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
林牧握着承淵劍，卻明顯沒了之前那股握劍的氣勢。
失去劍道真意，現在他在劍道之上的造詣，就和普通武者差不多。
“有趣，你似乎失去劍道真意了？”
極點真意張數感知不到，但像劍道真意這種三品真意，張數還是能清晰感知的。
他明顯察覺到林牧劍勢上的變化，不由笑了起來：“我聽說過一種邪法，以燃燒真氣和潛力，來換取短暫的實力。我說你的修爲，怎麼突然提升這麼多，原來是以犧牲你的劍道真意換來的。”
“真是愚不可及，修爲遲早能慢慢修煉出來，但像真意這種東西，卻是可遇不見求，用犧牲未來，換取短暫的時間，簡直是最愚蠢的行爲。”
林牧沒有再理會他，握着劍，默默感受着極點真意。
沒了劍道真意又如何，對他來說，劍道真意的重要性，遠遠不如極點真意。
如今，劍只是他施展極點真意的載體而已。
更何況，擁有荒古聖體戰鬥經驗傳承的他，早已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戰鬥沒必要拘泥於某種技巧或者真意。
沒人規定，只有劍道高手才能用劍。
劍，說到底，只是人創造出來的一種殺戮武器，具體想怎麼使用它，還是取決於人的意志。
見林牧不說話，張數目光寒冷：“怎麼？無話可說了？也是，我倒忽略了，你今天註定性命不保，留着真意也沒用，或許你認爲，與其被我輕鬆殺死，不如不惜一切代價提升修爲，對我造成一定傷害？”
“真是幼稚，我先前只是陪你玩玩，連規則之力都沒動用，否則你以爲，你真能抵擋我？”
“說你廢話多，還真不是一般多。”
此時，林牧已熟悉了一品級別的極點真意，極點力量，在承淵劍尖纏繞不息，“對於你這種人，我只想送你兩個字，傻叉。”
“不知死活！”
張數面龐抽搐，“以爲我在捕捉這把器靈飛刀，沒空對付你，所以你就趁機在那賣弄你的口舌？對付你這種角色，我一心二用，也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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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陷！”
他長劍挽了個劍花，然後驟然一定，從上空對着林牧一劍點出。
林牧立即感應到，他身體四周的大地，忽然有恐怖的毀滅力涌出。
“虛空真意。”
毫不猶豫，他立即施展虛空真意，朝上方掠去。
然而，雙腳剛立地，下方大地就傳出一股可怕吸力，要把他重新吸附下去。
“也罷，一不做二不休，就用你來檢測下一品真意的威力吧。”
眼見要掉落下去，林牧內心涌現一股狠意。
噗嗤！
剎那間，他的身影，就突然消失，整個人化成了一道比蠶絲還思的黑色虛線。
下方大地傳出的強大吸力，瞬間就被他掙脫。
“這是什麼力量？”
張數大吃一驚，沒想到林牧，能這麼快化解他的招式。
但緊接着，他就感應到，一股凜冽殺機，居然從下方朝他殺來。
他沒有畏懼，只有憤怒。
這林牧，居然真敢對他釋放出這樣強烈的殺機？
一個螻蟻般的東西，居然想殺他這個人境七階高手，俠盟第二真傳？
“找死！”
當即，張數不退反進，一劍對着那殺機傳來方向刺出，“崩滅！”
虛空震盪，強大的崩滅之力，從他的劍尖中爆發，這崩滅之力極爲恐怖，即使是尋常的人級高手遇到，恐怕也會被瞬間殺死。
但是，他遇上的，是施展了一品真意的林牧。
那道黑色光線，剎那與他的劍尖對撞。
“怎麼可能！”
前一刻，張數還滿臉猙獰，但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了，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他清晰感應到，他凝聚在劍尖上的真氣，居然正在被一股極致的毀滅力量，給洞穿破壞。
如果他再不加以抵擋，或許那股毀滅力量，就會將穿透他的長劍，對他造成致命性傷害了。
“慢！”
猛地，張數就吐出了一個字。
在他身體四周，空氣流動忽然變得極慢，連帶着時空，都好像陷入泥沼中。
砰！
林牧的身影，也很快把持不住，從極點真意狀態，被震盪出來，跌落在半空，一陣搖晃後連忙穩住身形。
“規則。”
他的臉色無比凝重，瞬間就判斷出，張數是施展了規則力量。
“快！”
張數殺機迸射，再次吐出一字，與剛纔的字，正好相反。
空氣再次劇烈涌動起來，忽然間，張數一劍刺出，與剛纔的緩慢相反，他的速度，剎那快到極致。
“天眼。”
林牧的肉眼和神魂，都無法捕捉到張數這一劍，因爲這一劍太快。
還好，他有天眼。
天眼一開，張數這一劍在他眼中，頓時慢了十幾倍，雖然依然快得驚人，但總算在他反應範圍內。
但是這樣依然不夠。
即便他能夠反應過來，這一劍的威力，他也難以抵擋。
“退！”
此時，時間上暫時不容許他做出更多措施，只能暫時倒退。
“現在纔想到要逃？晚了！”
張數急速追殺。
然而，讓他心驚的是，儘管他能將林牧追的不斷逃跑，可詭異的是，每一劍，都無法刺中林牧。
“怎麼可能？”
一種驚悸的感覺，毫無由來的，在張數心中涌現。
他掌握的規則，是風之規則，擁有“慢”和“快”兩大屬性，在“快”的狀態下，他的攻擊速度，已超越音速，瞬息千米，林牧怎麼可能躲得過他的攻擊？
莫名的，他竟覺得，林牧似乎擁有預知能力，可以提前判斷他的攻擊方向。
下方，那些被林牧剝奪真意，但還沒有失去的俠盟弟子，一個個恨意凜然的盯着天空。
他們不知道爲何真意會突然消失，可知道一定是林牧做的手腳，對林牧的恨意，已達到不同戴天的層次。
“這小畜生，也就欺負下我們，遇到師兄這樣的真正高手，還不是抱頭鼠竄。”
“師兄爲什麼還不殺死他？”
“那是師兄在戲弄他，殺死一個人，遠遠沒有讓一個人一直處於瀕死狀態那麼痛苦，師兄這是深得折磨人的精髓。”
俠盟衆弟子，沒有一個能想到此時張數心中的驚悚。
畢竟，張數是七階人境高手，而林牧再突破，也依然只是個肉身境武者，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沒人會認爲，林牧能擋得住張數，更別說對張數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