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李福和楊虎等人真的走了,趙建設這才放下獵槍,長吁了口氣,不覺間,他的手心、額頭、後背滿是汗水。
其實不光是他,其他鄉親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鄉下人,何曾與人這麼劍拔弩張過,更何況對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但就算再怎麼不好惹,他們也不會退縮,不會讓這幫歹人傷害王家人絲毫。
因爲有些事情,必須得做,不做,他們良心上過不去……
王大海感激地看向替自家出頭的鄉親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紅着眼激動地說:“謝謝大家,謝謝大家!”
王大海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不會說些好聽的感謝話,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足以讓鄉親們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
大傢伙不在意地笑了笑,紛紛勸慰了幾句,然後各回各家,忙去了,彷彿,這次幫忙,只是他們生活的一個小插曲,微不足道。
陳秀娥和孫香忙着找獸醫治療將軍的傷,趙建設拉着王大海問道:“王大哥,這幫人究竟是什麼人?”
王大海嘆了口氣,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明白怎麼回事,趙建設同仇敵愾地說:“小鳴做的對,這種人,就該狠狠教訓!”
王大海抽了口旱菸,沉聲說道:“那個李福是縣城的富商,他既然敢找到這裡,我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怕他對小鳴不利!”
趙建設想了想,恨聲說道:“這樣吧,你打電話給小鳴,把這事兒告訴他,讓他提防着點,我這就派人在村口盯着,他們如果再敢回來,我絕對讓他們有個深刻的教訓!”
王大海猶豫了下,最後一嘆,也只能如此了。
…………
離開白山村,坐在車裡的楊虎一臉的鬱悶,“糙踏馬的,一羣刁民,老子早晚讓他們好看!”
李福瞥了楊虎一眼,埋怨道:“來的時候我就讓你低調行事,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
“我不是也沒想到那羣刁民居然這麼維護陸鳴爸媽,而且還有槍!”楊虎有些悻悻然,然後不甘心地問道:“李哥,難道咱們就這麼回去?”
李福眯了眯眼,“當然不能,咱們在前邊停車。”
楊虎一愣,“幹啥?”
李福問道:“咱們來這裡的消息,王家人一定會告訴陸鳴,如果你是陸鳴,你會怎麼做?”
楊虎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是回來了!”
看見李福奸詐的笑容,楊虎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雙眼一亮,“你是想在半路劫他?”
李福點了點頭,眼中隨即流露出怨毒之色,“陸鳴,這回我看你還怎麼蹦躂!”
就在他們把車停下後,一個年輕人留在隱蔽處,另一個年輕人則朝白山村的方向跑去,不多時便來到村外的一處舊屋,低沉說道:“他們沒有走,而是在三裡處停了下來,應該是準備截殺陸鳴,咱們要不要……”
“這是他的私事,不用管!”雷瑩擺弄着手中的匕首,頭也不擡地說。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他連幾個混混都擺不平,死了也活該!”雷瑩不屑開口。
…………
“李福,你居然敢動我爸媽,真是找死!”
馬大力的住處,陸鳴掛斷電話,一拳砸在牆壁上,臉上佈滿殺意。
隨後,他猛地將目光投向綁在凳子上的楊銘,一腳踹了過去,冷然喝道:“你爸到底藏哪了,快特麼給我說!”
早就被陸鳴打得鼻青臉腫的楊銘硬氣說道:“就算你打死我,小爺也不會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陸鳴將臉湊到楊銘的眼前,一字一頓地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楊銘吐出一口血水,大笑道:“我知道你敢,但我不傻,如果我告訴你,你不但會殺了我爸,更不會放過我,只有不說,我才能活着,我猜的對吧,哈哈?”
陸鳴輕鬆躲開,然後雙眼微眯,“你還真不傻,但你猜錯了一點,我壓根就沒想殺你,因爲你根本不值得我動手,不過看在你這麼視死如歸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突然,陸鳴將手中的水果刀扎進楊銘的大腿上,緊接着一聲殺豬般的喊叫聲從楊銘的嘴裡傳出。
“啊!”
“每隔五秒,我就扎你一刀,呵呵,我倒想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你放心,我有辦法讓你昏迷不了,也死不了,保證你能好好體會到痛苦的滋味!”陸鳴拔出水果刀再次紮了下去,邪惡一笑,“五秒鐘到了!”
“啊!”
楊銘疼得一臉猙獰,咆哮道:“有種就給我個痛快,你這個魔鬼,啊,疼,疼死我了!”
噗!
回答楊銘的又是一刀。
楊銘哪裡遭過這種罪,三刀後便悲嚎道:“啊,別紮了,我說,我全都說!”
陸鳴擦了擦手上的血,譏笑道:“早說不就完事了,何必裝硬骨頭呢,真是欠收拾!”
現在的陸鳴在楊銘眼中就是徹頭徹尾的魔鬼,將他想知道的說完,楊銘虛弱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我一直也沒想殺你,不過他就不一定了!”陸鳴回頭看了眼早已臉色煞白的馬大力,淡淡說道:“雖然你現在是我兄弟,但你想跟着我,必須得過這一關!”
看着他遞過來的水果刀,馬大力嚥了口唾沫,哆哆嗦嗦接過來,然後走到楊銘面前,一臉的掙扎。
當真正直面死亡的時候,楊銘這才感受到濃濃的恐懼浮上心頭,哪裡還有剛纔的硬氣模樣,急聲哀求道:“大力,我這幾年沒虧待你啊,你不能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見馬大力猶豫不決,陸鳴眉頭一挑,“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被他給砍死了!”
聽見陸鳴這麼說,馬大力心一橫,閉上雙眼,一刀劃過楊銘的脖子。
噗嗤!
隨着鮮血噴出,楊銘雙眼一突,隨後聳拉下頭,徹底沒了氣息……
陸鳴也是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眼,一擡手,一縷火靈氣飆射而出,將楊銘的屍體包裹住,眨眼間化爲灰燼。
楊銘,從此不在!
毀屍滅跡後,陸鳴拍了拍馬大力的肩膀,唏噓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人活着就是這樣,不可能事事如意,跟着我,這種危險還會有,你不學會殺人,只有被殺的份兒,你在這裡好好想想吧,到底要不要跟我,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都還是我兄弟!”
見馬大力沒有吭聲,陸鳴內心一嘆,邁步離去。
其實他也不想讓楊銘死,但得知李福找父母麻煩後,他改主意了,也想明白了,有些人,不能仁慈,有些事,必須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