,還有那麼點女人只針對她需要仰視的男性纔會表現出來的馴服和順從感,口吻低柔。
劉月的話讓王洛略感汗顏,年前1234運動中心和星輝旅行聯合舉辦過一次年會,他當時忙着安保方面的事,就沒去參加,搞得劉月、賈珍影、曹德君等人齊聲抗議,說自己是後媽養的,下屬三個公司裡只有天驕國際最受重視。
這次劉月專門打電話來問,王洛倒是有些不便拒絕,“我現在還在東海,不確定明晚能不能趕過去。我儘量吧。”
“嗯,知道了老闆。路上有積雪,要不你還是別過來了,江陽和東海超過三小時車程,說起來可不算近,我和其他人解釋一下。”劉月聲音甜膩膩的關心道。
掛了劉月的電話,王洛停好車,來到廣場上時,趙淮和劉偉等幾個傢伙已經來了有一會兒,童心大起的在廣場上繞着幾個雪堆打雪仗,雪球扔的滿天飛。
王洛一露面,立即遭到圍攻,四五個雪球同時飛過來,都被他輕鬆躲過。
“去哪玩定好了嗎?”王洛走近後問道。
“這大過年的,很多地方都不開門,我過來前看見水晶宮開着呢,要不咱們去耍耍。”趙淮建議道。
聚過來的除了王洛、趙淮、劉偉,還有五個人,兩男三女,都是高中時一起玩的好的幾個熟人。
趙淮說的水晶宮是家大型室內冰場,王洛等人高中時去過幾次,規模很大,設備高端,裡邊有冰場影院和其它冰上項目,冰壺,冰球,冰上障礙攀越等,很好玩的地方。
“這時候也找不到別的去處,那咱們就去吧。”劉偉接過話茬道。
“你能把方小湖和顏丹叫過來不,你個無恥之徒把方小湖佔了,幫忙把顏丹約出來,給哥幾個提供個機會也行啊。”一行人往廣場旁邊的停車場走,齊聲鼓動王洛。
方小湖這兩天和王洛聯繫的很頻繁,她的動向王洛掌握的清清楚楚。
“小湖在她姥姥家,今天初一,她爸三十在部隊值夜班,今天才趕到東海,她出不來。顏丹吶,她昨天回平河過年,今天剛回東海。我打電話問問她能出來不,讓她去水晶宮找咱們?”
顏丹上午打電話給王洛拜年時,還吐槽說王洛是周扒皮。雖然過年,但1234和星輝旅行都照常營業,一些營業產生的相關數據彙總等瑣事,都要交到顏丹這個助理手上,搞得她年三十還在電腦上收發文檔和郵件。她爸媽都說她的老闆指定是個變態,心疼女兒,讓她過了年辭職。
顏丹在電話裡直嚷着讓王洛給她漲工資,要不就罷工。
這時候王洛說起顏丹,心裡想着也該讓她出來放鬆一下。
“別呀,咱們找人家出來,讓人自己去水晶宮多不合適?善待女士是咱們不拋棄不放棄的優良傳統,顏丹家在哪咱們都知道,你問問她回來沒,要是回來了,咱們去接得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催促王洛。
跟顏丹通了電話,她果然剛從親戚家過年回來,聽見王洛問她能不能出來,顏丹在電話裡調侃王洛,“你大老闆找我這個小助理,我敢說不嘛?”
王洛笑了笑,撂下電話時已經走到廣場旁停車的位置,趙淮和劉偉也是開家裡車來的,一臺豐田一臺福特,都是越野車型。
兩人上車前把鑰匙扔給其他人,都跳上王洛的車。
趙淮搶過王洛的車鑰匙,坐在駕駛位置,劉偉坐在副駕駛,王洛只能坐後座。
“王洛,你家的事過去了?這是你爸新買的車?”趙淮熟練的操控着方向盤,轉彎上了馬路。
另外兩臺車在後邊跟上,出發去接顏丹。
趙淮和劉偉,是王洛學生時期結下的友誼,認識六七年了,算是發小的純潔友情,要是機會合適,王洛不會隱瞞自己開公司賺錢的事,甚至願意幫助這倆貨也做些什麼,但眼下卻不是詳細解釋的時機,要是說車是自己買的,勢必會延伸出一連串的相關追問。
所以趙淮問車的事情,王洛隨口應了一聲,沒多解釋。
十多分鐘後,車開到顏丹家的小區外,顏丹穿着喜氣洋洋的紅色薄絨衣,貼身的黑色軟皮褲和半膝皮靴,一臉笑容的從小區內出來,打開車門上車時劉偉和趙淮還吹了聲口哨。
之後一行人直奔水晶宮冰場。
到了水晶宮,衆人各自選了自己喜歡的項目,男生大多換鞋玩冰上速滑,女生則開始打冰壺,氣氛熱烈,笑聲一片。
王洛現在的運動神經發達的根本不是常人的層次,換了冰鞋在冰上玩速滑,隨意做出來的花樣簡直是專業運動員的水準,把一干人看的目瞪口呆。
劉偉原來是他們這夥人裡冰上運動玩的最好的一個,本來準備過來大展身手,順便撩妹。這時候就泄了氣,不滿的對王洛道:“你丫上大學這半年合着根本沒幹別的,就特麼練冰上運動好回來臭顯擺了。”
其他人在一邊聽了直樂,趙淮突然嘟了嘟嘴,“你們瞅瞅,那邊是誰?”
“劉國權那幫下三濫。”劉偉瞥了一眼不屑道。
王洛早就發現冰場對面的休息區站着七八個小青年,自從王洛等人進來,他們就時不時的用挑釁的眼神往這邊看。
那波人裡爲首的一個身形消瘦,面色陰冷的叫劉國權,高中時和王洛他們幾個鬧過彆扭,約過架。這種情況在現在的王洛看來很幼稚,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當時他可是參與的最歡實的一個,劉國權腦門上有道小傷疤,就是趙淮負責按住劉國權,王洛拿碎玻璃碴劃出來的。
王洛瞄了一眼冰場另一邊的劉國權等人,笑道:“劉國權那夥人真是不長進,有兩個大冬天來冰場居然穿短背心,把滿胳膊的紋身露出來,這得是多缺心眼的傻瓢,咱別理他們。”
趙淮的面色倒是有些凝重,“咱們幾個上大學了,沒人收拾劉國權,這貨最近的惡名見長,聽說打架鬥毆下手很黑,上個月當衆耍流氓,把一個夜市上遇到的漂亮女生衣服撕了,把人家的對象打的重傷住院,後來他家裡出錢私了,這貨啥事沒有。”
劉偉哂道:“這貨以前就這操行,上學那會沒少逼着漂亮女生跟他處對象,不同意就去死纏濫打,不是還有個女生爲他流產好多次嗎,當時傳得挺廣的,現在還這德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高中時被咱們揍過,今天遇上咱們還是小心點好。他們人多,免得吃虧。”
王洛嘿嘿直樂:“他要是真不老實,那就算他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