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煞話一出,在場衆修士都勃然變色。
書院衆修士更是驚怒。
這裡可是他們書院的地盤,他們纔是主人。
結果,這白煞居然喧賓奪主,將他們說成閒雜人等,還驅趕他們。
“白煞真人,在下熊雲,雲山派掌門。”
熊雲臉上擠出笑容,拱手道:“不瞞真人,我與貴族族長有過一面之緣,若書院得罪過郎家,還望白煞真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給書院一個機會。”
他出面說話,自然不是好心要幫書院。
他這樣做,是趁機在東方雨面前展示下他的能力。
書院被郎家驅趕,而郎家卻給他面子,兩者之間勢必高下立判。
到時候,東方雨就算再傻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他的想法註定落空。
“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煞的眼睛,猛地朝他看來,卻沒有半點溫和,冷笑道:“我家族長修行十八紀元,見過的生靈不知幾許,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給你面子?”
他身邊的黑煞雖然沒說話,但臉上同樣滿是諷刺之色。
熊雲面色一陣漲紅。
他真沒想到對方會半點面子都不給他。
只是,別說郎觀,就是白煞和黑煞他都打不過,即便對方給他屈辱,他也只能忍。
“兩位真人,這裡是我書院之地,不知郎家究竟有何貴幹,若可以的話,大可以吩咐我書院去做,無需勞煩貴家族動手。”
熊凌飛略帶悲憤的說道。
這還真是禍從天降。
他好好的在這裡建個書院,沒招誰惹誰,哪想到會引來郎家這種勢力。
“廢話少說。”
白煞真人不耐煩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所有修士,統統給我滾。”
“林先生。”
這時,熊真人不忍看到兒子受辱,求助的看向林牧。
林牧一嘆,淡淡的看着黑白雙煞道:“兩位,真是好霸道啊。”
白煞驀地轉頭,雙目如冰刀射向林牧:“本座行事,也輪得到你評價?給我掌嘴三十,然後滾下山去……”
現在氣氛一陣凝固。
局面,越來越僵,已有修士開始狼狽的逃下山。
一些沒離開的,則看向林牧,想看林牧有何反應。
熊雲則是幸災樂禍。
鏘!
然而,白煞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刀吟聲便響起。
毫無猶豫,林牧直接取出了砍柴刀。
頃刻間,寒光乍現,砍柴刀以驚雷之勢,斬了出去。
噗呲!
兩道血光飛濺。
與此同時,兩顆頭顱飛了起來。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其他修士根本沒反應過來。
“啊。”
忽然,一個書院弟子驚叫出聲。
其他修士這才反應過來,震駭的看着那兩顆墜落地面的頭顱。
等看清那兩顆頭顱,竟是黑煞和白煞的頭顱,衆修士又陷入更大的沉寂。
每個修士都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誰也想不到,林牧會突然動手。
更想不到,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黑煞和白煞,就這樣被林牧給殺掉了。
熊凌飛也懵了。
那可是黑煞和白煞,是郎觀麾下最得力的助手。
現在林牧就這樣殺了他們,難道不考慮得罪郎觀的後果?
不對!
猛地,熊凌飛渾身一陣激靈。
被林牧斬殺的,是黑煞和白煞,是兩位合數境下位高手。
兩位這樣的高手,居然被林牧秒殺了?
那林牧是什麼實力?
或許,林牧根本就不怕郎觀?
熊雲同樣呆滯在那,只覺整個人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這青衣男子,竟是這樣兇悍的人物?
虧得他先前還不知死活的去得罪對方,要不是黑煞和白煞突然出現,他是不是已經被對方殺了?
對面不遠處的靈鯨上,郎家衆修士風輕雲淡。
書院的事,他們沒打算出手。
在他們看來,有黑白雙煞出面,已足夠解決一切。
所以,此時他們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哪想到,情形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所有郎家修士,一時間都懵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他們畢竟不是尋常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剎那間殺意沸騰。
“找死!”
一聲雷霆般的怒喝,驟然炸響。
郎觀怒了。
居然有人當着他的面,斬殺他的得力手下,這簡直無法忍受。
嗡的一聲,他悍然拔劍,就要斬向林牧。
剛飛出靈鯨後背,他卻是大驚失色,眼睛裡隱現恐懼,甚至想要逃遁。
斬殺黑白雙煞,這對林牧來說,根本就是無足掛齒的小事。
而且,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就知道,黑白雙煞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是郎家。
此刻郎觀一出手,他立即就察覺到。
不假思索的,林牧以比郎觀還要更快的出手,發出了襲殺。
天道和地道同時發動,融入砍柴刀中。
不給人反應機會,林牧一步跨出,瞬間來到郎觀頭頂,狠狠斬了下去。
郎觀是合數巔峰高手。
但林牧這一擊,威力已堪比老牌頂尖皇者。
恐怖威能,瘋狂爆發出來。
郎觀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拼命催動全身氣數,揮劍抵擋。
但若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睛,就能發現裡面充滿驚懼和絕望。
身爲合數巔峰高手,在場沒人比他更清楚林牧這一刀的恐怖。
他發出反擊,也只是不甘心坐以待斃。
可對結果,他沒有丁點樂觀。
轟隆!
驚天動地的刀氣,如狂風暴雨籠罩郎觀。
須臾後,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從刀氣風暴中飛退。
似乎這道身影還想逃走。
但飛了沒幾米,就如同斷線的風箏,墜落地面。
目睹這一幕,在場衆修士身體彷彿被凍結,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籠罩天地。
死了!
那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居然是郎觀。
是熊雲口中,高高在上的郎觀。
是合數境巔峰高手,郎家族長,北府城議會會館副館長。
可是,這樣一位大人物,就在他們眼前,被人活生生的斬殺。
熊雲已忍不住瑟瑟發抖。
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害怕,那現在就是恐懼。
不久前,他還以見過郎觀爲傲,向其他人吹噓。
現在倒好,他眼裡的大人物,對那青衣男子來說,就好像芻狗般被斬殺。這個青衣男子,簡直是史詩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