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內心古井無波。
在擊殺黑白雙煞的時候,他雖沒預料到他們背後有聖人,但也爲了防止麻煩,提前做了準備。
他在擊殺白煞的時候,利用截氣術,從白煞體內截取了一些氣數出來。
這些氣數,是白煞的。
其他修士仿冒不來。
然後,先前在來的路上,他就用這些氣數暗中傷了他自己。
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不可能,白煞大人什麼時候對你出手了?”
先前說話的那個郎家靈魂驚呼道。
“事實勝於雄辯。”
林牧冷靜以對。
雲聖朝落千秋看了眼。
落千秋走到林牧身前,仔細感應了下那道白色傷痕。
隨後,他眉頭皺了起來,沉聲道:“雲聖大人,這的確是白煞的氣數所致。”
“這麼說來,真是白煞先暗中對你下手,你這才反擊的?”
雲聖對林牧道。
“聖人明鑑。”
林牧道。
郎家幾個靈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擺在面前,林牧真的被白煞氣數所傷,容不得他們反駁。
誰也想不到,林牧會掌握截氣術這種絕世秘術,能截取別人的氣數。
“林牧,就算你反擊黑白雙煞事出有因,那對郎觀和郎家其他人你又怎麼說?”
落千秋道:“不說其他人,就這在場幾個郎家弟子,何其無辜,你連他們也一塊殺人,分明是窮兇惡極。”
“不錯。”
“我們沒招你惹你,你憑什麼殺我們。”
郎家幾個靈魂再次振奮起來。
“落皇你這話就說的不公道了,明明是郎觀要來殺我,我同樣是被迫反擊,落皇爲何要隱瞞這樣重要的環節?”
林牧漠然的看向落千秋。
落千秋這話,明顯有針對他的意思了。
但很正常,他殺的郎觀,算是落千秋左膀右臂,落千秋看他不順眼可以理解。
“恩?”
雲聖目光也一轉,停在落千秋身上。
“這個……”
落千秋神色陷入遲疑。
他當初離得遠,且不認爲郎觀辦不好這種小事,沒怎麼仔細注意。
只是在聽到巨大動靜後,纔去看下方,看到的則是林牧殺向郎觀,對之前具體情形真不清楚。
林牧更是面無表情:“請聖人爲我主持公道,這種事情完全可以詢問這幾個郎家的靈魂,郎觀和我究竟誰先動的手,他們最清楚。”
落千秋是皇者,其言辭對雲聖擁有很大影響力。
而對方有對他有明顯敵意,真要讓對方說下去,結果肯定對他不利。
所以,他自然要排除這個威脅。
現在總算有機會。
只要他抓住落千秋這破綻,對方的話在雲聖那就會失去可信度,自然就對他構不成威脅了。
雲聖和落千秋都看向郎家幾個靈魂。
郎家幾個靈魂,魂力都波動起來,支支吾吾沒說話。
“我要聽實話。”
雲聖冷聲道。
“我……我也沒看清楚。”
“請聖人明斷。”
郎家幾個靈魂顫聲道。
林牧眼裡的諷刺之意已不加掩飾:“呵呵,之前不是很信誓旦旦嗎?怎麼現在就沒看清楚了?”
看到這情形,雲聖哪裡還不明白情況。
他不由看了落千秋一眼,那目光中的冷淡色彩,讓落千秋心頭微顫。
落千秋知道他在雲聖心中,肯定失分了。
可是,一時半會他也找不到好的辦法化解。
只能怪,郎家這幾個靈魂都是豬隊友。
“林牧和郎家衆靈魂留下,其他人全部帶下去,認真審問。”
雲聖微閉眼睛,緩緩道。
他自然不會就這樣相信林牧,事情結果,還需要調查。
有云聖親自吩咐,這審查的效率自然很高。
不到半刻鐘,所有結果都出來。
這些證詞,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樣,畢竟出自不同修士的嘴。
但是,所有證詞都側面證明,林牧的話是真的。
看着這些證詞,雲聖最終宣佈:“郎觀與郎家衆修,擅自對林牧出手,被殺只能算是罪有應得,其餘郎家靈魂即刻打入雲淵。”
這話一出,一股寒意流淌空中。
“不,請雲聖大人再給我們機會……”
郎家那幾個靈魂,都恐懼的大叫起來。
但云聖沒有半點留情。
很快就有九雲觀的高手出來,將這幾個靈魂抓走。
對雲聖來說,郎家的修士已失去利用價值,還把他的事辦砸,死有餘辜。
緊接着,雲聖又將目光投向林牧:“郎家畢竟是我辦事,林牧你擅自殺死他們,念在你是黑旗軍將領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這樣吧,你自毀氣數,只要不晉升大羅,我便饒你一命。”
聞言,書院衆修士面色都變了。
落千秋身後那些修士,則是幸災樂禍。
自毀氣數?
林牧皺了皺眉。
這種事,他自然不可能是去做。
“雲聖大人,我所做一切,都是正當防衛,還望雲聖大人明鑑,對在下網開一面。”
林牧只能申辯道。
“不管什麼理由,殺了爲我辦事的人,那就是錯。”
雲聖冷淡道:“當然,你可以拒絕,不過那樣的話,你就別想走出九雲觀了。”
林牧擡頭看着雲聖,緩緩道:“在林某看來,世間衆生都應該講道理,雲聖大人你是聖人,豈能不爲衆生做表率。”
“道理?”
雲聖一陣失笑,“在我面前講道理,誰給你的膽子?”
說話間,他還走到林牧身前,戳了戳林牧胸口:“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恩?”
林牧看着胸前被雲聖弄亂的衣服,沒說話。
“林牧,本聖的威嚴,不是你能冒犯的,所以你給我聽好了。”
雲聖冷聲道:“你要道理,那麼本聖的話就是道理。”
“我讓你自廢氣數,你就老老實實自廢氣數,沒有任何條件可講。”
“要是你敢不從,那我不介意直接殺了你,懂不懂?”
林牧嘆息一聲。
面對聖人,他真的不願和對方敵對。
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爲此他也做了很多準備,讓人抓不到他半點把柄。
可惜對方是聖人。
根本不和他講道理。
他準備再多也沒用,對方明顯視他爲螻蟻,想整治他就整治他,無需任何理由。
聽到他嘆息,在場衆修士還以爲他認命了。
一時間,如落千秋這樣的強者,也不由心生感嘆。
不成聖,終究是螻蟻。
就在這時,林牧忽然擡頭看向雲聖。
“我懂你他麼個腦殘。”他一字一頓,無比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