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宋縣令像是才發現站在門口的金蟬子等人,皺着眉頭向宋紫蘭問道:“你這孽女,居然還帶了一羣和尚回來。你還當這裡是你的家嗎?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回帶
!”杏雨正對着死去的夫人痛哭流涕,聽到宋縣令的質問後,站起來朝宋縣令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禮,然後紅着眼眶道:“老爺,他們都是有修爲的高僧,還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
。這回跟着一起來府上,就是要引薦給老爺,好殺掉那樹妖爲民除害。”
宋縣令聞言,一雙眼睛在金蟬子等人身上來回打量,顯然不怎麼相信的樣子。那苗姨娘更是一臉鄙夷的嘴臉,用跟宋天澤如出一轍的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哎喲,說是高僧,別是什麼騙吃騙喝的和尚吧。那樹妖可是活了上千年,這幾個和尚看起來
這麼年輕,到底能不能應付啊。”“你這刁婦,我們可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專程去往西天求取真經。此番如果不是遇到紫蘭仙……紫蘭小姐,根本不會到你家裡來,聽你這肉眼凡胎的冷言冷語。”豬八戒終於
忍不住,指着那苗姨娘就罵了起來,不過礙於師父在旁邊,他便沒有罵得多難看。“好一個窮酸和尚,居然敢罵我是刁婦。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堂堂縣令夫人!”苗姨娘鼻子都被氣歪了,自從嫁給了宋縣令後,她就一直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對着下
人更是頤指氣使,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嗤,這縣令夫人正躺在地上呢,何時輪到你這女人了?”
苗姨娘聽到對面傳來一句輕笑,頓時眼珠子一瞪,罵道:“誰在說話!”
“是我。”葉小瑩走前一步,卻是不理會苗姨娘,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宋縣令,緩緩開口道:“敢問大人,你在這縣令的位置上做了多少年了?”
那宋縣令不明白爲何這和尚有此一問,但還是回道:“已經快十八年了。”
“那大人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爲官這麼久了,還只是個縣令?”葉小瑩接着問道。那宋縣令的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起來,其實這也是他的痛處。自從進士及第後,他便在王氏父親的幫襯下,去一個十分富饒的縣城當了縣令。原以爲三年任滿後就會步步
高升,豈料卻在這縣令的位置上一做就是十八年,而且任職的縣城也越來越落後,越來與貧窮。
他心裡有諸多不滿,覺得是王氏的父親故意不幫他,讓他在這小小的七品官位上白白蹉跎了許多歲月,因此便越發苛待自己的正妻王氏了。
“哼,這是本官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一個和尚來管閒事。”宋縣令冷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看。
葉小瑩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厚着臉皮繼續問道:“大人,你是不是覺得你懷才不遇?胸有大志卻無處抒發?”
宋縣令冷笑了一聲說道:“何須你說,本官自然有一番宏圖偉業。”“我初到這河興鎮的時候,看到人民安居樂業,便想掌管這河興鎮的縣令一定是個好官。”葉小瑩不急不慢地說着,當看到那宋縣令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後,又接着道:“如今
到了大人的府上,我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終於知道大人爲什麼在仕途上不順了。”
“哦?你說說看。”宋縣令有些好奇。
“因爲她。”葉小瑩伸出右手,指着坐在椅子上的苗姨娘。
宋縣令,立馬呵斥道:“休得胡說八道,我的仕途跟一個內宅婦人有何關係?”“俗話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大人你寵妾滅妻,枉顧倫理道德,甚至放任自己侍妾騎到了正妻的頭上。你讓天下如何看你?你看當今國王怎麼看你?據說當今國王和王后
伉儷情深,若是讓他知道了大人你的行徑,只怕心裡會很是不喜,覺得你是個連自己後宅都管不好的無用之官。”
“放肆!居然敢說本官無用。”宋縣令的臉色沉了下來。葉小瑩笑了笑:“是不是無用,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別人評判的。大人你做了十八年的縣令,難道就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嗎?那些個高官大員,雖然也是三妻四妾,但又有
哪個像你這般寵妾滅妻,擡舉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姨娘和庶出子女的?”
那宋縣令聞言,卻是沒有再反駁,而是露出了沉思之色。他也不是蠢笨之人,如今細細想來,或許這小和尚說的有幾分道理。
葉小瑩又接着道:“現在你甚至放任苗氏害死了你的髮妻,這若是傳到了國王的耳朵裡,恐怕你烏紗帽不保啊。”
“胡說!那女人明明是自己撞牆死的,關我們什麼事啊?”宋縣令的臉色又黑了下來。
“到底是不是你們害死的,我想大人自己心裡清楚,我就不多言了。”葉小瑩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宋縣令一愣,不免有些心虛,他自然知道王氏的死是因爲受不了欺辱,只不過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邊的宋天澤見宋縣令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急忙道:“父親,跟他們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趕緊轟他們出去,免得污了我們的眼。”
葉小瑩牽起嘴角,眼睛裡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既然這位公子覺得我們污了你的眼,那我便替你摘掉你的眼睛吧。”話音剛落,葉小瑩的右指就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光,朝着那宋天澤輕輕一點。接着下一瞬,那宋天澤就痛苦的嚎叫起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刀子在狠狠地剜着他的眼珠子
。很快,宋天澤的雙目流下了兩行血淚,兩顆眼珠子居然跳了出來,只剩下兩個空洞洞的眼窩子。“啊!”宋墨蘭驚恐地尖叫了起來,和自己的弟弟宋天琪嚇得是屁滾尿流,雙雙滾成了一團。在互相推擠中,那宋墨蘭居然一腳踩中了宋天澤的落到地上的兩顆眼珠子,吧唧一聲便把眼珠子踩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