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是我計家的命根子,你要奪走,等於挖我計家的根基。”
計蒙火冒三丈。
“那是你的事,我自問你一句,是你們計家這些老祖重要,還是一件頂級祖器更重要?”
林牧沒有絲毫容情。
就算計家毀滅,那又與他何干。
得罪了他,就要付出代價。
“閣下,不要逼人太甚。”
計蒙緊緊握着拳頭,臉色一片鐵青。
“我就逼你,你又如何?”
林牧冷冷的看着他。
“你……”
計蒙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
“我答應你。”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聲音一傳進來,林牧心頭頓時一凜,眼睛眯起,危險的看着門外。
過了會,一個戴着斗笠,穿着布衣的老者,從門外走進來。
走進山門,他將斗笠摘下,掛在山門旁的一顆釘子上,然後擡頭看着林牧,再次道:“我答應你的條件。”
“父親。”
計蒙驚喜道。
“爺爺。”
計健也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太上長老。”
其他計家高手,一個個也都面露喜色。
然而,布衣老者沒理他們,而是凝重的看着林牧,嘆道:“茶居士光臨我計家,計某不僅有失遠迎,還讓一羣小輩冒犯了閣下,實在罪過。”
“你認識我?”
林牧目露異色。
“當然。”
布衣老者道:“茶居士在暗婆溼地一戰成名,以一己之力,力戰兩大中位老祖,抗衡玉榮,更不可思議的是,茶居士不是一個老祖,而是一名暗君。”
聽到布衣老者的話,計家其他高手都身軀大震,驚駭的看着林牧。
以一己之力,力戰兩大中位老祖,抗衡玉榮?
而且,這傢伙居然不是老祖,而是暗君?
所有計家高手,都被嚇呆了。
林牧聞言,若有所思,隨後一笑:“消息傳得倒挺快的,閣下是計家創造者,計都?”
計都,計家創造者,真正的高手。
正是這計都,將原本默默無名的計家,打造成了一個名震暗域的大家族。
“難爲茶居士也知道老朽的薄名,實在是老朽的榮幸。”
計都態度始終很和氣,與之前計家其他人,簡直有着天壤之別。
林牧目光幽深,這樣的人物,纔是真正的老狐狸,真正有着大危險的角色。
相比之下,計家其他高手,包括計蒙在內,都實在太稚嫩。
“其他話題且不說,我剛纔說,要你們計家賠償一件頂級祖器,你當真答應?”
林牧道。
“這是自然。”
計都很是利索,要不是他眼睛裡也閃過一絲肉疼之色,恐怕別人還會以爲他賠償的只是一件普通祖器。
“老朽剛從恆家回來,真沒想到才離開幾天,這羣不肖子孫就惹出如此大禍,如今他們冒犯茶居士,我計家做出賠償,是理所應當的事。”
計都道。
“父親!”
計蒙焦急的看着計都。
“閉嘴。”
計都目光冷冷的掃過計蒙。
計蒙心頭一顫,不敢再說一個字,即便當了族長,對於這個父親,他依然打心眼裡敬畏。
“這只是第二個條件。”
林牧幽幽道。
“還請茶居士說第三個條件。”
計都客客氣氣道。
“第三個條件,你計都,須以你的暗路起誓,百年內不得對我做出任何報復之舉,並且若我有需求,你必須在你的能力範圍內,幫我一次。”
林牧道。
之前的條件,計都都沒怎麼猶豫,直接答應。
可是,聽到這個條件,他的眼神卻立即變得幽深,靜靜的凝視起林牧。
林牧毫不退讓,同樣平靜的與他對視。
他斷定,計都這種老狐狸,絕對不會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和氣。
現在對方選擇忍讓,只是沒把握對付他,或許覺得對付他付出的代價太大罷了。
而一旦將來讓對方抓住機會,林牧相信對方絕不會猶豫,必定在第一時間對他發起致命絕殺。
兩人對視了足足十幾個呼吸。
等到在場其他人都快窒息的時候,計都才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
說話時,他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讚許。
之前的林牧,只是讓他看到天賦和果斷,而此時的林牧,則再次讓他看到了縝密。
這等人物,在他的心目中,危險程度同樣大大提升,所以他才答應了林牧這第三個條件。
只擁有前兩點,對他計家雖然威脅大,但還不至於致命,可要再加上後一點,那便很可能讓計家真正陷入毀滅危機。
因此,在沒有對林牧擁有必殺的把握前,他不能激怒林牧,只能暫時答應林牧的條件。
“三個條件說完,現在我想問個問題,當然,這不在條件之內,閣下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回答。”
林牧淡淡道。
“好,茶居士請問。”
計都點頭。
“我想問的是,之前你說過,你是從恆家回來的?”
林牧道。
“的確如此。”
計都沒有否認。
“不知閣下爲何去恆家?”
林牧問道。
聽林牧問這個,計都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林牧見了,心中暗暗一驚,看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漏出了破綻。
計都去恆家的原因,恐怕是件在暗域衆所周知的事,而他居然不知道,難免會引起計都的懷疑。
好在,這不算太嚴重,畢竟計都再怎麼狡猾,也不會那麼容易想到,他是來自光域。
即便有所聯想,也必定沒有證據。
計都眼裡的異色只是一閃而逝,隨後他就平靜道:“老朽去恆家,是因爲恆啓剛剛登臨族長之位,掌控恆家大權,同時恆家爲慶新族長登位,開啓了諦聽。”
諦聽?
林牧同樣疑惑,但爲了避免引起計都更大懷疑,他沒有問下去,淡然道:“沒有其他事了。”
“來人,將百億暗金,和玄黃之冊拿來。”
計都頷首。
沒過多久,計家就有名老祖,將百億暗金和一本古書帶出來。
“在我計家,實則有兩件頂級祖器,一位護山至寶‘鎮山鍾’,二就是這‘玄黃之冊’,茶居士可帶回去慢慢研究。”
計都道。
林牧將東西都收好,拱拱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