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恐怖了！
玄冰仙人的速度，已經超出了速度的範疇。
他的思維速度，可以說已達到一個極限，但依然跟不上玄冰仙人的速度。
更恐怖的是，當玄冰仙人一動，他就捕捉不到玄冰仙人的行蹤，根本不知道玄冰仙人在什麼地方。
玄冰仙人，已融入氣數之中，超脫規則之外，不是他這樣一個規則之下的生命能感知到的。
幸好他對此早有預料，提前穿了一件絕世防禦內甲，化解了玄冰仙人這一掌的大部分威力，否則就是這一掌他都吃不消。
在他的後背，外面的衣服已化爲烏有，露出了一家黃色內甲。
這件黃色內甲，從他從天元侯手中奪來的，原本是個劍鞘，用來裝尤文之劍的。
但如今，尤文之劍已融入林相思身體裡，這劍鞘自然用不上，便被林牧請馮雲山打造成了一件內甲。
內甲的材質，是黃天之皮，其防禦力不言而喻。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強大的力量衝入林牧體內，對他的內臟造成不小創傷，讓他嘴角溢出了鮮血。
“咦？”
玄冰仙人本以爲這一掌下去，林牧就算不死也要變成殘廢，不料林牧居然只是受了點輕傷。
他的眼力非常人能比，立即就注意到林牧穿的內甲，臉上浮現詫異之色：“氣數紋理，大羅材質？林牧，你身上的寶物還真不少，莫非是你那個隕落的師父給你的？可惜，他不知道，給這些東西你，只是在害你。”
“你若懂得低調，默默修行，那這些寶物對你是有大好處，可惜你太過高調，不僅攪動整個暗語，還引起陸皇注意，這些寶物在你手中，只會成爲你的死亡催化劑。”
說話歸說話，他的動作沒有遲緩，在聲音迴盪的時候，他的身形已再次消失。
但是，這一次林牧已有了準備。
玄冰仙人沒注意到，劍陣外的恆淵樓，在剛纔對林牧點了點頭。
在玄冰仙人降臨之前，恆淵樓就已請動諦聽，讓諦聽來監視玄冰仙人的行蹤，並傳遞到林牧腦海。
先前第一擊，諦聽在適應玄冰仙人的戰鬥方式，所以遲緩了一些，如今有了一招的經驗，諦聽已做好充分準備。
諦聽不僅是暗域，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世間最神秘的生命之一。
它不具備什麼強大戰鬥力，但天生就能探知一切，幾乎這世間所有的奧秘，上到荒古，下到暗淵，都逃不脫他的感知。
大羅者對其他生命神秘無上，可對諦聽來說，同樣在可感知的範圍內。
嗡！
幾乎同時，林牧感覺到，有道神秘的波動，傳達到了他的腦海。
他知道是諦聽的意念，當即沒有拒絕，思維與這波動連接在了一起。
頃刻間，這四周天地的模樣，在他感知中就完全改變。
整個世界，一切都化成了能量粒子。
這些能量粒子，以不同的方式組合在一起，有的成了生命，有的成了物質。
世界本質，不是想象中立體空間，而是一層層的平面薄膜。
當各種物質和星球壓在這些平面薄膜上，引起薄膜往下凹陷，這才形成了立體空間。
所有的世界，都有着不同紋理，不同的條條框框，這些紋理條框，就是規則。
衆生萬物，需要按照這些紋理來成長運行。
但在這些紋理之上，還有一種眼睛和魂力都捕捉到的氣，這些氣既可以穿梭在紋理之中，也可以超出紋理，在不同的世界隨意穿梭。
這些氣，無疑就是氣數。
此刻林牧就看到，在他左側的空間，有着一團由氣數凝聚的身影，正以超越時光的速度逼近他。
這速度太快，憑藉林牧本身的思維都跟不上。
但諦聽的思維速度比林牧快了數十萬甚至數百萬倍，相當於這道身影在林牧眼裡，放慢了無數倍。
“九千八百道氣數。”
林牧看得清清楚楚，這道身影是由九千八百道氣息構成。
無疑，玄冰仙人掌控的氣數，就是九千八百道。
“燭照碎片曾對我說過，大羅之境，分爲大、中和小三乘，得一氣數爲小乘，得百氣數爲中乘，得萬氣數爲大乘。”
林牧心頭快速分析，“很明顯，他沒有對我說實話，這大、中和小三乘，只是大羅境中第一個境界，煉法爲氣的三個階段。不過這也可以看出，玄冰仙人還沒達到氣境大乘，說明他還停留在煉氣士的第一境界。”
當然，林牧沒有因此掉以輕心。
無論玄冰仙人在大羅者中是什麼層次，對他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根據諦聽的感知，林牧毫不猶豫，往旁邊退了一步。
幾乎同時，一道恐怖力量，與他的手臂擦身而過。
這速度太快，要不是林牧連接了諦聽的思維，根本就不可能躲開，肯定又要被擊中。
雖然林牧擁有黃天皮甲，防禦力大增，但也絕對擋不住玄冰仙人幾擊。
可以說，沒有諦聽，林牧只能被動挨打，直至死亡。
不過，一切事情都沒有如果。
林牧以有心算無心，佈下了這樣一個局，自然要將一切考慮好，這就是他的勝機所在。
玄冰仙人目光驀地一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牧。
他無法相信，林牧區區一個老祖，怎麼可能躲過他這個大羅者的攻擊。
這必定是偶然！
想到這，玄冰仙人再次出手。
可是，他的行蹤被林牧藉助諦聽思維，捕捉得一清二楚，腳步再次移動，又一次輕鬆避過玄冰仙人攻擊。
“不可能！”
玄冰仙人死死盯着林牧。
“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爲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凡人就該被你們視作螻蟻？沒有凡人做根基，你們靠什麼站在金字塔頂端？”
林牧眼神冷淡，“剛纔是你攻擊，現在也該輪到我反攻了。”
話音落下，他身影已消失。
玄冰仙人見了，諷刺道：“太慢。”
林牧的速度在老祖當中算是頂尖的，但在玄冰仙人眼裡，和蝸牛沒什麼區別。
他也沒躲避，直接出掌，對着林牧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