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隨後，這道波動沒和雲聖糾纏。
它只是一道般若之力，本身不具備太強威力。
現在林牧並未復生，只是智慧甦醒，根本沒力量和雲聖鬥。
幸運的是，般若之力擁有無上智慧。
在林牧體內，有一股存在，是雲聖沒法滅殺的。
這存在，即永恆之眼。
林牧死亡之後，永恆之眼就隱藏在林牧的思維深處。
以前林牧無法調用永恆之眼的力量，但般若之力，卻可以稍微借用。
因爲過去，林牧將他身體其他部位都當成物，不認爲它們有思維。
但實際上，別說身體部位和奇怪，就連一個細胞都有思維記憶，
般若之力明白這點，所以它去和永恆之眼取得了溝通。
它告訴永恆之眼，要是林牧真正完全滅絕，那永恆之眼也會永遠沉淪。
正因此，永恆之眼同意借力量給它。
它正是依靠永恆之眼的力量，才能施展逍遙心法。
當然，永恆之眼也只是借少數力量給它，讓它能維持逍遙心法，並不會爆發出多強威力。
永恆之眼要施展，產生的反噬力太大，必須要有載體承受。
之前這個載體，是林牧和破滅金眸的殘留力量。
現在林牧已形神俱滅，它失去了載體，根本不可能釋放出多大力量。
否則的話，它很快就會自我毀滅。
它逃遁的方向，是莽荒鎮。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它感應到，林牧的分身，快要凝聚成功。
它故意帶着雲聖兜了兜圈子。
半刻鐘後，它不再遲疑，刷的一聲，瞬移到了書院。
書院山頂。
此刻的書院山頂，已變了模樣。
一片竹林，不知何時出現，將山頂點綴得鬱鬱蔥蔥。
地面的土壤，略帶青色。
竹林中央，則是一片泉水。
水流清澈潺潺，給山頂又增添幾分活力。
此刻，就在泉水邊，有個青衣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年約四十，容貌很平凡，就像一個鄉間教師。
男子盤坐在地上，似乎在閉目養神。
忽然，空間微微波動，一道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如水光影，出現在男子身邊。
如水光影，赫然就是般若之意。
緊接着，它躲在男子身後，似乎在“看着”對面虛空。
無疑，這男子，就是林牧的分身。
他是由清泉、竹林和青色土塊共同凝聚而成。
他的力量有多強，他自己也不知道。
清泉、竹林和青色土塊，都是未知之物，連金蛟藤都對它們忌憚不已。
在這之前，它們是分開的獨立存在。
如今它們融合在一起，就奇妙的構成了一個整體。
彷彿，這山頂因爲它們的融合，形成一片獨立的小世界。
林牧的分身，就是這個小世界的意志化身，或者說是主宰。
沒過多久，幾乎就在般若之力出現後的下一刻，雲聖也從虛空走出。
他不知道般若之力是什麼，但能察覺到它的不凡。
他下意識以爲，這就是林牧的秘密。
隱約間，他有種預感，如果他能得到這神秘的力量，他很可能會得到玉果位。
所以，他對般若之力志在必得。
但他剛出現，腳步就停下。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竹林裡的青衣男子身上。
這男子的氣質，與林牧有些相似。
不同的是，這男子的氣質更純粹，充滿自然氣息。
此外，這男子面容看起來更爲成熟，雙目透着一種無比滄桑之色。
“閣下。”
雲聖不敢大意，“你身邊這道力量是我所遺失，現在我正在將它追回，還望閣下不要阻攔。”
青衣男子看了眼雲聖，淡淡一笑：“你是九雲觀觀主？”
雲聖心中一陣凜然，戒備道：“正是，不知閣下是？”
“我？一介山野村夫。”
青衣男子微笑道。
這時，雲聖忽然意識到什麼，掃視四周，瞳孔一縮。
他已發現，這座山峰，就是書院所在地。
那青衣男子身後的清泉，正是他覬覦之物。
不久前，他推算到這片地方，有股奇妙氣息徜徉，於是來到莽荒鎮。
觀察之後，他就發現了此山山中有個很神秘的泉眼。
他看不透這泉眼，但不妨礙他可以確定，這泉眼必定不凡。
正因此，他才吩咐郎觀，驅逐書院，要將此山佔據。
可他沒想到，今天會被林牧死後所化的那道力量，引到這座山上來。
那個泉眼，也不知爲何竟從山體裡出來，跑到了山頂上。
最讓他忌憚的，還是山頂上那個青衣男子。
他發現，他看不透此人。
“閣下莫非與書院有關係？”
雲聖問道。
“的確有那麼點關係。”
青衣男子笑道：“我在此山居住了有一定年頭，本以爲要孤苦一聲，沒想到有幾個小傢伙，要來這辦書院。”
“我想着，這樣也好，好歹能熱鬧熱鬧，可惜這好事，似乎被你給攪和了。”
雲聖心頭更驚。
這青衣男子，居然在這山上居住了有一定年頭？
那爲什麼，他上次觀察此山的時候，沒發現對方？
若對方說的話是真的，那很可能說明，對方境界比他更高。
只是，雲聖很難相信這樣的事。
這世間聖人本就寥寥無幾，他沒有不知道的，從未就沒聽說過眼前這樣一人。
“故作玄虛！”
雲聖驟然一冷。
毫無預兆的，他就對青衣男子出手了。
他決定，先下手爲強！
不過他的目的，主要不是對付青衣男子，而是要聲東擊西。
他要讓青衣男子防備自我，然後他好趁機奪走林牧死後所化的那道力量。
在那之後，他會直接回九雲觀。
只要回到九雲觀，就算這青衣男子真的是聖人，他也無所畏懼。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個青衣男子，其實就是林牧所化，在那裝腔作勢。
真要那樣，他就直接滅殺。
下一刻，他的掌力來到青衣男子身前。
青衣男子沒動。
雲聖眼裡異色一閃，莫非這青衣男子真是裝腔作勢？
只是，這想法剛升起，他的瞳孔便驀地收縮。
不知何時，空中多了片竹葉。
似乎是旁邊一棵竹子上剛剛掉落下來的。
就是這樣一片看起來很普通的竹葉，阻隔在青衣男子身前，擋住了他的拳力去路。
緊接着，更讓雲聖驚駭的場景發生了。他的拳力，與那竹葉碰撞後，居然悄無聲息的就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