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門雷遁！
孔宣施展的手段，居然是林牧傳授給他的八門雷遁。
只是，這門功法到了孔宣手段，釋放出來的威力，簡直驚天動地。
恐怖的雷霆聲，響徹天地，孔宣身體周圍，變成了雷海。
“老師，這可是你當年傳授給我的功法，現在弟子要請你賜教了。”
說着，孔宣腳踏雷海，對着林牧一拳打出。
林牧感受到無比恐怖的壓力，瘋狂運轉元力，也將八門雷遁施展到極致，竭力抵擋孔宣的拳頭。
砰！
下一刻，林牧有種蚍蜉撼樹之感，直接被孔宣一拳打飛，墜落在百里之外。
“太弱了啊。”
孔宣收回拳頭，沒有追殺林牧，嘆息道：“老師，還是解開封印，施展你真正的力量吧，以你現在這點力量，連我一根手指都未必擋得住呢。”
“老師。”
桑桑和王禪都面露擔心，飛刀林牧身邊，將林牧攙扶起來。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林牧的眼睛，面色猛變：“老師，你的眼睛怎麼了？”
林牧搖搖頭，沒解釋，目光復雜的看向孔宣。
“孔宣，你太過分了。”
王禪憤怒的盯着孔宣，“老師再怎麼說，也對你有傳授之恩，你居然對自己的老師出手。”
孔宣沒理他，而是看了林牧的眼睛片刻。
之前，他們都沒注意林牧眼睛，現在才發現，林牧的眼睛似乎是瞎了。
一時間，孔宣難得沉默一會。
但他依然理智得可怕，冷靜道：“如果你們都死了，誰知道我曾經對自己的老師出過手？”
這話一出，林牧心中寒意直涌。
這就是成爲至聖的代價嗎？
此時的孔宣，真的就如同一塊冰冷石頭，再無任何生靈應有的感情。
“老師，永別吧。”
孔宣身後，隱隱出現五道神光，讓人感受到極致的恐懼。
隨着這五道神光出現，整個虛空都隨之扭曲。
林牧暗暗苦笑。
儘管他不想動用永恆之眼，可現在看來，他似乎別無選擇。
“林牧，以你現在修爲，施展永恆之眼九死一生。”
金蛟藤焦急的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但眼前情況，我不施展的話，同樣要死，相反我施展永恆之眼，我或許會死，桑桑和王禪卻起碼能活。”
林牧道。
金蛟藤不由沉默。
它知道林牧說的是實話。
它曾隨黑雲散人與孔宣、冥河大戰，深知後兩者在這個時期，是真的滅情滅性了。
孔宣說殺林牧，絕非開玩笑的。
到了一步，林牧似乎真的沒有選擇。
嗡！
慢慢的，林牧的雙眼，眼皮微微動彈，有了睜開的跡象。
同時，上方的孔宣，感受到一股致命危機。
深深的寒意，侵入他的魂魄骨髓。
“老師，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繞過鬼谷這一趟。”
孔宣退到高空，淡淡道：“但你我師徒情分，也從此一刀兩斷，我孔宣不再有老師。”
說完，他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鬼谷子和桑桑都鬆了口氣，渾身都被冷汗溼透。
孔宣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
“老師。”
緊接着，兩人齊齊林牧。
林牧神色肅然：“先不要說其他的，你們聽我的，桑桑，你現在立即去妖族，奪取妖族的氣數，王禪，你全力幫助桑桑。”
妖族氣數，關係到桑桑未來能否成聖，要是去晚了，等妖族氣數也被孔宣和冥河奪走，那桑桑便休想成聖了。
“好。”
見林牧如此嚴肅，王禪立即點頭。
“老師，那你呢？”
桑桑問道。
“爲師還有其他事情。”
林牧擺擺手，“你們去吧，現在就走。”
桑桑和王禪便不再遲疑，飛快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時，林牧身邊的虛空，出現微微波動。
“這一次，這麼快嗎？”
林牧苦笑。
剛纔，就在他說出讓桑桑去奪取妖族氣數的時候，立即就引起了大數感應。
雖然天地混亂，大數之力降臨的不會像之前兩次那樣快，但估計他在這世界也呆不了多久，顯然沒法再幫桑桑和王禪。
“以桑桑和王禪實力，即便沒有孔宣和冥河那麼強，聯合起來奪取一族氣數想必問題也不大。”
交代了這兩個弟子，林牧便沒有那麼擔心了。
畢竟，後世桑桑的確成了聖。
更重要的是，他已被一股恐怖氣機鎖定，無法再離開。
“冥河，出來吧。”
林牧嘆道。
“老師啊，你知道的東西，的確超乎預料的多，你讓桑桑去奪取妖族氣數，是想幫助桑桑奪得大數之位吧？”
一道身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出現林牧視線中的，是一個渾身冰冷的血衣男子。
冥河！
林牧神色淡淡：“我倒要感謝你，沒有去阻攔他們兩個。”
不過他心中，卻是無比沉重。
從他最初遇到冥河的時候，冥河的心機就比孔宣重，性格也更冷漠。
若之前的孔宣，給他的感覺是忘情，那麼此刻的冥河，就是真正的徹底無情。
如果可以，林牧真不想與這位即將成聖的恐怖存在面對。
“不用謝我，因爲相比他們兩個，我對老師你，更感興趣。”
冥河盯着林牧，如同獵人盯上了獵物。
“你是想殺我嗎？”
林牧道。
“沒錯，殺了你，我才能徹底斬斷無用的情感，超過於生命之上，否則我心中始終會有一絲不完美。”
冥河沒否認。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起碼我在你心裡還是有一點地位的。”
林牧嘆道。
“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羈絆，所以我只能殺了你，這樣我的心靈才能完美。”
冥河道。
“真是可惜，我現在還記得，曾經的你，會爲了修成一種法術而欣喜，會爲了平民的死亡而痛心。那時的你，有喜怒哀樂，是個活生生的人，但現在你已沒了感情，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林牧眼神裡有幾分落寞。
“感情？的確是讓人懷念的東西，可惜擁有感情的生命，永遠只能做螻蟻。天若有情天亦老，情是一種令人沉淪死亡的劇毒，唯有徹底斬殺感情，才能超越衆生之上，得到真正的不朽。”冥河始終沒有波動，“相比感情這種只能讓人得到一時愉悅的無用之物，我更願意得到不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