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過沖動,若對先生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見諒。”
吳管家心神一陣激靈,驀地就冷靜下來。
能成爲上官家管家,他絕不是毫無眼力之人。
先前上官靜安沒有特意交代,所以他以爲,這林牧與之前的貴賓差不多。
但就在剛纔,上官靜安焦急的樣子,讓他立即意識到,這位林先生恐怕不一般。
所以他毫不猶豫,立即對林牧低頭賠罪。
“無妨,吳管家如此,也是忠於上官家所致。”
林牧很平淡。
“那敢問先生,這玄黃古鐘,究竟哪裡有問題?要知道,此物不僅老爺見過,議會諸位至聖,也都確認是先天之物。”
吳管家道。
林牧不由一笑。
這吳管家儘管態度已放的很恭敬,但話語裡明顯還是不服。
“這玄黃古鐘的確有先天之氣,如果不是對先天之物極爲了解的人,的確很難看出其虛實。”
林牧道。
吳管家聽了,更是不服:“聽先生這樣說,那先生理應對先天之物極爲了解咯?不知道,先生見過多少先天之物?或者說,難道先生早已得到過先天之物?”
“先天之物極爲罕見,即便是我,見過的先天之物,也就十多件,前後得到過的先天之物,加在一起恰好十二件。”
林牧平靜道。
他得到過的先天之物,有元泉、青色元土、一千青竹、二十四橋明月夜、先天壁、定世神杵、鎮世神印、桃花、黑水、先天梅樹和先天菊花。
若再加上昔日的金蛟藤,那正好是十二件。
可以說,因爲道界的原因,他對先天之物的感知力,即便序列之主都未必比得上。
這就導致,他得到的先天之物極多。
一聽林牧這話,吳管家就不由嗤笑,覺得林牧是在吹噓。
要知道,就算整個皇域,也就只有七件先天之物,議會手中四件,神機營兩件,金雀城一件。
林牧居然說他得到過十二件先天之物,比還整個皇域都要多。
當然,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能創造出道界。
道界的強大,正是由這一件件先天之物堆積起來的。
這是把先天之物,當做大白
菜?
簡直可笑。
就連上官靜安,都以爲林牧在開玩笑,抿嘴輕笑道:“先生可真幽默。”
“既然先生這麼瞭解先天之物,那不知先生怎麼是看出來,這玄皇古鐘不是先天之物的?”
吳管家懶得再和林牧繞圈子,直接說道。
他要揭穿林牧的大話,讓林牧沒法在這吹牛。
“這很簡單。”
林牧語氣毫無波動。
“那我拭目以待。”
吳管家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顯然,他不認爲林牧真能識別先天之物。
若真可以,那豈不是說,林牧一個人,比議會所有高層都更有能耐?
倒是上官靜安,頗爲期待。
因爲她知道,林牧一個人,真的比議會所有高層都厲害。
林牧沒再解釋什麼,而是直接對着玄皇古鐘,隔空一指點出。
這一指,伴隨着心靈之力發動。
指勁破開玄皇古鐘規則防禦,心靈之力則將其內部蘊含的先天之氣,直接抽取。
林牧看得出,這玄皇古鐘之所以有先天之力,多半是因爲,它長期與先天之物在一起,久而久之被先天之力滲透。
這才讓議會衆至聖,誤以爲它是先天之物。
而此刻,隨着林牧將其內的先天之力抽取掉。
一切就變得不同。
都不用林牧提示,吳管家和上官靜安的臉色就變了。
“不可能。”
吳管家駭然失聲。
上官靜安同樣動容。
只見此刻的玄皇古鐘,色澤暗淡,那屬於先天之物的古樸之氣,已蕩然無存。
如今它看起來,別說和先天之物相比,就連聖器都不如。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與吳管家不同,上官靜安比較信任凌雲,連忙詢問。
林牧目光掃過吳管家,沒理會吳管家的震驚,對上官靜安淡淡解釋:“這先玄皇古鐘,只是沾染了一些先天之氣,我將先天之氣剝離,它變成這樣不是很正常?”
他這話,說的是風輕雲淡,也給人一種似乎理應如此的感覺。
然而,細細一品,就覺得越發震驚。
先天之氣哪是那麼
好剝離的。
悄悄議會上下,那麼多高手,連這玄皇古鐘的真假,都辨別不出,就知這剝離先天之氣,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
現在林牧隨手做到,不得不讓人肅然起敬。
“先生手段,神鬼莫測,靜安佩服。”
上官靜安誠懇道。
旁邊的吳管家,看向林牧的目光,也明顯不同了,流露出了敬畏。
“我之前還以爲,這位林先生,也是那種仰仗家族的紈絝弟子,如今看來,是我有眼無珠,錯把真神當凡人。”
吳管家不敢再質疑林牧,甚至都不敢多看。
林牧始終平靜,內心則有些失望。
此次他來,就是聽上官靜安說,這裡有件先天之物。
沒想到,這先天之物,竟是一件假貨。
頓時,他就打算向上官靜安辭行。
正當他要開口時,目光無意間再度掃過這玄皇古鐘,忽然察覺到什麼,瞳仁微微一凝。
“咦?”
內心波動,他表面卻不露聲色。
他發現,這玄皇古鐘上,有很多凌亂的紋路。
換做其他人,包括至聖都發現不了。
但林牧擁有半步第十觀心境,多看一眼,就洞察到這些紋路不簡單。
“地圖,這玄皇古鐘上,其實繪着一副地圖。”
這讓林牧多了些深思。
玄皇古鐘上,會有先天之氣本就奇怪。
如今他似乎明白。
這玄皇古鐘其實不簡單,它上面的地圖,很可能指向一處了不得的地方。
拿個地方,必有先天之物。
之所以它本身不是什麼寶物,連聖器都不是,那是因爲,它只是被人用來繪製地圖的。
“這古鐘本身沒什麼,但上面的紋路我倒有些感興趣,你們開個價,我要了。”
林牧淡淡道。
上官靜安搖頭苦笑。
如果這玄皇古鐘,真是先天之物,她肯定要拍賣出一個高價來。
但現在,它的真面目已顯露,連聖器都不是,上官靜安大失所望下,都不像再看到這玄皇古鐘。
若非林牧看來,她都想直接讓人毀掉它。
如今既然林牧想要,她剛好做個順水人情。