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說完這句話起身來到懸崖旁,揹着雙手觀賞着八百里荊棘嶺的景色。涼風習習,金蟬子任由微風吹動自己的衣袂。在十八公眼裡,金蟬子現在的形象宛若一位高深
莫測的仙人,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金蟬子這個時候很瀟灑,十八公等人心中卻是如同吃了黃連一樣,苦不堪言。剛纔金蟬子那句話一語雙關,說的他們心中一驚,不知道金蟬子到底是在說這盤棋十八公輸
了,還是他們想要勸說金蟬子的事情敗露了,不需要多說了。十八公現在心裡十分的自責,要不是自己沉迷於和金蟬子的棋局,說不定不會讓他這麼早察覺到自己這些人的意圖。但是他想多了,金蟬子一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事
情的主導權早就在金蟬子手中了,何時把話題說明全看他的心情。一陣令人心焦的寂靜過後,孤直公“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古琴從他膝蓋上混落到地上,觸動的琴絃發出刺耳的哀鳴,所有人都目光都轉向他。孤直公無視其他人的眼神
,也沒有管那把自己心愛的琴,他指着金蟬子的背影,嘴脣顫抖的說:“你是誰?你不是唐三藏!”孤直公聳人聽聞的言論讓衆人一日三驚,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前的人明明就是金蟬子啊。金蟬子轉過身,看着孤直公淡淡的說:“我不是唐三藏,但又是唐三
藏。”金蟬子這一句雲裡霧繞的話讓在場的人更加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金蟬子沒有管他們是否聽懂自己的話,繼續道:“好了,咱們現在該算算賬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八百里荊棘嶺是你們弄出來的吧。你們這麼做是不想讓我前往西天取經,爲了達到這個目的費盡心思,美人計都使出來了。”說到這裡金蟬子看了杏
花仙一眼,杏花仙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垂下頭。被金蟬子點破了心中的想法,這幾個樹精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只有那個又傲又倔的孤直公硬着脖子繼續對金蟬子說:“那西天的佛經有什麼好?中土大唐有道教存在,
受萬民信仰,何必再將佛教引入大唐引起兩教之間的爭鬥。”
“如此說來,你們是受到太上老君的指使來阻止我去西天取經了?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值得這麼爲他賣命?”金蟬子沒有回答孤直公的問題,而是步步緊逼的追問。“這,你,我……”孤直公被金蟬子的話驚的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金蟬子居然這麼快就知道這背後的隱情,他很想不承認,但是一向沒有撒過謊的孤直公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
金蟬子,反而更加弄巧成拙讓金蟬子更加確定這夥妖怪和太上老君之間脫不了干係。場面變得如此尷尬,十八公看不下去了,他嘆了一口氣道:“聖僧,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不想讓你去大雷音寺取經。但是這一切和太上老君無關,這都是我們自願的,既然
事情已經敗露,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要想對付你們何必等到現在,在你抓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將你滅殺。只不過想看看你們想玩什麼把戲,現在我對你和太上老君之間的關係更加好奇。”金蟬子搖了搖頭說,
剛纔十八公的耿直和仗義讓金蟬子對他好感提升了不少,要不然也不會跟他這麼多廢話了。
一身傲氣的孤直公最先受不了金蟬子這種說話的口氣,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臉龐漲的通紅的說:“狂妄,你一介凡夫俗子真是太囂張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話音剛落,孤直公手裡虹光閃現,一柄柱子製成的法寶出現在他手中。孤直公化作一道殘影朝金蟬子撲了過來,金蟬子鎮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孤直公,似乎是被孤直公的氣勢嚇到了,實則不然。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金蟬子的袖子中飛出一道金光,那道金光彷彿長了眼睛似的朝孤直公的方向飛了過去,打在他的胸口。孤直公的身
形瞬間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半空中吐出一口鮮血。那道金光擊中孤直公以後又飛回到金蟬子寬大的袖子中,沒人看清楚那是什麼。看到孤直公居然連金蟬子一回合都擋不住十八公等人十分吃驚,完全沒想到金蟬子居然有這麼強的實力。他們連忙跑過去看看孤直公傷的重不重,金蟬子並沒有下死手,
這完全是看在太上老君的面子上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看到金蟬子又走過來,十八公以爲金蟬子要不依不饒,急忙擋在孤直公身邊,忙不迭的說:“放過他吧,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金蟬子本來沒有打算對孤直公做什麼的,只是好心想看看他怎麼了沒想到居然被誤會了,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不少麻煩。十八公把當年的事情跟金蟬子講了一遍,基本上和金蟬子猜的差不多,不過有一點他們說的沒有錯,阻止金蟬子確實是他們自己的主意,和太上老君沒關係,他們這麼做
只是爲了報恩。當年太上老君出函谷關點化了燃燈纔有了佛教,沒想到後來佛教發展的很快,漸漸的有入侵中土的危險。太上老君就在這連接中土和天竺的必經之路點化了山中的精怪和
猛獸,時不時的親自指點他們修煉。精怪感恩太上老君,它們攔在這裡讓那些想要把佛法傳入中途的人無功而返。事情到最後,如來說服力玉帝在中土大唐傳播佛教。這件事情佛教徹底勝出,太上老君不還再從中作梗。仁義的太上老君沒有忘記荊棘嶺爲他立下汗馬功勞的妖怪們,他提前將那些妖怪帶走。荊棘嶺六怪因爲成形時很晚,錯過了機遇,一直留在這裡,仍然以對抗佛教爲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